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與李靖兩人感覺到田長耕可能遇到某些硬仗,所以多少有幾分的敏感。
李泰是因爲學府兵口誦校訓,君主天賦有所感應,李靖是因爲他在軍旗之中製作了手腳,每次用重力天賦逼近極限,也會有所感應。
不過,兩人想幹涉千里之外的戰爭是不可能的,頂多就判斷出田長耕這次真的有場硬戰。
但兩人倒也不太擔心田長耕,因爲兩人都對他們身上的甲冑比較自信。
只要別陷入到那種絕對死地,靠着那一身甲冑邊打邊逃,總歸是能活下來的。
而且某種程度上來說,田長耕是外來者,如果實力弱小,那弄死也就被弄死了。
但問題那麼一支軍隊在手,當地人想弄死他怕少說也要付出三倍數量的雙天賦爲代價。
真要弄死田長耕,不但會跟大唐結仇,對自己來說,一萬到兩萬的雙天賦精銳就這麼的丟在這裡,怕對絕大多數的王國級別的勢力都要崩潰了。
至於帝國,那也要看看值得不值得啊!
所以兩人都不是非常擔心,而且都覺得這種學府兵就是需要好好打磨打磨。
所有參與叛亂的人,哪怕他們只是聽從上封的命令,但只要謀逆失敗了,基本上他們也都連同他們的親人一起被打入賤民行列。
自己也不過只從劫比羅伐卒堵殺入,攻破了窒羅伐悉底,攻入曲女城,殺掉戒日王而已。
但保證了個體利益後,你就會發現,往往沉淪的是你所在集體的整體利益。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每天需要喝一碗濃厚的苦澀湯藥,這讓李麗質或多或少有了幾分過分的喜好甜食。
像是商賈若是運氣好成爲了某位世家的白手套,至少在平民之中也算是人上人了。
而隨着五月末的到來,當初跟隨李承乾的那些叛軍,以及他們的家屬開始被陸續發配到涼州,尤其送到李泰在涼州那邊建立的棉花地之中做苦工。
就好像發展能解決很多問題一樣,實際上一直勝利也能解決很多問題的。
沒辦法,因爲他們親戚所做得事情是造反,是這世界最富貴的事情。
這也算是寄生形社會的缺陷,所以,他們輸出自己的價值觀,傳播自己的律法,他們想要讓婆羅門制度傳遍天下。
щщщ ●ttκan ●c ○
畢竟總不可能因爲魏王沒有兒子,所以賜魏王白綾吧,換不了魏王,還換不了魏王妃嗎!
上層精英他們是真精英,不論是權謀,智慧還是其他能力,他們無懼任何挑戰。
便開始對所在的羣體進行社會分工,意識分工,甚至性別區分,讓一個龐大的羣體不斷破碎化,分成無數個永遠沒有辦法團結,只能被自己永遠統治的弱者。
而且像他們這種謀反失敗,而跌落到賤民階級的人,幾乎算是賤民等級的最低等。
這也是李承幹事變之後,李世民遲遲沒有立太子的原因之一。
當然,若利益不夠了,那就繼續征討戒日王朝的剩下來還沒有徵服的土地就好。
而域外之地,往往不在乎集體的利益,所以個體利益所擁有的權限反而能夠保證。
對這些酋長們來說或,只要能讓自己有財富,有土地,這些奴僕想要做人那就做人吧。
原本看起來強盛的不可一世的戒日王朝,就好像是水晶玻璃般破碎。
在說的時候誰都會說,但真到執行層面,是真的很難執行下去的。
這些人總不可能站出來說,謀反的是我爹,跟我沒任何關係,所以我是無罪的!
一是方便頂層再次寄生,等到有需要的時候直接借屍還魂也就好了。
這也是朝廷大臣們感覺到頭疼的原因。
這世界怎麼可能會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而且與大唐關係修好,然後取大唐公主,就算自己娶不到,過個十年二十年,自己的兒子或者孫子能夠娶到自己也能夠瞑目了。
皁隸雖然表面地位低下,但實際上也算是官差在百姓面前足以擺擺威風。
雖然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明明是戒日王朝的士兵,見到自己後便主動的跪下來膜拜。
畢竟現在這些戒日王朝的人,好像更適合做奴僕的樣子。
所以,現在魏王妃又懷孕了,一個個朝臣都在心中祈禱,趕緊生下一個世子吧。
但一旦陷入正面的全方位碰撞時,那爛透了的中低層會成爲他們最致命的缺點。
但從戒日王朝擄掠過來的奴僕那松贊干布就不能管了!
對這樣的利益交換,松贊干布自然是樂意的。
但你硬想在規則上個體利益不受損,同時集體利益也必須要保證。
誰都知道除非李泰暴斃,否則下一屆的太子就是李泰。
至於優伶,那也未嘗不是有攀龍附鳳飛上枝頭的機會,甚至就算是乞丐,也在未來的日子出現了主宰天下的朱天子。
魏王府別得不敢保證吃的絕對保證,尤其是酸的,現在的魏王府儲備的滿滿的。
所以閻婉懷孕之後,即刻受到最大限度的照顧,甚至連每週一次去宮裡問安都取消了。
“唐朝明明有真法,何必來這地方求僞經!”松贊干布不由感嘆了一句。
但像這種因爲叛亂而被貶爲賤民的人就不一樣了。
像商賈,皁隸、優伶、奴僕、娼妓、乞丐這些都算賤民,但賤民也算是分三六九等啊。
什麼頑固派,還是改革派,好像都能從改革中獲取到利益。
而李泰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直到五月閻婉臉色紅彤彤道:“婉兒感覺又有了!”
所以松贊干布便道,“算了,最近這戒日王朝會有兵亂,我派遣一隊將士將你送到大唐的地界吧!”
不過不管怎麼說,對松贊干布而言,這個唐朝的和尚既然能夠從大唐徒步來天竺求取真經,那不論他腦袋有沒問題,但他的精神還是讓它很是佩服的。
一個國家如果純粹靠律法治國,那一個國家內部就絕對會一團糟,因爲這國家裡面的每個人都是人渣。
因爲大唐本質是人治的國度,但卻硬是要塞入法治的框架內。
舉個例子,就是戒日王朝的婆羅門制度,保證以最少的人統治最大土地與資源。
不過,對松贊干布來說,這次的勝利真的解決掉了對他來說許許多多令他頭疼的大問題。
松贊干布有些愕然的看着這個至少在自己看來真的很強大的國家,心中思索着,怎麼自己就打敗對方了呢?!
松贊干布是單純的認爲,自己學習了大唐的政治制度之後,陡然強得不可思議,才能切瓜虐菜的把戒日王朝給幹掉了。
而集體利益很多時候都跟個體利益起衝突的,或者說集體的長遠利益,很多都建立在個體利益甚至少部分人短期利益受損的基礎上的。
唯一抵擋的一些武士數量卻少的可憐,充滿愚蠢,卻也令人敬佩。
若成功了,他們也是能有機會成爲人上人的,但他們的直系親屬失敗了,那剩下來的罪就只能他們承受了。
所以才覺得大唐的府兵制與均田制真香,對唐僧來這邊求取所謂真經感覺到不可思議。
只不過現在,他們遇到不講道理的強敵吐蕃,松贊干布懷着爲吐蕃改革的心思,以九死一生的覺悟,什麼都不管不顧的對戒日王朝莽上去。
“貧僧謝過贊普,不過這如何使得!”玄裝有些意外大唐的影響力,雙手合十道,
“不若將我送到高昌國,那高昌國君與我有舊,貧僧可以從高昌國回大唐!”
至於最後出來想要傳播波羅門教的祭祀,直接讓松贊干布宰了。
雖然我父親是貪官,但我會是成爲好官,雖然我母親是毒婦,但我是白蓮花,雖然我家族背叛了大唐,但我都道歉了,爲什麼不讓我考科舉。
換了其他太子上,別得什麼都不要說,有這麼一個親王在身邊,你這太子坐得安心嗎?
因爲現在的吐蕃是有主導宗教的,那就是本教,就算佛教都還不算在吐蕃真正的紮根,婆羅門教想馬上上手怕也並不容易。
這時候,域外之地站在巔峰的既得利益者發現,這羣個體利益者所在羣體實在太龐大了。
“哦?!”李泰聽到這話倒是很興奮的看了看閻婉,馬上便讓孫思邈過來診斷,的確判斷出閻婉又懷孕了,這讓李泰很是興奮。
當初松贊干布因爲輸了大非川之戰失敗的事,再也沒有人說什麼了。
不過很快,松贊干布也遇到了頭疼的問題,一個算不上白,也算不上胖的中年和尚被送到了松贊干布的面前。
自己更不明白有人連自己的影子都不敢碰觸,遠遠的跪着看着自己征服自己的國家。
就華夏本質來說,是重視集體的利益,而不是重視個體的利益。
松贊干布便是讓桑布扎主導改革均田制,讓祿東贊改革府兵制,別管這制度合適不合適,靠着對戒日王朝的勝利,制度的整體改革變得異常順利。
不像李承幹嫡出的孩子都有兩個了,庶子……庶子李泰都數不過來。
否則接下朝臣們就要集體勸諫魏王納妾,甚至另擇魏王妃了。
對現在的李泰來說,自己最大的缺陷就是自己沒有一個魏王府世子。
松贊干布用唐朝的語言道,“你說,你是大唐的人?”
乘着自己身子骨硬,還不如先把這一件事情放一放,再等等看看。
說實話,所有人都弄混了一個概念,法律只是道德的最低標準。
當然,來這裡來得最勤快的,自然是李麗質了,因爲孫思邈的專門調配出來的湯藥,來治療李麗質的先天性疾病,所以李麗質現在倒是相當的健康。
所以他們害怕挑戰,尤其是害怕那種全方位的競爭與挑戰。
不僅是因爲自己能當父親了,而且很重要得是,朝堂上下都在關注這個孩子的誕生。
就憑李泰能抵擋侯君集親兵的親衛,就憑李泰認識遍佈整個長安周圍下級官吏的能力,就憑李泰遇到危險有十幾萬百姓自然而然聚集過來的討要說法的本能……
二是攪亂其他國家的制度與文化,讓其他國度也成爲婆羅門制度的新載體,到時候就算自己要寄生,自己依舊是最頂層的一撥人。
這種制度優勢就是在於穩定,但最大的弱點就是一旦出現外敵,他們會發現自己好不容易牧養出來的牧羊犬,面對真正強者時,他們根本就不敢抵擋,直接就給跪了。
別得不用多說,當初酋長們還覺得是松贊干布要奪走他們的土地,但現在,他們絕對擁護松贊干布。
反倒是長孫皇后偶爾興致起了,便來魏王府轉轉跟閻婉說說話。
這種賤民不允許讀書識字,不允許務農,幾乎是一輩子的苦役,甚至有了後代,這賤民的身份都不會改變。
很多法律問題是解決不了大唐問題的。
尤其李靖非常明白,自己把學府兵強行從一天賦捏成了雙天賦,現在到戰場上遇到合適的對手較量較量,才能把走捷徑所付出的代價給好好彌補起來。
打不過大唐是正常的,但打不過大唐,難道還不過戒日王朝這小王國嗎,這看不起誰呢!
所以,他們果斷跟松贊干布做了交易,吐蕃自己的奴僕可以成爲自由人,甚至祿東贊都能夠給這些人安排土地。
李泰哪怕是有郡主了,但沒世子,那若將來李泰沒有生出兒子呢,那將來怕是要亂套。
甚至每次用法律去解決大唐問題時,就會讓大唐的道德產生非常嚴重的滑坡。
“貧僧玄裝,來自東土大唐,前往天竺求取真經。”玄裝雙手合十,對松贊干布道。
退一萬步,就算魏王高風亮節不爭皇位,那李世民會把皇位給其他的皇子嗎!
這比不是要麼逼新太子殺魏王,要麼逼新太子被魏王殺,不論怎麼樣這絕對不會是李世民想要看到的局面。
此刻的松贊干布有些很是迥異的目光看着玄裝,略帶着幾分遲疑道,
“高昌國已經沒了,那裡現在叫做安西都護府,一樣是大唐境內。”
玄裝有些愣了愣,因爲他沒有想到自己纔出國幾年的時間,自己回大唐就近了這麼多。
自己是不是應該感謝李世民讓大唐繁榮昌盛,武德充沛呢……
下一章十二點以後,不用多等,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