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兒,你醒醒,醒醒……”澄櫻朦朧中聽聞一陣呼喊聲,淚水浸溼的睫毛微微顫抖着,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櫻兒,你醒了……你醒了!”司徒潼用力的摟着澄櫻的身子,緊蹙的雙眉終於舒緩些許。
“是你”望着那張熟悉的臉,聽着那熟悉的話語,聞着他那熟悉的氣息,澄櫻淚眼模糊,哽咽出聲,心,卻痛得厲害,爲了她,他終究還是來了麼?亦或是這是一場有他的美夢?
“是我、是我!”司徒潼握着澄櫻的雙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這不是夢,我來救你了!”
“我……我,以爲……”撫着司徒潼那溫熱的臉,澄櫻顫抖的哽咽着,此刻,她身上彷彿不治而愈了。
“公主,對不起!對不起,都是綠蕪害的,若是綠蕪早點找到主子,公主也就不會遭受這樣的嚴刑拷打。”一陣哭腔從旁邊傳來,澄櫻吃痛的挪動着身子朝着出聲的方向望去。
此刻她才發現,她正置身於那片梅林,而綠蕪正站在樹下淚流滿面的凝視着她。
“綠蕪,別……別……不,不關……你的事!”澄櫻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沒動一次脣,她撕裂的舌根就會涌出打量的鮮血,痛的揪心。
“你不要再說話了,櫻兒,今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在把你留在這裡了,就算拼死,我也要帶你走出這裡。”司徒潼輕輕拭去澄櫻的淚水,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今後若是在遇到這樣的事情,我不允許,不允許你如此輕易的結束掉自己的性命,若是你走了,那麼我絕對不會留下,此身,唯你相隨……”
此生,唯與你生死相隨!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重重地敲在澄櫻的心上,令她心中的陰霾,在瞬間煙消雲散。她還顧慮什麼?此生有他相伴己足唉,有他在身邊,即使是死,又何妨?淚水洶涌而出,澄櫻的臉上卻露出了笑意,真正解脫的笑意,她輕輕握過他的手,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攥住,輕聲道:“司徒潼,我們一起,離開。”隨他走,與他一起離開。此生,生死相伴,不離不棄!
“司徒潼,你好大的膽子,想不到,爲了這個女人,你竟然敢闖皇家天牢,我還真是小覦了你!不過,你認爲你還能夠活着離開這裡麼?”千月灝領着一行侍衛匆匆趕來,看着澄櫻與千月夜緊握在一起的雙手,千月灝臉色越發難看,眼裡閃過一絲殺意。
看着領兵而來的千月灝,司徒潼卻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千月灝,本王本來答應過千月夜,絕對不會動你一根汗毛,但現在,我要違背的我的諾言了,你如此折磨櫻兒,我不殺你實在是難泄心頭之恨!這裡雖然是你南詔國的皇宮重地,但是,有你這個王爺護送我們,本王與櫻兒活着離開這裡,應該不是問題,五王爺,你說本王說得對麼?”
“你!”千月灝臉色難看至極,憤怒地看着司徒潼,“你想本王爺爲你開路
?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司徒潼卻臉色一沉,冷笑道:“這可由不得你!”說完,司徒潼對綠蕪道:“綠蕪,架住他往外走,若是碰到侍衛,就在他身上刺個窟窿,本王倒是要看看,南詔國皇帝心疼不心疼他的兒子!”
“你,司徒潼,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千月灝暴怒,咬牙切齒地叫道。可惜,他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綠蕪一把揪了過來,用刀架在他的頸項。
司徒潼並不理會千月灝的叫囂,而是對澄櫻柔聲道:“櫻兒,我們走罷。”
澄櫻緊緊握住殷啓的手,眼裡閃過一絲堅決,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司徒潼見澄櫻點頭,便將澄櫻橫抱起身。她不知道她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但是,此刻,有他在身邊就足唉,生死相隨,有他在,即使是死,她亦甘之如怡。
“給我統統退到梅林後面……”綠蕪用刀抵着千月灝的脖子,大聲的喝到。所有的侍衛統統退卻到梅林後
踏出梅林,外面空無一人,周圍靜得詭異,而司徒潼並沒有多作停留,夾持着千月灝,亦不躲避,直接往宮門走去。
宮門就在咫尺.而就在這時,宮內忽然猶如潮水一般,涌出了無數侍衛,將衆人團團圍住,當先一人看着司徒潼等人怒聲喝道:“大膽刺客,快快放開王爺!”
綠蕪冰冷的容顏忽然翹起了一抹輕蔑的笑意,只見寒光一閃,她毫不猶豫地在千月灝的臂上剌了一刀,冷聲道:“擋路者,再踏前一步,我就要了他的命!”
千月灝痛叫出聲,眼裡滿是怨毒,看着那個侍衛統領,嘶聲叫道:“不要管我,將他們碎屍萬段!”
“你這個混蛋,給我閉嘴!”綠蕪的眼裡閃過一絲奢血的殺意,捏住千月灝的脖子,用力一緊,寒聲道:“若是你再說一句話,我就扭斷你的脖子!”
那位侍衛統領心中一驚,終究還是投鼠忌器,領着侍衛後退了幾步,讓出一條道來,大聲道,“放五王爺,我讓你們離開!”
看着周圍那密密麻麻的侍衛,司徒潼臉上掠過一抹凝重,他牽住澄櫻的手,沉聲道:“櫻兒,我們走!”說完,他環住澄櫻,緩緩向宮門走去,綠蕪卻夾持着千月灝在前面開路,剩餘的幾個暗衛緊緊跟在後面,警惕地看着那些侍衛。
那位侍衛統領見司徒潼一行人已經漸漸退出宮門,當下一揮手,咬牙喝道:“快去稟報皇上!”
隨着他的一聲令下,站在他身旁的侍衛飛快地向宮內跑去,而他,待那侍衛離去後,帶着衆人再次向司徒潼他們逼去。
宮門外,圍了不少侍衛,只是因爲顧慮千月灝,那些侍衛並不敢上前,忽然,遠處傳未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輛馬車衝過那些侍衛的包圍,向司徒潼等人奔來,馬車方停,一位俊美男子躍了出來,大聲道:“八哥,櫻兒,快上馬車……看到那男子,水若雲心中卻盡
是詫異。
這位男子並不是別人,而正是她一直不喜戒備的司徒風,她沒有想到,此刻,司徒風願意冒着喪命的危險過來就她和司徒潼。
司徒風突然出現,除了水若雲心中詫異之外,司徒潼等人皆神色如常,顯然是早己知道司徒風會在門外等候。而除了水若雲,還有一個人臉色大變,那就是千月灝,一直以來司徒風在他的眼中只不過是一條無用的狗東西,看到原本屬於自己的走狗,現在竟然背叛了自己倒戈相向幫助司徒潼,他眼裡有着說不出的怨恨與怨毒。
司徒風目光掃過那些層層包圍的侍衛,俊容上有着說不出的凝重,他頓了頓,對司徒潼沉聲道:“八哥,我們是否先離開?”
司徒潼臉色凝重,然後微微點了點頭,轉頭對綠蕪吩咐道:“綠蕪,帶着千月灝一同離開。”
而就在這時,忽然團團圍住衆人的侍衛在宮門處自動分開了一條道,一道明黃色的人影在人羣中緩緩走出,伴隨而未的卻是一聲怒喝。“司徒潼,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跑到朕的南詔國撒野”
看到來人,澄櫻的心裡微微一沉,就連小羽等人的臉色亦微微一變,只有司徒潼神色如如,看着千逸風,微微一笑,淡聲道:“逸皇,好久不見,當年逸皇曾去天朝朝貢,本王還是一個無知孩童,想不到,事隔十多年,竟然能夠再次見到逸皇,實在是令人感慨唏噓!”
“司徒潼,速速讓你的人放開灝兒,朕饒你不死!”聽了司徒潼的話,千逸風臉色微微一沉,眼裡閃過了一絲殺意。
司徒潼冷笑,仍然淡聲道:“逸皇,你認爲,本王會相信你的話麼?這裡是南詔國,若是本王放了千月灝,你一聲令下,本王等人便插翅難飛!”
看着臉色煞白,渾身鮮血的千月灝,千逸風臉色難看至極,他咬牙道:“司徒潼,你最好不要執迷不悟,這裡是朕的地盤,你認爲你們能夠逃出朕的掌心麼?若是你放了灝兒,朕答應你,絕對不會傷你性命!”
司徒潼緩緩搖頭,事到如今,他已經是騎虎難下,就憑千逸風一句話,他又怎會相信?更何況,他殺納蘭桐香的事情,千逸風早己知道,千逸風與天朝太后納蘭桐香珠胎暗結的關係,別人不知,他卻一清二楚,若是落到千逸風的手上,千逸風爲了納蘭桐香,亦不會放過他,或者會將他交到千月灝手上。
想到這裡,司徒潼譏諷一笑,大聲道:“逸皇,雖然你是一國之君,金口玉言,但是,恕本王信你不過!本王告訴你,本王從來不願自己的命,掌握在別人的手裡!即使你是一國之君,亦不行!”
“你!”千逸風大怒,正想說話,而在這時,一道銀色的身影忽然在人羣中走出,飛快地向司徒潼等人撲去。
然而,見有人突然上前,司徒潼臉色大變,正想有所動作,卻聽千逸風怒叱道:“夜兒,你做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