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又白坐在陌生人的車上,眼眶紅紅的。
“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兒呀。”
“大哥,你能就近找個五星級酒店把我放下嗎。”
“行,”開車的大哥發動車子離開。
“姑娘,你這大過年的怎麼一個人呀。”
說起一個人,米又白瞬間覺得心裡好委屈。
她本來不是一個人的,是因爲跟徐暮年那個大壞蛋吵了架纔會一個人離開的。
“我遇到了點兒不開心的事兒。”
“人呀,橫豎都是一輩子,再不開心也得要打起精神。
而且今天是過年了,你這樣一個人懷着孕在外面,家裡人會着急的。”
米又白咬脣,家裡人,除了爸媽之外,她哪有什麼家裡人。
徐暮年壓根兒就沒把她當成是自己人吧。
越想她越覺得心裡不舒服。
一個陌生人可以這樣寬慰自己,可是那個跟她同牀共枕的男人卻連騙騙她都不願意。
那個黎樂瑤也沒有那麼好看,憑什麼呀。
他憑什麼這樣對自己。
還有,那個黎樂瑤雖然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在影響着她的婚姻。
可她憑什麼要被那個黎樂瑤影響。
欠黎樂瑤的是徐暮年,不是她米又白。
正想着,一輛車迅速的超車在這輛車前面橫了過來。
要不是司機師傅車速不快又剎車及時,必然是要直接撞上去的。
米又白也嚇了一跳,餘驚未消,司機解開安全帶下車。
這是,對方車上的人也下來了,米又白隔着前擋風玻璃看了一眼驚訝不已,徐暮年,他是不要命了吧。
司機急道:“這位大哥,你怎麼開車呢,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
徐暮年看了司機一眼,走到這車後排將車打開對着裡面道:“下車。”
米又白側過頭不看他。
司機納悶:“你們兩位認識?”
徐暮年咬牙:“這位是我愛人。”
“我不是你愛人,我不認識你。”
司機上前警惕的看向徐暮年:“哥們,大過年的,別給人找不痛快。
這位姑娘是看起來挺可憐的,可我不會讓你騙她的,姑娘你甭怕,今天我決不讓他把你帶走。”
聽到這位陌生大哥這樣說話,米又白真的覺得心裡暖暖的。
她真的是運氣太好了,出門碰上了好人。
徐暮年無奈嘆息一聲,他從口袋裡掏出軍官證遞給對方。
“我是軍人,這是我的證件。”
“有軍官證了不起啊。
你看看你這歲數,跟人家姑娘合適嗎,就這麼胡掰扯。
現在騙人的手段多了去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軍人。
這姑娘可懷孕了,你少打她主意。”
“那你報警,警察來了你總該會放心了吧。”
司機擡手點了點徐暮年:“你還囂張,當我不敢報警時怎麼着。
你說對了,我現在就報警,警察來了,我看你怎麼禍害人姑娘。”
“等一下大哥,”一聽說要報警,車裡的米又白着急了。
她挪動着笨拙的身子下車,陌生司機師傅道:“姑娘,怎麼了。”
“大哥,別報警了,這個男人……的確是我丈夫。”
“什麼?”陌生大哥急了:“你們夫妻倆大過年的這是耍着人玩兒呢。”
“不是這樣的,大哥你別誤會,我知道您是個好人。
以後希望您再看到這種情況還能幫助別人。
我之所以不下車,是因爲……覺得自己在這段婚姻中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興許,這是我最後一次說這位先生是我丈夫的話。”
米又白說着淚眼盈盈的,陌生司機看了一眼米又白的大肚子,又轉頭看向徐暮年:“男人呀,還是要有責任心才靠譜。
人家姑娘挺着大肚子呢,你也好意思惹人生氣。
婚姻就是這樣的,女人的性格和男人的性格註定就是不同的。
女人需要愛情,需要哄。
你說這樣的好日子裡,你們兩個吵成這樣。
做爲男人您倒是擔當這點兒,給人家姑娘陪個不是。”
師傅說完搖了搖頭:“行了姑娘,我這兒還急等着回家呢,就不管您這茬兒了,你好自爲之吧。”
“大哥,謝謝你,你是個好人,新年快樂。”
“你也新年快樂。”
司機師傅上車後倒了一下車才繞着徐暮年的車離開了。
米又白站在徐暮年的對面,見他一直沉默着,她轉身就走。
徐暮年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米又白咬脣:“還有事嗎?”
“你去哪兒。”
“我去酒店,有些事,我們都冷靜下來好好的想想吧。
大叔,我覺得你也該好好的想象,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了。
或許,你……你跟你的幸福只有一步之遙,只要你勇敢點,就可以重新回到心愛之人的身邊了。”
“你在胡說什麼呢,”聽米又白這樣說,徐暮年眉心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你明知道我不是胡說,既然心裡無論如何也放不下。
那你何苦非要想着那個卻跟這個過日子呢。
黎樂瑤的人生是用來被你珍惜的。
可我米又白的人生也不是用來糟蹋的。”
米又白說着聲音大了幾分:“是,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我說這些話有些掃興。
可是……有些事情本來就是越早說清楚,大家越能早點兒解脫的。”
“好了,別鬧了,孩子在肚子裡都聽着呢。
你是想讓寶寶以爲他的家庭不幸福嗎?”
徐暮年的話說完,米又白的手輕輕的撫摸到自己的肚子上。
“寶寶都聽着才最好,起碼將來她會知道自己的父母是爲什麼要分開的。
也會知道,你和我不是不愛她,只是我們不夠合適,所以我們纔會分開的。”
“誰說要給你分開了。”徐暮年急了:“我爲什麼要跟你分開。”
“是我要跟你分開,是我要跟你離婚。”
米又白臉上的表情偷着堅定:“有些話,我在心裡存了很久了,大叔,你不覺得……我們的婚姻裡缺點什麼嗎?
每天,我們也笑,也鬧,可是那個家你沒有覺得燒點兒什麼嗎?你就從來沒有想過嗎?”
“缺什麼?”
“愛呀,那個家裡沒有愛呀,”米又白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