與許德的通訊,絲毫沒影響到趙忠駕駛。只要自己能將吉普車控制在山道範圍內,順應着車體狀況來進行技術調整,該走出什麼速度就走出什麼速度好了。體味着這種有如身處賽車場的jīng致感覺,趙忠的心裡也漸漸熱了起來。
如果說開始時,自己只是在用賽車技術來幫助駕駛,那現在就是在利用眼前機會來提高自己的賽車技術。
賽車調校是門非常jīng細的技術,不是說一輛賽車調校好了就能完成所有比賽,而是要針對每場比賽的具體狀況去進行jīng細調校。畢竟賽車數量有限,甚至各種部件都不能隨意更換。在賽車的出廠xìng能之外如何加大賽車競爭力,這裡面主要就是看改裝和調校的功夫。改裝可能針對的部件有限,但調校卻是個永無止境的工作。
但以目前狀況來說,因爲吉普車不可能進行任何改裝和調教,在相對固定狀態下,自己要想保持穩定行駛,那就只能採用更爲jīng細的駕駛技術,從而使自己的技術水準得到提高。
“趙忠,你現在能不能說話。”
“你想說什麼。”
不是說寂寞,而是有些無法相信。沒有存心打擾趙忠的意思,貝瑪低下臉,斜眼向上望着趙忠輕鬆的表情,張嘴輕輕問了一句。從趙忠的臉sè上,她就能感到趙忠現在很放鬆,不然她也不敢開口。
如同貝瑪料想的那樣,趙忠的注意力雖然很專注,但這種駕駛方式畢竟不用耗費太多個人jīng力,只是讓車子順其自然去行駛就行了。聽到貝瑪問話,他甚至還能低眼去看看她。
“你爲什麼能將車子開得這麼好啊!”
“……,爲什麼?天xìng本能吧!這就好像你和鬆巴的歌聲一樣,雖然只要是高原人,人人都能唱上一、兩句,但的確只有少數人的歌聲才能讓人感覺到心神嚮往,這雖然不能說是什麼天才,但至少也是一種天賦本能吧!”
“天賦本能嗎?我明白了。”
世上絕對沒有天才,天才都是經過比常人百倍努力後所帶來的成果體現。不但自己爸爸這樣說過,自己爺爺也這樣說過,雖然以前貝瑪覺得有些像傻話,但趙忠的解釋顯然更貼近事實。
這個世界上雖然沒有天才,但的確每個人都擁有一、兩項天賦本能,只是看他們能否發現自己的天賦本能,並對其進行勤加鍛鍊和學習。成功的人,那就是rì後的天才;失敗的人,那就只能慢慢沉淪。努力雖然能給人帶來不錯回報,但如果說只靠努力就能帶來一切,那也有些太不負責任。
“那你說我是該唱歌好,還是該做雪山向導好。。”
雖然不知拿這個問題來問趙忠對不對,但這也是貝瑪心中一直存滿疑竇之事。自己不是不喜歡唱歌,但面對有如cháo水般的讚揚,那的確不如雪山向導這種需要自我肯定的工作更能讓自己興奮。
看了看貝瑪認真的表情,雖然不知自己能不能當她的人生嚮導,或者說自己有沒有資格幫她指明人生目標,趙忠也知道自己不該置之不理。
要得到一個人信任並不是件容易的事,輕易辜負這種信任,那隻能用殘忍來形容。
“這我也不知道了,但唱歌與雪山向導有一個明顯的不同之處,雖然兩者都需要一定的天賦加努力,但唱歌顯然比雪山向導更需要機緣。雖然我不大清除你們這種少數民族歌手的發展狀況,但在我所接觸到的那些城市歌手來說,所謂的機遇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雪山向導追求的是一種讓自己滿足的感覺,歌手追求的卻是一種讓他人滿足的感覺。在沒有遇到合適機遇之前,兩者的努力都是必須的,但如果碰到了合適機遇,我覺得你不該輕易放棄唱歌機會。畢竟雪山向導什麼時候都可以做,甚至你唱歌唱累了,都可以回來繼續學習,或者是一邊唱歌,一邊做雪山向導都可以。畢竟歌手工作也不是很忙,當然那些爲了錢,爲了出名才唱歌的人得除外。你就看自己狀況來決定吧!”
“……嗯,我知道了,我纔不要做那種爲了錢、爲了出名才唱歌的歌手呢!鬆巴哥哥你說是不是。”
不能說明白,但也不能說不明白,至少貝瑪知道自己沒必要爲了錢,爲了出名纔去唱歌。喜歡唱歌的時候就去唱,有機會的時候就去唱,其他時候自己還要學習雪山向導知識。浪費是一種可恥行爲,不但唱歌是這樣,雪山向導也是這樣。
“嗯,趙忠說的很對,我們兩樣都不該放棄。不但要有身爲雪山向導的責任感,還要有身爲歌手的責任感。既然我們已經得到了雪山之神恩寵,就沒有辜負雪山之神恩寵的權力。”
與其說貝瑪從趙忠的話中收穫大,還不如說自己從趙忠的話中收穫大。天才總是孤獨的!即便指導員也能理解自己的想法,但那不過就是從退役生活來進行考慮的結果,與自己當前的追求,總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可趙忠卻不同,在自己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天才的狀況下,他的考慮也更貼近自己的真實想法。
雪山之神的恩寵?沒想到鬆巴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趙忠聳了聳肩,沒有多說什麼,他可不認爲自己有去引導貝瑪成長的能力與責任。雖然他無法說剛纔自己只是在敷衍貝瑪,但那畢竟也只是自己的看法。究竟貝瑪該怎麼選擇,她的人生還是要由她自己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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