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莉已經去拿了過來,“五小姐不要任性,受了傷就要擦藥,很快就好。你要相信哥哥,他大學的主專業雖然是園藝,但是他的愛
宮五把手別到身後:“我不擦。”
馬修擡頭,“去拿櫃子裡的那個紅瓶的藥水給她擦一點。”頓了頓,還提醒了一句:“稍微有點疼。”
宮五把手縮了回去:“就是被蹭了點皮,不算受傷。”
宮五聽話的洗手,洗完了,海莉才發現她的手掌有傷痕,她回頭看着馬修:“哥哥,五小姐的手受傷了。”
海莉打來一盆溫水:“五小姐,過來洗洗手吃飯。”
宮五啞着嗓子開口:“謝謝……”
馬修在她面前放了一碗湯:“五小姐,喝點暖暖身子。”
簡陋的民居內,所有的傢俱都是用木頭製造,牆角的架子上擺放着垂掛下來的藤蔓植物,窗臺上的瓶子裡插着漂亮的鮮花,院子裡也種滿了各色各樣的植物,不愧是園藝師的家,到處都充滿了生機勃勃的綠色。
她現在的樣子又髒又狼狽,眼睛還是紅腫的,頭髮上還沾了不少泥土和草葉。
海莉扶着宮五坐下來,宮五沉默的坐着,一言不發。
馬修正往桌子上擺放餐盤,看到她們進屋動作也沒停,“五小姐坐下吧,如果不嫌棄喝點湯暖和一下。”
宮五漠然的聽着,跟着海莉一起進了屋。
海莉和馬修劇組的地方是個古老的民居,房子很挺大,不過只住了他們兄妹倆,“這裡只有我和哥哥,我今年剛畢業,哥哥畢業之後就回來工作了。”她指了指滿院子種植的植物,說:“這些都是哥哥種的,我們的父母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和哥哥的大學都是愛德華先生支付的學費,所以我畢業後也會哥哥一樣,回來服務於愛德華先生。”
海莉微笑着,伸手小心的扶起她,“好的五小姐,我扶您過去吧。”
宮五看着她,好半天才說:“我腳麻了。”
她手裡拿了一件披風,伸手蓋到宮五的身上,“五小姐,我叫海莉,是馬修的妹妹。如果你沒有地方去,今天晚上可以跟我住在一起。”她極力表現的友好,“我沒有可以,我和哥哥是愛德華先生家的傭工,我的父親和祖父甚至更久遠的祖輩都是替愛德華先生工作,我們在愛德華家的工作是園藝,我哥哥馬修,你見過的是嗎?”
有人朝着她走來,宮五不認識也沒見過,是個年輕女孩。
起風了,果然像馬修說的那樣,有點冷。
要是自己現在回去太丟臉了,她也沒想好現在怎麼辦,或許她下車之後進屋的時候就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更加沒想過公爵會說那樣讓人傷心的話。
剛剛應該跑回房間的,結果當時太難過,有點慌不擇路,就跑這裡來了。
她呆呆的坐着,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
其實大哭一場後,她腦子裡很空,那種很傷心很難過的感覺隨着她的放聲大哭淡了不少。
她一個人哭了會,又累了,嗓子也有些啞,聲都哭不出來了,就低着頭無聲的流眼淚。
宮五的身邊周圍終於恢復了安靜。
馬修呆呆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後,還是低着頭走了。
“我就哭!哇哇哇……”她張大嘴,哇哇大哭。
馬修頓時被嚇的後退三步,“五小姐,您不要我管,我不管就是,但是,但是您別哭啊……”
想到這裡,又傷心的哭起來:“哇哇哇……”
沒眼色,她心情這麼差,還非要跟她說話,她都這麼慘了,爲什麼還要來看她笑話?
宮五擡頭衝他喊了句:“不用你管!”
馬修擡腳走過去:“五小姐,晚上在這裡有點冷,你還是回去吧。”
等他站起來回頭看的時候,遠處有個白色的人影蹲在地上,正胳膊抱着膝蓋縮成一團。
馬修站在原地,打開手電筒檢查被壓倒的花苗,趕緊伸手搶救了被壓的幾株。
宮五也不理他,站起來之後看了看四周,朝着另一側的草坪走去。
馬修看着她:“五小姐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她慢慢的爬起來,眼睛都哭腫了。
她又倔強的趴了一會,嘀咕:“都壓死了纔好,誰要給他賺錢啊?”
宮五剛剛跑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倒,摔下來的時候腿也被什麼東西紮了洗啊,聽到馬修的話才知道,肯定是被畫面絆倒了。
馬修伸手把手電關了,嘆口氣說:“可是五小姐,你趴在了我白天打理過的花苗上,我還指望開春的時候能賣出一部分,替愛德華先生賺取一部分花苗錢呢。”
她接連抽噎了好幾下,又一言不發。
宮五把胳膊擱在面前,腦門枕在胳膊上,悶聲悶氣的說了句:“不要你哭……”
“你是……五小姐?”馬修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早晚有點涼溼,五小姐這樣趴在地上,會生病的。”
宮五聽出來是誰了,但是她一句話都不想說,只是把腦袋從一邊轉到另一邊,還是趴着不動。
“誰在哪裡?”有人問。
有腳步聲走近,跟着是手電筒的光亮掃了過來。
宮五趴在草地上,滿臉的鼻涕眼淚,一直哭到哭不出聲了,才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抽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