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公司飽受欺凌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之敲山震虎
張依然似乎很害怕一路上的寂靜,所以,她不停地藉着朱莉的話題在喋喋不休。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灘上。除了那些真正出人頭地了的一線明星,吃着青春飯的女人,總要人老珠黃之前找到一個可靠的歸宿,可是說來容易做起來難啊,幸運的風光時傍上了大款,混夠了下半輩子的鈔票,可以包個小白臉有滋有味地過着,不幸的如朱莉,錢是賺了幾個,卻又不夠瀟灑揮霍,倒還不如那些根本沒混出過道的,可以草草把自己下嫁了。
賈明鎏聽着,嘴角有了笑容,張依然的這些說辭,一半在說朱莉,一半說的未嘗不是她自己呢。“然哥,那你以爲,朱莉肯嫁麼?”
“想必是不甘心的,要不,她怎麼到處打探你的消息。”張依然此時多少有點小肚雞腸。朱莉現在確實遇到了展的瓶頸,心裡很彷徨,但她出於對賈明鎏的信任,只是想找他敞開心扉說說當前的困境,讓他幫着出謀劃策,並沒有像吳旭和張依然想象的那麼卑鄙無恥,在打賈明鎏的歪主意。
張依然不無遺憾地說:“你有幾個老婆?只能有吳旭一個,朱莉也一樣,早晚要嫁給一個老公,例如我。”
雖然,張依然似乎說的是自己的感概,但是,女人的心裡狹隘讓賈明鎏下定決心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行,有機會我們都勸勸她。”賈明鎏伸手拍了拍張依然紅撲撲的臉。
車沒一會兒就進城了,賈明鎏將張依然送回了電視臺,她晚上還要錄製節目。
不過,賈明鎏並沒有急於回家,而是先給吳旭打了個電話,得知她在媽媽家裡,便說與張依然商量過了,她的意思也是幫着朱莉找個合適的人嫁了,吳旭聽了,也沒多說什麼,問賈明鎏是不是回家一起吃飯。賈明鎏說,護城河工地那邊還有點事,就讓吳旭謝謝媽媽,自己辦完事馬上回來接吳旭回家。
在回城的路上,賈明鎏就想好了,他要去護城河工地找大肚黃大建。
其實,一直以來,賈明鎏心裡最惦記的並不是朱莉,而是大肚黃大建。
當灰頭火臉的大肚慌慌張張從護城河工地跑出來的時候,坐在車裡的賈明鎏一臉的鄙夷,前段時間護城河工地剛剛啓動拆遷,大肚跟在捲毛李大寶後面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地威脅“秦淮茶樓”的老闆,賈明鎏已看得不太順眼,後來又因爲貪圖柯一凡的小恩小惠將張依然出賣,更是令賈明鎏不齒。現在,竟然跑到臨江對自己的媽媽下了毒手,如此喪心病狂,毫無疑問是爲了錢財。
到了車前,大肚看賈明鎏臉色陰沉嚴峻,心裡有些憷,恭恭敬敬地喊了聲“表叔”,不住地搓着手,眼睛滴溜溜亂轉,不知所措。
賈明鎏輕輕地一擺頭,說:“上車。”
大肚猶豫了一下:“表叔,離下班還早呢,我回去跟工頭請個假。”
“讓你上車你就上車。”賈明鎏不容置疑地說。
“表叔,這要扣工錢的……”賈明鎏惡狠狠地盯了大肚一眼,大肚心裡一哆嗦,他回頭看看工地,拉了幾下車門才拉開,側着屁股坐進了車裡。車開到了上次賈明鎏與柯一凡密謀的僻靜茶館,一坐下就問大肚:“大肚,還記得這地方啊?”
大肚裝糊塗,搖頭。
賈明鎏掏出煙,扔給大肚一根,大肚雙手捧着,不知道該不該點,只納悶平日裡挺和氣的表叔今天是怎麼了,從打電話約自己出來開始就口氣相當嚴厲,這一路上還板着個臉,大肚心裡盤算了好半天,這些日子老老實實地在工地幹活,也沒跟柯一凡接觸過,到底是哪惹着這位好久不見的表叔呢?
賈明鎏示意大肚坐下,冷冷地問道:“上次我和柯一凡在這裡談話,你站在門外偷聽,你以爲我沒看見啊。”
爲這事啊?大肚心裡稍稍踏實,他笑着說:“嘿嘿,我也沒聽着啥,就是好奇跟過來了。表叔,你真是火眼金睛。”然後坐下來,點燃了手裡的煙。
“少跟我嬉皮笑臉的。”賈明鎏用手背敲了敲桌子,大肚瞪大了眼睛看着賈明鎏,手裡的煙忘了往嘴上送。
這時,茶館老闆拎了好的茶壺進來,給兩人斟上茶水,說了句有事吩咐,然後點着頭退出去,順手把小包房的門拉上了。
看大肚大刺刺地端起茶杯要喝,賈明鎏厲聲問道:“大肚,你是不是又想進看守所了?”這話把大肚嚇了一跳,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險些撒了出來。
“表叔,你,你莫嚇我啊。”
“好,我問你,你最近是不是去過望江縣城?”
大肚把茶杯小心翼翼地擱在桌子上,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怒氣衝衝的賈明鎏,聽他這麼一問,心裡有點虛,點點頭,又馬上搖頭。
賈明鎏手一指大肚,大肚往後一縮脖子,差點把椅子帶翻了,他雙手緊緊地抓着椅子邊,臉上的汗就下來了。自己乾的事自己心裡有數,大肚終於明白了表叔生氣的真實原因。
“前幾天,去,去過一回。”大肚低着頭不敢看賈明鎏。
“哼,就是去過了?沒幹點什麼喪天害理的事?”賈明鎏逼視着大肚。“你擡起頭來,老老實實地說清楚。”
大肚哭喪着臉:“表叔,我錯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賈明鎏罵道:“你***瞎了眼,你知道你撞的那個老太太是誰?”
大肚傻了,他拼命搖頭:“不知道,他們什麼都沒說。”
“那是我媽”賈明鎏從牙縫裡蹦出這幾個字,大肚“啊”了一聲,癱坐在椅子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半晌,大肚才醒悟過來,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哭哭啼啼地說:“表叔,我真的不知道哇,我,我要是知道,那是,那是我表奶,殺了我我也不會去的。”
賈明鎏看着大肚一口鼻涕一口淚,又可恨又可憐,就抓出一把紙巾遞過去,語氣緩和一點,說:“大肚,你跟表叔說清楚,你爲什麼要去幹這種喪天害理的事。”
大肚接過紙巾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沒把鼻涕眼淚擦乾淨,倒把原先的一臉灰土擦開了,搞得滿臉烏七八糟,更顯得可憐兮兮的。
大肚說的斷斷續續,因爲害怕又顛三倒四地問賈媽媽的情況,賈明鎏問了好半天,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
原來,大肚進了護城河工地之後,回過一次西山縣,村裡不少的老少爺們聽說大肚在省城裡找到了事做,就纏着大肚把他們也帶出來打工,大肚聽說過工地缺人手,就通過捲毛問過工頭之後,帶着十來個青壯年到護城河工地當了民工,跟着一個叫錢多多的工頭後面乾點出苦力的活。可幹了快小半年了,除了了點伙食費之外,原先談好的工錢一直拖欠着沒。大肚被老婆和鄉親們催得坐不住了,就去找了捲毛,懇求他幫着問問。
過了幾天,捲毛帶回了消息,說幫他問過了,只要你幫老闆辦件小事,你的工錢馬上就如數放。大肚問,那其他弟兄們的呢?捲毛不耐煩,罵他多管閒事。
聽說要去望江縣城撞一個老太太,大肚起先也不肯答應,捲毛就說,我知道你還指望你的表叔呢?別說你表叔現在沒在家,就是在家他也不會爲了你去得罪我們老闆。說着,又塞給大肚三千塊錢。說,這不是你的工錢啊,老闆交待了,撞完了之後送醫院,這是醫藥費,看看,老闆想得多周到,你還怕什麼呢?
大肚拿着一疊錢,又看捲毛板着個臉,埋怨他不講義氣,讓大肚以後有事別找他了。無奈,大肚咬咬牙就答應了。
把賈媽媽送到醫院,大肚偷着問了問賈媽媽的病情,聽不太礙事就驚慌失措地跑回了臨江,把事情跟捲毛一說,捲毛當着他的面給老潘電話彙報之後,立即數給大肚半年的工錢,並反覆叮囑,這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對他不客氣。
大肚還想問問其他工友工錢的事,捲毛把眼一翻,說,這事你找錢多多,別跟我沒完沒了的。
大肚後來真找過錢多多,可人家說,你的工錢不是給了嗎,還磨嘰個啥?一句話把大肚打了,這些天,一起來的鄉親們吵吵鬧鬧的,家裡孩子要上學,老孃住院等手術費,家家都指望着在外打工的男人們往回寄錢呢。
說着,說着,大肚癟癟嘴一臉的愁容。
賈明鎏聽了,輕輕地嘆了口氣,說:“大肚,說你什麼好呢?”
大肚咧着嘴,哭腔哭調地說:“表叔,我恩將仇報,我不是個人。可是,我,我這也是走投無路哇。其他的鄉親們還……唉”
賈明鎏雖然對大肚的所作所爲很生氣,但聽了大肚的敘述,也理解他的苦衷,一腔的仇恨還是落在了老潘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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