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是我!”我聽到這是丁磊的聲音,才冷靜下來,沒有那麼害怕了,當然說不害怕那簡直就是自欺欺人。
丁磊壓低了聲音告訴我,我們只是陷入了蛇靈的幻境當中,不要太擔心,但現在要我必須緊跟着他走,一步也不能錯,否則我們倆都得玩完。
他此刻的表情很嚴肅,再沒有了先前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我頃刻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並不是他言語之中那樣輕鬆,心不由得懸了起來。
丁磊轉過身,沒有再說話,邁開步子就往前走,我一步一步的跟着他走。我眼中能看到一團黑氣,彷彿身處於茫茫大霧當中,心裡忐忑不安,幸好能隱隱約約看到丁磊的身影,不然的話我真的要慌了神。
丁磊走的步伐很怪異,有些像當時青陽道長作法事那種步子,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個,但這並不是關鍵,能走出去纔是王道。
眼前的黑霧越來越重,我趕緊加快步伐向丁磊靠近了幾步,這時候那哭聲又在我耳邊響起,那聲音像是人被掐住喉嚨發出來的,聽上去異常的壓抑,我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傷感,這時聽到丁磊對着我大喊:“捂住耳朵,別聽這聲音,它會擾亂你的心智,讓你迷失……”
丁磊這一聲叫喊恰如其來,我立馬醒悟過來,趕緊用手捂住了耳朵,這些邪崇真是讓人防不勝防!此時我已經被冷汗溼透了背脊!
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刺入我的腦海,我那種悲傷的情緒才安定下來,就聽得丁磊憤怒的吼了一嗓子,給臉不要臉!
我起初還以爲丁磊是在罵我,但在黑暗之中看到他右手一揚,一道亮光閃過,緊接着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隨着那聲哀嚎過去,那黑霧慢慢的消散了!
我茫然看了看四周,這似乎還是在樓層之中,但依然不是在第一層!我沒有過上樓梯的感覺,怎麼就已經離開那裡了?這也太奇怪了吧?
我看了看手機,已經是凌晨兩點,那就是說,我和丁磊剛纔已經在蛇靈的幻境中不知不覺度過了一個小時!
丁磊正盤腿坐在地上休息,剛纔那一陣似乎消耗了他很多力氣,汗珠掛在鼻尖上格外顯眼,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巾體貼的幫他擦拭起來,丁磊瞥了我一眼,但卻沒有拒絕。
我正要把紙巾扔掉,丁磊一把搶了過去,用那張紙巾擦手中的刀子,刀子有兩把,都只有三寸來長,但明晃晃的看起來很鋒利,刀尖上有一點暗紅色,似乎是血漬。
丁磊把刀子擦乾淨,將兩把刀輕輕一碰,一陣清脆的叮噹聲傳來,我頃刻明白過來,剛纔閃過的那道亮光就是這麼刀子發出來的,丁磊用它打退了那邪崇!
丁磊突然把那兩把小刀相對一插,刀鋒不見了,兩把刀合在了一起,只剩下刀柄在外,根本就看不出是刀,就像是一把尺子!
我感覺這東西有些神奇,想問他這刀是從哪
裡來的,但想了想忍住了,丁磊現在越來越讓我看不透,似乎有些神秘莫測了。我母親當年發瘋後被大仙附體成爲了仙娘婆,而丁磊大難不死獲得一些不可思議的能力,這也是無可厚非的。
這些無法解釋的東西,問起來也是毫無意義的,就像我母親,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本領是從哪來的。所以我也不想問丁磊太多,只要他健健康康的我就滿足了。
我還是沒忍住,我問丁磊剛剛那個邪靈到哪去了?是不是被他消滅了?丁磊搖了搖頭說只是把它給打跑了,畢竟這地方是它的老窩,還不知道它的子子孫孫到底有多少?鬧大了,不太好收場,只是給它一點教訓而已。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心裡卻開始打鼓,果然這裡是一個蛇窩,裡邊可能會有無不勝數的蛇,一陣心悸,讓我臉色發白。
可是越擔心的事情它越不會放過我,就在此刻,樓下傳來了一陣陣悉悉索索的騷動聲,還有低沉的嘶嘶聲,丁磊臉上變了,拉起我就朝樓上狂奔,在樓梯轉角的地方,我扭過頭朝後望了一望,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一羣蛇,一大羣蛇!黑壓壓的一片,把我們剛纔所在的樓層擁擠得滿滿的,長長短短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蛇層層疊疊的堆積起來!這種全身滑溜溜而又冷冰冰的生物,讓我想着就忍不住顫抖。
我感覺自己雙腿發軟,好在丁磊使勁的拉我,我這才能向上運行,很快就到了樓頂,那些蛇順着樓梯飛快地游過來,嘶嘶的吐着紅信,讓我頭皮發麻。
事情緊急,丁磊來不及用繩子把我綁上,他一手攬住我的腰,另一隻手抓住那跟早已固定好的繩子,用力一蕩,飛快的落到了地面上。
我擡起頭來看,樓頂上一大堆的蛇簇擁在一起,一雙雙兇狠的蛇眼盯着我們,讓我不寒而慄,幸好它們也沒有追上來,也許它們只是在保護自己的家園,只要我們離開它們的地盤,它們就不再對我們進行攻擊。
我長長舒了一口氣,總算脫離了威脅。可是這也太奇怪了,如果說這麼多的蛇都是從灌木林那邊搬遷過來的,那爲什麼我們進入灌木林多次並沒有遭到它們的攻擊?
然而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明晃晃的亮光,大批的保安叫喊着衝了過來,好在是在另一個方向,看來闖入這片廢墟的不僅僅是我們,是否是那個發短信給我的神秘人物,那就不得而知了。
丁磊笑了笑低聲對我說,看來他的判斷沒有錯,如果相信那個短信,十二點鐘才進工地,那肯定就是在這個點被保安發現。
保安已經察覺,我們也不可能繼續停留,只得原路返回,到達公交站臺的時候已經快四點鐘了,最早的公交車也要等到六點半之後,而這偏僻的地方的士也沒有,等了好久都沒有坐到車。
突然工地方向傳來一陣馬達聲,刺眼的車燈亮光射了過來,一臺皮
卡開了出來,就在靠近站臺的地方停住了。
我們白天時已經與那些保安打過照面,如果他們發現我們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絕對會懷疑,然而這個地方並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車門已經打開,幾個保安走了下來,我急了,這該怎麼辦?這時丁磊對我說了一聲抱歉,我有些詫異他有什麼事需要抱歉的?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丁磊把我抱住了,把我頂在站牌上,低下頭對着我親了過來。
我有些哀怨,不就親親嗎?還需要抱歉?我早就期待着他來親我了,他這樣做我求之不得。丁磊做足了架勢,然而他只是一個虛擬的動作,根本就沒有真正親吻我,他只是想遮掩我們真正面目而已。
他不當真,但我卻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乾脆來個假戲真做,直接就吻向了他的脣,迫不及待地用細小的舌頭撬開了他的牙齒,伸了進去,這一刻我才感覺到丁磊是真正屬於我的……
我只感覺到丁磊全身顫抖了一下,僵硬了起來,他並沒有迴應我,任憑我怎麼動作,有些像生澀的小男孩,如同丁磊第一次親我時,我的反應,這時候角色居然對調過來了!
丁磊的表現有些像謙謙君子,但我猛烈的主動進攻,已經讓他的生理反應顯露出來,他難以忍受的樣子,讓我在心裡偷着樂,本來他就是我的,憑什麼抗拒我,本姑娘的魅力是讓你情不自禁的!
那些保安站在車外邊悶聲不響的抽菸,也有人好奇的朝我們這邊張望,但沒能發現我們的真面目。
他們似乎在等待這什麼,很長時間都沒有動作,我只希望他們永遠定格在這裡,這樣丁磊就可以一直抱着我不放了,我真的好擔憂,丁磊現在表現出來的行爲已經讓我感覺到陌生……
當然這只是我的期望,很快從遠方傳來一陣警笛的轟鳴,我愣了愣,莫非剛纔闖入工地的那個人被他們抓住了,他們要把他交給警察。
警笛聲越來越近,我瞅了一眼,才發現那不是警車,而是一輛救護車!我心裡一驚,難道那個人被保安打成了重傷?但他們也該是直接送到醫院纔對啊!
那輛救護車停在了豐田車旁邊,下來幾個穿着白大褂的人,有人高聲問,病人在哪裡?保安說,那個精神病患者在車裡,然後幾個人從車上把一個人架了出來,把他往救護車上推。
那個人本來一直安安靜靜,此刻卻拼命的掙扎,大聲叫喚,我不是神經病,不要把我送到那種地方!
白大褂幽幽說了句,沒有那個精神病人會承認自己有精神病,你這種狂躁的症狀一看就是典型的精神病患者。說着他抽出一支大號針管猛地紮了過去,出手速度絕對不亞於一個修煉多年的武林高手,那個人立馬就暈了過去。
白大褂對着那些保安笑了笑,說是對付這些病人,他們很有經驗,讓那些保安不用陪着,他們自己可以搞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