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都想不到蘇四竟然是這種人,平日裡看着蘇四對自己十分殷勤,還不斷籠絡自己,希望自己能夠爲了他而奪取蘇文豪父親的權。
這些明爭暗鬥他都是看在眼裡,卻從未有過阻止,有時候他甚至還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必要的時候,也會幫着蘇四一點。
因爲在他的心裡,蘇四畢竟是他的伯伯,也是蘇四將他接回了蘇家,道義上來說,他對蘇四還是有一點叔侄情義的。
地位上來說,他不管是回蘇家還是在蘇家生存下來,他都是需要依靠蘇四的勢力的,所以無形中他和蘇四便綁在了一起。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蘇四竟然會讓他娶一個這樣乖戾的女子!
李家小姐的名聲有多臭,他就算呆在祠廟裡都有所耳聞,更不要說是蘇四了,他居然還讓李家小姐去見了大長老。
看到李家兄妹兩悠閒的神態,可見他們在大長老面前應該表現很好,大長老估計對這個李家小姐就算不是非常滿意,也是相對滿意的。
蘇四可真是聰明!知道捏他的軟肋!只要大長老同意了,他就沒有辦法,不得不同意這門親事,爲了對付他,蘇四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錦清少爺,你,你怎麼了?”李小姐看到蘇錦清笑得可怕,牙齒咯咯地磨着,給人十分陰森的感覺,不由地問出了聲。
“沒什麼,只是擔心你的身子而已,來人,去請大夫來!”蘇錦清從牀邊站了起來。
李家小姐不知道爲什麼,蘇錦清對自己的態度突然這麼冷淡,還揚言要請大夫,她以爲她剛纔說的話,蘇錦清心裡已經明白了,也已經寬恕了她,可沒想到的是,蘇錦清一秒鐘就變了臉色。
“錦清少爺,我已經好多了!不必再麻煩大夫了!”李家小姐着急地喊道。
“這怎麼行呢,李小姐你來蘇府就是蘇府的客人,客人身子不適,就是蘇府怠慢了,傳出去可不好!李小姐,你也不能諱疾忌醫,萬一日後經常肚子疼,落下病根,那豈不是蘇府的不是?”蘇錦清彎了彎脣角說道。
李小姐這才發現蘇錦清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看起來儒雅無害的樣子,而是十足十的一個腹黑男人,她想不通自己剛纔是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才得罪了他……
難道是自己的名聲嗎?他竟然也聽過自己的名聲?
“錦清少爺,你是不是嫌棄我?”李家小姐的眼睛裡開始被眼淚給滋潤起來了。
“我怎麼會嫌棄李小姐呢?我只是擔心李小姐的身子罷了,我是在關心李小姐呢!”蘇錦清冷冷一笑。
蘇錦清的話非但沒有讓李家小姐心裡舒服一些,還引得她連連輕顫,她心裡是害怕的,怕自己的妝模作樣被人揭穿。
“李小姐怎麼了,怎麼顫抖的這麼厲害,看來一定是身子更加難受了,大夫呢,怎麼還不來?!”蘇錦清拂了拂袖子。
“罷了罷了,還是我自己去請吧!”蘇錦清大步往前走去。
李家小姐連忙從牀上下來,拖住了他:“錦清少爺,其實我真是好多了,你也不用找大夫了,我,我和我哥哥現在就離開蘇府。”
“李小姐爲何要走呢?”蘇錦清得了便宜還賣乖,並沒有放過李家小姐。
“我,我……我是未出閣的女子,這樣呆在錦清少爺的房裡於禮不合,恐怕會連累錦清少爺的清譽!”李家小姐當真是口不擇言了。
平常小姐都會說是怕自己的名聲被連累,可李家小姐卻說是自己怕連累蘇錦清,這不是明擺着說自己剛纔都是裝的嗎?
“哦,原來如此,李小姐可真爲我着想啊!”蘇錦清淡淡道。
李家小姐偷偷看了一眼雲淡風輕的蘇錦清,一時拿捏不住他的心,也不敢胡亂開口說話。
“那日後呢?李家小姐會不會藉此來找我蘇錦清,我可是很怕李小姐的病會舊病復發啊!”蘇錦清那雙黑曜石一般的雙眼緊緊看着她。
“不會的,我回府以後一定會好好吃藥,藥一下去保證藥到病除,不會再犯!錦清少爺放心!”李家小姐一再保證,就差舉手發誓了。
“好吧,既然李家小姐執意如此,那錦清就只好依小姐所言了!”蘇錦清朝李家小姐點了點頭。
“錦清少爺,那我就先告辭了!”李家小姐趁機說出了去意。
“不如我送一送你吧?”
“不必勞煩錦清少爺了,我自己走就是了!”李家小姐說完這句話,提起裙襬,沒命似的往前跑去。
蘇錦清站在原地,彎着脣角,看着李家小姐落荒而逃的樣子,憑你這樣的女人,還想做眼線?你也配!
這時,李家公子正好從遠處過來,看到自己的妹妹跑的飛快,身後好像有厲鬼在追一般,連忙上前拉住了她:“怎麼回事,你這個樣子哪裡還像一個大家閨秀,趕緊將裙子放下來!這裡是蘇家,不是咱們李家!”
他遞了一個眼神給身旁伺候的貼身侍女,貼身侍女連忙上前從李家小姐的手上將她的裙子解救下來。
看到自己的哥哥,李家小姐差點哭出聲來,好在她最終還是忍住了,只讓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沒有讓眼淚滴落下來:“哥哥,咱們快走,回家,以後再也不要來了!”
“什麼意思?蘇錦清欺負你了?他是不是對你……不軌了?”李家公子氣憤地問道。
李家小姐只垂下頭嚶嚶地輕聲抽泣着,沒有回答。
李家公子見到自己的妹妹裙子亂了,妝也花了,以爲蘇錦清真的對她動手動腳了,一時怒火攻心,恨恨道:“這個蘇錦清面上看着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我一離開他就變成了猛獸!哼!當真讓人不齒至極!妹妹不要怕,哥哥不會讓你白受委屈的,走,跟哥哥找他理論去!”
李家公子說着便要拉着李家小姐往蘇錦清住的地方走去。
“不,哥哥,他沒有欺負我,只是……哎呀,哥哥,你還是不要去了,他和我們想象的不一樣!真的!”李家小姐吸了吸鼻子說道。
“當然不一樣!表裡不一的出生!當真是丟進了讀書人的臉,還說是在寺廟長大的,居然如此秦壽!看我不去大長老那裡告他一狀!妹妹你放心,哥哥一定會爲你討回公道!”
“公道?討什麼公道?”蘇四兒子的聲音從不遠處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