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華宮。
鶴嘴的落地宮燈一盞連着一盞,沿着麗華宮內的牆壁一字排開,灑落下來的光暈染着旖旎的顏色,在天青色的宮磚上鋪下一層淺色的薄紗。高聳直入房樑的樑柱,柔軟的紗幔從上繞到下,翩然姿影搖曳在紗窗外灌入的風裡,攏起一片朦朧的卓約感。
嫋嫋青煙,從香爐中升騰而起,香味兒散在風中,繞鼻三尺,薰的人沉醉迷離。
若隱若現的,一羣麗妝宮人,接連不絕的從門口走進來,恍如踩着飄忽的雲。身姿婀娜的模樣,勾顯出玲瓏有致的身形。
在宮人的簇擁當中,一具鞦韆架慢慢的立起在麗華宮的大殿上。
兩道柔若無骨的身軀,隨着鞦韆架的裡輕輕擺動着,腰肢柔軟的如一條無骨的蛇。身上穿的,盡是一族的服侍,胸前雪白的一片美好,呼之欲出。
堂上的樂伶已然吹響樂曲,踩在曲樂的調子裡,兩人的腳步輕盈,特態婉約。擺擺停停中,已經坐到鞦韆上。舞動的宮人,踩着細碎的蓮步,慢慢的靠近到鞦韆旁。搖起鞦韆,站在鞦韆上的兩人隨着鞦韆的搖動,翩然起舞。
身上的衣物,跟着升高的高度,一件一件的扔下來。細緻描好的妝容,奔放中帶着魅惑。相互的貼近,相互的扶持,相互的倚靠,百變的動作在空中極致的爆發。穿在外面的罩衫漸漸的除之殆盡,露出穿在裡頭的褻衣。
是沉濃的黑色,緊緻到將兩人妖嬈的身形一絲不漏的勾畫出來。看的場上所有的那人,噴之****。不過,此時的場上只有易無風一個男人。
承麗妃的情,說是新練習了一種鞦韆舞,特請的他來麗華宮觀賞。
麗妃又是蠻國的公主,易無風不好冷落於她,便答應下來。沒想到,看到的是眼前這樣一副讓人心猿意馬的光景。饒是易無風不醉心於酒色,但是美人在前,世間那個男人焉能坐懷不亂。
何況,眼前的人是他名正言順的妃子。
易無風自然不會壓抑着自己,半眯起眸子,看着麗妃攜着潔貴嬪從鞦韆上下來的身子,擺動着走到自己的跟前。柔軟的手臂,先是攬上易無風的脖頸,身子像水蛇一樣,一下子就滑入易無風的懷裡。
猛的仰起身子,麗妃一把拉低下易無風的頭,紅脣如烈火,吻了上去。
如斯纏綿了一會兒後,潔貴嬪往一旁端來一杯烈酒,先是含在自己口中,而後迎身貼上去,喂入易無風的口中。
如此的惹火,讓易無風難以自拔。一把將麗妃摟過來,壓在身上。竟然不顧着場上還有奏樂的宮人在場,粗暴的扯開她身上的衣帶。
會意過來後,潔貴嬪朝着堂上的衆宮人使了使豔色。衆人會意,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看着易無風被浴火燒紅的眼眸,潔貴嬪笑盈盈的脫下自己的衣衫,迎接上來。
那晚皇后的意思,她們並非聽不明白。麗妃出身蠻國,異國女子不似乾元朝女子般的保守,奔放又妖嬈。特別是麗妃出自蠻國的宮廷,見的最多的便是後宮爭寵的手段,還有路數,想比易無風后宮的妃子而言,是要熱情一些。
潔貴嬪爲爭的聖寵,也顧不得一直以來的禮義廉恥,下定決心要跟麗妃魅惑君上一回。
聞着鼻下不時送來的薰香,易無風心底下的那把似乎壓抑不住一般,越燒的越烈。拉過麗妃還有潔嬪,顛鸞倒鳳的行起巫山**來。
當然,易無風並不知道,麗華宮中的薰香其實是麗妃從蠻國帶過來的催情香。
一夜歡愉過後,易無風似乎要的還不夠,拉着潔貴嬪有麗妃,又是嬉戲起來。
素來知道易無風對國事看的比較重,眼瞅着此時到要到了午時,易無風還沒有起身的打算。守在麗華宮宮前的玉公公,不禁有些急了,大着膽子上前敲了敲殿門,請示着,
“陛下,衆位大人可都在大殿等着陛下早朝着。陛下可是……”
“你給朕滾。”這可是玉公公第三次催促易無風了,但是一反常態的是,易無風非但沒有起身,反而是火冒三丈的將玉公公遣走。
“陛下……”不明白易無風爲何會有此態,玉公公又請示一句。
這回,沒有聽見易無風的聲音,而是聽的麗妃訓斥道,
“公公,你聽不明白陛下的意思麼。如果你再打擾陛下歇息,那就別怪本宮不客氣了。”
此話一落,玉公公不敢在勸。只能默聲下去,站到一旁。
麗華宮內,麗妃跟潔貴嬪躺在易無風身旁,一左一右的挽着易無風的手臂。清眸似水,柔媚的讓人幾乎移不開眼,紅脣輕輕啓開,問着,
“陛下,臣妾伺候的可還好?”
********的感覺,讓易無風食髓知味,不願意離去一樣,易無風又將兩人壓在身下。
沒日沒夜的尋歡作樂着,一轉眼,易無風已經好幾日不曾早朝。朝政之事堆積如山,許皖年跟良鑰見不到易無風的面,沒有辦法之下,只能親自來到麗華宮。
恭請易無風早朝。
似乎沒有想到良鑰跟許皖年會來,易無風的神色稍稍有些愣了愣。聽的宮人們說許皖年跟良鑰求見的時候,易無風穿着明黃色的褻衣,從麗妃的牀上站起來。
看着勞累一夜,還在沉睡中的麗妃還有潔貴嬪,易無風的眼中瞥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冷色。沒有見良鑰還有許皖年的意思,易無風大吼了一聲,
“讓他們滾,朕誰都不見。”
聽的易無風的話,宮人不敢違抗,走出宮門,跟良鑰還有許皖年如實回稟着,
“許大人,王爺,不好意思。陛下有旨,他誰都不見。”
“什麼?”被宮人的話嚇了一跳,似乎是不敢相信一樣,許皖年跟良鑰齊齊皺起眉頭。
一時之間,宮中流言突起。皆說麗妃跟潔貴嬪獲得聖上恩寵,已經幾日不早朝。潔貴嬪還有麗妃,瞬間一躍成爲最得聖寵的妃嬪。
而許皖年還有良鑰,在沒有辦法之下,只能轉身去了芳華宮。
沒有想到許皖年跟良鑰會來,於緋詩也是愣了一愣。直到兩人徑直的走進來,在於緋詩面前見着大禮,
“微臣參見皇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兩位大人快快請起!”已經五個多月,於緋詩的腹部已經顯出孕象,不方便站起身。於緋詩只是擺了擺手,示意兩人起來,而後對着點紅吩咐一句,
“快看座,奉茶。”
“是。”溫婉的應下於緋詩的吩咐,點紅退了出去。
良鑰還有許皖年隨之起身,在於緋詩軟榻下方的位子上坐下來。很快,點紅就帶人奉着茶進來。
先是端起一邊的茶盞,飲下一口,於緋詩才是笑着轉頭,看向良鑰還有許皖年,
“不知道兩位大人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啓稟娘娘,微臣此事前來,乃是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需要娘娘出手相助。”許皖年還沒有開聲,良鑰先抱拳站了起來,朝着於緋詩彎下一個躬,開口答。
“哦。”於緋詩很難想象,會有什麼事情將良鑰跟許皖年同時給難住。挑了挑柳眉,問着,
“是什麼事情,將玉陽王跟右相都給難住了?”
知道於緋詩言語間是打趣的意味,良鑰此時也沒有跟於緋詩說笑的心思。擰了擰眉頭,低聲跟於緋詩道,
“娘娘,是關於陛下的。如今麗妃跟潔貴嬪魅惑宮闈,陛下都好幾日不早朝了。微臣希望娘娘能勸告陛下一番,國事爲重呀。”
“什麼?”爲良鑰出口的話嚇了一跳,於緋詩的臉色刷的慘白。脫出口一句,
“陛下幾日不早朝了?”
倒是奇怪了,於緋詩並非不知道易無風幾日來連寵着麗妃還有潔貴嬪。但是,易無風不早朝的事情,於緋詩也是今日才得知。易無風做事素來都是有目的的,所以不管易無風寵着誰,她皆不會有太多的想法。
如若說,易無風不早朝,那這事情可就不簡單了。
當下就站起身來,於緋詩直接與良鑰道,
“陛下已經幾日不早朝了麼?”
“是的。娘娘。”亦是一同站起身,良鑰回着於緋詩的話。
“好了,本宮知道了。”瞬間沒有了剛剛打趣的心思,於緋詩的眉色也黯淡下去。坐回到軟榻上,於緋詩柳眉緊緊的擰着。沉下心思,於緋詩將心思好好整理一番,
“這事可大可小,但是本宮與麗妃素來有着恩怨,實在不方便出面。”
“那可如何是好?”這回,站起身來的不是良鑰,而是許皖年。
“娘娘,國事爲重。還望娘娘,能夠以大事爲重。”深知於緋詩的顧忌,良鑰接在許皖年的身後,抱拳朝着於緋詩鞠下一躬。
深深的凝了凝眸,靈光一閃過後,於緋詩總算想出主意來,
“有了,等下本宮會去找太后商議對策。不過王爺,還有許大人,你們得先出宮去。”
“好。”大臣留在宮中,也確實是有諸多的不便。良鑰跟許皖年皆是明白其中的道理,不再多留,兩人皆是站起身來跟於緋詩告辭,
“那微臣告退。”
“兩位大人慢走。”頷了頷首,於緋詩示意兩人可以退下。
等的良鑰跟許皖年走後,於緋詩才是站起身,走出芳華宮,往壽昌宮的方向走去。
看見於緋詩走來,碧秋姑姑急忙熟絡的迎了上去,
“奴婢參見娘娘!”
“姑姑不必多禮,太后可在宮中?”伸手將碧秋扶了起來,於緋詩笑盈盈的張口問着。
“在呢。”碧秋如實回答,
“娘娘等着,奴婢這就給娘娘請示去。”
“有勞姑姑。”於緋詩欠了欠身。
等的碧秋從宮中出來之後,又是躬身走到於緋詩跟前,答,
“娘娘,太后有請。”
“好。”低聲應下一聲,於緋詩跟在碧秋的身後,往壽昌宮的大殿中走去。
“於妃呀,你來啦。”沒等的於緋詩靠近,太后的聲音已經先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