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邢斌站在我身後,我頓時泄氣了,上次從醫院裡面僥倖被穆城給救了,可是這次我絕對不會這麼幸運了,我心中一陣暗道不好。
“你怎麼會來這裡?”此時我已經沒有了退路,倒不如一下子把心中疑惑全部解開,看看邢斌這次會怎麼說。
邢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讓民警將檢測人員給請了出去,此時屋子裡面只剩下了我和邢斌。
“我?當然是檢測人員告訴我的,沒想到你小子還真厲害,一年之前的案子竟然也跟你有關係,真不簡單啊。”邢斌一邊笑着一邊拍着手掌,看樣子是在諷刺我。
聽了邢斌的話我一陣茫然,趕緊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告訴你你別把屎盆子都往我腦袋上扣,如果你說這檢測東西跟我有關係的話,那你可就錯了,這東西根本就不是我的!”
“不管是不是你的現在都無所謂了,過程不重要,我要的是結果,啪!結果你懂嗎?”邢斌說着用手比劃了一個槍斃的手勢,然後滿臉都是勝利者的姿態。
看到邢斌的反應我直接就急了,一口唾沫直接吐在了他的臉上。
“你憑什麼誣賴我,你們有什麼證據,呵,我真沒想到一個堂堂的警察局隊長竟然是一個這麼卑鄙的人。”
邢斌並沒有生氣,他笑着擦去了臉上的口水,然後說:“這次真的不能怪我,你帶來的檢測樣品上面含有屍油,而這屍油的檢測結果竟然跟一年前一個死亡女子的dna相匹配,所以我這次來抓你不是無中生有,而是你的命中註定!”
“什……什麼?手串上的東西竟然是屍油?”我被邢斌的這幾句話給嚇到了,難道說我一直戴在手上的手串竟然是用屍油給浸泡出來的?可是那上面的紫檀木香氣又是怎麼回事呢?
“沒錯,那就是屍油,屍油就是用白蠟燭在人的下巴下方燃燒,所滴下來的東西就是屍油。”邢斌點燃了一根蘇煙然後衝着我玩味的笑着。
用火在人的下巴處燃燒會得到屍油,我感覺好像在哪裡見到過,對了!就是之前在網上看到的那則新聞,賣我手串的淘寶店主的下巴就有被火燃燒過的痕跡,難道說有人在他身上也獲取了屍油?
“那則新聞你們刪除的!”我咆哮着對邢斌喊着。
“火氣別這麼大,你要知道我們警察的職業影響是很大的,讓一個網站將新聞消失,那簡直是太容易了,可是沒想到你太笨了,到現在才明白。”邢斌呼出了一口煙霧,然後吐在了我的臉上。
我被煙霧嗆得咳嗽了幾聲,憤恨的說道:“沒想到這背後的人竟然是你!這麼說的話淘寶店主死亡、劉鵬蘇霖要殺我,還有手串的事情都是你一手策劃的?”
“我?你是真笨還是假笨,憑我的能力能夠做到這些嗎?而且我們所做的也沒有你說的這麼多,頂多就是讓淘寶店主死亡的新聞消失,然後讓劉鵬有機會殺你,至於蘇霖跟手串的事情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關係?那麼這一年來慘死的十幾個人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不是你們殺的嗎!還有沈雪和彭方,你敢說他們的死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嗎!”
此時我已經被怒火給衝昏了頭腦,如果不是因爲邢斌手裡有槍,我想我早就上去跟他拼命了。
“呵,彭方那傻小子,真以爲我們當警察就是爲了社會安定、團結共榮嗎?他太傻了,竟然將我們手頭的檔案給偷了出來,我真應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或許他不會死得這麼早,而且不會死得這麼慘,你真應該看看他臨死時候的樣子,應該聽一下他身上骨頭斷裂的聲音。”邢斌一邊說着一邊“滋滋”的砸吧着嘴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
“你就是一個魔鬼!你根本不配叫做人民警察!”我的拳頭此時已經攥的“咯咯”響,我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直接用我的牙齒將邢斌一口一口的給撕裂開,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不是肉做的。
“人民警察這四個字不是你說不配就不配的,當警察,需要靠腦子,而不是一股衝勁。對了,還有一點我忘了給你說了,那十幾個人也不是我們殺的,之所以不敢查,是因爲這個人我們惹不起,如果查了,我們都要死,比那十幾個人死的還要難看,趙磊小張進來,把他給我押回去!”
邢斌話音剛落,一直在門口等候命令的趙磊和小張便走了進來,直接摁住我的兩個胳膊便押着出了辦公室。
坐在警車上的時候我一直在回想邢斌剛纔對我說的話,按照他的意思來說,之前發生的很多事情都不是他們乾的,對於一個像我這樣臨死之人來說,他是沒有必要再去編造謊言來欺騙我的。
剛纔邢斌在提到那個人的時候我明顯發現他的神情是恐懼的,似乎比之前我見過他的任何一次都恐懼,可是那個人又會是誰呢,難道跟手串的事情也有聯繫?
我正想着,突然口袋中的手機震動起來了,隨後就是一首彩鈴響起,我剛想拿出手機來,可是這時邢斌突然說道:“趙磊捂住他的嘴吧,小張把手機掏出來拿給我。”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手機已經被遞給邢斌了,在那一瞬間我看清了手機屏幕上的來電人名,上面顯示着公話未知四個字。
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我當時就急了,因爲能跟我打公話的很有可能就是方毅,我使勁想喊叫出來,可是趙磊和小張已經用一塊布將我的嘴巴給堵住了,我只能發出“嗚嗚”的微弱聲音,這如蚊子般的聲音手機裡是根本聽不到的。
“喂,我是檢測中心的人員,你找林桐雨?哦他剛纔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暈倒過去了,我們還沒來得及找他的家屬,如果您跟他熟悉就麻煩上檢測中心來一趟,最好快點過來,我怕時間久了會出事。”邢斌一本正經的跟電話裡的方毅說着。
此時我簡直就是熱鍋上的螞蟻,我知道這是邢斌的一個圈套,可是方毅此時根本聽不到我的聲音,看他的樣子是已經鑽進來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頓時充斥着我的心頭,難道說這次邢斌要把我們兩個人都殺了?
果然一分鐘之後邢斌給其他民警打了電話,讓他們穿上便衣去檢測中心門口等着,如果碰到方毅就將他抓回來,然後帶到警察局裡面。
看着邢斌的背影,我真的恨不得弄死他,現在方毅也被他騙到了警察局裡面,看樣子這次是要凶多吉少了。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我便被關押進了一個屋子裡面,期間邢斌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讓我老實在裡面呆着,我站在鐵欄門前不停的擊打着,可是根本沒有人迴應,有的只是空蕩蕩的擊打回音聲。
“把他拖進去!”
邢斌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我探着腦袋向外看,此時兩個穿着便衣的民警正拖着方毅從外面進來,方毅直愣愣的躺在地上被拖拽着,沒有一點反應,看樣子應該是被那兩個民警給打暈過去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爲什麼把他也弄進來,這件事情根本不關他的事!”我大聲的朝着邢斌喊着。
“哦?既然不關他的事,那就只能算是他倒黴了,我不能讓你身邊的人知道你在我的手上,對了,我們局長兩天之後我回來這裡看你們,好好給我在這裡呆着,如果要是給我耍花招,我就給你們點顏色看看!”說着邢斌突然擡起腳來一下就用力踩在了方毅的面門上,頓時間方毅的臉上鮮血直流,可是即使他受了如此重的擊打,仍然是沒有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