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個大活人，一雙眼睛瞪着人家，換誰誰都害怕。
關綴真的覺得這人陰魂不散，她擡眸看了李司空一眼，然後慢慢別開視線，看着電梯的數字，等着到自己的樓層下去。
等電梯“叮”一聲後，門打開，她提着桶繞過李司空，說了句：“麻煩讓讓。”
結果她往旁邊走一下，李司空也跟着往旁邊走了一下，她往右去，她也跟着往右，關綴問：“你幹什麼呀？”
李司空盯着她說：“還錢！”
關綴無語的扭頭看向一邊，“這位先生，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我怎麼會欠你的錢呢？再說了，我們之間沒有經濟糾紛，我更加不會還你的錢。”
她說着，伸手使勁撥開他的身體，提着桶朝外走，結果李司空這個厚臉皮的壓根不覺得有什麼，擡腳跟了出去，“喂，老子跟你說……”
關綴根本不理他，徑直朝着宋暮詞家的方向走去，這次物業不但給了門禁卡，還給了她房卡，這是宋暮詞留下的，就是爲了方便她打掃，物業還留了話，說宋先生說了，爲了方便打掃，這兩張卡都放在她那裡就行。
關綴先是按了門鈴，結果沒有人開門，她知道家裡沒人，自己拿了卡開門進去，李司空瞪圓了眼，“哎呀，這家人也太大意了，竟然敢讓你這樣進去，也不怕你偷偷拿東西啊？老子的錢你都敢拿，這家人……”
關綴進去，李司空探頭看了下，關綴什什麼話沒說，伸手把門給撞了起來。
李司空摸着鼻子，氣死，砸門：“你給老子滾出來，死八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這個毒婦，有你這樣的惡毒的女人？你給老子滾出來！”
關綴在裡面戴上護袖，圍上頭巾，穿上保潔員的衣服，開始打掃。
宋暮詞顯然平時會做飯，廚房有點髒，關綴先把打掃之前的場景拍了下來，然後開始打掃，打完完了再拍下來。
外面那神經病還在砸門，關綴當沒聽到，繼續認真打掃。
打掃完了，她開始全方位的拍攝自己能解除的樓層，至於盤旋而上的樓梯沒有主人在，她也不好意思上去，何況人家只指定了下面這層，拍完之後她又掏出本子速寫，其他的都挺好，就是外面那個神經病一直在砸門，關綴覺得他精力可真足呀。
畫完一個角度，實在被他煩的急了，關綴伸手拉開門，問：“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啊？”
“還錢！”李司空朝她伸手：“還有，你鬼鬼祟祟躲在人家家裡幹什麼？”
關綴抿嘴看着他，然後她問：“你是不是小時候腦子被你睡的嬰兒牀磕過啊？”
李司空咔吧了兩下眼睛，跳起來：“你腦子才被磕過！你什麼意思？你給老子還錢！”
關綴說：“我又不欠你錢，憑什麼還錢啊？”
溫溫柔柔的語調，就是跟他死倔，李司空氣死：“你憑什麼不還錢？老子親手把包塞你的貓頭包裡了！”
關綴說：“我沒有什麼貓頭包。你搞錯了，還有，先生你這樣我還是要報警的，你一直跟蹤我，你知道這是違法的嗎？”
李司空冷笑：“老子家就住這，怎麼就違法了？你去過的地方老子就不能去？你少廢話，給老子還錢！老子那麼多錢塞你錢包裡，拿走了還不承認，要不然，你就讓老子睡一次……”
關綴伸手把門撞上了，李司空氣死：“老子的鼻子！”
關綴在屋子裡畫了好一會畫完了，然後她提着東西準備出門，拉開門李司空還在外面，專門等着她，她到哪他都跟着，一個勁的叫還錢。
然後一直追到了地下車庫。
關綴伸手要拉開車門，李司空伸手又把車門按了回去，伸手：“還錢。”
關綴堅持不還：“我沒拿，憑什麼讓我還呀？你說你塞錢了，證據呢？這年頭捉姦還要有合法證據呢。”
“錢是老子親手塞到你這個小貓頭裡面的！”李司空指着她手裡提着的黑色方便袋裡的錢包說，“老子親手放的！怎麼沒證據？老子摸過的錢，親手塞了進去，老子兩隻眼睛都是證據！”
關綴又去拉車門，李司空不讓，用收比劃：“老子一次性塞了這麼厚進去，你說這麼厚得多少錢？你自己說，你好意思賴了老子的錢不還？”
關綴看着他，“這位先生，我說了呀，你讓我還錢，就必須拿出證據來證明你確實把錢塞到我的錢包裡了，你拿不出來，就是敲詐勒索，我有權報警的。你是不是上次被拘留的時間不夠長啊？”
李司空差點跳腳：“什麼上次？老子上次那是閒着沒事，才故意在裡面待幾天的，你以爲老子是幹什麼的？哼！老子告訴你，你不還錢，你跑不了！”
關綴要開車門他不讓，兩人站在車旁邊對峙，李司空伸手拍了拍車：“你說你是不是經常去人家做壞事？你開着二十萬的車你去給人當保潔，去夜總會當服務員？你不是閒的蛋疼嗎？”
關綴正眼不看他，已經低頭撥了電話：“你好，我要報警……”
李司空一把把她手機搶了過來，掛斷，“你還真報警？你報上癮了吧？”
關綴還是冷眼看着他，也不說話。
李司空吸了吸鼻子，說：“那個，手機還給你也行，還錢！”
關綴伸手使勁把他推到旁邊，拉開車門，說：“我開到警局報警，就說你搶了我的手機，反正，本來就是你搶了我的手機！”
李司空趕緊伸手又把人給拽下來，“我說你這女人有病吧？哪有那人家錢還拿的理直氣壯的？”
關綴說：“我理直氣壯的說我沒拿你的錢，夠不夠清楚啊？你這個人怎麼樣這樣？你不覺得你天天纏着我嗎？你煩不煩啊？”
李司空伸手指指她，又指指自己：“老子纏着你？老子纏……”他深呼吸一口氣，“老子稀罕纏着你……”
“關小姐！”這邊吵的正熱鬧，突然有人朝這個方向走過來，關綴擡頭一看，發現是宋暮詞疑惑的看過來：“是關小姐嗎？”
關綴正被李司空纏的頭疼，一看到宋暮詞，立馬朝他走過去，“宋先生，是我。您這是剛回來？我剛從您的住所出來，剛打掃過，現在是乾淨的。”
宋暮詞點點頭：“我剛剛開車進來找車位的時候就看到你了，不過不確定，沒想到真是，我剛從一個拍賣行回來。”他笑了下，略顯靦腆的臉上帶了幾分羞澀，“真巧，沒想到還能遇到關小姐。關小姐辛苦了。”
關綴已經甩開李司空朝他走過去，“本份，應該的。宋先生的工作真有意思，還可以到處跑，國內外人家出差遊玩還不需要自己花錢。真的是技術型的人才。”
宋暮詞笑了笑，“我別的不會，只會這個。打小就喜歡，後來發現還挺賺錢的，就當職業做了。”
關綴覺得這工作是挺好，又賺錢又不是那種特別累的類型，點點頭：“是個好職業，挺好的。對了，我今天看到你家裡那麼多收藏了，真是太漂亮了，讓我大開眼界。”
宋暮詞點頭，看了她一眼，“現在要回去嗎？”
關綴說是，用眼角看了虎視眈眈瞪過來的李司空，說：“那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天天往我要錢，我不欠他錢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腦筋不大好。”
溫溫柔柔的語調，說人家腦筋不大好，關鍵是李司空聽得到，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你說誰腦筋不大好？”
關綴說：“這位先生，那請問三天兩頭跟着我不算，還搶我手機是什麼意思？”
“老子不過是幫你保管一下！”李司空趕緊伸手把她手機扔到車裡，本來就是不讓她打電話報警的，誰想搶她的破手機？“你欠老子的錢，你憑什麼不還？”
關綴說：“可是我沒有拿你的錢，我當然不會好好的給你錢啊。”對宋暮詞攤手：“也不知道他怎麼就賴着我了。”
宋暮詞說：“或許是因爲關小姐很漂亮吧。”
這是真心話，那麼多漫畫家裡，她肯定是最漂亮的一個。還是那種不施粉黛也端莊的素顏美女。
這話說完，宋暮詞自己愣了一下，隨後一張臉漲的通紅，關綴也愣了下，實在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而李司空則是一下暴跳如雷，“她漂亮？！哈，你什麼眼光？老子見過漂亮女人多着呢，比她漂亮一萬倍都有，還沒有幾個像她這樣醜的。老子睡過的最醜的女人都比她好看一萬倍……”
關綴開口：“所以這位先生，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纏着我，去找你美人們去，可以嗎？”
李司空哪裡肯走，大話都說了，前兩天燕大寶打電話的時候還說他追不到女人，怎麼可能？他是沒追過，讓他追女人，想的美，他就是玩玩。
還有，這女人拿了他的錢不還就算了，還不讓睡，憑什麼？他的錢也是辛辛苦苦賺來的，又不是大風颳來的，憑什麼不還？還錢！
宋暮詞覺得李司空有點可怕，他擔心的說：“關小姐你還是先走吧，不要跟他過多糾纏。”說着，護着關綴繞過李司空，帶着她走到車旁，拉開車門讓她進去，“鎖好了。”
關綴坐到車裡，看了他一眼，對宋暮詞好感度“咻咻”上升，這纔是一個成熟男人該有的風度和儀態，剛剛那是什麼玩意？神經病吧？
宋暮詞後退一步，對她擺擺手，關綴開車出去，李司空冷眼在旁邊看着，然後他走到宋暮詞旁邊，說：“你是不是覺得那女人長的還能看，就想英雄救美？實話告訴你，那女人拿別人錢不還，貪財愛錢，還喜歡出入各種亂七八糟的場合，不是個好東西……”
宋暮詞看了他一眼，說：“我知道，關小姐那是爲了工作纔去的。至於錢，我也愛錢，很正常的。”對他點點頭，走了。
李司空等着宋暮詞背影瞪眼，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蠢貨。
關綴直接開車回家，她對那個神經病是真的很無語，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就聽到有人喊他什麼二少，就跟街頭的小廣告似得，怎麼也擺脫不了，撕了這一片，就會被貼一大片。
好在平常她大多時間都在家裡畫畫，畢竟工作以工作爲主，只有週五纔會去給宋暮詞的住所打掃，還是以自己的目的爲主。
她把手機拍的照片調出來放在電腦上，讓兩個助手一起看，好歹對於有錢人家家裡的各種擺設都有點了解，這樣在畫貴公子家庭的時候總知道大概情況了。
真正高消費的高檔場所裡，說實話對於關綴的經濟條件來說，肯定不會去，倒不是說去不起，而是她的收入還不足以讓她毫無顧忌的去往那些地方，關綴的收入相比較大多數人來說真不少，但是跟那些身價多少的富豪比，肯定沒法比。
去打個工沒問題，去消費，總體來說還是捨不得。
關綴最近一直在找不同富豪人家的家庭住所情況，最好是那種獨棟洋房更好，一般那種的裝修會比較豪華。
關綴在家畫了一天的畫，關媽媽從昨天就開始收拾行李，打算回鄉下幫關爸爸收果樹，關綴本來是說不去的，但是又不放心關媽媽一個坐車回去，最後說好送關媽媽回去了。
兩個助手說好這幾天在家畫畫，不上班。
第二天關綴開車送關媽媽回鄉下，本來打算送過去就會回來，沒想到送過去之後，果子摘了在地頭沒有車拉，以往都是關爸爸用小拖車一趟一趟拉的，關綴一見，也不回去了，乾脆掀開後備箱，給她爸拉果子到集市上賣。
這一忙就是一週，週五關綴沒趕回去，特地給宋暮詞打了電話說週六打掃，宋暮詞很快答應了。
再說李司空，本來就是下午閒的蛋疼的主，已經摸清了關綴的規律，都記得關綴的車牌號了，週五的時候在小區門口一直等到晚上，都沒等到那個女人過去，李司空氣死，不來都不知道說一聲，什麼意思？
氣呼呼的回到絕地，結果燕大寶帶着小可愛。
小白菜一看到李司空，立刻邁着胖胖的小短腿跑過來，奶聲奶氣的問：“饅頭爸爸，你追到漂亮姐姐了嗎？”
李司空：“……”
眼睛使勁瞪，想要瞪的比小白菜的大眼睛還要大，“誰告訴你，爸爸要追漂亮姐姐的？都是漂亮姐姐追爸爸的！”
小白菜人兒小小的，心眼一點都不小，一撇小嘴，掉頭就跑，嘴裡還喊：“饅頭爸爸追不到漂亮姐姐，漂亮姐姐不要饅頭爸爸！”
李司空氣死：“小兔崽子你給老子站住，看老子怎麼教訓你！什麼不要？是饅頭爸爸瞧不上她！”
小白菜一顛一顛的跑向燕大寶：“姑姑！”
燕大寶呲牙，牽起她的手去玩，“小白菜走，姑姑帶你去玩好玩的玩具車！”
然後兩人一起走了，走了一半，小白菜還回頭呲牙對李司空笑了下，那明晃晃的小白牙，分明就是嘲笑他，李司空差點去吐血，“你——”
燕大寶發現小白菜趕緊回頭了，她回頭瞪了李司空一眼，“饅頭哥哥壞蛋！不準欺負小白菜！包子哥哥，饅頭哥哥欺負我和小白菜，嗚嗚嗚——”
李司空：“……”
沒有這樣告狀的啊，他什麼都沒做，燕大寶就告狀，這樣會害死他的啊！
特別是燕大寶還假惺惺的哭了出來，小白菜一看燕大寶“嗚嗚嗚”，她也跟着“嗚嗚嗚”，“饅頭爸爸壞蛋，嗚嗚嗚——”
然後李司空被八個大漢押到訓練室裡，對抗操練了兩小時，出來的時候背心都溼了，去砸李司空的門：“哥，你是我親哥嗎？大寶和肉球瞎說的，我敢欺負她們嗎？”
燕大寶和小白菜排排坐坐在沙發上，齊齊睜着大眼看着他，李司空：“……”
什麼話沒說，趕緊跑了，在不跑他就沒活路了。
想起小白菜趾高氣揚說什麼追不到那個誰誰誰的話，李司空默默吐了兩口老血，扶着牆走了。
回到住所，到宋暮詞的住所砸門，“咣咣咣！”
宋暮詞開門，看到李司空一臉詫異，“這位先生，請問……”
李司空問：“那個女人今天沒來？”
宋暮詞反應了一下才知道他說的那個女人是指誰，他說：“您說的是關小姐嗎？抱歉，我不方便對你透露關小姐行蹤，何況關小姐多次聲名，她並不認識你。”
李司空伸手指着自己，“她不認識老子？”被氣的原地轉一圈，“誰告訴你她不認識老子的？她就是假裝不認識老子的，這點伎倆你也信？哎喲，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所以我選擇相信關小姐，抱歉幫不了你。”說完宋暮詞關門。
李司空站在門外，對着門使勁踢了幾腳，“你給老子等着！”
他被氣的覺得脖子疼，活動了一下脖子，回家。
躺在家裡牀上的時候被氣的睡不着覺，他覺得自打遇到那女人之後，他就萬事不順，肯定都是那掃把星害的。
睡到半夜李司空還氣的蹬腿，“醜女人！還關東煮……”
嘀咕完翻個身接着睡，李司空打算去絕地翻翻資料，找下那女人什麼情況。
關綴週六下午過來打掃，宋暮詞在家，因爲之前有過幾次會面，關綴對他印象還不錯，而且知道宋暮詞單身，說不準也能發展一下，最起碼現在看宋暮詞這人還不錯。
敲開門，宋暮詞笑着說：“真準時。請進。”
關綴提着桶進屋，挨個打掃，從洗手間到廚房，到客廳再到臥室，打掃完了關綴沒着急走，而是跟宋暮詞聊天，因爲知道宋暮詞的工作，她好奇的問了好多關於文物鑑定的的事，其實也是爲自己以後的創作找些方向。
她擡起眼眸朝旋轉樓梯看了一眼，試探的問：“你樓梯要打掃嗎？”
宋暮詞說：“那個工程量太大，不用打掃。”
話都說成這樣了，關綴也不好多說，又待了一會後，關綴終於離開。宋暮詞送她出來，“我送你到停車場吧，免得你再遇到那個奇怪的人，對了，昨天他還來找了我，問你怎麼沒來。”
關綴瞪着眼，“那個人愛真是陰魂不散啊！”
宋暮詞猶豫了一下，問：“關小姐認識他嗎？”
關綴搖頭：“之前在一家人家做衛生間，他好像住在裡面似得。”沒好意思說那傢伙混亂的生活，撇撇嘴，“非說我拿了他的錢，讓我還錢，我哪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那就不理他。”宋暮詞笑着說，“總要拿出證據來才行。”
關綴說是的，她就是沒理，到了停車場，她繞到後備箱，從裡面提出一袋梨子，“送你點梨子吃，家裡種的，不花錢，比外面買的還要甜。我爸讓我帶過來特別多，我自己也吃不完，差不多都分給身邊的朋友吃了。”
宋暮詞簡直是受寵若驚：“這，這樣真的好嗎？”
關綴笑着說：“有什麼好不好的？味道甜就好。又不值錢的東西，要不然放家裡爛掉了也麻煩。”
宋暮詞接過來，一臉的不好意思：“那我就不客氣了。真是太謝謝關小姐了。”
關綴笑了笑，“好了，你上去吧，這裡挺熱的。”
宋暮詞點頭，“行，你開車小心。”看了她一眼，又有點不好意思，“那，那我先上去了。”他轉身朝着電梯走去。
關綴剛啓動車，車窗旁邊突然趴了個人，李司空的臉笑眯眯的堵在車窗上：“喲，今天打掃的時間還停車，能有兩個多小時吧？這都夠打一炮的了，你們發展挺快啊，要不要跟我試試？保準跟老子我睡過了，絕對瞧不上那個弱雞。他都分到梨子吃了，是不是應該也分我一份？”
關綴一點一點的車窗搖上，眼睛看着前方壓根不看他，李司空怒了，“喂，八婆，你不要讓老子對你不客氣啊！”
關綴開口：“我要開車走，這位先生你愛幹什麼幹什麼去，我們又不認識。”
“怎麼不認識？”李司空說：“你不是漫畫家嗎？出版過基本漫畫，都是畫的那種眼睛這麼大的小人。叫關東煮，剛剛那人不是叫你關小姐？你爸媽是怎麼給你起名的？怎麼什麼名不起，起叫關東煮呢？”
關綴微笑的扭頭看他，說：“抱歉，我爸媽沒給我起叫關東煮，是我自己喜歡吃關東煮，所以給自己起了這麼個筆名，這位先生，現在你知道了嗎？”
李司空點頭：“知道了，”他又問：“你知道我是誰不知道？”
關綴搖頭：“不知道，我要走啦，我趕時間呢。”
李司空隔着車窗，不把腦袋縮回來，關綴又不能強行走人，只能催，“麻煩你讓一下呀，這樣很危險。”
李司空有點滿意了，“算你還有點關心老子。”
關綴笑了笑，說：“我開車你要是出了事，我要賠錢啊。我有錢給自己買兩件漂亮衣服多好？”
李司空：“……”
關綴問：“你讓不讓啊？”
李司空說：“不讓，憑什麼讓，老子跟你說話，你都不理，老子就不讓。”
於是關綴打電話報警：“喂，你好，我想報警呀。我在停車場遇到一個碰瓷的……”
李司空急忙去搶她手機，關綴這次有準備讓，往旁邊讓了一下，李司空胳膊長，直接伸過她胸前去夠，天氣還熱兩人又是爭搶的姿勢，李司空這探身，伸出胳膊一個不妨，曾到了關綴的胸脯。
女人的胸脯不像男人是平的，那是突出來，碰到了兩人都有知覺，關綴愣了一下，李司空也愣了一下，然後他得意的笑起來：“這都故意勾引我了，還不承認……”
關綴一張臉漲的通紅，都蔓延到後腦勺了，她抿着嘴，什麼話沒說，伸手憋足了勁推着李司空的臉把他給推了出去，又順勢把他的隔壁從車窗縫裡擠了出來，罵他：“你個臭流氓！”
李司空剛剛還得意，幾個被罵的有點發懵，見她開車，本能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關綴已經把車開了出去。
李司空站在原地，好半天過後才大怒道：“明明是你勾引老子的，怎麼就變成老子臭流氓了？你這女人有病吧？”
吼完了，又在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想起剛剛她是滿臉通紅的，李司空終於找到了安慰自己的方式，原來這是嬌羞的罵人，就是女人撒嬌時罵的話，其實就是反話。他終於找到了能讓自己睡着的理由了。
關綴開車到半路停下來，咬牙原地蹦了半天，抽了好幾張紙在自己胸前擦，氣的要死，這都什麼年頭呀，什麼樣的臭流氓都有。
回家氣了三天才消氣。
要不是她還惦記宋暮詞家的二樓，她現在就想跟宋暮詞說不幹了。
接下來只要她去打掃，都會遇到那個超級自戀的流氓人渣，對於那個東西想，關綴真的多看一眼都覺得眼疼，偏那人不知道抽什麼瘋，要麼纏着她讓她還錢，要麼就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已經纏的關綴想要伸手揍他了。
難得遇到宋暮詞在家，關綴打掃後又跟他聊天，宋暮詞似乎也發現她對自己的工作很感興趣，也慶幸自己終於找到了跟她交流的方式，就時常給她講些鑑定前後的故事，包括他剛出道時候的事，關綴就是對這些東西有興趣。
終於，宋暮詞主動帶着她上樓去參考，樓上有很多都是宋暮詞收藏的藏品，一樓有多大，二樓就有多大，被佈置的像偶像劇裡一樣精緻豪華，關鍵是裡面的藏品都是真品，宋暮詞帶她一樣一樣參觀，“這些我對朋友不瞭解的話一般不帶上來，只有特別熟悉的人我纔敢帶上來，對我來說這些東西臺中央了。”
關綴有點不好意思，“這樣說的話真是我的榮幸。我也沒想到我能有幸到這裡來參觀。”
她不好意思提出拍照，於是問：“我能畫幾張素描嗎？”
宋暮詞點頭：“當然可以。”
關綴挑了幾個重點的，快速的畫了幾張素描，並用筆標註出來色彩成份以便回去找圖片對比。
宋暮詞在旁邊看着她的動作那麼快，不由讚歎：“你畫的真好。”
關綴笑了笑：“還好，就是吃這行飯的，只能盡力了。”
等她畫完，宋暮詞突然說：“關小姐平時很忙嗎？”
關綴說：“還好，一般一本新書出版後，會閒一陣子，除去旅行什麼的。”
宋暮詞突然摸出一張名片遞給他，“其實我做文化鑑定的時候也會接觸到文物修復的工作，修復之前一般都有個復原，我覺得關小姐畫的非常好，如果關小姐有時間，可以常識一下復原也未嘗不可。我覺得關小姐爲了漫畫都願意當服務員和保潔員，修復之類的工作也應該願意常識。”
關綴立刻說：“好啊！”
她一點都不介意，反而覺得這是個接觸更多知識好機會。
開車回家，結果半路的時候突然看到前方有個紙盒子，紙盒子上還貼了紙條，字寫的特別大，就算她開車在路上也能看清：家養小狗太多，送有緣人。
關綴就是無意中扭頭瞄了一眼，果然看到紙盒子裡有一隻胖乎乎的土黃小狗，她都開過去了，又忍不住停車下來，看了看周圍，有幾個人圍觀，但是沒人抱，她過去問旁邊的人，“這是人家不要的嗎？”
有個老太太說：“之前有個小夥子放這的，說母狗下了一窩，其他都送人了，就剩這隻最醜的沒人要。姑娘你要養嗎？放這隔夜就餓死了。”
關綴倒是喜歡小貓小狗，但是她媽不喜歡，覺得伺候人就夠累了，還要伺候狗，麻煩。
關綴低頭看着小狗，還是隻小奶狗，站都站不直，好不容易站起來了小腿還在打哆嗦，小狗太可憐了，一直在哼哼唧唧的，關綴看看周圍，其他人都是看熱鬧的，也沒人說要抱走，她心裡有點癢癢，最後忍不住伸手把小奶狗抱出來，說：“要不然我抱回去養吧。”
老太太一聽，立刻說：“行，那你抱去養吧，對了，這裡還有奶粉呢，你看，人家都準備好了。”
關綴抱起來又有點後悔，萬一他媽不讓養怎麼辦？
想了想算了，留着看門吧，看看那麼小，估計短期內是看不了門了。
上車之後，已經開出了兩步，關綴看到有個熟悉的人影站在一個牌子後面，等她想要看清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時，那個人影可疑的轉過身去了。
關綴：“……”
李司空握拳，得意。
收了老子的禮，就是老子的人了！果然女人還是速戰速決的好，磨磨唧唧太不男人了，不是他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