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家族最早的時候不但對願意草藥有所研究,後期也一度對醫藥方面開展普及的活動,但是中後期過後,杜威家族不再學醫,而是專心攻於園藝一種既能。
當年杜威家族對醫藥方面的研究,就連皇室的人都會在特定時期要求杜威家族的人檢查身體,以保證身體的安康,這些都是有史料可追尋的。
這樣一想,公爵似乎能知道,爲什麼杜威家族能和皇室搭上關係。
畢竟,是有見面的機會的,這種可能性大到無法推卸。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公爵擡眸,看向一臉氣定悠閒的馬修。
馬修還在爲自己所知道的秘密沾沾自喜,他知道,自己有足夠的籌碼和公爵談條件,足夠的籌碼。
公爵慢慢的擡頭看向馬修,開口:“哈爾先生可以開口談條件,如果交易合適,我自然會信守諾言。”
馬修的眼中閃過一陣巨大的驚喜,他就知道,他一定賭的贏。
現在對於馬修而言,就是典型的他掌握了主動權,所以他有資本開那個口。
只是對於哈爾家族是杜威家族的一個分支這件事,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一旦承認,就意味着哈爾家族沒辦法在他手裡發揚光大,更加不可能帶領哈爾家族拜託愛德華公爵府杜威園藝師家族的頭銜,所以他是絕對不會承認,更加不會對愛德華公爵提起這個事。
現在既然愛德華先生對他所知道的秘密感興趣,那他就說出什麼對方也不知道,他不提哈爾家族跟杜威家族的關係,也不承認愛德華之前說的那個事,甚至可以編造其他的事,反正,他們也找不到第二個知道這件事了。
他父親臨終前不是說了?知道這件事的人,應該大多都老死或者病死了,也剩哈爾家族的族長才知道了。
馬修的血液又開始沸騰,他終於揚眉吐氣了。
馬修擺了哥舒適的姿態,看向公爵,臉上帶着微笑,開口:“我父親去世之前一直說愛德華先生是聰明人,現在看果然如此。聰明人溝通起來都容易。我的條件對於愛德華先生來說,應該不算難事。我父親臨終有個心願,就是希望哈爾家族可以進入伽德勒斯的貴族行列,雖然他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在努力,卻始終沒有辦法真正進入,如今這個心願只能帶進墳墓,我作爲他的長子,自然是希望能幫父親達成心願。”
公爵低頭一笑,然後他點點頭,回答:“哈爾先生節哀,我很痛心您父親的突然去世。對於您父親的這個心願,我不敢保證能不能一定成功,不過我會盡力。畢竟貴族圈承認這件事,不是我能左右的,再與哈爾家族是否有拿得出手的讓人矚目的事。再一個,如果哈爾家族能出一個出類拔萃的人才,也會容易很多。”
馬修沉默了一會,才說:“如果哈爾家族有個出類拔萃的人才,恐怕早已達成所願了。”
公爵低着頭,慢悠悠的點了點頭,然後說:“其實,出個人才也簡單,其他家族的那些看似優秀的人才,其實並沒有那麼優秀,不過是包裝包的好,”他擡頭看向馬修,笑眯眯的問:“既然哈爾家族沒有其他突出的人才,我看哈爾先生就不錯。年紀輕輕便成了哈爾家的家主,必然有自己的過人之處,既然哈爾家族對貴族圈興趣滿滿,有個傑出的人才受到國王陛下的嘉獎是最簡單的途徑,哈爾先生,你爲什麼不試試包裝下你自己,利用你自身的優勢帶領哈爾家族打進伽德勒斯的貴族圈呢?”
馬修一愣,他一直都知道家族要是個突出的人才就好辦了,可偏偏家族怎麼都沒出一個出衆的人才出來。
公爵的話讓馬修的內心一陣激動雀躍,他嗎?他可以嗎?
這種機會,他當然懂得抓住了,他以後都會不一樣。
他成了一家之主後,如果能帶着哈爾家族進入貴族圈,他還能有好的噱頭,那他自然就成了哈爾家族的大功臣。
他在這個瞬間把格羅瑞婭給忘了,作爲王后的格羅瑞婭被國王捉姦在牀這件事,顯然讓她的處境極爲難過,但是馬修一時太過興奮,忘了。
等他回過神,公爵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淡淡的開口:“如果哈爾先生願意,關於哈爾先生個人才能方面,我倒是能在陛下面前舉薦一二,至於怎麼做,恐怕要哈爾先生自己爭取一把了。”
馬修看了看門口,有點緊張又有點興奮的問:“不瞞愛德華先生,我對這種事實在沒有經驗,希望愛德華先生能提醒一二。”
公爵回答:“你現在是皇家貴族學院的大四學生,畢業的時候爭取一個優秀畢業生的身份,會讓人新一代的年輕一輩人記住你。這件事我可以跟貴族學院打個招呼,但是你自己一定要有突出事蹟,”他擡起自己的胳膊,露出胳膊還包紮起來的部分,慢悠悠的說:“如果能受個傷見個血什麼的,效果會更好。否則,無緣無故我也不好開口,哈爾先生以爲呢?”
他這樣一說,根本就是直言相告了,馬修當即就知道了,他立刻說:“原來如此!多謝愛德華先生,我知道怎麼做了?”
公爵點點頭,臉上帶着和煦的微笑,“如此最好。”
頓了頓,馬修突然想到了格羅瑞婭,他滿是歡喜的臉上不由僵了僵,他忘了格羅瑞婭了。
明明他主要的目的就是爲了格羅瑞婭,沒想到他現在爲了哈爾家族和自己的個人利益差點忘了她。
他立刻正色,“另外,我還有一個要求。”
公爵的手指輕輕敲在桌面上,輕輕的兩下後,他停了下來,“哈爾先生確定你說的值得我這樣配合?”
馬修急忙開口:“愛德華先生先聽我說完,我說完,愛德華先生再權衡利益得失。”
公爵點點頭:“也行,你說你的,不代表我一定會滿足你這個要求。”
猶豫了一下,馬修才說:“愛德華先生一定聽過,我和格羅瑞婭的事……”
那算是件醜聞,雖然沒有媒體正式對外公開,但是很多貴族圈都傳開了,國王沒有下封口令,自然就有人偷偷摸摸的傳話,或許這正是國王希望的。
公爵就算知道這件事也正常,畢竟是伽德勒斯的權臣,即便生病在家養兵,也不能否認公爵對伽德勒斯的影響力。
公爵笑了下:“哈爾先生好福氣。”
馬修低下頭,有點羞澀有點難堪,還有點不安,其實他達上王后本身不是丟人的事,真要說起來,這甚至是件光榮的事,但是沒辦法,一旦被捉姦就完全變了性質,這就是伽德勒斯怪異的地方,不捅開什麼都好,捅開就完了。
“愛德華先生,我和格羅瑞婭是真愛,我很愛她,她也很愛我,我們倆是真心相愛的,國王陛下……國王陛下開始對她很好,但是後期……”馬修低着頭,含含糊糊的說:“後期國王陛下忙於國事,對她忽略嚴重,格羅瑞婭都快要有抑鬱症了。”
公爵依舊笑着看着他,沒說話,似乎是在等他話裡的重點。
馬修默了默繼續說:“格羅瑞婭現在活的很痛苦,我不知道該怎麼幫她,我希望愛德華先生能幫幫我們……”
公爵低頭,輕輕的攆着手指,“這恐怕不容易。陛下是一國之君,忙於國事忽略了王后,對於伽德勒斯的子民來說,國王陛下只怕會更加得到擁護,而王后的處境則是微妙的。按照哈爾先生話裡的意思,畢竟王后分明就是不甘寂寞不守婦道,雖說有些事我們都知道王后的委屈,但是子民不會體諒,這一點,恕我不能答應哈爾先生,畢竟,我個人的私事再大,大不過陛下的國事,哈爾先生覺得呢?”
馬修沉默着,他也知道這樣的理由拿出來,公爵肯定不會答應,艱難的猶豫了一會後,他又開口:“我……我有個國王陛下的秘密。”
公爵擡眸看向他,“哦?國王陛下能有什麼秘密?”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笑容淺淺,一副絕對不可能的表情。
馬修認真的說:“是真的!國王陛下的秘密,一個他絕對不會讓人知道的秘密,一旦被人證實,他一定會被逼下臺!”
“什麼樣的秘密有這樣的能量?哈爾先生不說,我恐怕真的想不到。”公爵回答。
馬修深呼吸一口氣,說:“國王陛下他……他吸食毒品多年!皇室的經濟一直緊張,除去當年他繼位前後的消耗,皇室的正常開銷應該完全沒問題的,但是慢慢的皇室的錢越來越少,越來越緊張,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別的,而是國王陛下沾染了不該沾染的東西!那東西,分明是伽德勒斯的禁品,他竟然一沾多年,還騙了格羅瑞婭!他根本就不是因爲國事冷落格羅瑞婭,他根本就是因爲整天都想着怎麼弄錢來買那東西吸食,所以才冷落了格羅瑞婭!”
公爵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動,他笑了下,“是嗎?”
馬修見他不信,急忙說:“千真萬確!我有證據!”
公爵慢慢擡頭:“你有什麼證據?”
“我發現這個秘密之後,我讓格羅瑞婭在衛生間裝了攝像頭,我拍下來了!”馬修說着,伸手把拷貝下光盤掏了出來,“這裡面都是!裝了一週,幾乎天天拍到……看次數,他的癮已經到了很嚴重的程度!”
公爵看着那個光盤,坐着沒動,一會過後他說:“可是這又怎樣?他是我的同盟陛下,他坐穩了位置,我纔有利可圖,他倒了,我費的心思更多。我現在知道這個秘密,我非但不能公開,還要保守這個秘密,甚至不惜爲了保守這個秘密,而做出殺人滅口的事。”他擡頭對馬修一笑,反問:“哈爾先生知道我這話什麼意思吧?”
馬修的臉瞬白的跟紙一樣。
他動了動脣:“愛德華先生……”
公爵微笑着,說:“難道不是嗎?是的,你捉到了陛下的把柄,我相信陛下會很樂意看到我把你處死。”
馬修猛的站了起來,使勁搖頭:“愛德華先生,您不能這樣!”
公爵坐着沒動,只是安靜的擡着頭,臉上帶着微笑看着他。
馬修重重的嚥了下口水,說:“您不能這樣……因爲,因爲愛德華先生您的家族遺傳病,就是國王陛下的先祖製造的疾病,難道這樣的情況下,您還要堅守着對國王陛下的忠誠嗎?”
公爵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微微一眯,說:“哦,如果是這樣,那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