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轉身將窗簾給拉上了,此時我也不想再去管那個人是誰,只想趕緊躺在牀上睡覺,說實話,我心裡確實有些害怕,在黑暗中被一個人給盯着,那種感覺讓人毛骨悚然,我不是神,只是一個普通人,這種害怕的感覺即使經歷的事情再多依然會存在,這就是人的本能反應。
躺下之後我的腦子裡面一直都是那個人的身影,不過再怎麼樣也只能明天再說了,由於身邊有九哥的呼嚕聲,我反倒是沒有那麼害怕,加上確實時間不早了,一陣睏意襲來,很快我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陣敲門聲把我給吵醒了,聽門外的聲音是小白,他說時間已經不早了,讓我們趕緊下樓去吃早飯。
我應了一聲,然後踹了九哥幾腳,幾聲咒罵之後九哥也起來了,我們兩人洗刷完畢之後便下了樓,可是剛下樓我們卻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屋子裡面橫七豎八的躺着幾個人,看衣着打扮應該是僕人,我剛想上前去看看,這時穆城突然厲喝一聲:“別動,他們的身上發黑,看樣子是中了蠱毒,剛纔小白已經試探過,全部死亡了。”
“什麼,這些人全都死了?不會吧,昨天他們還招待我們,怎麼可能今天就死了。”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穆城說道。
“這我不清楚,不過事情有些不對勁,你們趕緊去屋子裡面收拾東西,儘量不要留下什麼物品,一會樓下集合,咱們去前面主廳看看,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穆城一臉嚴肅的說着,頓時我感覺空氣中有一種壓抑的感覺,似乎真的要出大事了。
十幾分鍾之後,我們四人便收拾好東西來到了樓下,此時穆城和安九已經準備好了刀具,他們兩個在前面探路,而我和小白則在後面跟着。
經過後院的時候我還特意看了一眼,牆邊位置的草地果然有撥動過的痕跡,而且周邊的草也被壓折了,看來昨晚的那個人的確是存在過。
我跟在穆城的後面,可是剛走到主廳穆城卻停下了腳步,我探頭看去,着實沒把我嚇一跳,主廳裡面的人也跟剛纔的那些人死法一樣,應該也是中了蠱毒而死。
“奇怪,沈濤天是用蠱高手,外人沒有理由在他們家下蠱,而且看這樣子是一點防備都沒有,我總感覺不對勁。”小白看着地上的死屍說道。
“先看看再說,這裡只有僕人的屍體,沈濤天的屍體還沒有發現,我心裡倒是有個想法……”
“你是說是沈濤天自導自演了這場戲,是他下的蠱?”還未等穆城說完,小白便搶先說道。
穆城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沒錯,這沈濤天陰險毒辣,這種事情他是絕對能夠做得出來的,不過咱們還是先在別墅裡面找找他,如果他的屍體也在,那麼他就被排除了。”說着穆城向着樓上走去。
幾分鐘之後我們在樓上的書房裡面找到了他,此時的他正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向後倒去,雙眼瞪得很大,裡面佈滿了暗綠色的血絲,面色跟僕人一樣,看上去也是中了蠱毒。
“他已經沒有生命體徵了。”小白看着穆城說道。
穆城臉色一沉,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過了好一會他才說道:“整個屋子都找遍了,唯獨不見沈素樓,看來他應該沒有遭受毒手,不過這殺人者也很有可能就是他,或許他是給咱們下了一個套,讓等着咱們往裡面鑽。”
“你是說他親手殺了他的父親?”我看着穆城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沈素樓的手段不在沈濤天之下,而且他的心狠手辣更勝一籌,別看他文質彬彬,其實他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雖說現在真正的兇手還不知道是誰,但是既然咱們四個人沒有事,就說明咱們有很大的嫌疑,如果被警方抓住的話,那麼咱們接下來的事情肯定會延後,而且桐雨也會必死無疑。”
經過商定之後我們四人離開了沈濤天的別墅,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以至於一時之間我們不知道要去哪裡,最後討論之後我們還是先去古佔寨子,然後再隨着地圖上面的地方繼續走,至於我的赤尾金蠶蠱也只能拖一天是一天了,畢竟沈濤天已經死了,世界上能夠解我這個蠱的人應該是沒有了。
在旅館接過小北之後,我們五個人便坐車重新回到了荔波縣,一路上我有些鬱悶,畢竟沈濤天一死就相當於給我判了死刑,來回已經浪費了好幾天的時間,沒有多久第四個大穴便會衝關而出,到時候必然離死也就不遠了。
小白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一路上都在安慰我,說肯定會給我想到解蠱的辦法,讓我不要着急,聽了他的話我心裡也就舒服多了,雖然知道這是安慰我的,但是有朋友的關心,總是感覺舒服一些。
幾個小時之後我們坐車來到了位於嘉樑江的上方山壁處,本來還在愁着船小人多不好過江,可是當我們到達地方的時候卻是嚇到了,因爲在嘉樑江的岸邊上竟然停靠着幾十艘的小漁船,漁船被綁到岸邊,而船伕圍在了一起,看樣子是在打撲克牌。
我們幾個順着山體下到河牀處,剛走到岸邊,幾十個船伕便呼呼啦啦的圍了上來,搶着把我們的行李放到他們的船上,最後還是安九的一聲怒吼纔將他們嚇退。
穆城挑了兩個看上去比較老實的船伕,然後將我們的行李放到了船上,行船之後穆城看着船伕問道:“大哥,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前段時間我來的時候這裡還只是停靠着一艘小漁船,現在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的船,難道是裡面的人開始與外界來往了?”
“不是,裡面的寨子屬於生苗,這村民一輩子都不會出來,可是這架不住別人進去啊,昨天上午的時候,我們縣裡突然來了一隊觀光客,非要進這古佔寨子裡面看看,說是想看看生苗的習俗,一條船給一千塊錢,這漁民都瘋了,這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誰不想撈點油水啊,所以我們這沒掙到錢的這不是來碰碰運氣嘛,不過說來也奇怪,他們這羣觀光客都是男的,一個女的都沒有。”漁民一邊搖着水漿一邊說道。
穆城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很好,我心裡也暗自納悶,這古佔寨子外人幾乎都沒有聽說過,怎麼就會突然來這麼一隊觀光隊,而且還這麼巧,跟我們所來的時間沒有相差多少。
雖說心裡疑惑,但是沒有見到他們之前也不好下定論,爲今之計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下船之後我們五個人便順着山路上山,沒過多久我們便從山腰處看到了古佔寨子,只是這次跟上次一樣,寨子裡的街道上同樣沒有看到什麼人。
“怎麼又沒人,上次來的時候就這樣,這村子也太他孃的怪了。”安九說着嘆了口氣。
“九哥、小北,準備好匕首,我感覺村子不太對勁,上次來的時候是黃昏,可是現在才下午三點多,他們沒有理由這麼早關門,咱們進寨子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穆城說着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
剛一進寨子我們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寨子街道上到處都是血水,都是從村民的屋子裡面給流淌出來的。
我心道不好,趕緊跑到一戶人家的屋子裡面去看,結果卻發現裡面的村民全死了,都是身上中的槍傷,致命傷在心臟位置。
小白和穆城他們也各自走進幾個村民的家裡去看,結果卻是一樣的,屋子裡面的村民也是受槍傷而死。
“看樣子是被那羣觀光客給屠村了。”穆城看着地上的屍體,狠狠的說道。
“啊!”
這時突然從門外傳來了一聲喊叫聲,而這聲音傳來的方向好像是阿布納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