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

一百零九

“楚小姐,這裡。”

蕙綿正不知道去哪裡,遊廊稍裡處有一個身着粉紅衣衫的女子,站起身來招呼她。

那女子粉紅衣衫間搭着深藍綬帶,讓人的眼睛覺得很舒服。蕙綿只覺得她有些眼熟,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只好回她一個笑容並向她走去。

登上臺階,穿過遊廊走了有百步左右,纔到那女子跟前。

“不好意思,我有些想不起來了,請問你是?”蕙綿又朝那女子笑了笑,很直接地對她說道。

“沒關係的,我們也只是見過一二面,楚小姐不記得很正常。”那女子說過,又笑着請蕙綿坐了下來。

她們二人坐在遊廊最裡邊,順着望過去,真是鶯鶯燕燕,讓人賞心悅目。

這些千金才女倒也不拘束,都是直接坐在遊廊兩邊的巴掌寬的扶手上,丫頭們都被趕到了別處去玩耍。

那些女人所討論的內容,也多是蕙綿聽不大懂的,什麼詩歌的平仄啊,韻部啊,意境啊……她遠遠地聽着,不禁有想暈的感覺。

偶然進入耳朵的聲音中,也有云飛卿等人的名字,。相較起來,流風和挽月幾個字入耳的機會比較多。

蕙綿正琢磨着這些才女喜歡的男子類型,耳邊傳來了女人的輕咳聲。她轉過頭去,發現那個請她過來這邊的女子面色上有些尷尬。

她這才明白,自己只顧想事情,將人家忽略了,只好笑着道:“不好意思”。

“楚小姐不用這麼客氣的”,女人聽了她的話,掩嘴輕笑。

“你叫什麼?”蕙綿不討厭她笑的樣子,很率真,因此便又問道。

“哦,我都忘了自我介紹了”,女子說着,有些懊惱的甩了甩手上的絲絹,繼續說道:“我姓張,名叫渺渺。”

“嗯,記住了”。蕙綿更喜歡她說話時的這種直來直去,接着她的話道。

“你一定沒聽說過我,我父親是張遠,和,挽月公子有生意上的往來。”她說到挽月時,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蕙綿聽此,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秒,原來不是想和她認識,而是想通過她認識那個男人啊。不過,她與那人關係那麼不好,眼前這女人不知道嗎?

張渺渺說過這些,見蕙綿沒有聲音,便也明白是由於她和挽月關係不怎麼好的原因。

但是,她想知道一些關於他的消息,所能通過的也只有他這個義妹了。她又想起了父親這幾日說的關於他的一些事情,她知道他病了,與父親的生意他也不再親自打理了。

張渺渺與挽月的相識,也是由於家裡的生意, 第 114 章 分明的如玉的手指。

“哦,那我慢些。”若庸只覺得撈住自己的那隻小手軟軟的,讓他有些激動,說話間早已不復王爺威嚴。

蕙綿疑惑地朝他看了一眼,她能影響到他?

“來之前有沒有打些腹稿”,若庸絞盡腦汁的想着話,只想起了來尋她之前進入耳中的一個男人向別人寒暄時的話語。

“沒有,我就是來湊熱鬧的。”蕙綿沒再放開他的手,將自己的手放進了他的手心裡,男人也悄悄的合攏了手心,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若庸笑了笑,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麼了,因爲這話他問的本就有些天馬行空。

蕙綿只好笑着問,“你還需要打腹稿嗎?”

若庸搖頭,回答了聲不用,然後又將話題帶到別處。其實他很想對她說,你今天選的衣服真好,髮式也好,全身上下都好。

Wшw. тt kΛn. ℃O

他真的不知道,他對她竟能有這麼喜愛的一天。

幸好尋芳園離惜芳園並不太遠,兩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到了尋芳園蕙綿才發現,原來黎莫如早在這裡了,見他們進來,她的臉色變了好幾變。

蕙綿見了,自然心情大好。可惜了蕭悅行卻又沒在,她用眼神尋不見那個男人時,有些遺憾地這樣想到。

若庸帶蕙綿認識了在當朝名重的幾位學士,便帶着她到一陰涼處坐下。他讓她在這裡歇息,他去那邊招呼一下,很快就過來。

“快去,東道主。”蕙綿笑着推了推他,神色間已是極其親密。

遠一些地流風看見了,手中的杯子當場就碎成粉末兒。

她怎麼能用那個樣子對別的男人?哦,是了,她來這裡就是爲了他,他怎麼能忘了?

若庸才剛離開,黎莫如就嬌花弱柳地,像是被風託着一樣地到了蕙綿跟前,

“楚小姐,真巧,沒想到你也會來。”她向蕙綿輕施了一個同輩間的見面禮數,雖是笑着說話,卻有些嘲笑的意味兒。

“真巧”,蕙綿卻是發自真心的笑着接過了她的話,“黎小姐今日可真是光彩照人”。

“過獎了”,黎莫如一邊回答蕙綿,一邊用眼神示意束兒將面前的凳子再擦拭一下,這才面對着蕙綿坐了下來。

“怎麼,今日蕭公子竟沒來嗎?”蕙綿端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了一口,笑着問道。

黎莫如臉色有些不好,對蕙綿道:“楚小姐覺得這麼問很有意思嗎?”

“呵呵,當然了”,看着她的樣子,蕙綿心中一陣清爽,笑着道:“蕭公子不來,會有很多人覺得遺憾的,不是嗎?”

“自然,特別是像楚小姐這麼關心他的人。”黎莫如愣了愣,掀了掀面前剛剛端上的一杯新茶,然後又對一旁伺候的束兒道:“給我換杯香茗。”

束兒輕聲應過,轉頭招過了一旁的小宮女。

“行這一段時間身體有些虛,況且他本來也不大喜歡出現在人多的地方的。”黎莫如馬上又轉向蕙綿,談起蕭悅行,好像她十分了解他的樣子。

她說着話,心情也明顯的變得好了起來,因爲這能讓對面的女人不舒服。

蕙綿聽了,臉上的笑容雖有些僵持,卻依然硬硬的掛着。不知道爲什麼,她明明覺得自己不會在意了,可是看見黎莫如這樣談起他,她就忍不住地想上前將她臉上的笑容打掉。

她確實有在蕙綿面前這樣驕傲的資本,誰讓自己愛上了一個那麼愛她的男人。

蕙綿突然想起以前與蕭悅行在一起時,幾次碰見她的情景,她當時在心中一定也是如這般嘲笑她的。

而她自己呢,竟然還傻乎乎的吃醋,吃那個男人看見這個女人時連眼睛都不眨的醋。

這時束兒從小宮女手中接過新端來的香茗,遞給黎莫如。

黎莫如一邊擡手接了,一邊笑道:“行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茉莉花味的香茗了,哦,你不知道。”

女人說着,把胎質細膩的茶杯遞到蕙綿面前,另一隻手掀了茶蓋,示意她聞聞味道。

“其實你不知道也很正常的,他的喜好從不示於外人的。我記得你們相處,也纔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

她仍舊將茶杯放在蕙綿面前,話裡話外都是對蕙綿的嘲諷。

“當初乍聽說你們要成親了,對我來說真的是太不可置信了。以我對他的瞭解,一個人想要成爲他比較不錯的朋友,都還需要不下一年的時間呢。”

“是嗎?我倒是不清楚呢,他從來都沒有對我說過。”蕙綿握緊了藏在袖子中的手,仍做若無其事的樣子。

“呵呵,這種事也用說嗎?”黎莫如仍舊不嫌累的一手端着香茗,一手拿着茶蓋,姿態優雅極了。遠遠看着,兩個人就是相處極好的,在論茶的朋友。

不過她這時的語氣卻沒有一點友好的樣子,微微翹起的眼角也像是在嘲笑蕙綿的無知。

“母親跟我說過一句話,這世間的男女交往時,若這男人見了一個女人便要去追求她,那這錯多不在男人,只是那女人給了他這種暗示而已。就像那花朵,沒有味兒,就麼會引來成羣的蜜蜂呢。”

這話無疑是在打蕙綿的臉,而且是毫不留情面的那種。

黎莫如看着蕙綿說了這些話,就收回手臂,將茶杯往嘴邊送去。

蕙綿卻攔住了她的手,“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蕙綿還不知道,女人可以這麼厲害呢。對了,你這香茗可以讓我嚐嚐嗎?看看是什麼東西,這麼?”

黎莫如聽了蕙綿的話,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楚小姐要嘗,怎麼不可以?”說着就鬆了手。

蕙綿故意沒有接住,一杯香茗全部潑到了自己的手上,淋溼了袖子。

雖然這杯香茗是在不太燙的時候端上來的,溫度還是高於體溫,女子白皙的手背,連着手腕,霎時通紅。

“楚小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沒事?”黎莫如連忙站起身來,並拉起蕙綿的雙手,神態間滿是焦急。

“我沒事”,蕙綿掙了掙被她緊緊拽住的雙手,有些惱意道:“黎小姐,請你放開。”

“算是我不小心,我帶你去上點藥。”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蕙綿話還沒說完,手就被轉移到一雙溫涼的大手中,她眼睜睜的看着他把她的手從那個女人手中奪出,有些小心地護在手中。

“怎麼這麼不小心?”他責備她,但她卻聽不出絲毫責備的語氣。

“水一點都不燙,我的手沒事”。蕙綿帶着笑,滿是乖巧的說道,“不過,我的衣服,需要換了。”

其實這纔是她的目的,她可捨不得用滾燙的茶水燙自己的手。是誰說過,女人的一雙手,可比臉部的美麗還要重要呢。

她自然不怕疼,卻十分捨不得。

“還說沒事?都紅成一片了,我帶你去上藥。”

若庸說着,就騰出一隻手,虛攬着蕙綿的肩膀離開。他沒有責備黎莫如,卻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她。

這種明顯的忽視,比打她一巴掌還讓她難受。

“衣服”,蕙綿不經意間與他離得更近,嘴裡卻小聲抗議了一句。她不用上藥,換身衣服就行了。

“那也得先上藥,我會讓人給你準備好衣服的。”若庸不滿意的瞪了蕙綿一眼,都什麼時候了,衣服就比手都重要。

兩個人的聲音漸漸遠去以後,一旁看着的人才從石化中回過神來。

“王爺與王妃的感情真不是一般的好”,有個人在人羣沒有聲音時說道,大家聽了,都立即看向仍立在桌邊的黎莫如。

再去看那說話的人,是誰這麼不長眼,不想活了?原來是那個許久不在京城的周老先生。

“老先生,她可不是王妃,再說了,王爺還未娶親,哪來的王妃?”他身邊的人瞄了眼黎莫如的臉色,小聲地解釋道。

“那女孩兒不是度明他閨女?”老頭子一臉不在狀態,繼續大聲問了出來。

身邊的人不說話了,只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那邊的黎莫如。

周先生見了,哦了一聲,便又滿不在乎的回答剛纔青年才俊向他提出的問題去了,。

黎莫如到底是大家出身,終於給衆人留下了個笑容,還說王爺男人家,不免不方便,她得過去幫忙,說不定還燙到妹妹其他地方呢。

她說完,就帶着自家小丫頭去了建在尋芳園最北邊的寢宮。其留在空氣中的閨秀風範,引得留下的衆人滿是對她的讚揚。

流風卻是望着早已消失了兩人身影的方向,笑得失望。他愛着的那個女人,終於也學會耍心計了。

他剛纔一直看着她,當然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

流風不禁苦笑,他什麼時候能有這個榮幸,看見她爲了得到他的關注,將這樣的小心計用在他的身上?

再說蕙綿這邊,才一進了那隻留着一兩個宮女的宮室,若庸就讓那兩個小宮女找來藥膏。隨後拉着蕙綿,把她按到椅子上,不由分說的就將那藥膏塗滿了她的手背。

蕙綿有些哭笑不得,她的手有那麼嚴重嗎?應該不至於?雖然那藥膏帶着淡淡的香味,但是,塗了那麼一手背,感覺真不好。

“太多了,洗掉些?”蕙綿舉着雙手,向正皺着眉頭,觀察是否哪塊皮膚被漏掉的男人徵求。

“不行”,若庸回答的斬釘截鐵,“這樣恢復得快。”

“可是,我怎麼換衣服啊?”蕙綿又晃了晃溼噠噠的袖子,微微有些不滿道。

“有她們幫你”,若庸愣了一瞬,立即指了指伺候在一旁的兩個丫頭。

“這東西要弄衣服上的”,她又軟了語氣,眉眼間有些嬌羞。

“聽話,這藥膏一會兒就滲入皮膚裡面了”,若庸也不自覺地對着這樣的她換了語氣,帶着些不再被刻意遮掩的愛意。

蕙綿只好很懂事的點了點頭。

若庸又立即站起身來,轉身吩咐小宮女幫蕙綿換衣服。這時的語氣早已掉了剛纔的暖意,充斥其間的全是作爲一個王爺的貴氣。

蕙綿去了裡面換衣服時,若庸就坐在外面等着,時不時的朝裡面看上一眼。

若是可以的話,他倒是很樂意親自幫她換衣服。向來不近女色的王爺坐在那裡,內心充滿了小邪惡。

說不定,在換衣服的過程中,他和她還能多發生點兒什麼事。那麼她和蕭悅行就更加不可能和好了,他呢,也有了正當的理由去要求父皇將他與黎莫如的婚事退掉了。

若庸想着,臉上也帶了些笑容。只是想到黎莫如的好,他的笑容又漸漸地隱了下去。

非是他要做負心人,只是她纔是他夢中的那個女人。

但是,她肯定是不會喜歡他的,她最喜歡那個蕭悅行了。估計,沒過幾天他們就會和好。等左相一回來,他們就會成親了。

若庸發現自己越是這樣想,就越是煩躁。他想讓她做他的唯一,可是,誰讓他之前和其他人一樣,不能發現她的好了?

蕙綿換好衣服才一出來,就見那個向來溫和的王爺竟然一臉煩躁的坐在那裡,抓在手裡的水杯眼看着也要從手中蹦了出去。

蕙綿突然間有些忐忑,以爲他發現了自己的小把戲。

她深呼了一口氣,並加重腳下的步子,可是他仍然沒有發現她。

蕙綿想了想,又帶上了笑容,踮起腳走到了男人的背後,然後伸手矇住了他的雙眼,

“猜猜我是誰?”她趴到他的耳邊,有些調皮的問道。語氣和前次完全不同,這次擺明了就是故意捉弄他。

若庸一震,回過神來,把茶杯隨意地擱在桌子上,才擡起手覆在了伸手女人的小手上。而蕙綿,這時幾乎趴到了他寬闊的背上。

“是蕙綿小姐嗎?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丫頭這麼調皮?”他拉了拉女人的一根手指,像是兩個玩遊戲的小孩子。

“你怎麼可以叫我蕙綿小姐?”她知道這個男人肯定不會轉彎子,他會直接猜到她,本意是想指責男人不給面子,不多猜兩個人的。但是聽着他對她的稱呼,她非常不滿意。

“那我叫你什麼?總不能叫你楚小姐?”若庸皺了皺,拉下女人的小手,側過頭問道。

“綿兒,這樣才顯得親近嘛。”蕙綿趴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笑回道。

若庸看着女人進在咫尺的帶着笑意的眼睛,有些呆滯。雖然他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迴盪,他想告訴她,以後你也不要稱呼我爲王爺了。可是,他看着她,發不出一絲聲音。

蕙綿微低了眼睛,有些不敢看他。她正想着,他能這麼容易的就被她這拙劣的伎倆勾引了嗎?突然間就感到嘴上一片柔軟,再擡眼,就看見了他高挺的鼻樑,微眯着的雙眼。

蕙綿愣了愣,然後就想要閉上眼睛,讓感覺在黑暗中更加清晰。

但他卻不許她閉上眼睛,他有些狠狠地用牙齒咬了咬她的嘴脣。他要她看着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是誰。

蕙綿竟意外地明白了他眼神中的意思,有些好笑,眼睛馬上就變成彎彎的了,裡面亮亮的,滿是笑意。

她的這一笑,激起了他心中的火焰。男人手臂一用力,就隔着椅背更緊地抱住了她。這個吻突然間就熱得像是熊熊燃燒的大火一樣,灼人無比。

不過他只除了知道男女間就是那麼回事之外,並不諳熟挑逗女人讓其愉悅的事。所以,他的手也只是老老實實地、緊緊地抱着她,並沒有像流風一樣,總是喜歡不老實的將一雙大手游來游去。

其實這個時候,若庸只是在心中很怕她推開他。

兩個人正吻得有些昏天暗地,剛出去的兩個小宮女卻一下子從外面衝了進來,帶出了很大的響聲。

蕙綿立即掙扎,要離開那兩片狠狠地將自己纏住的嘴脣。

若庸就算捨不得,也只好放開。

她得了自由,忙站直身子,並故作鎮定地整理被椅背壓皺的衣衫。這才發現,左手手腕竟也被壓出了淤青。

“什麼事?”若庸坐正了身子,對着兩個有些發抖的宮女問道,聲音中滿是壓制不住的怒氣。

“回,回王爺的話,外面要開始了,說是讓王爺去主持呢。”小宮女跪倒在地,有些顫抖的回道。

她們還真沒見過這樣滿臉怒氣的王爺,雖不至於擔心小命不保,但害怕卻是真的。

“滾出去”,若庸聽了,大吼一聲。這可以算是他自出生以來的 第 114 章 ?

沒容蕙綿多想,男人遠遠看到這邊的場景,就飛一般地到了她的跟前。

“不是走了好一會兒了?怎麼纔到這裡?”他將女子的纖腰一攬,親密的問道。

若不是他在寢宮裡傻呆這麼長時間,他也不用動用輕功去前面。可是遠遠地看到這三人奇怪的姿勢,他心中就多了幾分慌張。

蕭悅行早在若庸到來之前,就放開了黎莫如的手臂。這時看見若庸與她那麼親近的樣子,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仍舊腫着的嘴脣。

蕙綿這時卻倚在若庸懷中,有些哽咽道:“她打我,還說我,說我不要臉。”

其實看黎莫如過來的方向,再想到那兩個突然進入的小宮女,蕙綿心中就有些明瞭。如今又當着蕭悅行,她突然間就覺得這樣誣陷黎莫如也挺不錯的。

她心中沒有絲毫愧疚感,她也只是將曾經落在自己身上的誣陷返還了回去。

“你胡說”,聽了蕙綿的話,黎莫如有一陣眩暈的感覺,她怎麼那麼會胡扯?

“如兒,你怎麼在這裡?”若庸只是冷冷的問黎莫如,似乎並不在意剛纔蕙綿的話。

“我……”黎莫如遲疑了半天,沒說出什麼話來。

“蕭公子剛纔一直都在,過程他都看得一清二楚。”蕙綿不着痕跡地露出了一個笑容,又扯上了蕭悅行。她就是沒打算讓他好過。

聞此,若庸先是看了蕙綿一眼,纔看向蕭悅行。在這樣詭秘的氣氛中,他似乎觸摸到了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他也能確定,今天這個女人所給他的感覺,除了美好之外,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雖然他不知道那奇怪是什麼,但是他知道一定與蕭悅行有關。

“行,把你看見的都說出來。”黎莫如看見若庸懷疑的眼光,連忙催促有些傻愣在一邊的男人。

蕭悅行看着蕙綿,終於明白,她恨他恨到了什麼地步,竟然要把他推到這樣兩難的地步。既然這麼恨,那就讓她多恨一些。

他寧願她多恨他一些,也不願意眼睜睜地看着她……

“我所看到的,確實是綿兒打了黎小姐。”蕭悅行微低了頭,一字一句道。

蕙綿心中對他所抱的希望,一瞬間消失殆盡。其實根本不用試,就是猜也知道他的答案。

“王爺,您聽到了嗎?她不僅打我,竟然還想誣陷我,欺騙您,”黎莫如心中輕鬆,戲就做的更加全套。

“綿兒她……”

蕭悅行的解釋馬上接被蕙綿打斷了,她纔不需要他在這裡假慈悲。

“我是打了她,是她先說我不要臉我纔打她的。”蕙綿一臉不在乎的對若庸道,她敢拉出蕭悅行,就並不怕說出真相。

若庸怎能不明白黎莫如爲什麼要罵蕙綿?心中一陣燥火,他終於還是陷入瞭如父皇和皇兄一樣的境地。

若庸終於只是輕嘆了一口氣,似認命般對蕙綿道:“好了不氣了,走。”

他說過,就要帶着蕙綿離開。

“王爺”,黎莫如十分不甘心的大喊了一聲,知道是那個女人故意的了,他竟只說了這麼一句話,連看向她一眼都沒有。

“夠了”,若庸微側了頭,給黎莫如丟下了這麼嚴厲的兩個字。

蕙綿自是得意的看了黎莫如一眼,才故作乖巧的跟着男人走開了。殊不知,面對這樣一個用了心計也不是爲着他的女子,若庸心間早已是苦味百涌。

“一開始是他錯過了,以後還要錯過嗎?”若庸看了眼蕙綿,這樣自問。

蕭悅行卻笑出聲來,那個男人真是可以,一個在他面前說了假話的女子,他也要?他可真是可以,可爲什麼他總是要搶他的?

蕭悅行沒有理會黎莫如對他的擔心,走兩步,笑兩聲地離去了。

雅集直到日晚放歇。

黎小姐中途就退場了,少了一位才女的佳作。

本定不來的蕭公子卻是中途到場了,但卻沒有佳作出手。

流風公子也未等到宴散便離去了,總序便由周老先生親自執筆了。

瓊玉王爺只顧照顧一位女子的吃食,更是顧不得吟詩賦詞了。

……

總之,這一年的金秋雅集雖然得了不少詩詞,但佳作卻並不多。

散宴時有許多人想在臨走前一睹王爺風采,加上若庸在這些文人面前向來沒有架子,他便被圍了個嚴實。

蕙綿笑了笑,決定先走,不要他送了。她早被擠到了人羣邊上,只好遠遠地用口型跟他道別。

不想那個王爺竟看得清楚,向她擺了擺手。

可沒等蕙綿走到行宮門口,她又被思齊叫住了。

“楚小姐,王爺的原話,說是讓您回去一定要把這些藥膏擦在手腕上,這纔好得快。”思齊笑呵呵地向蕙綿傳達着自家主子的旨意。

蕙綿無奈一笑,宴席上那人可是已經囉嗦過好幾遍了。他才一看見她手腕上的淤青時,臉頰上冒出了很可疑的紅雲。隨後也不管旁人灼灼的目光,就吩咐下人取來了這瓶藥膏,親自給她抹了。

這還不夠,還一遍又一遍的強調,要她回家時也不要忘了帶着。說這藥,出了皇宮是找不到的,藥效極好。

蕙綿握着藥瓶,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明明這一天,取得的成果是她先前不敢想象的,但爲什麼現在她覺得那麼累那麼累呢?

“小姐,很累了?”夏香在一旁笑着問道,並坐近了給她揉起了肩膀,。

蕙綿這一天都有些忽視她,於是便輕輕笑了笑,“還好,很高興。”

“小姐高興就好”,夏香聽了,也開心地笑起來。

“傻丫頭”,看着她的樣子,蕙綿不禁輕責了聲。“你以後還要跟着我嗎?”停了停,蕙綿又突然這麼問夏香。

“小姐,你不會是不想要我了?”夏香沒停了手上的動作,有些調侃地對蕙綿道。

“你跟着我,我就要你。”

“奴婢這一輩子自然只跟着小姐了。”

聽見蕙綿這麼說,夏香聲音中有些哽咽。

“我看未必”,蕙綿笑着調侃,她知道夏香已經看出了她的意圖。既然她明白,日後她離開了楚府,自然會帶着她。

“小姐……”夏香欲言又止。

“怎麼了?”

夏香又連忙搖頭,她真的不敢問。

馬車又走了一段,車伕在車外回稟:“小姐,前面的馬車都停了下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咱們是繞路還是等着?”

“夏香,你下去看看怎麼回事?”蕙綿吩咐了夏香,側身躺在車中的軟墊上。

沒一會兒,夏香就回轉了。

“怎麼回事?”蕙綿依舊閉目養神,不甚在意的問道。

“小姐”,夏香遲疑了一陣,輕聲道:“是蕭公子喝醉了,非要在路邊睡覺呢。旁邊有蕭公子的好友,正在……”

蕙綿不等她說完,對着外面道:“咱們繞路”。

“小姐”,夏香喊了一聲,噗通就跪在了蕙綿身邊。

“蕭公子他,您就不去看看嗎?”

“人家是‘真名士自風流’,我去湊個什麼熱鬧?”蕙綿坐起身來,有些嘲諷的看着夏香。

“可蕭公子是爲了您吶,就算他當初真的騙了小姐,如今這麼爲着小姐,您就真的不能原諒他嗎?”

夏香被這一激,把剛纔不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她不想她的小姐明明沒有幾分喜歡瓊玉王爺,卻偏偏要作出那種仰慕的樣子。

這樣的小姐,與當初那個爲了愛而欺騙愛的蕭公子有什麼差別。

“既然你這麼心疼他,就下去,我楚家就當沒有你這個丫頭。”蕙綿看着眼中含淚的夏香,面無表情的說道。

“小姐,夏香沒有。”

她這一句話嚇得夏香連連朝着車板磕頭,不停地說着“夏香沒有,夏香沒有。”

車伕在外邊聽得膽戰心驚,連車也不敢趕了。

“好了,起來,以後不要再跟我提他。”約莫停了會兒,蕙綿纔有些懶懶地制止了夏香。

夏香直起身子,應了聲是,然後才清了清嗓子,要那車伕快點趕車。

本一起看院,

一百零五第19章 街上九十三第17章 鳥屎三十章 被踩的腳3四十一章 安之到訪七十我願娶她爲妻第14章 梅一百一一第18章 早飯第5章 哥哥一百一十四第12章 三哥,寡言(1)二十五章 制瓷2八十五第10章 書房一百一百零八第15章 擡起頭來三十九章 隔閡一百五十四回府六十一猜猜我是誰1一百零九第11章 二哥,毒舌三十八章 我算什麼九十八十六七十二八十第15章 擡起頭來三十七章 打擾四十七美人吟六十六一吻風波1七十一問第13章 三哥,寡言(2)四十五核桃八十六七十五四十三章 醉酒1九十六六十二猜猜我是誰2二十章 麪人四十六流風舞伴四十三章 醉酒1六十八餘波1一百零六九十六一百一零一百一七第6章 主僕之間四十六流風舞伴五十一巧二十三章 千葉老人3一百一十四五十五偷聽七十四五十二野餐四十三章 醉酒1九十一三十五章 變醜了小鴨子七十三八十二第4章 失憶是假裝的?三十五章 變醜了小鴨子八十六第10章 書房第18章 早飯六十一猜猜我是誰1第10章 書房八十八第14章 梅八十七第1章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四十四醉酒2四十四醉酒2一百一七第1章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六十五作詩第18章 早飯八十八四十五核桃一百零五第10章 書房四十四醉酒2四十九章 流莊洗腳2六十四途中九十五九十二一百一七一百零七一百零九第2章 爹,楚無波一百零三九十二四十七美人吟六十七一吻風波2五十九娶妻之問五十七夜半之食2第11章 二哥,毒舌
一百零五第19章 街上九十三第17章 鳥屎三十章 被踩的腳3四十一章 安之到訪七十我願娶她爲妻第14章 梅一百一一第18章 早飯第5章 哥哥一百一十四第12章 三哥,寡言(1)二十五章 制瓷2八十五第10章 書房一百一百零八第15章 擡起頭來三十九章 隔閡一百五十四回府六十一猜猜我是誰1一百零九第11章 二哥,毒舌三十八章 我算什麼九十八十六七十二八十第15章 擡起頭來三十七章 打擾四十七美人吟六十六一吻風波1七十一問第13章 三哥,寡言(2)四十五核桃八十六七十五四十三章 醉酒1九十六六十二猜猜我是誰2二十章 麪人四十六流風舞伴四十三章 醉酒1六十八餘波1一百零六九十六一百一零一百一七第6章 主僕之間四十六流風舞伴五十一巧二十三章 千葉老人3一百一十四五十五偷聽七十四五十二野餐四十三章 醉酒1九十一三十五章 變醜了小鴨子七十三八十二第4章 失憶是假裝的?三十五章 變醜了小鴨子八十六第10章 書房第18章 早飯六十一猜猜我是誰1第10章 書房八十八第14章 梅八十七第1章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四十四醉酒2四十四醉酒2一百一七第1章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六十五作詩第18章 早飯八十八四十五核桃一百零五第10章 書房四十四醉酒2四十九章 流莊洗腳2六十四途中九十五九十二一百一七一百零七一百零九第2章 爹,楚無波一百零三九十二四十七美人吟六十七一吻風波2五十九娶妻之問五十七夜半之食2第11章 二哥,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