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將軍繼續說道:“現在首長對你的情況也有所瞭解。據瞭解,你父親在施政方面的一些措施很多是你提出的,許多施政要點就是你告訴他的。你父親現在在地方上做的很不錯,當地經濟得到了長足發展,工作的重心很順利地轉到了經濟建設上,爲周圍地方做出了好的表率。你這一切都有你的功勞在裡面。
雖然我對你的這些能力有點半信半疑,但老首長的話,我是絕對聽的,他說你對你父親施加了不少的影響,我相信!……老首長要我轉告你,雖然你表現不錯,但你還是需要戒驕戒躁、踏實做事,將來到了地方,也要下基層鍛鍊幾年,你別想十三四歲就當一方諸侯,全世界還沒有這麼小的市長、省長。”
郭拙誠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首長也清楚我的事?”
“是的!”許大將軍點了點頭,笑道:“這是好事!你這麼小的年紀就做出如此多的成績,想不引人注目都難。你以爲一個直屬團團長是這麼容易當的?不把你的祖宗十八代調查清楚,不把你的一切都瞭解得明明白白,我們放心將這麼多戰士交給?而且你也知道,直屬團直屬團,在過去就是天子御林軍,你的任命僅僅是我姓許的簽字還不行,明白不?更何況你進步的機會比其他主力團團長的機會大得多,加上你立了這麼多戰功,我就是想阻攔你,你阻攔不了。沒有最高首長的指示,你以爲你真的能走出軍營?現在多少人想把你搶到他們的部隊!沒辦法,我國將一切以經濟建設爲中心,軍隊將爲經濟讓路。”
說話間,許大將軍臉上露出了一絲悲慼。
軍隊軍官的提拔與地方略有不同,如地區行署專員,地師級,在部隊相當於師長,專員的任命可以在省委常委會上討論通過。而師長特別是主力師長的任命,戰時軍部也許可以直接下任命通知,但平時或非緊急情況下,軍部無權任命,需要更上一級甚至需要首腦來任命。
兩人談了半個多小時,郭拙誠說了那些女戰俘的事情,說了那些女戰俘提出的要求,也說了那個叫潘媛的女兵拿出的圖紙和她提供出來的情況對直屬團的用處非常大。他向許大將軍建議設法留下她們,讓她們在國內安頓下來,實在不行就送到港d島去。因爲大家都知道因爲越南連年戰爭,在香港、澳門、新加坡、馬來西亞、印尼等地區和國家有很多越南的難民,只要國家出面,安排這些女兵是輕而易舉的事。
許大將軍笑道:“想不到你小子還是一個慈悲的善人啊。可我聽說你小子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舉手之間就將那些越南女兵扔下山崖,將她們摔成肉餅。你說你到底富有同情心,還是冷酷無情?”
郭拙誠笑了笑,說道:“當然是富有同情心。我可沒有真的將她們摔死。只是做了一個假象,嚇嚇她們而已。”
上面的戰士把越南女兵扔下去,其實並沒有扔多深,就被站在下面的張劍等人接住,然後藏在山腰間。扔下女兵的地方並不是懸崖而是一道緩坡,即使不被人接住也掉不下去。
至於上面的人聽到的水響聲,更是簡單,就是由另外的戰士站在懸崖邊朝水裡扔石頭而已。
對於這些,許大將軍已經知道,現在只是說笑一下。
兩個年齡相差很大的軍人談得很融洽,直到一個參謀進來請許老前去參加軍事會議的時候,這場開心的談話才被迫中斷。
郭拙誠以爲自己會被命令參加這個軍事會議,不料許大將軍卻說道:“你先好好休息半天,下午參加一個我們東線軍團舉辦的活動,養足了精神後晚上再給你一個任務。那個什麼鈦礦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郭拙誠自然遵命不提,美美地洗了一個澡,然後在勤務兵的安排下,在一家潔淨的房子裡睡了起來。
這一覺睡的十分香甜,一直到吃中飯的時候勤務兵將他喊醒才結束了美夢。
下午的活動讓郭拙誠想不到的是總政文工團組織的大型文藝表演,很多著名的藝術家來前線慰問浴血奮戰的將士們。
看到會場上那些橫幅和標語,郭拙誠不無惡趣味地想:東線軍團總前指的幾個領導突然從國內來到這個幾乎是前線的地方,不會就是讓記者採訪的吧?這次慰問肯定有不少記者隨行,只要這些相片在報紙上一登,那不就說明首長親臨前線嗎?
如果說看文藝表演讓他驚訝的話,他看見樑涼上臺演唱歌曲更讓他差點驚掉下巴:“老天,她怎麼參加到這個慰問團裡來了,怎麼會安排她在這裡唱歌?”
她唱的歌赫然就是他剽竊的《燭光裡的媽媽》。
一年不見,不但她的歌唱得更好了,人也變得漂亮多了,特別是有氣質提高了很多,舉手投足之間頗有明星的味道,在戰士們中反響極佳,歌聲之後是長時間熱烈的掌聲。
不知道是她唱的太投入,還是因爲他坐的位置太靠中間,或者說她實在想不到郭拙誠竟然穿着軍裝坐在戰士們中間,反正她沒有認出他來,幾次她的目光都掃向隊伍中間,但沒有聚焦的目光從他身上一掃而過。這讓郭拙誠心裡產生了一絲淡淡的失望。
當然,更可能的原因是郭拙誠外貌變化太大,就是他站在她面前,估計她也認不出來。他的外表不只是比一年前壯實了,皮膚也變黑了,主要是氣質大變樣了,變得彪悍殺氣沉沉。如果不看他的檔案,絕對沒有人認爲他小於十五歲。
上級出於保護他的目的,將他安置在一羣戰士之間,而且這些戰士都不認識他,他們並不知道郭拙誠的身份。看錶演的時候,這些戰士自然也沒有異常的表現,也就沒有引起舞臺上演員的注意,她沒有認出他來,很可能都沒有看到他,郭拙誠也沒有特意做引起她注意的動作。
因爲他有擔心她認出自己。真讓她認出,他無法想象會發生什麼。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上了戰場,不想讓她擔心。他跟着周圍的官兵一起傾聽,跟着周圍的官兵一起鼓掌。
雖然她樑涼和舒巧一樣都沒有向他表白什麼,甚至在信裡和見面時談話中都沒有透露有那方面的意思,但作爲過來人,他知道她們很關心他的一舉一動。她們之所以沒有表示有關愛方面的言辭,是因爲他的年齡太小,擔心說出來被人譏笑,而不是不喜歡他。
郭拙誠猜想的不錯,當慰問團離開後不久,許大將軍的他們也離開回總指揮部去了。
許大將軍走之前給郭拙誠安排的一個任務就是率領特戰隊到達前線,儘量摸清越軍援軍的情況,只要發現越軍大部隊就回撤。
這個任務很具體,必須掌握越軍信息,但這個任務又很抽象,上級沒有給他們劃定區域,也沒有給予提示,一切都得靠他們自己。
對於這次任務,郭拙誠並不很樂意。在他看來邊境戰爭快要結束了,他的戰功也撈的夠多了,接下來專心於那個鈦礦設備拆除就可以了。
可這個任務是許大將軍親自下達的,郭拙誠不得不接受。他帶領帶過來的一排士兵、一個班的特戰隊和三輛坦克朝前線而去。
按原計劃,郭拙誠是準備將坦克以及非特戰隊員留在中國軍隊完全控制的區域。但後來出了一點差錯,和郭拙誠同乘一輛坦克的排長,沒有按原來說好的喊醒輪流睡覺的郭拙誠,等他喊醒郭拙誠的時候,小分隊已經深入敵後了,時間也到了第二天清晨。
不知道是那個排長有意還是無意,在郭拙誠看來,這個求戰心切的傢伙肯定是有意的,因爲當他醒來發覺不對,準備讓小分隊掉頭的時候,這個排長極力阻攔,不斷請求郭拙誠帶他們到敵後見識見識。
郭拙誠想到這裡雖然是敵後,但越軍主力部隊不是殲滅就逃離,大的危險沒有,真要遇到越軍主力部隊,那就是說郭拙誠的情報已經到手,完全可以掉頭回家了。所以,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這個排跟着自己前進。
同時,他也想試試這個新辦法——駕駛坦克去偵察。特戰隊以前沒有帶過坦克前行過,在越軍的心目特戰隊都是靠腳板走路的,看見坦克的話,第一時間內不會將他們與他戰隊聯繫起來,這樣也許能達到出其不意的目的。
而且,這三輛坦克還是繳獲越軍的新式戰車,產自蘇聯,不但越軍從外表無法分辨,更爲主要的是這種原裝坦克性能不錯,能夠進行長時間的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