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後給秦簡打電話。
一看到她的好嗎,秦簡立刻接聽:“果果,你到了嗎?情況怎麼樣?”
“不算樂觀,溫蒂被送到醫院來的太晚了。
開顱手術是做了,可恐怕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她十有八.九都熬不過今天晚上了。償”
這麼一聽,秦簡倒是覺得心裡沉重了許多。
她看向自己辦公桌對面空空如也的桌子,想到她跟溫蒂之間一次次的較量攖。
忽然覺得那時候的自己好幼稚。
“秦簡。”
“嗯?”
“沒忘記我今早跟你說過的話吧。”
秦簡點了點頭:“嗯。”
“那好,我現在出去看看溫蒂的父母,你好好聽話。”
“好。”
掛了電話後,秦簡還是覺得眼眶溼漉漉的。
明明也不是個感性的人,明明要走的人也不是自己的朋友。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還是會難過。
溫蒂那天畢竟是提醒過她的,要她小心孔琳。
她當時怎麼就沒有想到她爲什麼要這麼提醒自己呢。
真是……太粗心大意了。
中午,果遊愷沒有回來,秦簡給果老兒打電話,“叔叔,你在公司嗎,果遊愷出去辦事了,我想去陪你吃個午飯。”
“今天我沒有去公司。”
秦簡嘟嘴:“啊,這麼不巧啊,那就算了吧,我自己出去吃點兒。”
“嘖,自己吃飯沒有食慾的。
我讓家裡的阿姨給你做點兒酸爽的。
你來家裡吃。
我這就派車去接你,反正也不遠。”
果成林天天自己一個人吃飯,倒是巴不得能有個人來陪他吃飯呢。
“我現在過去的話不會給阿姨們添麻煩嗎?”
“不會的,放心啊。”
“那我就自己開車過去吧,反正我也沒有什麼事情,”秦簡說着呵呵笑了笑。
“你一個人開車能行嗎?”
“沒事,前幾天出去跟佟霏他們一起吃飯,果遊愷喝了酒,還是我開的呢。
叔叔你就放心吧,我可也是個老司機了,沒有問題的。”
“那好,路上小心點兒啊,我這就讓人開火了。”
秦簡下樓後就開車往秦家老宅趕去。
這個時間從別墅那邊往這裡開還是堵車的。
但是她從公司開車去別墅倒是一路順暢。
她來到果家老宅,將車停好後就進了別墅。
因爲她走的太快,並沒有留意到別墅斜對面在一排車中停着的紅色轎車。
那裡面,洛恩湫本來正坐在那裡猶豫要不要下車進去看果成林的。
可是見到秦簡進去的時候,她臉色立刻冷落了下來。
秦簡,又是秦簡,她現在已經隨便到可以隨便來果家做客的程度了嗎?
她咬牙,緊緊的握拳,想到那天果遊愷對她說的話,她滿心憤恨。
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女人,她的人生怎麼會落得這種下場,她好恨,這恨已經無法平復了。
秦簡一進大院就被傭人招待了進去。
果老兒從秘書那裡聽說了一些關於溫蒂的事情,吃飯的時候也在問她到底是什麼情況。
秦簡將大致的事情都跟果老兒說了一下。
果老兒聽了只是搖了搖頭,最近公司裡的麻煩事兒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多。
一樁一樁的都不知道怎麼發生的。
他現在是有心無力,沒有精力處理了,只能委屈果遊愷了。
果成林給秦簡夾菜:“雖然不知道你跟溫蒂是不是真的關係不錯。
但是該吃飯的時候就吃飯,該睡覺的時候就睡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時辰。
到了該走的時候,任何意外都可能將其帶走。”
秦簡嘟嘴:“果老兒,我就是覺得……其實溫蒂挺冤的。”
果成林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腿:“你說,我出車禍斷了一條腿算不算倒黴?”
秦簡忘他:“當然是很倒黴的事情啊。”
“可是,我好歹在那場車禍裡撿了一條命。
但是那個救我的人呢,他本來跟那場車禍沒有丁點關係。
不認識我,也不認識車裡的人。
可他最後卻爲了救我而死。
那你說,他冤不冤枉?”
果老兒電話讓秦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說實話,很冤枉。”
“是啊,可是那天,如果沒有那個人的冤枉,也就沒有我現在撿回來的這條命。
從某種程度來說,那個人的冤枉,是我的幸運。
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厚道,但人生往往就是這樣的。
你現在所承載的痛苦,有可能是爲別人帶去幸運的橋。”
秦簡真心驚訝,果老兒怎麼會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呢。
她竟然無言以對了好嗎?
果成林笑了笑:“所以呀,有些事情不必悲傷,該誰經歷,就得由誰經歷。”
秦簡點了點頭,在寬慰人這方面,果老兒的功力絕對比果遊愷深。
果遊愷和曲亞妮在醫院呆到十一點多,他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再不回去的話,就要過那個女人被拘留的時限了。
他必須得回去了。
他讓曲亞妮留下在這裡住兩天隨時觀察着這邊的情況,他一個人先走了。
一路開車回了安城,他隨便找了個飯店吃了點午飯後就來到了警察局。
孔琳還像昨天一樣,表情淡淡的平靜的很。
他在幾個警察的簇擁下來到她面前坐下望着她。
孔琳抿脣,脣角帶着抹諷刺:“以前想在公司裡見見果總,比登天還難。
現在我被警察關在了這裡,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見到兩次。
難道想要見果總,只能在這種地方?”
果遊愷翹起二郎腿隨性的彈了彈褲腳的灰塵。
“我可不是閒到什麼阿貓阿狗都見的人。
孔琳,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化吧。
說吧,爲什麼要殺溫蒂。
難道就因爲她發現了你的秘密?
你郵寄快遞和發恐嚇視頻的事情應該都不是什麼大罪。
可是故意殺人可就是死罪了。
你一個讀過那麼多書的人會不懂這個道理?”
孔琳抿脣:“果總,您可不要冤枉我。
說我故意殺人是要有證據的。
我知道您背景厲害,我即便告您誣陷我,也不會贏的。
但您也不能當着這麼多警察的面兒這麼說我吧。”
果遊愷不屑一笑:“冤枉?我果遊愷從來不做那麼無聊的事情。
現在看起來,我們公司還真是臥虎藏龍之地。
竟然還藏着你這麼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可你即便再會算計,可你大概也忘了吧,有一種人叫大難不死。
你選擇讓車輛墜崖的地方太淺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溫蒂命大。
她竟然被人及時發現送進了醫院。
開顱手術很順利,我從塗洲來的時候她雖然沒有醒。
但是我下了高速路的時候,曲亞妮打來電話告訴了我。
溫蒂已經醒了,只是她現在嘴巴還是不太能說話而已。”
孔琳抿脣笑了笑:“溫蒂找到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她醒了應該就能爲我伸張正義了。”
果遊愷在心裡給溫蒂點了一個贊。
這個女人的心理素質絕對是他見過的最好的,沒有之一。
“我知道,你在等着今天24個小時的時效過去。
不過呢,我果遊愷是個個性很軸的人。
我要是看誰不順眼了,我肯定派人24小時看緊她。
你不用指望自己能在從這裡離開後逃跑。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等到溫蒂醒了,我讓她好好的‘還你一個清白’。”
他說着狡黠一笑站起身就要走,想到什麼似的他又回頭道:“啊,對了,有件很奇怪的事情大家應該都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吧。
那輛被你開到塗洲的車上竟然沒有你的指紋。
不覺得奇怪嗎?”
孔琳看着她嚥了咽口水。
果遊愷邪邪的一笑轉身離開。
他走後,孔琳眉心微微皺了皺。
這個果家是想把她們孔家趕盡殺絕了是嗎?
她偏偏就是不說,什麼都不說。
她要爲姐姐報仇,即便不能真的傷到他的根本,也絕不能讓他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