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秋,佟霏不自覺的拳心緊握。
她怎麼也沒想到,沈秋會以這種方式出現。
這可是佟辰的婚禮,她是想來搗亂嗎?
如果沈秋真的是來搗亂的,那她是絕對饒不了她的。
佟辰婚禮,她根本就沒有邀請沈秋。
以她盛裝打扮不請自來的樣子來看,她此行的目的想來沒有那麼簡單償。
一衆記者將話筒轉移到了沈秋的身上:“請問您是哪位,您所提到的沈秋又是什麼人?她跟二爺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沈秋左側脣角微微揚起了幾分看向戰天爵。
那眼神中分明就是曖昧不明的味道。
佟霏下意識的緊了緊拳頭,她的眼神,傻子都能看出來有問題的吧。
戰天爵警告似的將陰冷的目光投遞到沈秋的臉上。
可是沈秋竟是無所畏懼。
她慢慢的揚起了下巴看向一衆記者:“這個問題,恐怕要戰二爺給各位正確答案了。”
佟霏轉頭望向戰天爵,她能從他此刻的眼神中感受到憤怒。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沈秋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怎麼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這裡呢。
如果她真的想要重新找回戰天爵,那難道她不該在戰天爵面前像從前一樣表演乖乖女的角色嗎?
現在她有點兒齣戲了吧。
她此刻的行爲分明就不是加分項,這不是她會做的事情呀。
一衆記者將攝像頭回轉向戰天爵。
大家都在期待有人能第一個站出來問戰天爵真相。
可對面的人可是堂堂戰二爺,要封殺一家媒體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誰敢冒這個險呢。
大家面面相覷,明明都想挖到重頭戲,可卻誰也開不了口。
就在大家以爲這個問題將永遠也得不到答案的時候。
戰天爵忽然揚起了一抹意味分明的笑。
“我這位嫂子還是這麼愛開玩笑。
跟大家正式介紹一下,你們眼前這位女士是戰家的大少爺戰天豪的合法妻子,她叫沈秋。
不久前,她剛跟戰家大少爺從國外回來。
這麼多年不見,我這嫂子幽默感倒是漸增。
大嫂,好久不見。”
戰天爵說完還不忘難得的露出一抹微笑。
佟霏在心中鬆了一口氣,戰天爵實在是太厲害了。
要知道他這回答巧妙的不能再巧妙了。
既規避了他跟沈秋的關係,又不得不讓沈秋在媒體面前坐實了自己跟戰天豪的關係。
如此一來,她若再來破壞自己小叔子的婚姻,那隻怕就難看極了。
戰天爵這招倒打一耙玩兒的是真心不錯。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以後她這小白兔看來要多跟老狐狸學習一下怎麼噎死人不償命了。
佟霏抿脣垂眸一笑看向沈秋:“嫂子,好久不見。”
沈秋臉色一陣慘白,她看向兩人,勉強勾脣一笑:“好久不見。”
此刻,她也知道自己是隻能吃這啞巴虧了。
畢竟有這麼多記者在場,她若太過放肆,只怕損毀的不是隻有戰天爵和佟霏的利益,還有她的。
這種事情她不能也不敢做。
戰天爵將佟霏摟的更緊了,面向鏡頭,他對記者們勾脣:“我已經派人給各位記者在樓上專門設立了包間。
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就不請大家進去製造混亂了。
祝各位有個愉快的午餐時間。
另外,如果有什麼需要大家可以跟樓上的經理說。
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家都開心用餐吧啊。
嫂子,你不也是來參加婚禮的嗎,我們進去吧。”
聽了戰天爵的話後,記者們愉快的離開。
戰天爵站在那裡看向一臉尷尬的沈秋。
沈秋望着他,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搖了搖頭不再理會她,而是帶着佟霏進會場。
就在他要開門的時候,只聽身後的沈秋聲音低低的傳來。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的,我也是沒有辦法…”
佟霏腳步不自覺的停下幾分,她回頭望向沈秋,臉上寫滿不開心:“別總是拿沒有辦法來說事兒,這世上解決事情的辦法有很多,我只相信事在人爲。
所以不要再用什麼沒有辦法的話來搪塞別人,給自己找藉口了。”
沈秋擡眼也是犀利的望向她:“你根本就不懂。
別人的苦衷,你聽起來只是一個故事。
可是置身其中的人的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今天是戰天豪逼着我來鬧事兒的。
他說如果我不來的話就打死我,我…我是很自私。
我想活着,即便只能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去陷害你們,我也想活着。”
戰天爵頭也不回,聲音冷冷的道:“我就不相信戰天豪敢殺人。
除非他想這輩子都栽在我手裡翻不了身。
所以佟霏說的對,別拿這種話來當藉口。
沈秋,做人不能太忘恩負義。
當年我只不過是跟你談過幾年的戀愛。
難道,我就要因此而一輩子對你負責嗎?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結婚了,有自己的家庭,希望你以後能夠自重。
今天這種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記住了,我不會一直容忍你們這樣胡鬧。”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戰天爵這樣跟沈秋說話,佟霏就是覺得心裡爽的不得了。
現在的戰天爵心裡是真的沒有沈秋了吧。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應該不會說這種傷對方心的話。
沈秋站在那裡抽泣了起來,佟霏只見她慢慢的蹲下身。
戰天爵沒有理會,攬着佟霏推開大門進了宴會廳。
安城電視臺娛樂直播間的主持人作爲婚禮司儀正在做開場白。
戰天爵的聲音在回頭望沈秋的她耳邊輕輕響起:“別看了,跟我們沒有關係。”
大門漸漸關上,隔絕了佟霏的視線。
佟霏轉頭看向戰天爵,脣微微揚起。
“幸虧你沒有看她。”
“怎麼了?我看了你會生氣?”
佟霏搖了搖頭:“她剛剛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可憐。
我怕你看了以後會心疼好嗎。”
“她可不可憐的跟我們有關係嗎?
今天可是你哥的婚禮,你打算在可憐那些個準備害我的人中度過嗎?”
“開什麼玩笑,我是在表揚你立場堅定,你真沒數兒。”佟霏壞笑着看了他一眼:“不過你剛剛那麼短的時間怎麼就想到要跟記者說那些的啊。”
戰天爵看想她:“都是實話,不需要動腦子特別想,她本來就是我的嫂子。”
佟霏勾脣,笑意更加張揚了幾分,因爲開心。
兩人悄然走到最前排的地方,與果成林坐在一桌上。
果成林見兩人才過來就問佟霏:“你們怎麼這麼晚。”
戰天爵笑了笑:“門口有幾個記者我順便帶霏霏應付了一下。”
果成林點頭:“走了?”
“我安排他們去樓上用餐了。”
“恩。”
佟霏湊近果成林輕聲道:“果叔,沒想到小江化了妝這麼漂亮呢。”
“世界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這話從來就不是說着玩兒的。”
果成林慈愛的望向佟霏:“要說起來,小江雖然被佟辰糟蹋了。
但她也因此而因禍得福,她父母的醫療費有了着落,她也一躍躋身成了豪門的少奶奶。”
佟霏隨性一笑:“豪門少奶奶?她應該並不喜歡吧。
不是所有人都只想着嫁入豪門這件事情的,也有人只想要平凡的幸福。
我想如果不是爲了她的父母,小江應該會更想擁有屬於自己的人生吧。”
果成林但笑不語。
幾人一起觀看婚禮,婚禮結束後就開始了婚宴。
戰天爵起身去幫忙,佟辰和江夢音挨桌敬酒。
與真正的豪門婚禮比起來,佟辰的婚禮不能算什麼盛世婚禮,只能說是很低調了,但奢華是有的。
差不多都忙完也已經快兩點了,用過午餐後,陸續有賓客離開。
佟辰和江夢音敬完酒也終於得空能夠休息一會兒了。
賓客都離開後,佟辰和江夢音去換衣服。
果老要走,佟霏親自推着他送他出。
整個宴會廳只剩下戰天爵在招呼客人。
出了宴會廳,佟霏發現沈秋竟然還坐在長廊落地窗邊,因爲她穿着一身白禮服,所以看起來很是扎眼。
看到佟霏,她將頭側過看向窗外,眼眶是紅的,看起來應該是哭了很久。
因爲果老在場,佟霏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先推着他將他送了出去。
果成林臨走前囑咐道:“霏霏,你現在你哥也成家立業了,告訴他,讓他抓緊時間傳宗接代。
這樣他對你們佟家也算是有點兒交代了。”
佟霏笑了起來:“他應該不會那麼聽我的話。”
“他就只有這點兒作用了,不然佟家根本就不需要他。”
佟霏笑了起來:“好了果叔,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顧身體,週六日我還帶着孩子去看你。”
“哎,我都想讓你把這兩個孩子留在我別墅裡住下了。
我給老頭子一個人家裡空蕩蕩的實在無聊。”
佟霏笑着點了點頭:“好,我回去跟他們商量一下,讓他們一週去陪你住上一個星期。”
果老聽了佟霏的話,這才安心的離開。
回來的時候,她走到沈秋的身前居高臨下的望向她:“你怎麼還在這裡。”
“不在這裡我還能去哪兒呢?想到要回去捱打,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走出這個酒店的大門。”
沈秋擡眼望向她:“佟霏,你真的…就從來沒有想過你對不起我嗎?
你真的就不想跟我道一聲歉嗎?
把我害成現在這副樣子,你真的從來就沒有想過可能會有報應嗎?
當年我跟天爵在一起的時候,你一直當着我的面兒糾纏他,我也從來都沒有傷害過你不是嗎?
爲什麼要這麼對我?你真的從來就沒有後悔過嗎?”
沈秋哭的梨花帶雨,佟霏咬脣握拳望着她:“對,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
我爲什麼要後悔呢?是我先認識他的,你跟他在一起之前我就在倒追他。
這件事在當年並不是什麼秘密,我們上流社會的圈子裡沒有人不知道。
只要你們不結婚,我跟你的機會就是平等的。
所以,我爲什麼要覺得對不起你?
沈秋,別再做困獸之爭了。
我…不可能把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拱手讓給你。
只要能守護住戰天爵,比八年前更噁心的事情我都做的出來。
所以我勸你,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佟霏說完轉身離開,臉上是不那麼自信的決絕。
她在休息室門口找到了戰天爵。
他正在等她,見她過來,他將她的外套遞給她:“果老走了?”
“恩,天爵,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她將風衣披在身上後拉着他的手往宴會廳的後門走去。
戰天爵納悶:“去哪兒?”
佟霏握了握拳:“去告訴你八年前沈秋離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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