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騷動,很多人都開始竊竊私語,但是更多的人,卻目不轉睛,注視着兩個男人之間的爭鋒相對,脣槍舌劍。
沒有硝煙的戰爭甚至比槍林彈雨,更能讓所有人神經緊繃。
“呵呵,安小兵嘴上功夫果然了得,看來是學富五車學識淵博了?”韓笑眼睛一轉,換個話題。他知道安小兵不過是上了一個初中罷了,一直是當混混的。肚子裡應該沒什麼墨水。所以故意爲難。
安小兵搔了搔腦袋,裝作很無辜的樣子,道:“這個實在可惜,又讓韓先生失望了,我只不過是初中文憑罷了。不過我很喜歡看《三國演義》,尤其是對其中諸葛孔明舌戰羣儒印象深刻,我記得孔明先生曾說,很多學富五車的人,不過是誇誇其談罷了,嘴上雖有千言,胸中實無一策。可見書讀太多了,也不見得很好,不過是老學究而已。”
韓笑一愣,剛纔的這一回合較量,又讓他吃癟了,心中不由得有些着急,感覺已經找不到話題了。想了想,端着手裡的酒杯,走上前幾步,笑道:“這杯紅酒相當名貴,安小兵可知道,這是什麼年份的?”
“我一直覺得,中國就是有那麼一批數典忘祖的人,中國的茅臺五糧液,算是世界名酒了吧,第一次參加世博會,就獲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可是現在一些半吊子貨,動不動就把洋酒說的是天花亂墜,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不知道是何居心,要是外國鬼子再打進來了,這些人估計是第一個當漢奸,不知道韓先生認爲呢?對了,還忘了說一句,我是不懂的鑑賞紅酒的。沒這方面的研究。”
安小兵侃侃而談,剛開始來之前,他還是比較畏懼的,畢竟沒有見識過這種大場面,可是這會兒發揮越來越靈活,真有了一種諸葛孔明舌戰羣儒的感覺了,一時間全身舒爽,十分痛快。
胡瑤瑤站在一邊,本來以爲安小兵很有可能在韓笑的攻擊下左右支絀,不知所措的,可是沒想到一上來安小兵就一直採取攻勢,而且讓韓笑節節敗退,無處插足。不由得對安小兵有些崇拜起來了,眼睛裡又習慣性地冒起了小星星。
看到胡瑤瑤的眼神,韓笑心中一涼,對安小兵的恨意更是強烈幾分。可是剛纔幾個回合他已經是一敗塗地,這會兒已經難以組織反擊力量了。周圍的人羣嗡嗡聲越來越響,韓笑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
可是畢竟他也算是公衆人物,總不能當成表示憤怒吧,那樣也太掉底子了,即使能夠戰勝安小兵,也勝得沒有光彩。
就在韓笑有些尷尬,手足無措的時候,一個年輕客人模樣的人,端了一杯紅酒,裝作是從安小兵的身旁經過,安小兵側身一讓,那人卻就勢往安小兵的身上撞了過去,然後手中用力,酒杯裡的紅酒偏轉,往自己的身上淋了一杯紅酒。
安小兵不禁有些愕然,但是仔細一想,就知道這個人肯定是替韓笑打抱不平的。說不定就是韓笑的死黨,或者某個下屬,想要討好巴結拍馬屁。心中冷笑一聲,也就沒有理睬。
這一幕讓所有看熱鬧的人興致更濃了,好戲一出接着一出,有些應接不暇了。
剛纔這人的表現實在是太過
拙劣,不夠順暢,別人一看就能看出來他是替韓笑打圓場的。韓笑自然更是明白,心裡卻有些不爽,這人是他的一個生意夥伴,平時往來的很頻繁,私交很好。可是這演技也實在太差了吧,會讓別人以爲是他安排的好不好。
肚子裡罵了一聲豬腦子,韓笑只得看看這位朋友怎麼替他收場。緩一緩也好,讓他的思緒平復下來,組織反擊。
“喂,兄弟,你這樣也太不尊重人了吧?”那人似乎是剛剛回過神來,然後轉過身,瞪着安小兵,聲音中滿是怒氣。
“兄弟貴姓?”安小兵微微欠身,笑容滿面地問道。
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那人狐疑地看着安小兵,被自己惡狠狠地瞪着,這廝竟然還有心思笑?不過他還是忍着怒氣說道:“田軍。”
“哦哦,原來是田先生啊,不知道田先生是上海戲劇院的還是背影的呀?”安小兵立馬眉開眼笑,自來熟地笑着問道。
田軍更是不解了,什麼意思,自己根本就不是學演戲的啊,這小子難不成有一個熟人是演戲的,碰巧跟他長得很像麼?
“你什麼意思。”田軍斥道,“我不是演戲的。”
安小兵呵呵笑道:“原來如此,我就說嘛,如果是電影學院畢業的。那田先生就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演員,老實說,剛纔的你的演技實在是太差了,一點兒亮點都沒有。如果是專業科班出身的話,就真有些說不過去啊。”
田軍現在終於明白安小兵什麼意思了,一張臉氣的鐵青,嘴脣哆嗦着,怒視安小兵,道:“你的嘴皮子是挺厲害,可是嘴皮子厲害就不代表可以不講道理了吧。你說說看,我身上的這杯酒怎麼辦。這身西裝你怕是掙一年也賠不起吧。”
“額……不好意思,我想田先生想多了,首先,我沒有給你賠衣服的必要,這都是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罷了,另外,正好我這張卡上還有五十多萬,你這套衣服再怎麼昂貴,估計也不要五十萬吧?”
安小兵滿臉洋溢着自信,笑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瑞士金卡,象徵着身份和地位的,這是上次打黑拳的時候,老闆爲了討好柳薰,所以給他送的一張金卡。,沒想到這會兒終於派上了用場。
好多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氣,瑞士金卡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弄到的,在場的絕大多數都還沒有資格擁有,他們的資產還達不到這個水平。
他們都是識貨的人,自然明白安小兵說的沒錯。
田軍的臉色一僵,韓笑也微微變色,之前自己的手下好像說安小兵就是一個小混混,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當了顧媛媛的貼身保鏢了,工資也不過三千塊錢一個月。可是這張金卡是從哪兒弄來的。難不成這小子真的有什麼神秘背景,他們沒有挖出來吧?
胡軍和韓東流也有些臉色鄭重了。安小兵分明比她們想象的要厲害一些。之前還以爲就是一個毛頭小子呢,可是這會兒看來,貌似已經不是這麼回事兒了。
就連胡瑤瑤也是有些奇怪嗎,不知道安小兵從哪兒弄到的這種銀行卡。她甚至懷疑這小子平時在他們面前就是專門爲了裝逼裝慫的。沒想到
還留有這麼一手,真是讓她刮目相看。
作爲當事人的田軍,現在已經下不了臺了,一臉的尷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好在安小兵接下來就替他找了個臺階下,只不過臺階有些高,下不了。
“退回去吧,回去苦練演技,然後磨磨嘴皮子,說不定十年之後,你能和現在的我同一個層次。”安小兵很是輕鬆玩味地說道。
可是田軍就不同了,一張臉分明已經是豬肝色,安小兵的話太毒了,讓他有種自殺的衝動。尤其是當着這麼多生意上的夥伴,被安小兵羞辱。
捏了捏拳頭,田軍突然面色猙獰地笑道:“我這個人有一個壞脾氣,雖然從商這麼多年,還是改不了。就是吃了虧,卻咽不下氣。”
“敢情你就是敢做不敢當?或者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明白了,難怪田先生看起來一臉兇相,看來是性格扭曲的原因啊。”安小兵搓了搓手,一邊調侃着田軍,一邊和胡瑤瑤眉來眼去。
胡瑤瑤也是儘量配合。安小兵的演技實在是太強大了,她自然不忍心讓這齣好戲垮臺。
田軍怒不可遏,他本來嘴皮子就不是很厲害,被安小兵連續戲弄,一口氣怎麼忍得住,喝道:“安小兵,你少給我裝逼,咱們不如來過過招,看看你手底下是不是也和你的嘴巴一樣,有兩把刷子。”
“這個……”安小兵環視一圈,然後很爲難地說道,“這不太好吧,輸了很丟面子的。”
人們都樂開了花,安小兵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讓他們有些忍俊不禁。
“哼,你也知道輸了會丟面子,要是你害怕的話,只要你誠懇道歉,我倒是可以放過你。”田軍陰狠地笑道。目光中閃動着得意的光芒,安小兵剛纔這句話讓他找回了面子。
可是安小兵接下來的話,直接就讓他差點兒暈過去了。安小兵有些古怪地看着田軍,看的田軍有些不自在的時候,才很不好意思地說道:“本來是不想在這麼人的面前駁你面子,可是不駁你面子,我就得丟面子,真有些難爲情。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自然是達不到這種境地的,所以說,爲了保住面子,只好讓你丟臉了,或許會給你的心靈造成一丟丟的傷害,但是千萬別記恨我,我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
“你他媽到底是不是男人,有話直說,有屁快放。”田軍剛剛得意的神情,又因爲安小兵的長篇大論而陰冷了下來,厲聲喝道。
安小兵扶了扶額頭,猶豫了一會兒,道:“好吧,其實我剛纔說輸了很丟面子,指的是你。我一直是一個喜歡設身處地爲別人着想的男人,所以只是給你一個友情提示罷了。可是你就是不聽……”
說着很是遺憾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繼續道:“至於是不是男人嘛,這個一會兒你就會見識到的。”
“怎麼比,就在這兒動手?”田軍已經氣得渾身哆嗦了,氣喘吁吁,他已經恨不得將安小兵食肉寢皮了。
“這樣吧,你先歇會兒嗎,你現在已經在打擺子了,我可不想佔你的便宜。作爲一個純爺們兒和一個祖國未來的棟樑,我不能做這種沒道德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