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盡頭。
殘影飛掠,光流肆虐,時空陷入了一片混亂。僅有四人的戰鬥,卻彷彿銀河艦隊的劇烈交鋒。本事一片混沌的時空流被染成了繽紛的色彩,就像霓虹燈倒映在河流上一般,化作了一條長長的綵帶在虛空中搖曳擺動。
這個空間已經超越了人類的理解,這裡沒有空氣、沒有熱度,甚至連元素本身都不存在,唯有時間如匆匆的流水般淌過。四個闖入了這個地方的人就像是跳進流水的石子,劇烈的戰鬥在時空中引起一陣又一陣的波蘭。
而就算是到了現在的境界,羅伊、主教和佈雷德三人的聯手卻似乎仍被那漆黑的存在壓制了。
死亡的氣息陡然爆散,就像一陣肆無忌憚的龍捲。璀璨耀眼的白燈之光在它的壓制下也驟然失色,只能苦苦支撐。
佈雷德咬緊牙關,竭力維持着一層透明的白色屏障。羅伊從未在他臉上看到如此艱難的表情,那股融合了死亡和反生命方程式的力量就連白燈也無法抗衡。
屏障在破裂,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了那層能量壁障。白色光芒就像電池即將耗盡的手電般忽閃忽滅,被那股蠻橫得不講理的力量突破。
像是鏡面被雜碎的聲音爆響開來,白光被轟然打散。黑色氣息有如脫繮的野馬,憤怒地咆哮着,衝着三人撲來。
羅伊和主教齊齊出手,兩股母盒之力融爲了一體,金色漩渦帶着咆哮的電流在虛空中張開,如同一面流動着的盾牌。無邊的黑色氣息被爆音通道巨大的引力向里拉扯,像是光被黑洞吞噬。
“想用空間轉移的能力麼?”肖恩高喊,“的確是屬性詭異的能力,但無論什麼東西都是有上限的,屍檢唯一絕對的一樣東西,就是力量啊!”
猩紅的暗芒彷彿響應着他的話語,沿着死亡氣息的軌跡爬了上去,就像依附上樹幹的藤蔓。黑暗的氣息再度一漲,磅礴如滾滾的江水朝着母盒張開的那個黑洞涌去。
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爆音通道被撕裂了!本應能夠將無論是實物還是能量的任何存在都在空間上轉移的爆音通道,此刻竟像是被一道切開的千層餅一樣裂成了兩半。
是反生命方程式的能量,它實在是太強了。正如肖恩所說,唯有力量這一樣東西是絕對的,反生命方程式的力量就強到連空間都能擊穿的地步。它擊穿了空間本身,無視了爆音通道的相位轉移,衝着衆人亮出了更爲兇惡的獠牙。
佈雷德身形一晃,白色厲電一閃而出。他雙手猛地提住了羅伊和主教的後頸,一瞬間提到了超光速,一個橫移試圖避開這道攻勢。
虛空中什麼東西轟然地炸裂了開來,黑暗的波動沿着時空流的方向瘋狂地擴散。幾人被強力的衝擊猛地掀飛了出去。
“警告......警告......系統臨界......核心過熱......”
羅伊麪前的屏幕上發了瘋似的閃爍,裝甲一瞬間便到了臨界。審判者裝甲從左腰際直到胸口的位置被撕裂了一條長長的裂縫,裸露出的電路滋啪作響,電火花閃爍不斷,暗紅色的歐米伽能量從裂縫中泄露出來,就好像鎧甲流出的鮮紅血液。
羅伊氣息一滯,一口鮮血從喉頭涌出,卻是從面部盔甲的裂縫中穿出,沿着黑色的外殼汩汩地流下。他頭盔面部也碎裂了半邊,紅色的目鏡也熄滅了半邊,內部的顯示器上也滿是裂紋。
但他還不能停下,這場戰鬥一旦打響就再沒喘息的機會了,直到有人倒下位置。
主教和佈雷德那邊似乎情形也並不容樂觀。主教釋放了母盒的力場保護自身,但效果有限,他半條手無力地下垂,看形勢像是脫了臼,殷紅的血沿着他的指尖滴下。佈雷德雖然外部看上去似乎只有些擦傷,但光芒卻已經黯淡了許多,氣息也紊亂得一塌糊塗,內臟受損怕是也不輕。
“我說過了。”肖恩依舊平靜地道,“你們贏不了,因爲你們缺少贏我的那份覺悟。好了,玩到這兒也差不多了,我該請你們退場了,接下來我還有正事要辦。”
他再度舉起了鐮刀,揮舞起來釋放出了恐怖的暗色氣息。如果把先前那一撥比作澎湃的江水的話,那麼現在這下應該就是來自大海的憤怒了!
就在黑暗佔領整個兒領域前的一瞬,一股藍色光芒猝不及防地闖了進來,就像刺入光幕的一柄鋒利的匕首。一剎那,所有人都看見了,從強光中之中成型的椅子——莫比烏斯之椅!
只在一瞬間,藍色光芒形成球體的形狀將羅伊包裹了進去。藍色光球隨着一聲悶響爆散開來,而後羅伊就原地沒了蹤跡。
不知哪個宇宙的邊疆,起源之牆處。
藍光乍現,光球突兀地出現在了此處,將翼騎士傳送到了此處。
藍色的座椅緊跟着飄了過來,羅伊轉過頭時,錯愕地看到了他熟悉的女孩坐在椅子上。她的制服上滿是藍色的條紋,胸前蝙蝠的標記也像是被用藍光填滿的池子一般散發着神聖的光輝。
“芭芭拉!?”羅伊錯愕道,“你......坐上了椅子?”
“如你所見。”她平靜地道,“或者你現在不妨再稱呼我......‘神諭’。”
“你得從上面下來,這張椅子就連蝙蝠俠額......”
“我知道,但椅子的力量是必要的。”她說,“時間零點對於外界而言時間是完全靜止的,從你們進入到裡面的一刻開始發生的一切都是在物理上絕對的一瞬間。所以我現在把你傳送到了這兒,你回去的話仍然能從你離開的地方繼續。”
“所以說我可以乾脆出來把想幹的都幹完再回去繼續打咯?”
“可以這麼理解。”芭芭拉道,“但我在椅子上堅持不了那麼久。我深入到了椅子深處,詢問了椅子要打倒那個傢伙的方法,這對我的大腦也是非常大的負擔,不過所幸的是我找到了答案。”
羅伊一皺眉:“那答案是什麼?”
“答案......就在這個後面。”她轉向了起源牆,“它的名字是......”
“......生命方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