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個“蝙蝠俠”搞定急凍人的檔口,毒藤女看準了一個機會,手臂一擡,藤蔓撲騰而出就試圖攻其不備。
但她忽略了,敵人可不止一個,
在她剛剛爬起準備有所動作的一刻,飛索就“啪”地抓住了她的腳踝。只見飛索的另一端,羅伊發力一扯,毒藤女下盤一個不穩,當即摔倒在地。
而那邊殺手鱷也暫緩了過來,重新加入戰局。“蝙蝠俠”身子輕巧地舞動,雙槍火光連連,和殺手鱷僵持了起來。
“情況......不妙......”急凍人痛苦地嚎道,“必須......撤退......”
他強撐着彷彿神經元都被燒着的痛苦擡起手臂,一槍逼開了羅伊。毒藤女趁機擺脫了腳上的繩索,雙臂一揚,遍及全場的各式植物從黑暗和灌木之中急速鑽出,去勢迅速地逼退了羅伊和那個黑色的傢伙。
殺手鱷回身順手抱起了急凍人,四人在毒藤的掩護下狼狽撤離。
現在這裡只剩下了羅伊和那個“蝙蝠俠”兩人而已。
“蝙蝠俠”一言不發,轉身就準備離去。
“這麼着急幹什麼......傑森?”
黑影停住了腳步。
“有意思。”他輕笑道,“你怎麼發現的?”
“你的動作,記得嗎?”羅伊道,“夜翼他們現在覺得你是布魯斯曾提到的‘三個幽靈’中的最後一人,在剛剛看到你的動作之前我也是這麼相信的。但那個‘幽靈’可沒有接受過蝙蝠俠系統的訓練,你的動作暴露了你的身份。”
傑森輕笑:“又或者我根本沒試着去掩飾。”
“你做過火了,傑森。”羅伊淡淡道,“停手。”
傑森一聳肩:“你曾經說過不覺得我的方式就是錯誤的,怎麼現在你也被老蝙蝠洗腦了?”
“不,我還是沒有改變想法。但你在吊橋上無差別殘殺了數不勝數的生命,你已經越過了我能接受的範圍。”
“我沒有,那些人都是罪犯。”
“但他們可不是每個人都是小丑。”說到這裡,羅伊語氣一緩道,“我能看出來,傑森。蝙蝠俠的死再次改變了你,無論你心裡正在經歷什麼你都可以說出來,沒必要一個人藏在心底。”
“我很好。”傑森搖搖頭道,“我一直都認爲布魯斯是錯的,他的死如果對我有什麼觸動那也只是更加堅定了我對自己看法的自信而已。我們一直關係不錯,羅伊,我也很樂意繼續這麼保持下去。別擋我的道,不然就算是你我也不會手軟。”
說完,他擡手一枚煙幕彈砸下,藉助煙幕遁去。
羅伊蹲下身,輕輕拾起了他留下的一枚子彈彈殼。
這枚彈殼就已經清晰地指出了,究竟在哪兒可以找到傑森的所在。
哥譚警局,門外。
大批的市民聚集於此,高舉着標識語,混亂不堪地喊着口號。牌子上寫着的都是些類似“絞死”、“玩忽職守”、“戈登下臺”的標語。
當局長戈登向警署大門邁去時,人羣的熱度被點燃到了至高。那些敬業的哥譚公報記者們,當然也不會錯過這種機會。
“請問街頭治安還需要多久才能恢復正常呢?”有人高聲問道。
“哥譚的宵禁還要持續多久?”
“局長先生,請問關於犯罪勢力已經裡裡外外滲透了警方內部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戈登看也不看這些人羣一眼,只沉着聲音說道:“新聞發佈會已經結束了,別再問問題了。”
“據說今天15名警察辭職了,是真的嗎?”
“傳聞還說您有打算引咎辭職?戈登局長?”
“警方是不是受到了黑幫脅迫不敢動靜?”
“您是不是已經失去哥譚市了,局長先生?”
戈登沒再理會,走進警局後順手就帶上了門。
坐進局長辦公室,他摘下眼鏡,雙手深陷進了一頭蒼白的頭髮裡。
自從接手了這座見鬼的城市,事情就一天比一天糟糕。
蝙蝠俠死了,這座城市真的就不得不去給他陪葬嗎?
他不知道。自從零年相遇了那可敬的盟友以來,作爲警察局長他還從未這樣無力過。
一人推門入內。
戈登重新戴上了眼鏡,那是一個帶着方框形黑色眼鏡的年輕人。
“你是......”
“新任的地方檢察官,我叫漢普頓,戈登局長。”年輕人自我介紹道。
“哦,你好。”戈登道,“你知道這座城市現在的情況吧?”
“知道,我正是來做出改變了。”
戈登意味深長地一笑,沒有說什麼。
檢察官將一個文件袋扔在了桌上,還有幾張血淋淋的屍體照片。
“我搜集了港口殺人案和阿卡姆越獄案的資料。”他說,“我從其他警官那裡瞭解到,您似乎堅持認爲這兩起案件有聯繫?”
“港口雙面人的手下被攔腰撕成了兩截,斷口留下了凌亂的齒痕。”戈登道,“就憑這,我就能肯定地說它們有聯繫。毒性屍檢報告還沒出來,但是我不需要那個也知道是毒藤女的毒。”
“所以奧斯瓦爾德·科波特是阿卡姆越獄案的幕後黑手?你不覺得這有點太扯了嗎?”
戈登站到窗前,長嘆一聲,道:“等你在哥譚幹了我這麼久,你就會學會相信自己的直覺了。”
“我是新來的,戈登。我們總是有些規矩必須遵循,我不能憑直覺就去竊聽別人的電話或是逮捕嫌疑人。”
“恕我直言,漢普頓。”戈登冷冷地問,“我們現在討論的是企鵝人和雙面人,兩個打得不可開交的地下君王。你覺得他們港口船裡能裝些什麼?法式小麪包?”
“哥譚的確是充斥着幫派暴力,但你的手下還沒有發現什麼幫派組織計劃吧?”
戈登冷笑:“所以我們就坐在辦公室裡看着無辜的人死去,哼那聽上去倒像是個好計劃。”
“不管怎麼說,如果你想我批准竊聽,你必須拿出比這些照片有力得多的證據。”漢普頓說道,“正是因爲是這樣的局面下,我們才必須表現出我們和那些罪犯不同的地方。現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
“轟!”
一聲彷彿要直衝天際的狂嘯,警署下面的一層樓瞬間化爲了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