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住了四年,整兒鎮上的人她幾乎都認識了,此刻跟陸夜白出來吃晚飯,讓她有些侷促。
她一下子就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就不下樓了。
“你不吃嗎?”摩惜兒輕聲問道。
“我吃飽了。”
摩惜兒點了點頭,給自己點了一份蘑菇湯和牛排,陸夜白叫了一份咖啡,兩個人坐在座位上等餐。
夜晚,島上已經很安靜了,整個西餐廳只有她和陸夜白兩位客人,街道上人跡罕至,只有燈光孤寂的閃爍着。
“你在這裡住了幾年了?”
陸夜白突然問道。
“四,四年了……”摩惜兒一愣,下意識的回答道。
“四年了……”陸夜白點了點頭,“以前一直住在白沙市嗎?”
摩惜兒垂下眼,低聲“嗯”了一聲。
她不怎麼明白陸夜白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只是心裡有些惴惴不安,唯恐他問什麼尖銳的問題。
比如,她父母親是誰。
陸夜白撐着頭看着她,“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
正說着,陸夜白的咖啡端了上來,他拿起來喝了一口,皺了皺眉頭,似乎是覺得不滿意。
摩惜兒輕輕笑了一下:“我一個小人物,白沙市那麼大,你怎麼可能見到我。而且就算在路上遇到過,也不可能記得吧?”
陸夜白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不會的。”他道,“如果我見過你,就不可能忘記你。”
“……”摩惜兒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回答,有些輕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正巧,牛排也送了上來,摩惜兒拿起刀叉,切了一塊牛排吃着,迴避了他那個問題。
夜幕寂靜。
摩惜兒吃了幾口,就有些飽了,剛要放下刀叉的時候,一直坐在對面盯着她的陸夜白突然開口道:“給我切一塊。”
“嗯?”摩惜兒一愣,“你餓了?”
“嗯。”
“……”她有些無語,剛剛不是說吃飽了嗎?這傢伙消化的這麼快?餐桌上只有一副刀叉,摩惜兒猶豫着道,“這個我吃過了,還是叫服務員再煎一份吧?”
陸夜白的手指敲擊着桌面,有點不耐煩的道:“切一塊!”
這傢伙臭脾氣又上來了。
摩惜兒在心裡輕嘆了一聲,小心翼翼的給他切了一塊自己剛纔沒切到的地方,用叉子遞到他脣邊:“給你。”
陸夜白屈尊降貴的張開口,嚼了嚼,似乎是覺得不好吃,眉頭皺了起來。
摩惜兒看着他的臉色,有些尷尬的道:“不好吃嗎?不好吃要不就別吃了吧?”
然而陸夜白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把嘴裡的牛肉嚥了下去,然後擡了擡下巴,示意她繼續切一塊。
摩惜兒猶豫着,有些搞不明白陸夜白現在的心思。
明明吃飽了,卻還要吃她盤子上的牛排,明明覺得不好吃,卻還要她切一塊。
這個傢伙的心思,真的是難以捉摸。
她在心裡幽幽的嘆了口氣,認命的把牛排切成好幾份,用叉子餵給陸夜白吃。
陸夜白眉頭皺的緊緊的,等到那一塊牛排吃完了,他才說了一句:“好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