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最難過的事,莫過於情人因誤會不能再一起。
公爵大人有過很多設想,佔旭究竟要用怎樣的方式,纔會讓小五對懷有心結難以開解,甚至讓她那樣直白的性子都不願開口求證。
他從來都知道,小五沒有安全感,她獨自一人時蜷縮的姿態就是最好的證明,她用在進入深度睡眠時,用的是一種最原始的自我保護姿態。
坐在飛機上,宮五看着窗外,公爵大人把幾本書放在她面前,宮五伸手拿過來翻了翻,覺得沒意思,又躺着睡覺。
躺了一半的時候,覺察到公爵大人在拉她的手,她睜開眼看了他一眼,他沒鬆開,只是輕輕握着,別的什麼事都沒做。
宮五抿着脣,任由他握着,然後重新閉上眼睛。
一路上兩個人似乎都沒有話說,宮五大多時間都在睡覺,睡醒了就翻書,餓了就吃點東西,一直到伽德勒斯,她和公爵大人加在一起說的話沒超過二十句。
車在公爵府門前停下,門前站滿了人,公爵大人率先下車,他繞過車門,彎腰牽着她的手讓她下車。
這一次門口站着的人,不單是公爵府上下的僕用,除了老尤金和繆芳夫人,還多了很多宮五沒見過的黑西裝,有男有女,黑壓壓的一大片,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笑意,就連繆芳夫人也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宮五被這陣勢嚇的有點懵。
她看看哪些人,又看看公爵大人,“小寶哥,這是幹什麼呀?”
公爵大人笑了笑說:“他們是在歡迎小五回來。”
宮五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努力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然後她伸出胳膊挽着公爵大人的胳膊,跟着他一起走進了公爵府。
坐在熟悉的環境裡,宮五的眉頭卻沒有鬆開,她抿着嘴看着周圍,沉默不語。
她知道她安全了,徹徹底底的安全了,不用擔心被人欺負,不用擔心被人暗算,更不用擔心會不會被隨便扔給什麼人糟蹋。
可是爲什麼呢?
爲什麼她的心裡還是有一種沒有回家的感覺?
飄飄浮浮的就像在半空中,幹什麼都覺得不踏實,她覺得這裡不是她的家。
是不是如果以後再有什麼樣事發生的時候,她也是那個會被人捨棄的對象?
就像公爵大人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他的設計圖,而放棄她一樣。
她安靜的坐在客廳,視線落在公爵大人的書房門上,她恐怕,再也不會去那扇門之後的房間了。
“小五,餓嗎?”公爵大人在她身側坐下來,問:“要不要吃東西?”
宮五搖搖頭:“飛機上吃過了,一點都不餓。”
公爵大人笑了笑:“好,那想休息下嗎?”
宮五點頭:“好!”
發生過的一切,就好像在夢裡,讓她覺得一切都那麼不真實。
她聽到耳朵裡的聲音,眼前看着的人,她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她生怕自己一覺醒來,什麼都是夢。
她張了張嘴:“小寶哥,我想一個人休息一會,可以嗎?”
公爵大人盯着她的眼睛,然後他笑了下,點點頭:“好!”
宮五站起來去了她自己的單獨小書房,在小書架後面有一張可愛的小牀,以前是她偶爾午休的地方,現在她進去了,關了門,直接在上面躺了下來。
宮五自己都不知道,她這一覺會睡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甚至晚飯都沒說,不管怎麼叫,她愣是沒醒。
第二天早上起牀,她睜開眼,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有着美麗花紋的牀紗,自上而下垂在牀頭,她身上蓋着乾淨舒適的薄被,身上穿着潔白趕緊的睡衣,牀頭燈是燕大寶嗷嗷嚷着喜歡的小恐龍形狀,一側的書櫃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
她呆呆的坐在牀上,腦子完全清醒過來,她真的回到了伽德勒斯。
書房的門被人擰開,公爵大人站在門口,繞過書櫃站在門口,他說:“歡迎回家小五!”
宮五看着他,然後她對他咧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嗯,我回來了小寶哥。”
似乎一切都恢復到了從前,卻又和以前不同。
比如公爵大人的書房再也沒有被漂亮的姑娘莽撞的推開,也沒有蝴蝶般的小姑娘飛撲進他的懷裡耍賴。
公爵大人盯着書房的門,始終沒有等到那個清醒後歡樂蹦躂的姑娘來找他。
宮五正在公爵府的後花園後面跟種菜的老頭聊天,她踩着脫鞋,手裡端了一盆種子,在老頭兒挖開的坑裡扔下三粒種子。
“五小姐,你能回來我真高興。”
宮五對他呲牙一笑:“我也是。”
她踩着靴子,歡樂的忙活着。“不過我不能幫你很久,我待會要去騎馬,尤金老師說我很久沒有騎馬,肯定生疏了,所以要我儘快把以前的課程補起來。”
“好的五小姐,我相信你是最棒的。”
宮五幫着種植完一排,她跑到田埂上,又輕快的回去了:“好了,我走了!”
她揮揮手,朝着前面跑去,身姿從窗玻璃上飛快的掠過,吸引了公爵大人的視線。
這是一個潮氣蓬勃生機無限的姑娘,她身上的能量總能激起人對未來和希望的暢想,公爵大人如此,他相信,佔旭亦是如此。
生活如此美好,卻意外的賦予了曲折和坎坷,有意讓天下的有情人遭受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