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暮年板着一張臉,陰沉的望向吳寅初。
米又白起身走到他身邊:“大叔,你怎麼過來了。”
“今天休息,本來打算來看看你和孩子,正好剛剛在路上接到了媽的電話,說有人在欺負你。”
米又白抿脣,她媽倒真是仗義。
不過想欺負她……眼前這位還嫩了點兒,剛剛是意外。
徐暮年走到吳寅初身前,眼神裡滿是冷漠:“滾,以後不許再出現在我愛人的面前。償”
米又白愣了一下,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徐暮年這麼冷冰冰的樣子呢,真嚇人。
吳寅初也是瑟縮了一下,這才嚥了咽口水道:“她害的我家變成了今天這樣兒,我就要找她報仇。”
“是你害了你家,”徐暮年抱懷:“你父親的事情,是我託人辦的。
還有,之所以辦你父親,是因爲你妄想利用我媽破壞我的家庭。
別說你爸了,就算暮年集團也是我親手操作的。
爲了我的愛人和孩子,毀了別人算什麼,即便毀了徐家的家產我都不在乎。”
吳寅初咬牙:“你瘋了嗎。”
“不是你們逼我的嗎?
我們的日子過的好好的,你來摻和什麼?
我早就警告過你,讓你少打我的主意。
你真當我媽有多喜歡你?錯了,我媽喜歡的人只有她自己。
她之所以想要讓你成爲她的兒媳婦只有一個原因。
因爲你當時還有個可以利用的爸爸。
現在……呵,你不是已經見識過了嗎。”
吳寅初咬牙,“怪不得你們會成爲夫妻,一對瘋子。
徐暮年,從前是我瞎了眼,竟然還覺得你是個好人。
你讓人毀了我,你就是個畜生。”
徐暮年冷笑:“許你製造新聞傷害我愛人,就不許我還擊?
怎麼,這世上的事情你們能做,別人不能做是嗎?
那是你該承受的,活該。”
米又白走到徐暮年身側:“行了,別跟她廢話了,吳寅初,你也不想繼續聽難聽的話吧。
你來找我一千遍也沒有用,我要是你,會選擇在這時候振作重新開始。
你爸是進監獄了,你不是還有個媽媽需要你照顧嗎。
天天糾纏我,難道你爸就能回來了?
做點兒正常人該做的事情吧。”
她說着就拉徐暮年往樓裡走去。
吳寅初緊緊的握拳望着兩人進門,上了電梯,心裡低聲咒罵。
進了電梯後,徐暮年看她:“怎麼就這麼放她走了?”
“不放她走難不成還要繼續跟她打架?我懶得動了。”
“這樣的女人的確不可理喻。”
“其實想想,她也是個可憐人。
她爸爸當初是因爲愛她才爲她出頭的,結果最後卻落得了這麼個下場。
如果她爸爸不是個貪官的話,其實她也算是幸福。”
“你也不用替別人着想了,她來煩不了你多少次了。”
“你怎麼知道的。”
“吳秘書長出事後,吳家財產被查封,大部分上繳國庫。
她媽覺得在安城丟人,已經打算要帶她離開這裡了,至於去哪兒我是不知道。”
“你還關心她家的事兒了?”
“關心什麼,只是福一恰巧辦理了這件事兒,所以他告訴我的。”
米又白笑,那倒真是好事兒:“誒對了,你怎麼知道你媽一定會不待見她的。
當初我看你媽可是真心實意的喜歡她呢,興許也會有例外。”
“她父親出事兒的第二天,她就去我家找過我媽。
我媽當着我爸的面兒狠狠的罵了她一頓,說都是她害的我家破了產。
我媽本來那麼在乎那個公司,可因爲吳寅初她父親的介入,她正滿怒火無從發泄呢。
那天看到我媽的真面目後,吳寅初再也沒敢去過我家一次。”
米又白抱懷而笑,看來魚死網破了。
“以後你也別爲難那個吳寅初了,我看她就是有氣沒有地方發泄了。
我不想理她,等她慢慢的自己想過來,一切也就好了。”
“放心吧,今天如果不是撞上了,我本來也懶得搭理她。”
兩人一起下了電梯,走到門口的時候米又白纔想起來,老媽帶着白米回家了,她帶徐暮年上樓來幹嘛?
“怎麼不開門?”
“啊?那個,我忘了告訴你了,我媽帶着白米回家了。”
“我知道。”
“你不是來看孩子嗎,要不我們回我家吧。”
“我也可以來看你,”徐暮年說着拍了拍門:“開門吧。”
她有什麼好看的,看他瞅着自己的曖昧眼神兒,米又白覺得有些發怵。
不過想想反正阿姨買菜也快回來了,他應該不會做什麼的。
這麼一想,她就將門打開了。
兩人才剛進屋,徐暮年就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米又白拍了他肩膀一下:“喂,幹嘛。”
“你覺得呢。”
“一會兒阿姨就回來了。”
“我來之前給阿姨打過電話,我給她今天放了假,所以她不會回來了。”
米又白就說嗎,這男人剛剛看她的眼神兒有問題。
“喂,這樣不好吧,我們不是分居中嗎。”
“小白,我忍很久了,真的忍不了了,”他說着就低頭吻住了她的脣。
米又白本來還想矜持一下,這一吻,直接***,燒的妥妥的。
兩人折騰到中午的時候,米又白才心滿意足了,徐暮年看着她一臉的得意:“不錯嗎,戰鬥力提高了。”
“你不知道什麼叫久旱逢甘霖呀,”米又白說着起身穿衣服。
徐暮年現在聽到她說這種話已經不覺得奇怪了。
什麼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久了,他好像也能坦然接受這些正經的話變成不正經的話了。
“我跟爸媽商量了一下,決定以後要搬過來跟你一起住。”
“爸媽?哪個爸媽?”
“岳父岳母。”
“我不同意,”米又白搖頭:“我堅決不同意,我說過了,我不能讓你媽瞧不起我。
反正你想我的時候來找我就是了,但是讓我跟你一起住,你媽肯定又會陰陽怪氣的來找我的茬了。”
“不會的。”
“你說的太肯定了,你媽這人我是真怕了。”
徐暮年蹙眉:“可是岳父岳母都同意了,你反對無效,最重要的是,我女兒一定也想我了,你就別折磨我了,行嗎?
夫妻本來就該在一起生活的呀,你放心,我媽一定不敢再來找你了,除非她真的想失去我。”
“你這話說的,你媽要是再來爲難我,你還不活了不成。”
“我會帶你離開這裡,到一個她永遠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徹底的消失在他們的世界裡。”
米又白驚訝,這麼狠?“連你爸也不要了?”
“他連自己已經離婚了的妻子都管不好,還好意思要求我帶着你在徐家受委屈嗎?
我爸這人不壞,他也很喜歡你,也想讓我趕緊把你找回來。”
她當然知道公公爲人不壞,可是……想想當初經歷的那些羞辱,真的很難釋然。
米又白還是不肯鬆口,徐暮年也不再多囉嗦,多說無益,她反對無效。
第二天他就直接拎包來到了這邊。
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她總不能把他趕走吧,那也太沒有愛了。
所以從這天開始,兩人正式合體。
她是很高興的,可她發現最高興的人不是自己,是白米。
白米白天晚上都能見到爸爸,一連幾天都每天笑眯眯的。
米又白覺得,她之前好像有些太獨斷了,因爲自己的倔強,好像讓白米失去了五個月的父愛呢。
一家三口這樣其樂融融的生活在一起的感覺其實是真的很好很好。
四個月後,米又白無意間聽來做客的連褔一說,吳寅初跟她母親在上週離開了安城。
眼看着就要過年了,如果她們孃兒倆還留在這裡的話,只怕也會觸景生情吧。
走了也好,自打那次幹過一仗後,吳寅初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連褔一說這事兒得多謝她,米又白一開始不知道爲什麼,後來連褔一才說:“你家那位大爺呀,他給我找了個活兒,讓我去跟吳寅初的母親分析了一下厲害關係。
可能是我的分析嚇到了吳寅初的母親,也可能是吳寅初的母親太過通情達理。
總之自那之後,她的確是收斂了,我這應該算是做了一樁大好事兒吧。馬上過年了,你們兩個可得備好了好酒好菜好好招待我一下,不然我這力白出了。”
臘月二十四的時候,米又白就給阿姨放了假,從那天開始,家裡的家務活都交給了她家大叔。
兩人說好了,今年過年要去她家。
當然啦,她是個有自知之明的女人,知道她即便想去婆家,婆婆也不會接受。
說要去她家過年,只不過是給自己來點兒面子而已。
臘月二十九上午,徐暮年剛去了部隊,家裡的門鈴就響了起來。
米又白想着這個時間應該不會有人來做客了,她將白米安置在了沙發上就去開門了。
“誰呀,”她邊喊着邊從貓眼裡往外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倒是真兒真兒的嚇了一跳,怎麼回事路南。
她愣住了,一時間也忘記了要開門,門口的鈴聲再次響了一遍。
米又白抿了抿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反正已經給徐暮年生了閨女了,就算霸佔着徐暮年又能怎麼樣。
她挑了挑眉,底氣忽然就充足了一百倍。
她將門拉開看向站在門外的路南,路南瘦了不少,她裹着一件名牌長羽絨服,氣質雖然不輸曾經,但臉色倒是滄桑了不少。
兩個女人對望好半響,屋裡傳來奶聲奶氣的疑問:“媽媽,誰呀,是姥姥來了嗎?”
“不是,”米又白對着屋裡喊了一聲:“寶貝乖,你自己玩一會兒,媽媽馬上就來。”
她說完望向路南:“路總,徐暮年現在不在這裡,您要找他的話去部隊吧,我還有孩子要照顧,就不招呼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