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兒,我們走!”微微一怔後,千月夜隨即轉身抓住澄櫻的手,朝着寢室外走去。
澄櫻沒有說話,任由他牽住手,與他一同往外面走去,綠蕪亦不敢怠慢,快步跟上。出了殿,並沒有看到千月灝的身影,想來,他已經離去,千月夜帶來的軟轎已經準備好在殿前,二人正想上轎,忽然遠處涌來一羣侍衛將衆人團團圍住,千月夜臉色大變,本來等候在軟轎旁的千月夜的貼身侍衛施迢緱前一步,朝那領頭侍衛怒聲斥道:“大膽奴才.竟敢阻攔太子殿下的御駕?”
然而,這時,一個身穿華貴宮裝的美婦人卻緩緩人羣中走進來,冷聲喝道:“今日這裡的人,一個也別想離開!”
是西皇后!澄櫻與千月夜看到來人,不禁臉色大變,千月夜暗將澄櫻推至施迢緱的身後,緩步走上前去朝着柳絮冷冷地道:“皇后娘娘,你想做什麼?”
“皇后娘娘?”西皇后自嘲苦笑一聲,雙眸凝視的千月夜,道:“夜兒,我纔是那個十月懷胎生你的母后,爲什麼你可以稱那個賤人爲母后,而不能喊我一聲母后?”西皇后接近乞求的說道,似乎她等了這一句等了十幾年。
“母后?”千月夜冷笑,臉色猛地一沉,看着西皇后冷聲道:“柳絮,你不配我喚你母后,若是你真有母子之情,當初爲什麼狠心將我交給她?”
“你知道什麼?夜兒,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本宮?”西皇后臉色陰沉,遙望着前方的目光有着濃濃的恨意:“本宮如若不狠下心腸,將你和那如斯賤婢的兒子叫喚,你還能好生生的活到現在麼?若不是當初掉了包,恐怕你已經被他拋進水中溺死了。她的真面目你不清楚但我可是一清二楚,她……
“夠了!慾加之罪何患無詞?柳絮,當年的恩恩怨怨不要再提了,母后已經死了,已是死無對證了,你不要再把你所犯的一切過錯都歸咎在母后的身上!”千月夜聲嘶力竭的吼道,他不相信,他不相信一個養了自己仇人兒子二十幾年的女人會是她口中所說的那種人,就算是,他也認了。
聽了千月夜的話,西皇后臉色微微一變,她哼了一聲,並不理會千月夜,而是冷冷地看着澄櫻,冷聲道:“澄櫻,你可知罪?”
“回皇后娘娘,澄櫻不知所犯何罪!”澄櫻此刻已經恢復了鎮定,淡淡地道。看着周圍虎視耽耽的侍衛,她就知道,今日西皇后絕對不會如此輕易放過她,無論是爲了千月夜還是因爲千月灝西皇后唯有能夠對付的,就是她。只是,她沒有想到,東皇后爲了對付她,竟然會親自前來,甚至不惜與千月夜臉。
西皇后臉色驟變得鐵青,忽然冷笑出聲,目光森森地盯住澄櫻,寒聲道:“好一個澄櫻公主,難怪會被選中成爲聯姻之人,果然頗有膽色,敢如此對本宮說話的,你是第一個!”
“皇后娘娘無
需折煞澄櫻,皇后娘娘有話不仿直說,不必牽三扯四。”澄櫻表面鎮定如常,內心深處卻隱隱有些壓抑的不祥的預感,這個西皇后,如此處心積慮,到底是爲了什麼?只是因爲不滿意她成爲千月灝的王妃麼?
恐怕事情並像她想的那麼簡單,若是因爲她的身份不配成爲千月灝的妃子,那麼她何必如此大動干戈,不惜降低身份,前來攔她?
“大膽,五王妃,你竟敢對皇后娘娘如此無禮?”站在西皇后身後的吉祥,怒聲喝斥,剛剛被千月夜阻攔壞了他的事,此刻他心裡正一肚子火,如今有西皇后在主持公道,他自然得狐假虎威,趁機發難。
而西皇后卻略微擡手,示意吉祥退下,冷冷地看着澄櫻冷聲道:“澄櫻,你認爲有夜兒爲你的撐腰,就可以不將本宮放在眼裡了麼?”
澄櫻垂首,斂下眼中的憤怒,淡淡地道:“澄櫻不敢。”
“不敢?”西皇后忽然冷笑連連,淡淡地道:“澄櫻,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你是天朝皇帝親自御封的櫻公主,雖然你只是御封公主,但是配我家灝兒倒也說得過去,而因爲二國的關係,皇上亦甚爲看重你!只是,你不該在與灝兒訂下婚約後.還與天朝的人糾纏不清澄櫻公主,像你這樣不守婦道的人,你認爲你配得上灝兒麼?”
澄櫻心頭猛地一顫,身體彷彿在瞬間被千鈞巨石擊中,痛得厲害,她緊咬住下脣,強行壓抑住心中的慌亂,道:“澄櫻不知皇后娘娘在說什麼,此次聯姻,澄櫻亦是被迫無奈,王爺下心中並無澄櫻,澄櫻的心中亦無王爺,只是事關南詔國與天朝的兩朝體面,還望皇后娘娘能夠深明大義,不再爲難澄櫻。”
“好一冠麗堂皇的理由!”西皇后忽然放聲大笑,雙目猶如毒針一般刺在澄櫻的臉上,“澄櫻,你心中並無灝兒可以,那麼本宮問你,你心中有誰?是天朝皇帝司徒潼,還是天朝王爺司徒祁?又或者,是,是你大婚之時房間裡的那個男人。
西皇后如晴天霹靂一般,重重地劈在澄櫻的腦海裡,她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腦海裡一片空
白,大婚之日司徒潼扮作小太監的這件事情,除了綠蕪與少數幾個送親侍衛知道,其他人並不知曉,甚至連千月灝到現在亦不知道,這西皇后又是在何處得知’難道,在天朝的送親隊伍中,竟有西皇后的眼線?
“你的心思本宮知道,曾幾何時本宮也有情竇初開的時候。”皇后慢慢踱步,澄櫻走過來,她那美豔的臉上滿是奸詐的笑意,一字一句地道:“你的一舉一動,本宮一清二楚,你將陌生男子藏在寢室,是何居心?身爲我南詔國的王妃,竟敢私藏男人,就憑這一條,本宮就可以將你處死!如你這般不貞不潔之人,就算是本宮殺了你,天朝亦不敢對本宮如何!”
陰險毒辣,不擇手段!澄櫻雙手緊握,怒極反笑:“皇后娘娘真是
好手段!爲了除去澄櫻這塊絆腳石,竟然想出如此毒辣的理由!”
“理由?”西皇后冷笑,一絲厲色掠過她的臉龐,冷聲道:“淫?亂不堪的后妃,人人得以誅之,你敗壞我南詔國的國體,你已經不配是灝兒的王妃,今日,本宮就親自做主,代寒兒廢去你王妃的頭銜,將你打入南詔國的天牢看守,等待皇上親自處置!”說完,她臉色一正,喝道:“將她給本宮拿下!打入天牢”
淫?亂后妃,人人得誅之?澄櫻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下去,渾身的血液變得冰涼,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悽然的笑意,司徒潼,對不起,我恐怕等不到你來接我了……
澄櫻心中悽然,她一直知道,留在南詔國的她,可能無法兌現對司徒潼的承諾,可是.她卻沒有想到,這一日會來得如此之快,快得令她束手無措,措手不及!打入天牢麼?真的只是打入天牢等候發落?以西皇后對她的怨恨,西皇后怎會容她活下去?這一句打入天牢,只不過是爲了堵住衆人的悠悠之口罷了!若是她真的被打入天牢,恐怕她活不過三日。
周圍的侍衛蠢蠢欲動,向澄櫻逼過來,而千月灝卻臉色一沉,怒聲喝道:“你們給本太子滾下去!”他憤怒地看着西皇后,怒聲道:“柳絮,你好大的膽子,澄櫻公主如何都是天朝的人有關傷害兩國邦交的事情亦應該是父皇親自處理,沒有父皇的旨意,你竟敢私下拿人,你的眼裡還有父皇麼?”
見千月夜出聲阻攔,西皇后臉色在瞬間變得難看至極,冷聲道:“夜兒,你是要阻攔本宮麼?即使你是本宮的親兒本宮也不會爲你徇私枉法。本宮身爲後宮之首,難道處理後宮之事也要你這個太子插手麼?
千月夜緩步攔在水若雲身前,目光直直落在西皇后的臉上,一字一句地道:“柳絮,你不必狡辯,今日只要有我千月夜在,誰也不能動櫻兒一下,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當日父皇所說的話,想必你心裡極爲清楚,你若是一意孤行,就莫怪我不念舊情!”
西皇后臉色微微一變,眼裡在瞬間閃過一絲狠厲,忽然冷笑道:“夜兒,你終究是我的兒,你不要仗着你父皇,本宮既然有本事能夠生你出來,就有本事將你制伏。”說完,她頓了頓,再次怒聲喝道:“不必顧慮太子爺,將人給本宮拿下!”
“柳絮,你敢?”千月夜臉色大變,厲聲喝道。
“本宮爲什麼不敢夜兒?,你別忘了,本宮纔是皇后,纔是這後宮之主,本宮有鳳印在手,處置宮中犯事之人乃在本宮的本份,若是你再諸多阻攔,就別怪本宮不念母子之情!本宮雖然不會殺你,但是亦能命人將你禁足後宮。
“你!”千月夜怒火攻心,只能將口中的狠話嚥了下去。此刻若是真的和柳絮翻臉,她肯定會命人將他禁足。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侍衛要將澄櫻拿下,心急如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