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房間內,小玉樓正睡得香。她認爲是鬼的那個男人在她熟睡的時候飄進了房間。臉上的面具已經取下,露出一張消瘦蒼白的臉。
男人看着趴在牀上蓋着薄被睡覺的小玉樓額上沁出了汗水,伸出了一隻手,那手同他的臉一樣蒼白。蒼白的手指撫上小玉樓的額上,輕柔的像是對待珍寶一般爲她拭去額上的汗水。臉上卻是與他動作完全不符的陰狠。
看着小玉樓的睡顏,男人說:“多漂亮的孩子,嘖嘖,真是可惜了。”
充當臨時司機的高成將車停下對閉目休息的葛天孤說:“總裁,到了。”葛天孤睜眼應一聲:“嗯。”
車外,一個穿着連衣碎花裙的女人挎着一個小包不確定的看着車子的門。想透過車窗看到車裡的情況卻什麼也看不到。
車門打開,高成從車裡出來,女人見了小跑上前,帶點恭敬,帶點欣喜,女人喊道:“高助理。”高成點頭,繞過女人拉開後座的車門。女人見了面露狂喜之色。見後座下來兩個少年和一個男人,女人問:“高助理,這是?”
高成沒有回她而是對葛天孤說:“總裁,就是這人給的。”葛天孤看向女人,女人對上葛天孤的眼,一瞬間的癡迷之後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她可還沒忘,眼前的人不是她能攀上的。
葛天孤見她低下了頭才說:“那張紙給我。”女人不敢多言,從包裡找出了那張紙給葛天孤。葛天孤問她:“在哪裡找到的?”他的聲音沒有起伏。女人聽了莫名害怕。
“不知是那個女孩是誰。”女人這樣想,對葛天孤說:“就在前面不遠。”
“帶路。”葛天孤說,心裡的疑問更大。
“這是找到了嘛?”恆爺不知從哪裡走了過來,身邊跟着的是無奈又焦急的淵少。
淵少很擔心小玉樓,想要快點找到小玉樓,無奈一路上,恆爺開着限量版的跑車故意放慢速度遠遠的吊在後面。兩人後面還跟着淡定的衛津。見了這三人也到了,葛天孤對恆爺和衛津說:“你們兩注意一點。”
衛津躬身答道:“請少爺放心。”恆爺卻說:“這個爺可不能保證。”葛天孤只當沒聽到他的對看向女人,女人會意的在領路。
走在前面,女人心下顫了幾顫。在葛氏幾年他不可能沒有聽說過恆爺。那個唯一能在總裁面前稱爺的人。
還有那個喊總裁少爺的人,公司的人不會這麼喊總裁。女人心裡對小玉樓更是好奇。
一個小女孩竟然讓葛氏的兩座神出動了!
在葛氏工作幾年,女人有過一段時間對兩人很是好奇。
大學剛畢業的女人還什麼都不懂,用着各種辦法打聽了兩人的事情,可是卻什麼都沒打聽到。開始女人還很納悶,後來習慣了,到現在覺得打聽不到是正常的。
在女人心裡,這兩人就是神,或者,在葛氏其他人心裡也是這般認爲。
也或者,在他們心裡,是神的是用這兩個名字的人。
葛天孤,還有恆爺。
葛氏到了這一代已經是第三代。沒人知道這一代的葛天孤原來是什麼名字,只是從他接手葛氏開始,他就叫葛天孤。
而每一次,葛氏的總裁換人,他身邊的恆爺也換了,人換了,名沒換,跟葛天孤一樣沒人知道他原來叫什麼,甚至連現在也不知道。
大家都說,也許只有每一個叫葛天孤的才知道他身邊的恆爺叫什麼。也只有每一個恆爺才知道葛天孤叫葛天孤之前是叫什麼。
女人還想着,她見到了葛氏的兩座神,在葛氏的這工作也算圓滿了,還是一次見到兩個呢!而且還有三個不知身份的少年,女人覺得,她這是賺了。
就算不給她升職和獎金她也很高興!
女人是不知道,恆爺在聽到他和葛天孤被人當成了葛氏的神時,恆爺笑得有多歡樂。還對葛天孤說:“這人就是這樣,你神秘了,他就敬你,越神秘就越敬,還又敬又畏的。雖然我兩確實不是人。”
葛天孤聽了恆爺這話時,萬分平靜的說:“不是人的只有你。”恆爺不服氣的說:“有哪個人跟你一樣活了這麼久!”葛天孤說:“跟我一樣久的估計是沒有了,比你久的還是有的。”
恆爺得意哼哼。覺得自己說的還是正確的。
現在,女人已經帶着兩人來到了她撿到紙條的地方。
女人的朋友在這上班,女人下班的時候就給她朋友帶了點吃的過來。兩個女人聊了會天,女人就要回去上班。
也真是巧,小玉樓的運氣很好,女人走的是後門,走出門就見天上掉下一個紙團。這幾天,女人一直留意着小玉樓的消息,就怕什麼時候因爲她的不小心錯過了。
看着從天而降的紙條,女人猶豫了一下就撿起來打開看了。
葛天玉樓,她沒聽過。但是葛天孤她是肯定知道的。看到那三個字,她就激動了。
等平復了激動的心情,女人才給高成打電話。沒想到一個電話就讓她見到兩座大神。
女人說:“這是xxx賓館的後門。這紙條是突然掉下來的。”葛天孤聽了後面一句,心情顯得很不錯。似乎很滿意小玉樓這麼做。
用靈力將整個賓館搜了一遍,最後停在了七樓的某個房間,葛天孤放下心來。恆爺問:“怎麼樣?”葛天孤點頭說:“七樓。”
得了答案,恆爺就從後門進了賓館。三個少年跟在後面,進了賓館之後已經看不到恆爺了。衛津護着三位少年進了電梯。三少年沒看到葛天孤,一人問:“爸呢?”
衛津關了電梯門說:“少爺走電梯快點。”三少年:“……”在電梯到七樓之前還想,看來他們確實是太差了。
七樓,葛天孤打開一個房間,進去沒走幾步就看到睡得正香的小玉樓。看小玉樓小嘴動動,像是夢到了什麼好吃的,忍不住想,是不是他太過擔心了?
還沒想完,突然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戾氣。靈氣自行運轉御風飛行,向戾氣的地方飛去。到的時候卻是什麼也沒有了。
賓館外面,女人還沒弄清楚什麼情況,就已經剩她一個人了。看看時間,女人也進了賓館,公司她已經打了電話請過假了。現在,她進去等朋友下班——
七樓,恆爺見葛天孤追了出去就找了張椅子坐在一邊看小玉樓說,感嘆着:“大家爲了你累死累活,你卻在睡大覺。”
沒一會三個少年和衛津也進了房間,帶路的是衛津,三個少年跟着衛津走,見小玉樓躺在牀上沒動,很是擔心。恆爺沒有要開口的打算,衛津說:“三位少爺放心,小小姐是在睡覺。”
三少年聽了果然放心了。這時才發現葛天孤沒在,恆爺見他們在找人就說:“你們老爸剛有事出去一下。”
說罷,葛天孤就出現了。三少年見了驚訝許久。
“我們坐電梯纔剛到,爸竟然到了,還辦了事又回來了。”三少年想着。
葛天孤進來問:“還沒醒麼?”他這麼一問才覺得奇怪,“剛剛在外面就聽到說話聲,雖然是刻意放低了。沒道理一點反應都沒有。”
葛天孤走到牀頭輕搖小玉樓的肩膀喊:“玉樓,醒醒。”喊了一分鐘的樣子也沒見小玉樓有要醒的意思。他這時才知道,也許他還是來晚了。
要抱起小玉樓,卻見她的後腦鼓着一個包。
那包頭髮擋着看不出來,現在小玉樓睡着,頭髮都分到了兩邊,葛天孤這一瞧,就瞧到了。
他眼泛寒光,周身也不明顯的泛起了寒氣,別人沒感覺到,恆爺卻感覺到了。他問:“怎麼了?”葛天孤冷聲說:“沒事。”
這下,三少年也聽出來了,放下的心又提起了。齊聲問:“爸,七寶怎麼了?”
葛天孤說:“……去醫院看過再說。”
在去醫院的路上,葛天孤開始考慮,要不要讓三少年知道一點事。
原本計劃等三少年大學畢業後就把葛氏轉給三個少年接手,現在,葛天孤覺得,他這計劃不一定能行,心裡多少有惱怒。他全都壓在了心底。
到了醫院,醫生護士已經等在門口。
葛天孤把小玉樓輕放在醫院準備的牀上,放下人,他就看到小玉樓小眉毛皺了下。他喊了兩句:“玉樓。”小玉樓睫毛輕顫,睜開了清亮的眼,剛睡醒的眼還帶着迷茫,見到葛天孤還沒反應過來。
三少年聽到葛天孤的聲音圍到牀邊輕喊:“七寶。”小玉樓眨眼轉頭看着三少年,又看着葛天孤喊:“爹地!”
“嗯,我在。”葛天孤見醒來的小玉樓還跟以前一樣,眼裡的敬畏和欣喜,讓他放了心,卻還是說:“讓醫生給你看看然後就回去。”
小玉樓聽話的點頭:“嗯!”
一雙手摟上葛天孤的脖子,蹭蹭。葛天孤身體僵了一下才輕摟着她,就像她以前小的時候一樣,一隻手摟着人,一隻手摸摸她的腦袋。
恆爺見兩人的互動傻眼了,三少年更是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