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各大媒體頭條都被戰天豪與沈秋的恩怨佔據了頭條。
內容幾乎千篇一律,沈秋被前夫毆打,並起訴了自己的前夫。
佟霏將新聞看完後就將IPAD甩到了一旁。
她掏出手機撥打了胡憲冬的電話,她問胡憲冬:“沈秋昨晚捱打的新聞你看了嗎?”
“能不看嗎,這新聞多勁爆呀。償”
佟霏努嘴:“那她這次的捱打是真的還是假的?她做了那麼多次假,我都已經分不清她這個人到底做什麼事是真做什麼事是假了。”
“在我看來應該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她應該不會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告戰家人。攖”
佟霏揚了揚眉新:“我看照片上,沈秋拿着你們醫院出具的驗傷報告呢,你幫我去調查一下吧。”
“還有這個?我怎麼沒有注意到。”
“有,因爲新聞太多,你可能沒有好好的看。”
胡憲冬抱懷道:“如果有我們醫院的驗傷報告,那這件事就一定是真的,我們醫院驗傷報告是做不了假的。”
“我擔心的是,她根據模板在外面做了假。”
胡憲冬點了點頭:“倒也有道理,不過你怎麼這麼關心這件事兒?”
“戰天豪的醜聞對於我們來說雖然不算什麼,可他是戰家人。
我擔心新聞的屬實性會影響戰天集團啊。”
“喲,你這老婆倒是越做越稱職了。”
佟霏撇嘴:“所以呀,別廢話了,趕緊去幫我調查一下啦,我等你電話。”
“好。”
掛了電話後,佟霏手指在桌上輕微的敲擊着。
她腦子裡在盤算着下一步的事情。
沒過幾分鐘,胡憲冬就將電話打了過來。
佟霏快速接起:“怎麼樣。”
“你這接電話的速度,看來…”
“先說正事兒,”佟霏打斷他的話。
胡憲冬笑:“好,說正事兒,那個驗傷報告是真的。
昨晚,沈秋連夜來我們醫院驗的傷。
看來昨晚的那頓胖揍沒讓她少受苦。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說戰天豪他是怎麼想的?
明明都已經跟沈秋離婚了,幹嘛還要去打她呢?
這不是自己給自己製造新聞嗎。
如果我是沈秋,想必也會告他的。”
佟霏‘切’了一聲,“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也說不定是沈秋做了什麼該被打的事情呢。
就如你所說,他們已經離婚了,如果不是把戰天豪逼急了,那戰天豪幹嘛要去打她呢?”
聽佟霏這麼一說,胡憲冬笑了起來道:“你對沈秋那點兒氣性還在呢。”
“別亂說,我對她沒有氣性,我只是就是論事。
就像你隨着你自己的想法胡亂猜測一樣,我也是在胡亂猜測。
許你覺得戰天豪有病打沈秋。
就不許我覺得是沈秋招惹了戰天豪嗎?”
胡憲冬被她一套一套的話說的竟覺得有些無言以對。
他點頭笑了起來:“好好好,都是你的道理,是我亂說話了好嗎?真是個小姑奶奶。”
佟霏笑了笑:“好了,我想問的事情既然問完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忙吧。”
“行,有事兒再找我吧。”
佟霏勾魂一笑掛斷電話,這樣她就放心了。
矛盾鬧的越大,對她越是有利。
雖然這樣可能對戰家會有一點點影響。
可老古語不是說了嗎,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損失這點小利益,只是爲了換來更大的收益,算起來,划算。
現在,自己一定要沉住氣才行。
時間一定要拿捏的恰到好處,才能夠釜底抽薪。
佟霏打開文件開始專心的工作。
晚上吃飯的時候,戰天爵說他今天接到了記者採訪的請求。
佟霏看着他打趣道:“怎麼,有媒體看上你的魅力,打算讓你中年出道了?”
小達看了看她,又看向戰天爵:“爸,拋頭露面那種工作還是不要做了。”
“爲什麼,”小蜜反對:“我們班裡的嘟嘟爸爸不就是個電影明星嗎。
我看到橙橙找他要他爸爸的簽名了哦。”
“那是橙橙幼稚。”
小蜜放下筷子不開心:“纔不是呢,我在電視上見過嘟嘟的爸爸,嘟嘟爸爸可帥了。”
小達撇嘴:“比咱們爸爸差遠了。”
佟霏有些吃驚的看向小達,這孩子鮮少表揚人。
她很好奇,戰天爵是什麼時候把這小子給拿下的,她竟然完全不知道。
小蜜看了看小達,又轉頭看向戰天爵,隨即搖了搖頭:“爸爸比較有氣質,嘟嘟爸爸比較帥啦。
不然爲什麼嘟嘟爸爸可以做明星,我們的爸爸只能做老闆呢?”
佟霏聽小蜜這麼說,感覺好像是有些小娃娃再說,‘爲什麼別人爸爸做老闆,我的爸爸是農民工一樣。’
她擡眼看向戰天爵訕訕的笑了起來。
戰天爵給她使了個眼色:“你看看,你這是挑了個什麼話題。”
佟霏聳肩,她騰出一隻手揉了揉小蜜的頭:“小蜜,爸爸做老闆有什麼不好的。”
“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只是沒有嘟嘟的爸爸風光。
有一天我放學的時候看到嘟嘟爸爸來接嘟嘟放學。
然後嘟嘟爸爸的車邊有好多好多阿姨舉着牌子在喊嘟嘟爸爸的名字呢。
爸爸,你說這樣是不是很威風。”
戰天爵搖頭無語的笑了笑,那羣演員們掏空心思的想要跟他一起吃頓飯他都不願意。
可是他的寶貝女兒竟然羨慕那種職業。
小孩子的世界果然是跟他想的不一樣。
“咱們的爸爸才比較威風吧。
咱們的爸爸手底下管着很多人,他們都得聽爸爸的。
而且,爸爸很有錢,可以花錢買嘟嘟爸爸來代言爸爸公司的產品。
但嘟嘟爸爸花錢也做不了爸爸這樣的老闆呀。”
戰天爵點了點頭,這小子,懂的倒是不少呢。
這麼聽起來,倒是個可塑之才。
佟霏打算了兩個小傢伙的爭論:“好了,關於爸爸們的職業,兩位小朋友可以討論到這裡結束了。
我看你們都吃飽了,那你們就去洗手找陳爺爺玩兒吧。
媽媽有話要跟爸爸聊。”
小蜜點了點頭,下了飯桌去拉着小達的手找陳爺爺洗手去了。
佟霏問戰天爵:“記者爲什麼要採訪你呀?我今天看到了戰天豪和沈秋的新聞,不會是跟這個有關吧。”
戰天爵笑:“你看你這心裡,明鏡兒似的,什麼都知道你剛剛還打趣我,說什麼出道。”
佟霏吐了吐舌:“我不是想要活躍一下氣氛嗎。
你看,剛剛兩個孩子不是因爲我的話題聊得很熱鬧嗎。
我爸以前就說過,人呢,要適時的裝一下傻才行。
又聊偏了,記者要採訪你什麼?”
“他們想就戰天豪的事情來採訪我一下。
我回絕了。
戰天豪的事情我不插手,也不過問。”
佟霏點頭:“這樣也好,只是…公司會不會受到影響呀。”
“不會的,我不會讓他們這些屁事兒影響我生意上的事情。
我已經讓秘書告知那個記者了。
戰天豪現在並不在公司上班,所以他的行爲與戰天集團是不掛鉤的。
我也讓人寫了聲明發表。
他們這種夫妻之間的爭吵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他這麼說,佟霏也就放心了。
過了兩天,這件事非但沒有平息,反倒倒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沈秋接受採訪,在記者面前哭的梨花帶雨,細訴這些年跟戰天豪一起生活被打的苦楚。
甚至還拿出了當年在英國醫院裡拍的片子和診療單。
她可憐的經歷博得了很多人的同情。
讓那些手機和電腦屏幕前的‘玻璃心’和‘正義使者’們不分青紅皁白,不問證據真假的幫助沈秋討伐戰天豪。
佟霏趁着中午時間翻看微博熱點的時候皺紋都差點笑出來。
不是因爲報道搞笑,而是評論搞笑。
有人是這麼說的‘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你的老公就是殺死愛情的劊子手。’
在佟霏看來,這個人婚姻肯定也不幸福。
還有人說‘你老公這麼混,你幹嘛不早點兒離婚,你告他,告死他。’
這只是比較好聽的,還有很多很多五花八門的罵人方法簡直讓佟霏大開眼界。
中午沒有休息的陳恭河因爲有事情進她辦公室來找她。
見她窩在老闆椅裡看着iPad傻樂忍不住問道:“霏霏姐,你看什麼呢,看的這麼帶勁。”
“看微博。”
“你還申請微博了?”陳恭河表示很震驚。
佟霏搖頭:“那倒沒有,我只是進去看熱點而已。”
她說完將平板放下看向他:“怎麼了恭河?有什麼事嗎?”
“財務今天上午送來的工資審批單需要您籤個字。”
佟霏將雙腳從椅子上落下拿過審批單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陳恭河將資料收回後道:“霏霏姐,微博上那些沒有營養的東西不看也罷,其實沒有什麼意思。”
“可我看到了有意思的東西,你過來我給你看。”
佟霏重新將平板打開,陳恭河走了過去站在她身後看着她給自己看的熱點新聞。
他笑道:“這個我這幾天也關注過。”
“那現在呢?你已經不關注了嗎?”
陳恭河點頭:“是啊,這種一邊倒的新聞其實沒有什麼可看性。”
“一邊倒?”聽陳恭河這麼而說,佟霏似乎想到了些什麼。
“那你不覺得這個沈秋其實挺可憐的嗎?”
“可不可憐我說了也不算,媒體也一樣說了不算。
沈秋現在自己拿着證據來表現自己的弱勢。
大家看到她可憐的一面,弱勢的一面,就覺得這個女人簡直成了人間悲慘的代名詞。
可是自始至終她的前夫根本就沒有出來澄清任何事情。
沈秋的確有可能很可憐,但也極有可能只是在演戲。
我的時間這麼寶貴,幹嘛要浪費在他們身上呢。”
陳恭河說完佟霏對他豎起大拇指。
“恭河,我發現你其實真的很了不起。
現在的年輕人鮮少有人像你這麼沉穩了。”
陳恭河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霏霏姐,你怎麼倒誇起我來了。”
“我剛剛其實就是被評論逗笑的。
我覺得這羣人可真是有意思,自己的生活不幸福,在這裡耍嘴皮子找安慰。”
她搖了搖頭放下平板:“在這種平臺上,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黑白有沒有顛倒都由弱者說了算。
說真的,她這臉到底是不是戰天豪打的我都覺得不一定呢。
好了恭河沒事了,你出去休息一會兒吧。”
“好的霏霏姐,那我先出去了。”
陳恭河離開後,佟霏慢悠悠的用筆在紙上寫下三個字‘一邊倒。’
恭河的話提醒了她呢,她笑了笑眼睛微微一轉,看來是要做些什麼了。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戰天豪的號碼。
戰天豪接起電話:“今天你不會又是給我打電話來罵我的吧。”
佟霏沉默了片刻後問道:“沈秋的傷真的是你打的?”
戰天豪冷哼一聲。
她挑眉,嘴角勾着笑,可是聲音卻很溫柔:“你爲什麼要打人?
解決問題難道只能用打人的這種方式嗎?
我一直以爲你很冷靜,可你怎麼這麼衝動。”
“冷靜?你那樣跟我說這件事,把我媽了個狗血噴頭,我怎麼冷靜。”
佟霏無語:“以前我就知道沈秋經常被你家暴的事情。
可我相信,你應該不是那種人。
你們離開安城之前,我是跟沈秋過過招的,我知道,她沒有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弱勢。
所以當胡憲冬在英國碰到被你打骨折了的她時,我其實並不相信她的傷真的是你打的。
可這一次…你的確表現的太差勁了。
解決問題的方法那麼多,你怎麼騙得選擇這種呢?”
“那是她咎由自取。”
“呵,她?我覺得是你才差不多吧。
你是在國外呆久了不懂得中國現在的趨勢嗎?
沈秋現在在網上曝光了你,她完全是受害者,你已經被千夫所指了。”
戰天豪冷哼一聲未語。
佟霏在心中暗暗嘲諷,所以嗎,當時他幹嘛要逞匹夫之勇。
“即然你那晚在沈秋面前逞了英雄,那就應該好好的善後,現在輿.論把你罵成什麼樣了,你怎麼反倒裝起了縮頭烏龜?”
戰天豪不屑:“別人說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
“真的沒有關係嗎?”佟霏聲音冷硬:“如果真的沒有關係,那就當我今天是多管閒事了。”
“佟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現在的樣子是在關心我嗎?
你這樣反反覆覆的樣子真的把我弄糊塗了。
我該怎麼理解你現在對我的態度,關懷?”
“我今天給你打電話的目的就一個。
沈秋跟我父母的死可能有關。
她極有可能是害死我爸媽的兇手。
在你和沈秋的戰爭中,我永遠都希望你會贏。
不是因爲關懷你,只是因爲太恨沈秋。
所以這種時候,我不希望她帶着那個假惺惺的面具成爲弱勢羣體。
雖然我也不喜歡你,但我更討厭她。”
“你說沈秋跟你父母的死有關?”戰天豪打斷她的話:“你確定嗎?”
“應該沒有太大的差錯,我現在缺的只是證據。”
戰天豪在電話那頭沉默了起來。
佟霏舔了舔脣:“戰天豪,這次的事我會幫你,但我給你打這一通電話就是要讓你知道。
我這麼做,不是爲了你,只是爲了我自己。
我有多愛我爸媽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絕不容許傷害我父母的人在這世上逍遙法外。”
佟霏說完直接將電話掛斷。
她選擇現在給戰天豪打電話,不能說時機恰恰好,但也絕對不會太差。
她按內線電話將陳恭河重新叫了進來。
他走到桌邊的時候,佟霏問道:“恭河,你能不能幫我處理一件私事。”
陳恭河點頭:“當然,霏霏姐,你要讓我做什麼只管吩咐就是了。”
佟霏抿脣一笑對他勾了勾手指,陳恭河湊近,聽着她對自己交頭接耳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霏霏姐,我這就去準備。”
“小心點。”
“好。”
下午沒什麼事,她早早的就離開公司去接兩個孩子了。
她平常其實很少到幼兒園來接孩子,因爲太忙。
而在這所幼兒園上學的大部分孩子都跟小達和小蜜一樣,平常是有專人接送的。
因爲他們的父母大部分也都很忙。
唯一讓她覺得慶幸的是,別人家的孩子都只有傭人的陪伴,所以他們往往很寂寞,很渴望父愛和母愛。
但她家的小達和小蜜是龍鳳胎,他們打小一起長大,雖然他們也很需要父母的愛,但在這之外,他們還有很濃厚的親情羈絆着。
起碼在幼兒園裡的時候他們不會孤單。
這一點她真的覺得她當年受苦生龍鳳胎是值得的。
接到小達和小蜜,佟霏一手拉着一個走向自己車的方向。
兩個孩子上車後,她回頭四下裡看了看。
很奇怪,不知道爲什麼,從剛剛下車開始她就覺得好像有人在跟着他。
把兩個孩子送上車後,她這種感覺就愈發的強烈了。
但周圍放眼望去,都是接孩子的車,並發現不了什麼疑點。
小達納悶的落下車窗抻頭道:“媽,幹嘛呢,不上車嗎?”
“哦,上,”佟霏收回狐疑的目光上車,開車載小達和小蜜離開。
三人一路上聊着兩個孩子今天在幼兒園發生的有趣的事情,佟霏倒是將剛剛的懷疑給拋到了腦後。
回家後,小達和小蜜跟陳叔上樓去換衣服,佟霏接到了陳恭河的電話。
“霏霏姐,不好了,剛剛出了一條新聞你有沒有看到?”
“什麼新聞?”佟霏將包隨意的扔到了沙發上。
“有一家媒體曝光了當年沈秋跟二爺之間的一段情,說你是第三者插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