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兩分鐘之後,二十個壯漢全部倒在地點,只剩下郭拙誠他們三人輕輕鬆鬆地站在那些倒黴蛋的中間,悠閒地走着。
直到這時,周圍的人才回過神了,以複雜的、掩飾不了敬佩的目光看着他們。
郭拙誠對旁邊那個心裡五味雜陳的少將說道:“少將先生,不知道我們有沒有資格給貴軍講課?”
少將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厲害!厲害!你們真厲害!”他也就能說這兩個字而已,後面的事情怎麼安排,他沒說。因爲他不敢說,他根本無權做主。
就在他尷尬異常的時候,那個年輕人終於出來了,大聲命令道:“你帶士兵回營,把這些廢物給我擡走!”
“是!是!”少將如蒙大赦,立即指揮手下擡着或暈或傷的壯漢撤退了,操場上只剩下一排荷槍實彈的警衛和那個年輕人。這些警衛亦步亦趨地跟着他,警惕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郭拙誠他們。
郭拙誠笑了笑,對年輕人:“烏代殿下,你好!”
烏代也笑了,說道:“你好!……你很棒!”接着,他問道,“你能教我這套本事嗎?”
郭拙誠點了點,說道:“當然可以。”但接着說道,“但你無法學會。”
烏代眉頭一皺,問道:“爲什麼?難道你說我不聰明?”
郭拙誠搖頭道:“當然不是。因爲你是殿下,沒有時間學,也沒有人會同意你受苦。你的時間和精力必須用在國家大事上,爲全體伊拉克人民服務。”
郭拙誠沒有說他受不了訓練的苦,而是拍了一個小小的馬屁,烏代果然露出了笑容,說道:“是啊,像我這樣的人,時間不屬於自己,連身體都不屬於自己。那就請你幫我訓練我的士兵。”
郭拙誠又搖頭說道:“這個沒有多大必要,一個人即使再能打也不過能打過十幾二十人,根本跑不過子彈,逃不過炮彈。而且練這種本事不是所有人都能練的,需要從一千士兵中層層遴選,最後挑出一到兩個才符合要求。剛纔你派出的這二十人中,沒有一個完全合格,只有一個勉強算可以,但也不能保證今後能真正成爲我這樣的人。你也許知道我們中國有多少軍人?五百萬!而選來選去,一共才選到了三十多個人合格。想成爲我這樣的士兵,難啊。”
陳鵬、孫興國心裡笑暈了,但臉上卻擺出一副自豪的樣子來配合着郭拙誠說假話,似乎他們真是從五百萬軍隊中千挑萬選選出來,能夠成爲其中的一員是一件很幸運、很自豪的事。
烏代也懷疑郭拙誠在說假話,不過,聽說煉出這種本事的人這麼稀罕,他心裡稍微平衡了一點,不再如剛纔那樣感覺自己的保鏢如此差勁。想想這麼牛的人也打不過子彈、炮彈,他也沒有了繼續培訓超級戰士的心思。
郭拙誠的目的自然就是不想讓烏代糾纏於這個,他只需要給對方以驚豔,讓對方佩服一下就行,如果因此而被烏代留在這裡當教官,那就物極變反了。
他說道:“烏代殿下,我們真正能夠和貴軍相互學習的是我們特戰部隊的一些特殊技術,不知道閣下有沒有時間聽。”
烏代點頭道:“走吧。我們到會議室去交流。”
或許是郭拙誠的年齡與他相仿,或許是郭拙誠剛纔露出的本事折服了他,更可能是因爲不亢不卑、“實事求是”的言語影響了他,一向狂妄而暴戾的烏代客氣地加了一個字:“請!”
參與聽講的除了烏代、少將,還有幾個軍官和政府官員。
郭拙誠對此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針對烏代欣賞美軍和西方軍隊的特點,他先講了美軍在越南戰爭中投入的兵力和武器,並例舉了越軍的武器裝備。等烏代心裡有了一個大致的概念,心裡認爲越南受不美軍致命一擊後,郭拙誠纔開始講述越軍是如何戰勝美國人的,游擊戰是如何開展的。
等講完了美軍在越南的慘敗,將越軍提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後,郭拙誠這纔將前年發生的中越邊境戰爭做了介紹,再將他所率領的特戰隊在越南戰場上如何消滅敵人如何所向無敵的事情說了出來。
郭拙誠用的這種遞進的說法,採取的這種反襯的講述,讓烏代心裡蠢蠢欲動,把中國的特戰隊大大高看了一層。年輕的烏代對這種特戰隊充滿了神往,聯想到剛纔郭拙誠他們三人的武功,烏代立即有了組建一支特種部隊的想法。
郭拙誠所說的並不是憑空捏造,強大的美軍在越南失敗這是事實,也是有目共睹。越南打了這麼多年的戰爭,一個個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但依然被中國二流部隊輕易打敗(一流部隊爲了防備蘇聯的進攻而佈置在北方),這也是不可抹殺的事實。
郭拙誠舉的例子基本都是事實,只是進行了稍微的藝術加工,但已經有了三個人輕易幹掉二十名壯漢的事實在先,烏代根本沒有任何懷疑,覺得中國的特戰隊創造奇蹟是肯定,不創造奇蹟纔有鬼呢。
郭拙誠兩世爲人,早就練就了遇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無需他過多刻意地訴說,烏代就已經把郭拙誠視爲了無所不能的老師,一個能幫他實現雄心的引路者。
不用郭拙誠引導,他就開始催促郭拙誠說一說特戰部隊如何建,部隊如何訓練,特戰部隊能幹一些什麼。
對於這個,郭拙誠更不是問題,手到擒來,他從隊伍配合說起,說到狙擊手、火力支援、人員分工、團隊精神……
他說得最多的還是從前世電影、電視中看到的那些銀幕上美國特戰部隊的訓練,那些經過了導演加工的訓練比中國特戰部隊真正的訓練更能吸引人,更讓烏代這種年輕人振奮,而且又不必擔心泄漏中國特種部隊的秘密。
這種提前十多年就拿出來的特種訓練知識不說讓烏代如醉如癡,就是他身邊的那些軍官也聽得口水直流。
郭拙誠說出的那些先進理念讓他們深以爲然,一個個如茅塞頓開的樣子。他們心裡都認爲郭拙誠現在是毫無保留地、真心實意地幫助伊拉克,認爲他值得他們信賴。
當然,他們也對中國軍隊充滿好奇,心裡將那支能打敗以美國爲首的聯合國軍的部隊高看了一層,自然也對中國武器落後不再那麼反感了。
演講結束後,他們又開始了相關交流,更多的還是伊拉克的人在問,郭拙誠進行認真細緻的回答。
聽到郭拙誠說不願意留在這裡做教官,烏代心裡一陣失落,但聽說他們三人會在這裡幫他們制訂訓練大綱,在這麼手把手地教他們一段時間,他又轉憂爲喜了。
時間不知不覺地溜走,到了吃飯的時候,所有人都是在會議室吃的。烏代很難得地跟普通將軍一樣就在會議室吃工作人員提供的飯菜。
要知道烏代可是奢靡之極的,負責他生活起居的就有兩名管家、七名廚師、十二名司機、兩名糕點師、一名麪包師等等,如果是在平時,這種在普通認爲是美食的飯菜連看一眼都欠奉,現在的他卻吃的津津有味。
這一天一直談到晚上了才分手,郭拙誠他們三人都自己駕駛着贏來的奔馳車回去的。在陳鵬的車上,還真的放着二十公斤黃金,很有一種不真是的感覺。
郭拙誠還好,前世的時候見過不少黃金,可陳鵬、孫興國只是聽說過而已。可現在一下竟然擁有了二十公斤。只不過,他們都知道這二十公斤黃金絕對不可能歸他們私人,只要回到大使館,它就是國家的了。
在他們三輛奔馳車的前面和後面都有軍車開道,一路上可謂威風凜凜。
這倒不是完全爲了保護他們,實在是因爲烏代擔心他們迷路,因爲當時出去的時候,三輛車在城裡轉了一大圈這纔出城。
因爲他們已經取得了伊拉克方面的相信,回來的時候,這些軍人沒有再兜圈子,而是直接將他們帶到了大使館。
實際上,郭拙誠他們三人任何一人都能夠開車筆直回來。認路是特種兵必須具備的本事,更何況在出發前,他們在大使館裡就已經將巴格達的地形都研究透徹了。
接下來的日子,郭拙誠三人或者給伊拉克軍方講課,或者相互進行探討,而烏代有時候過來視察一下,但大多數時候並不過來。過來的時候,他也基本只跟郭拙誠談一會,然後急匆匆地離開。
現在戰爭處於膠着狀態,前線不時有重要軍情過來,深受薩達姆信任的烏代必須經常參加軍事會議,參與軍國大事的討論。
雖然郭拙誠不相信這個傢伙能發表什麼有意義的見解,估計薩達姆也只是爲了培養、讓他多增添一些見識而已。
通過郭拙誠的努力,現在烏代心裡對中國的武器產生了一絲變化,至少沒有以前那麼言辭偏激。當然,若就此希望他轉過頭來馬上大量採購中國的武器,也是不可能的,畢竟前線還有不少軍官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