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等會兒沒什麼事,畢竟,他在找盡藉口的逼着自己遠離她,不要去打擾她……
坐進車裡的陸半城,沒有片刻猶豫,就踩了油門,轉着方向盤揚長而去。
車子開出很遠很遠,他才踩着剎車,停在了路邊,然後趴在方向盤,一動也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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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溫暖在顧餘生和秦芷愛家裡吃過晚飯後,纔開車回的家。
當初從陸半城家裡搬出來時,手裡實在是太拮据,還欠了秦芷愛八十萬,所以沒租房,直接回家和父母同住了。
這一年多來,spa會所因爲地段好,盈利額高,導致她的工資也跟着翻了好幾番,在年初的時候,不單把秦芷愛的錢還清了,還在三月份付了一套小公寓的首付。
她起先是沒想過要買房的,想將錢做個理財,是無意之間和零度談起時,他推薦她買的房。
說在北京,什麼東西,都比不上房產最保值。
鑑於存款有限,她期初是想買郊區的,是零度幫她參考後,推薦她買的城中心。
當時首付,還真是掏光了她所有的積蓄,不過,最近房價一漲再漲,許溫暖還是很感謝零度當初給自己建議。
回到小公寓,許溫暖在陽臺上的跑步機上運動了半個小時,然後泡了個熱水澡,喝了一杯熱牛奶,就爬上牀入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猝不及防的撞見了陸半城的緣故,那些被封塵在心底的往事,全部被喚醒。
已經有七八個月都沒做過噩夢的她,今晚竟然又一次做起了噩夢。
從夢中驚醒的她,緊抓着被子,從牀上彈坐了起來。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好一會兒,才轉着眼珠,看向了周圍,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家裡,這才暗鬆了一口氣。
比起曾經從噩夢中醒來時的無助和恐慌,如今的她好了許多。
很快就穩住了神,掀開被子,下牀,去更衣室,將被汗水浸溼的睡衣換掉,然後走向餐廳,倒了一杯溫水。
許溫暖靠在餐桌前,慢慢飲喝時,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凌晨三點鐘……她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一樣,點了遊戲。
果然,在好友對話框裡,看到了“零度”發來的一條笑話。
許溫暖沒回,而是滑動着聊天記錄,往回看去。
每天的凌晨三點鐘整,都會有一條零度發來的笑話。
他和她之間這個默契……還是去年夏末時有的。
那時她和陸半城已經離婚小半個月了,因爲心理問題,她每晚都會做噩夢,那天可能是因爲月事的緣故,心情本就鬱悶,所以那晚的她,一人窩在被褥裡哭的格外傷心,怎麼止都止不住。
她怕自己第二天上班時,頂着一雙紅腫的眼睛,惹會所裡的人疑惑,爲了轉移情緒,她點開了遊戲。
沒想到“零度”也在線,回了她句:“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她哭的全身發軟,沒能回他消息,然後過了沒多大一會兒,他又給她發了一條過來:“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