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公司飽受欺凌 女人官場外交的優勢
這時候,郭詠轉過來了,問:“小賈,這是弟妹,好漂亮啊。”
賈明鎏不記得他是否見過朱莉,也顧不得許多,忙相互介紹:“小旭,這是望江縣的郭副記,是我們的父母官呢。郭記,這是我老婆,吳旭。”
吳旭說:“哦,郭記,你好,明鎏經常跟我說起你呢。”
郭詠哈哈大笑:“吳旭,你可別聽小賈胡扯啊,我老婆跟他是中學同學,我現在跟他又是同學,年長几歲,你叫我一聲郭大哥就行。”
“郭大哥,謝謝你,聽明鎏說,你還讓嫂子去關照我媽,真是太謝謝你了。”吳旭待人接物還是有心人,賈明鎏只電話裡和吳旭說起過郭詠的事,她居然就能恰到好處地提起,讓賈明鎏和郭詠聽來,心裡都非常舒服。
“應該的,應該的。說句不該說的話啊,我家老婆中學的時候就是你家小賈的崇拜者哦。”郭詠這種私房話一說,顯得之間的關係更親近了一層,吳旭看了賈明鎏一眼,捂着嘴偷笑,原本緊張的氣氛一下子就緩和了許多。
遠遠地,洪清玉歡快地叫着吳旭的名字,幾個碎步跑過來了,拉着吳旭的手問長問短,一會兒關心吳旭的身體狀況,一會兒問起單位上的人和事,彷彿幾個月沒見面的親姐妹,賈明鎏尷尬地站在一旁,抱着手看兩個小女人假惺惺地熱乎。
女人,哪怕內心裡已經是仇敵,一旦碰見了反而更加的親熱,讓外人看來會覺得她們背後的某些言行是不是聽錯了,或者看走了眼。當下的吳旭和洪清玉如此,葉紫衡和洪清玉更是如此,兩人暗地裡較勁,但住在一個宿舍,進進出出勾肩搭背竊竊私語,好像一點隔閡誤會都沒有。
兩個女人說着,就扯到了高銳身上,吳旭問:“什麼,洪姐,他也來了嗎?”
“可不,還和你家明鎏住一個宿舍,你家明鎏是個厚道人,我可提醒過他,防人之心不可無。”洪清玉貼近吳旭的耳朵,看似在說悄悄話,聲音卻正好能傳進賈明鎏的耳朵。
吳旭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洪清玉喜笑顏開地與賈明鎏說:“小別勝新婚,你們談,我不當你們的電燈了。”說完,向兩人招招手,扭扭答答地走了。
賈明鎏的手機響了,是張依然,他接通了之後,說:“然哥,沒事,吳旭來了,你跟她說說。”
張依然在電話裡歡快地與吳旭交談,說好久沒見面了,回來去哪裡逛街,哪裡喝茶,哪裡健身,說得不亦樂乎,吳旭的情緒好了起來,臉上也有了笑意,跟張依然說:“然哥,你說話要算數啊,我一會兒就回來,你可別又推三阻四說要錄節目啦,跑現場啦……討厭死了。”大概是張依然在電話裡跟吳旭開了個葷玩笑,吳旭臉都紅了。
正窘迫間,高銳跑過來了,看了吳旭一眼,叫道:“這不是團市委的吳部長嗎?你怎麼來了?”
吳旭熱情地與高銳握手:“高銳,你真行啊。”
高銳就拿異樣的眼神看賈明鎏,看得賈明鎏都有點不太自在,他感覺高銳一直就在附近冷眼旁觀,看沒別的人了才走過來打招呼的。
吳旭笑着說:“小高,別看了,他是我老公,你們住一個宿舍,早該看夠了。”說得高銳很不好意思,似乎剛纔有點想歪了。
“老賈,你厲害啊,沒聽你說起過你愛人是吳部長啊。怪不得呢,剛纔我走過去的時候,你們就站在這裡了?我以爲,嘿嘿,認錯了人,沒敢過來打招呼。”高銳反過來責怪賈明鎏:“你們怎麼還站着?天都快黑了,老站在這裡腿不酸嗎,這麼久沒見面了,到宿舍坐坐嘛。”
賈明鎏說:“不用了,她給我送點衣服過來,晚上還有點事情,一會兒就走。”
高銳說:“那你們談,我約了小葉去教室。吳部長,再見。”
高銳走後,吳旭說:“這個高銳,肚子壞水不少,你得當心啊。”
賈明鎏問:“小旭,你怎麼跟他也熟?”
吳旭特意看看高銳走遠了沒有,然後壓低了聲音說:“嗯,他不是鋼鐵公司的團委記嗎,我們工作中有過接觸,他好像吹噓過他爸跟組織部的喬部長是小學同學。”
賈明鎏笑了:“呵呵,這裡來的人都有點背景,這也算不得什麼壞水呀。”
“可是,他沒當上團委記之前追過洪清玉,當上了之後卻又黃了,我們幾個小姐妹背地裡都罵他忘恩負義呢。”吳旭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憤憤然。
哦,原來如此。賈明鎏笑了,高銳能當上鋼鐵公司的團委記,這功勞看來不全是喬部長的,還有洪清玉的份,難怪洪清玉對高銳有成見,看高銳與葉紫衡親密要吃這份乾醋。再理智的女人在情感上也會犯糊塗,明明是跟男人的糾葛,不去找這個男人的毛病,往往要怪到他身邊的女人身上,吳旭小心眼上來了,不也是胡亂猜疑如夢或者洪清玉嗎?
明知道吳旭不可能在黨校住下,賈明鎏還惦着張依然打電話必定有事要說,於是就有點心不在焉,左顧右盼,吳旭捅了捅賈明鎏:“小笨狗,你看什麼呢?是不是在找洪清玉?”
“嘿嘿,小旭,你又來了,你大老遠地跑來,不是來慰安我,但也總不至於特意來跟我糾纏這事的。”賈明鎏壞笑道。
吳旭啐道:“哼,你想得倒挺美,回家也不搭理你。”
賈明鎏湊在吳旭耳邊說:“小旭啊,你逛街的時候注意一下,有沒有結實點的沙,就是那種怎麼折騰都不響的,嘿嘿。”
吳旭臉騰地紅了,一下子想起來家裡沙嘰嘰呀呀的聲音,她使勁捶了賈明鎏胸口幾下,罵道:“你個流氓”
路上,來來往往有黨校的老師和同學,賈明鎏和吳旭不好意思有更親暱的動作,突然,吳旭甩開賈明鎏的手,跑過去喊了一聲“黃老師”,賈明鎏順着看過去,原來是沈敏陪着老伴在另外的一條小路上散步呢。
吳旭跑到跟前,扶住沈敏的老伴,回頭喊賈明鎏:“明鎏,你過來,這就是我常跟你說的黃老師,我中學的班主任。”
賈明鎏還在奇怪,這吳旭怎麼認識的人比自己還多,聽她喊自己,趕緊上前幾步,喊道:“黃老師,您好。”
“哎呀,太巧了,吳旭,這是誰啊?”老太太沙啞着嗓子問。
“這是我愛人,賈明鎏,沈老師班裡的學員。”吳旭聽賈明鎏說過,沈敏是他們班的班主任,此前也認識。
沈敏終於搞清楚了這其中的關係,笑呵呵地說:“小賈,原來這吳副廳長的千金是你的老婆,哈哈,保密工作做得不錯啊。好,好,好啊。”沈敏連說了幾個好,賈明鎏不知道好在何處,也跟着說好。
吳旭嗔怪道:“你呀,光知道傻樂,快把我的包拿過來,我給黃老師帶了治咽炎的特效藥。”說完,伸手搶過賈明鎏手裡拎着的包,從裡面掏出幾個藥盒來,遞給了沈敏:“沈老師,這是我託國外的同學帶來的,據說治療慢性咽炎效果不錯,您得記得讓黃老師按時吃啊”吳旭不把藥交到黃老師的手上而直接遞給了沈敏,這細微之處的微妙,賈明鎏看得一清二楚。
黃老師眉開眼笑,開始嘮嘮叨叨:“吳旭,畢業這麼多年了,還記得黃老師這毛病,真難得啊。老沈,你看看,我跟你說過的,我的學生不比你的學生差。你的學生一畢業,升官的升官,財的財,可又幾個還記得你沈敏的?”
沈敏點頭稱是,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卻沒有過多的客氣。
吳旭又告誡賈明鎏,有事多向沈老師彙報,要是不爭氣,學不出成績來,沈老師能夠原諒你,回去我爸也要批評你的。
賈明鎏笑道,那是一定的,沈老師要求嚴格,事無鉅細,對我們關懷備至,不好好學習,對不起沈老師的一片苦心啊。
沈敏就說,哪裡,哪裡,賈明鎏同學在班裡學習認真,言積極,獨立思考,企業裡來的幾個人當中,就數他成熟穩重,尤其是理論聯繫實際的能力強,又有這麼好的家庭薰陶,將來一定前途無量。
吳旭說,明鎏,還不快謝謝沈老師的誇獎。剛纔黃老師可表揚我了,以後就要看你的,你可不能做那種出了校門就忘了老師的學生啊。
賈明鎏點頭答應着,心裡卻暗暗讚賞,以前怎麼沒注意到,吳旭場面上說話辦事細緻周全,面面俱到,今天她來黨校,雖然衝自己說了幾句難聽的話,但那只是出於女人自我保護的本能,其真實用意卻是專程來向沈敏表明自己副廳長女婿的身份,再通過給沈敏的愛人送藥拉近與他的感情,暗示沈敏多多關照,這次來訪多半是她爸爸的用心良苦,但吳旭的表現真實自然,一點沒有嬌柔做作的痕跡,女人搞感情投資的官場外交,確實有其特殊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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