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今天柳江河確實是想讓他入贅柳家,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以後有了柳家這個大靠山,就不用天天受着窩囊氣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像個男人一樣挺直胸膛,帶着自信的笑容,跟我對視。”顧媛媛看到安小兵的樣子,快要樂瘋了,這廝怎麼越看越猥瑣呢,可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是他的着幾分猥瑣的氣質,卻讓她有些迷戀了,她也不知道是因爲日久生情還是因爲安小兵的猥瑣氣質太特殊了。
安小兵臉色一黑,這什麼話啊,像個男人一樣?他還不夠男人麼,要肌肉有肌肉,臉上的輪廓也是線條分明,光是嘴角的剛毅的弧線,也已經夠讓人銷魂了啊,這樣的男人你打着燈籠也未必能找到。
可是,顧媛媛這個死丫頭竟然說他不像個男人!
他憤怒了,確切地說,他應該是出離憤怒了。雖然只是多了兩個字,但是卻截然不同。憤怒的話,臉上肯定要露出憤怒的表情。而出離憤怒,臉上則沒必要把自己的內心的憤怒展示出來。
安小兵非常聰明滴選擇了後者,因爲他實在沒有膽量憤怒,只有膽量出離憤怒。所以他這會兒臉上不是露出了憤怒,而是猥瑣的討好的笑容。
他已經把出離憤怒做到了極致。臉皮不夠厚的人恐怕是絕對達不到這個程度的。
“呵呵,好的。”安小兵點頭哈腰,活像是古代的九品芝麻官見到了中央一級大員,辮子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當然,安小兵自然沒有辮子,所以這會兒能夠表現出他的恭謹的方式就是,讓自己的屁股對着天空。換句話說,也就是他現在腦袋都快要貼到籃球場了。
“事情是這樣的,柳薰給我打電話,說有什麼要事……”無視周圍的女同胞們的詫異的目光,他們都無法理解安小兵的動作,還以爲他有這個習慣,她們短期內實在無法接受剛剛表現的相當出色的安小兵,這會兒在顧媛媛面前點頭哈腰的事實。
“不行,不管什麼重要的事兒,我都不會答應。”顧媛媛的眼角滿是笑意,他想看看安小兵怎麼繼續下去。倒也不是真的不讓安小兵去。
安小兵心裡一股無名之火上竄,直衝腦門兒,可是一看到顧媛媛的淺淺的笑容,怒火頓時就熄滅了,像是被人澆了一盆冰水。他很清楚這種笑意代表的是什麼,看起來是在笑,但是真實的含義卻是“我就不允許了,有膽量就反抗吧”。
心裡一陣顫動,顧媛媛很少捉弄他,但是捉弄起來,卻也是別出心裁,往往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讓他顏面無存。這一次可得好好兒應付啊。
額頭上已經在冒汗了,他要想一個十全十美的辦法,突然,腦海中靈機一動,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他相信絕對可以吧顧媛媛逼到牆角,讓她不得不答應。誰叫這女流氓囂張的有些無法無天了,今天也讓她嚐嚐被羞辱的滋味。
想到這兒,安小兵的嘴角露出了笑容,跟之前的諂媚猥瑣不同在,這次是自信和得意。他挺了挺身板兒,終於像個男人一樣了,然後笑着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兒,就是和柳薰正式把終身大事兒定下來,我相信你一定不會阻攔的。”
顧媛媛一怔,臉色有了片刻的痛苦,但是隨即一閃即逝,笑望着安小兵,道:“好
呀,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好意思繼續攔你了,人家大美女都召喚你,我要是阻攔,別人還說我吃醋了心胸狹窄。”
揮了揮手,繼續道:“趕緊滾吧,別讓我在五秒內還看到你。”
安小兵心裡不知怎麼的,抽搐了一下,顧媛媛的反應讓他感覺有些反常,他甚至後悔剛纔不應該這麼絕了。不過這會兒已經是騎虎難下,進退維谷嗎,總得繼續堅持下去吧。
淡淡地笑了笑,安小兵裝作很紳士地低了低頭,施施然離開。
看到安小兵的得意的背影消失在人羣中,胡瑤瑤已經氣得不行了,白嫩的小拳頭揮動着,惡狠狠地道:“媛媛姐,你怎麼答應了,姐夫都被柳薰那個狐狸精勾走了,你就不擔心?”
顧媛媛心裡有些不好受,不過還是強顏笑道:“哎,我說你這個死丫頭,怎麼一天老是想着有的沒的,我早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跟安小兵的關係,僅限於僱主和職員的關係,你要不要想象力這麼豐富啊,幹嘛不去寫小說。”
胡瑤瑤賊賊地湊到顧媛媛的耳邊旁邊,笑道:“我知道你在騙我,你貌似不怎麼需要保鏢這個比較奢侈的角色吧,又沒有什麼人刺殺你,我早就知道你肯定是對安小兵有意思了。”
瞥了一眼胡瑤瑤,顧媛媛沒心思說話。
安小兵出了校門,果然見到柳薰在那兒着急的徘徊着,知道事情恐怕有些不對勁,。連忙上去,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我看你的神情好像很不對勁。”
柳薰皺着眉頭道:“我大致聽我爺爺說了一下,家裡好像發生了一些小矛盾,這會兒估計已經鬧翻了,不說了,咱們趕緊過去吧。”
點了點頭,安小兵跟着柳薰,上了專門派來接他們的豪車。還是上次那兩個木頭人一樣的保鏢,安小兵覺得有些不爽,本來想和柳薰商量一下對策的,可是這兩個傢伙總是一左一右的,讓他很是煩躁。
半個小時後,已經到了柳家。進了大廳,裡面已經坐滿了人。
柳家家主柳江河坐在首席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旁邊的座位上,坐滿了柳家的族人,當然,都是柳家的核心族人,換句話說,這些人至少都是靈者三層了。
看到這個陣容,安小兵雖然有所準備。但還是吸了一口氣,每次來這種修真大家族,被這種身後的文化底蘊所震撼,他都有一種出不動氣的感覺。心想自己以後不說成爲靈者巔峰的強者,至少也得混個靈者五層左右吧。不然每次見到這些人,都是心裡打鼓,沒一點兒底氣,不是很麻煩?
“小兵,你過來。”
柳江河擡起頭,一眼就看到了安小兵,朝他招了招手,語氣比上次嚴肅多了,臉上也是神情鄭重。
安小兵沒頭沒腦地走上去,不知道這老頭兒打算幹什麼。
“你和柳薰的事兒,你們之間商量的怎麼樣了?”柳江河打量了一會兒安小兵,突然開口問道。
安小兵頓時有些爲難,他知道柳江河肯定是問他和柳薰之前的婚事兒,到底是否已經決定。可是這事兒該怎麼回答。
他有些猶疑,然後裝作沒聽懂的樣子,詫異地問道:“什麼事兒啊?”
柳江河的臉色拉了下來,看着安小
兵,冷聲問道:“還能有什麼事兒,就是你和薰兒的婚事兒,上次我們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吧。本來我是對你寄予厚望的,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
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感覺,安小兵不知道柳老爺子到底說什麼,自己又沒得罪他,什麼地方讓他失望了?
剛纔臉上的迷茫還是裝出來的,但這會兒他真的有些迷糊了,還以爲這個老頭兒吃多了沒事兒幹,專門來找自己的茬兒,不由得吃吃問道:“額……老爺子,你這是……”
本來還想加一句“你這是什麼意思”,但是安小兵趕緊打住了,這話要是說了,估計柳江河肯定會暴跳如雷,不管是誰,聽到別人對你說“你什麼意思”的時候,下意識地就會認爲對方是看你不慣了,讓你找的茬兒。
要是柳江河真的這麼認爲,那估計下一秒自己就得成爲一個軟綿綿的屍體躺在地上了,他可沒這個膽子跟這個當代中國修真界的頂尖強者對抗。
當然,說對抗這個詞還是太擡舉他了。按照他的靈者一層的功力和對方靈者六層的功力,這簡直就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對話。
就好比一個小學幼稚園的學生,和一個博士,談論人生和理想。能談得下去麼?
道理都是差不多的。相對於柳江河來說,現在的安小兵真的只不過是一個幼稚園的學生罷了,談不上實力,更談不上對抗。
美國和蘇聯的敵對,叫做對抗。但是美國和古巴的敵對,就只能叫做敵對,不能叫對抗了。
“我是說,你和柳薰的婚事兒,你到底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給一個準信兒,咱們柳家的人還沒有嫁不出去的。”
柳江河看起來很是激動,說話的語氣也是比較衝,站在離他兩米多的地方,安小兵自然是能夠清楚地感知到。他真擔心,柳江河說到激動處,站起來就雙手一分,把他變成兩片了。
想到上次看到柳江河時,這個老不死的滿臉紅光,十分和藹,當時就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在家族中靠着潛規則上位的,否則看樣子根本就沒有當家主的氣魄啊。
可是現在他才知道當時太幼稚了,真正厲害的人,都是把刀子藏在笑容中的,那些動不動就把刀子露出來的傢伙,頂多也就是一些三腳貓的角色。
毫無疑問,柳江河就是一個笑面虎。從家族利益出發,對家族有好處的,就笑容滿面。對家族沒好處的時候,就殺伐果斷。
心裡有點兒畏懼,安小兵站在那兒,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兒,值得這個老頭子雷霆震怒麼,不由得轉過頭去,看向柳薰,只見柳薰也正好看着他。
“怎麼回事?”安小兵忍不住問道,總不能被人砍頭了,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吧,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柳薰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
這就納悶兒了,安小兵覺得是不是這一家人在蒙自己啊,看到自己太瀟灑太英俊太有發展潛力,未來很有可能在修真一途把他們柳家的風頭壓下去,就像提前把自己剷除了以絕後患麼?
他越來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否則你何必這麼隨便指責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把他整死就直接說,幹嘛這麼神神叨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