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騎的事情很快就被壓了下來, 熱搜也隨即被撤下,本還想再扒一扒另外一個女生時,可早就沒有人願意去關注這件事情。
網絡上不過一個晚上又有新的關注點可以讓他們再次去八卦, 唾罵, 誰又會將一個毫無翻身餘地的人放在心間呢?
被公司徹底雪藏的崔子騎慌不擇路地找尋曾經自己跟過的人, 結果可想而知, 自然是四處碰壁。
經紀公司也給了崔子騎一個痛快, 給了他一紙解約書,可崔子騎偏偏不甘心,拒絕在那上面簽字。
不過是一週不見崔子騎便已經變得邋遢得讓人無法直視。
施博文在打開崔子騎所住屋子的房門時, 有那麼一瞬準備直接轉身離開,可想着這是公司給的任務, 也就狠下心走了進去。
房間的地面上, 除了滿地的酒瓶外, 還有不少被散落丟棄的注射器。
看見裡面殘留的藍色液體,施博文的眉頭緊蹙, 再看不過幾步路就被無情丟在地面上,並且灌滿不知是誰子孫後代的套子,眼中的嫌棄更是不加掩飾。
施博文小心地避開這些髒東西,終於是在衛生間的浴缸裡找到了不着一縷崔子騎。
潤溼的黑髮貼在臉頰的兩側,眼窩處滿是青黑, 眉頭緊蹙, 看起來這幾天睡得一點都不安穩。
面頰上還殘留着可疑的液體, 施博文環視了一眼衛生間, 從洗手檯邊上的櫃子裡, 拿出一條還未開封的浴巾。
拆掉包裝後,施博文隔着浴巾碰了碰體溫微涼的崔子騎。
確定人還沒死透後, 施博文更是用了力氣,讓崔子騎清醒了過來。
被人打擾了夢境,崔子騎睜開眼眸,透過朦朧,他好像看見了施博文。
動了動幾近麻木的手指,崔子騎突然間笑了一聲。
“很開心嗎?”施博文說道。
崔子騎搖了搖頭,再不看施博文一眼,“施博文,我以爲以前是跟對了人,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爲自己走錯了路。後來才發現,其實一開始,我就選錯了人。”
“秋家,陸家,哪一個都是我碰不得的。”像是低喃,崔子騎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從冰冷的浴缸中走了出來。
從方纔施博文拿浴巾的隔壁櫃子裡,取出了另一塊乾淨整潔的浴巾,將自己身上的水跡一點點擦乾。
施博文就站在他的身後,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他還記得,剛開始遇見崔子騎的時候,他就連看人的眼神,都帶着怯意,可就是這樣的崔子騎,純淨得讓人想要將他拉入深淵。
“這是解約合同,你自己好自爲之吧。”施博文將浴巾扔在洗手檯上,又是將那解約合同扔在了浴巾上。
崔子騎不過是看了一眼,就將那解約合同扔進了浴缸裡。
“崔子騎,我警告你,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施博文怒而大斥,崔子騎的冷靜與之成了最爲鮮明的對比。
“不管做什麼,都是我自作孽,你走吧,我不會籤的。”
施博文也懶得再和崔子騎多說,冷哼一聲便甩手走人。
他確實是將解約合同送來了,但是籤不籤是崔子騎的事,也不算是他的失職。
待到公寓的大門發出震耳的響聲,崔子騎纔將被自己遺棄的手機拿了起來,點開微博,再一次輸入自己熟記於心的密碼,可系統卻無情地跳出了[您輸入的密碼錯誤!]的提示。
崔子騎冷眼看着手機屏幕,最後按了電源鍵,走出了衛生間,再不看一眼已經被水浸溼的解約合同。
他喜歡秋曲沅不錯,可他從來都沒有拆散別人以及尋找替身的癖好,這一切當真都是施博文在背後操作。
可惜,顧成雙不信,網友們不信,自己的粉絲也不信,甚至連秋曲沅都不會信吧?
不過這樣也好,可以將自己所有的念想都帶進棺材裡,只希望,秋曲沅能夠幸福吧。
崔子騎最終的結果是什麼,壓根就無人關心。
等到後來電話打到崔子騎養父母手機上的時候,養父母也一口否認崔子騎的戶口在他們的戶口本上,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關係。
也只有他的弟弟妹妹,一直都記着崔子騎對自己的好,最終二人湊了點錢,將崔子騎接了回來,安葬在了僻靜的山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