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鹿悠沉默了下來,半晌,他才點了點頭,“我會親自去問清楚的。”
他好像,確實錯過了許多東西。
那場慌亂的情,事,他因爲太過驚訝,所以甚至沒有發現許多細節。
現在回想起來,柳鳴枂確實非常可疑。
第二天醒過來,她那麼冷靜的離開,根本毫不在意。
如果不是她早就知道,怎麼可能對他這麼冷靜?
畢竟,他是喝醉酒了,而她肯定是被強迫的,而她那個反應,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被他……
鹿悠心裡重重的一跳,腦子裡浮現出柳鳴枂的臉,她看起來那麼沒肝沒肺,難道真的如同陸夜白說得那樣,暗戀他多年?
一想到柳鳴枂因爲他而才被柳家驅逐,一個人在娛樂圈沉浮多年,還要帶大柳藝,鹿悠心裡就幽幽的浮上了一絲難言的苦澀。
陸夜白知道,鹿悠看起來浪。蕩,但是對待朋友卻是非常的認真,柳鳴枂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他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
鹿悠在病房裡坐了片刻,突然站了起來,他低頭對着陸夜白道:“我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等陸夜白回話,就打開門匆匆的離開了。
陸夜白微微有些驚訝,看着好友急匆匆離開的背影,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來柳鳴枂這件事,在鹿悠心底的分量不輕啊。
鹿悠離開以後不久,虛掩的病房大門突然又被輕輕打開了。
他以爲是鹿悠去而復返,擡頭看去,卻發現站在門口的是摩惜兒。
見到是她,陸夜白原本平靜的眼底,多了幾分幽深的波瀾。
摩惜兒站在門口,表情看起來有些冷漠,略顯蒼白的臉,在陽光下透明的幾乎能看到裡面青色的血管。
陸夜白看着她,微微握緊了手,才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找我什麼事?”
摩惜兒看着他,似乎是做了許多心理鬥爭,才擡腳走了過來。
她看着躺在牀上的陸夜白,道:“鹿悠說你想解開催眠,我想過來問問清楚。”
原來是怕鹿悠誆她。
陸夜白淡淡笑了笑,道:“是的。下週二,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出發。”
摩惜兒默默的點了點頭,安靜了下來,她站在他牀邊,看着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並不平靜。
“你想知道什麼呢?”摩惜兒坐在沙發上,“一定要解開催眠?”
“我們認識多久了?”
“十九年了。”摩惜兒撩開臉頰旁邊的碎髮,淡淡開口,“不是什麼有意思的回憶,你忘記了也沒什麼關係。”
陸夜白輕聲笑了一下:“原來我們已經認識這麼久了……”
摩惜兒看着他臉上的笑容,沉默了下來。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陸夜白這種表情,好像跟她認識這麼久,是一件十分值得高興的事情似的。
她眼底浮現出一絲譏誚,有點諷刺。
“其實忘記真的是一件好事。”摩惜兒淡淡道,“你何必去想起那些事情?”
“如果真的是一件好事,那你爲什麼希望我不要去想起?”陸夜白反問道,“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