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重新回到家族時,就像帶回了這個家族的活力。
蝙蝠俠開着拉風的戰機,從阿卡姆島將阿爾弗雷德接回了莊園。
漆黑的蝙蝠戰機在莊園後院裡激起了漫天的塵土,颶風吹得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擺動不止。
戰機底部艙門緩緩降了下來,阿爾弗雷德跟在蝙蝠俠身後走出的時候,他看到了自己所有的孩子,並排地站在這個他無比熟悉的莊園裡,齊齊迎接他的歸來。
一陣酸楚襲上了他的鼻尖。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經無數次催促老爺成家立業、像個普通人一樣建立一個家庭的事。畢竟家是每個人的避風港,生活總是給人無數的重擔,時常超出一個人承受的範圍,家的重要意義就是幫助分擔。
他不忍心看到自己的老爺總是孤獨一人,獨自承擔一切。儘管布魯斯早就習慣了一個人揹負世界的重量,可阿爾弗雷德從未希望看到這樣。
而現在,他才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家裡早已不是隻有一主一僕兩人而已了,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們已經擁有了一個家庭。
阿爾弗雷德快步來到這幾人面前,掃了所有人一眼,露出了慵懶的笑容:“看起來你們沒了我果然還是不行。”
“那當然!”
芭芭拉第一個上來大大方方地給了阿爾弗雷德一個擁抱。
“好好休息兩天,阿福,”迪克笑着說,“就兩天,別幫布魯斯揩屁股了,他自己幹兩天也能行的。”
“迪克是對的。”蝙蝠俠走到阿爾弗雷德身邊,“你是應該休息兩天。”
阿爾弗雷德搖搖頭:“那可不行。沒我的話,你連睡覺都怕黑。”
蝙蝠俠難得地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那是陳年往事了。”
“如果有人願意聽,我還能說更多出來。”
阿爾弗雷德目光移到了最後的傑森身上,神色變得複雜了起來。
本來,他早就應該和傑森相見了的,只是那天緘默意外偷襲了莊園將他掠走。經歷了這麼一系列的意外後,他才終於得以跟這個死而復生的孩子相見。
“嗨,阿福。”傑森自然地打招呼。
阿爾弗雷德盯了他片刻,說:“回來就好。”
是啊,回來就好,除此以外還能再奢求些什麼呢?父輩對自己的孩子,也不過就是這樣的期待吧?
傑森上前一步,也給了阿爾弗雷德一個大大的擁抱。
數分鐘後。
韋恩莊園的客廳裡熱鬧異常。
對,熱鬧,這個詞往常都是與這座莊園無緣的。往日裡總是冷清、陰暗、空蕩蕩的大莊園,今天似乎終於被放進了活力。
宴會時纔會被用到的奢華吊燈將整個客廳照得無比亮麗,年輕人們嘹亮的聲音迴響着,彷彿要把這棟古老的莊園掀翻。
他們是黑暗騎士的徒弟,平日也一個個都是優秀的獵人、偵察的好手,但不是今天。今天,他們只是朋友,一羣聚會的年輕人,用青春的活力填充這棟死氣沉沉的建築。
“來嚐嚐姐的手藝看看,”芭芭拉端了一盤煎蛋餅放到了桌上。
“噫,看不出來啊,你還會做菜?”蒂姆嗅了嗅,說。
“阿福肯定餓壞了,總不能還讓他下廚吧?”芭芭拉說。
迪克咬了一口:“可以可以,深藏不露啊。”
“那當然,家裡多少年來晚飯都是我負責的。”芭芭拉頗爲自豪地說。
“相當不錯。”蒂姆瞥向傑森,“有點別的興趣特長很好啊,比某些天天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傢伙強。”
傑森白了他一眼。
“怎麼,我有說錯麼?”
傑森輕笑:“要比比看麼?德雷克?”
“行啊,比什麼?”
傑森頗爲怪異地一笑:“有膽量比酒量麼?”
所有人都是一怔。
好吧,就算是當事人的蒂姆也沒絕對沒料到事情會這麼發展。
不過他也很快就做出了迴應。
“來啊,誰怕誰?”他自信地道,“阿爾弗雷德,莊園裡有足夠的酒麼?”
“雖然韋恩老爺幾乎從來不進,但是酒窖的話應該有。”阿爾弗雷德回答。
“那就來吧,”傑森道,“千萬不要中途求饒啊,德雷克。”
“這話留給你自己吧,陶德。”
布魯斯經過客廳門外,向着裡面瞥了一眼,微微笑了。
不過他沒有進去。他徑直來到了書房,來到了那個藏着暗門的掛鐘前,輸入了密碼。
掛鐘輕輕橫移開來,露出了後面的暗道。布魯斯快步走了進去,掛鐘又橫移回來堵住了入口。
升降梯降到了最底部,他邁進了蝙蝠洞,羅伊早已在這兒等着了。
“阿爾弗雷德怎麼樣?”他隨口問。
布魯斯走了下來:“很有活力。他很堅強,會沒事的。”
頓一下後,他轉而問:“你不上去嗎?他們在上面挺愉快的。”
羅伊搖搖頭:“不了。畢竟那是你們的家族,我再怎麼說只是個局外人。”
他讓開了身子,讓出了面前蝙蝠電腦的操作檯,錶殼已經被他拆卸了下來,露出了外殼下面的電路。
“想解釋一下你拆了我價值五萬美元的設備幹什麼嗎?”布魯斯雖然這麼問着,語氣中卻並沒有責備或質問。
“緘默的計劃是一環套着一環的,每一個最細微的步驟都有它的意義。”羅伊說,“所以我仔細想過了他最初割斷你的繩索讓你墜落犯罪巷這個舉措的意義。然後我就想起了,在你失去意識的時候你曾經用摩斯電碼給了我們‘托馬斯·埃利奧特’的名字。所以現在我相信,他通過了某種方式確保了你會念出他的名字。”
說着,他將一個已經半截報廢的裝置放在了桌上。
“剛剛在你的電腦裡發現的。”羅伊道,“在你的電腦畫面切換、開機啓動的瞬間,它會以肉眼難以意識到的速度飛快地頻閃托馬斯·埃利奧特的名字。起初不會有什麼作用,但是久而久之,這個名字就會被根深蒂固地植入你的思想中,讓你在意識模糊的情形下第一時間就會想到他。”
“所以他就能來給我手術。”布魯斯皺起了眉頭。
“是的。”羅伊道,“他給你的顱骨做了手術。當然,他不希望你那樣簡單地就死,所以他的舉動一定另有目的。所以我相信,他應該在你的腦袋裡面植入了什麼東西,也許能跟蹤發報你的行蹤,或許還能影響你的神經乃至動作......我不確定,但是你該做個檢查。”
“這個我會找超人處理的。”
“那麼愛德華·尼格瑪呢?”羅伊問,“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打算怎麼做?”
“他不會說出去的。因爲對於他而言,越少的人知道的謎底才越有價值。他沒有告訴他這次小計劃的團伙中其他人我的身份,就足以說明了問題。”布魯斯說着,一頓後,轉而道,“不過今天我叫你來這裡,還有別的事要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