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皇上坐到榻上,召她起來。
藝博坐到皇上身邊,爲他揉捏肩膀:“皇上今日可想臣妾了?”
“怎麼,朕這幾日不是一直歇在你這兒?”
“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臣妾是皇上的嬪妃,自然思念皇上。”
這很好的取悅了皇上。
皇上一連寵幸了博答應三四天,終於想起了朝歌,他大步走進佳儒殿,雙葉卻告訴他:“回皇上,我們主兒不在。”
“不在?”
雙葉謹慎的點頭。皇上決定進去等一會兒。他喝着茶,有一搭無一搭的翻着桌子上的書。
“主兒,皇上在裡面,主兒!”雙葉看見朝歌回來,連忙提醒她,誰知朝歌匆匆忙忙的,竟沒喊住她。
朝歌闖進殿中,大口喝起桌子上的茶水。還是宛芹看見了皇上:“奴婢請皇上安。”
“噗,咳咳。”朝歌一口水差點沒嗆死她。見皇上真的坐在榻上,她毫無形象的抹抹嘴角的水漬:“皇上金安。”
皇上從榻上下來,走到她面前,雙手扶她起來。又從她腰間拿下她的帕子:“這麼大人了,一點形象都沒有,不讓底下人笑話?”
朝歌卻後退一步,又恢復了之前疏離的樣子:“皇上怎麼這時候過來了,該去清和宮看看皇后娘娘啊。”
“朕已經去瞧過了,皇后還跟朕提起你。”
“那也應該去瞧瞧姣妃娘娘。”朝歌垂眸。皇上又道:“朕昨天下午纔去過姣妃宮裡。”
朝歌無話可說,只得由着皇上將她拉到榻上坐下。皇上看着她:“怎麼幾日不見,彷彿憔悴不少,可是沒休息好的緣故。”
“臣妾之前去貴妃娘娘宮裡看大阿哥,還聽貴妃娘娘說起皇上最近出入怡善宮次數不少,可見博答應必定極會討皇上歡心的。”
皇上戲謔道:“朕不過多寵幸了博答應幾日,你不高興了?”
“皇后娘娘常教導臣妾們,不可爭風吃醋,引發禍端。臣妾怎敢不尊。”皇上瞧着她好像又恢復了之前那副清冷的樣子,認定她是吃醋了。
他便故意說:“你既如此賢惠懂事,那朕可真的要去看望博答應了?”朝歌卻直接說道:“臣妾恭送皇上。”
皇上明顯愣住了,他沒想到朝歌如此直接,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皇上只當她還吃醋着,拉過她到自己身邊:“好了,這麼大人了,還耍小孩子脾氣。”
朝歌微微掙脫他,行了個禮:“臣妾不是生氣,博答應剛剛進宮,對宮裡的一切都還不習慣,皇上該多去陪陪她。而且楚貴人和芸答應都有了身孕,也需要皇上陪伴。臣妾斷然不會因爲這些小事吃醋妒忌。”
“好吧,那朕先走了。”皇上倒也沒多說什麼,拉了拉她的手就走了。朝歌看着皇上離去,有一點小難過。她叫來宛芹:“你去把白錦森叫來吧。”
白錦森來了後,朝歌對他直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穿來的時候天氣如何?有沒有什麼貼身的東西陪你?”
“好像是有點陰天,沒什麼東西陪着我。哦,我當時手上戴着這個紅繩來着。”白錦森撩開衣袖,露出手腕上繫着的紅繩給她看。
朝歌細看他的手腕,果然有一根細細地紅繩。
“你看。”朝歌從領子裡翻出那枚玉吊墜。白錦森看了看:“哇,哎這個成色很好哎。”
“我那天也是陰天。看來是跟陰天有點關係?這樣,等陰天的時候,我們再試試。”
“好。”白錦森將袖子放下,吃了一塊點心道,“你那個貼身小丫鬟,宛芹,前幾天給我送了一個護手。”
朝歌戲謔:“哦——我就說那小妮子喜歡你嘛,你打算怎麼辦?”
白錦森撇撇嘴:“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我可告訴你,你要是不喜歡宛芹,就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宛芹是個好姑娘,嗯,就是年齡小了點。不過也還好吧,反正你是男的,沒關係的。”
“說什麼呢。其實我呀,我跟你一樣,怕有羈絆。”朝歌看着白錦森,苦澀的笑笑。
“那你喜歡宛芹嗎?”
“我不知道。”
這裡的一切,於他們而言,美好,卻又是拖累。
就像白錦森就算喜歡宛芹卻也不能說一樣,她喜歡皇上,卻不敢長久的爲此付出。
她要是走了,可能對皇上來講不算什麼,但對她而言,這確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
......
“皇上,咱們去哪裡?還是去怡善宮看望博答應嗎?或者去看看貴妃娘娘?”嚴德順望着坐在轎子上的皇上問。皇上皺皺眉,想到前幾日霍賢與朝中大臣爭執起來的事,便說:“算了,回萬宇宮,批摺子。”
這幾日,朝歌要麼就是待在宮中自閉,要麼就是在跟白錦森商量回現代的事。但由於她與白錦森身份懸殊,大多數時候還是讓宛芹幫忙傳話。其實朝歌也是有私心的,如果白錦森跟宛芹的接觸中,真的喜歡上了宛芹,那麼他們是不是就能在這裡多留幾天了?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自私。同時對自己竟然對這裡產生眷戀的想法表示痛心疾首。不過宛芹是個好姑娘,可爲什麼偏偏喜歡白錦森呢?
白錦森像往常一般打着請平安脈的藉口,來找朝歌小坐一會兒。他一坐下就道:“姑奶奶,你是我姑奶奶行嗎?你別再讓宛芹傳話了好嗎?”
“你不知道她看我那眼神兒,我真是招架不住了。”
朝歌“嘁”了一聲:“我們宛芹哪裡配不上你了?難道說你在現代有女朋友了?”
“女朋友倒沒有。好,就算我喜歡她,可,可她太小了啊,總有一種,一種讓我在犯罪的感覺。”白錦森無奈極了。
朝歌驚喜:“那你喜歡宛芹?不過宛芹確實小點。她進宮早,今年也不過才十七八歲。在咱那,她這個年紀也就剛上大學。你都二十大幾快奔三十的人了,確實小了點哈。”
“喜歡,倒也談不上。不過不討厭就是了。再說了誰快奔三了?我才二十六好不好。”朝歌望着白錦森那樣子笑了起來:“那你還是想想怎麼跟宛芹說吧。好了,你先回去吧,陰天的時候我讓宛芹給你傳話,咱們試試回現代。”
白錦森前腳剛走,後腳嚴德順就來了。朝歌對他頷首:“公公坐吧。”
“不了,多謝合主子美意。奴才來是奉皇上之命,給您送東西的。”嚴德順說完,拿出一個海棠紅色的方口淺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