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離去後,關押夜洛的房門迅速被守衛掩上。
昏暗的房間內,只能透過天窗照亮屋子。
夜洛側耳聽着男子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這才扶着牆勉強的站了起來。
他艱難的拖着虛弱的身體,向牀邊走去。好不容易坐在了牀塌邊,他這纔拿衣袖擦了擦大汗淋漓的額頭。
由她負責處理國事,倒也沒什麼不放心。只是讓他擔憂的始終是弟弟夜焱的身體,也不知道現情況到底如何。想來,他夫妻二人現在一定是舉步維艱!
“可惡!”夜洛雙拳緊握,用力的砸了一下牀榻。
他被囚禁在此已有十餘日,可氣的是他現在連自己被關押在哪裡都不知道。
除此之外,他還被強行餵了軟筋散!別說武功,就連日常行走都很困難,更別提如何逃出去!
怎麼辦?夜洛一時間心急如焚,卻半點法子也沒有。
裕德殿。
夜焱被兩種毒性折磨的筋疲力盡,昏睡過去。
墨太醫見狀,替夜焱把了把脈後,抱拳道:“皇上已經睡下,紊亂的脈息已有平緩之態,皇貴妃暫且可以安心!”
慕容毓婉聞言舒了一口氣,可眼中卻依舊藏着化不開的憂慮。
墨太醫見狀,微微頷首,打開藥箱,將一瓶藥恭敬的呈給了慕容毓婉。“皇貴妃,這是老臣自己調配的金創藥。塗於患處後,不會在娘娘的千金之軀上留下疤痕。”
“是嗎?多謝墨太醫!”慕容毓婉微微一笑,伸手接過。旋即,對着侍在一旁的惠兒,吩咐道:“惠兒,送墨太醫回偏殿休息!”
自打夜焱病了之後,墨太醫也被慕容毓婉安置在了偏殿的東下屋居住,以便就近診治夜焱。
“是!”惠兒說罷,便引着墨太醫離去。
待墨太醫離去,慕容毓婉這才緩緩掀開衣袖。許是觸碰到了傷口,她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推門而入的闌煙聞聲連忙放下面盆,快步走到慕容毓婉身旁,只見她白皙的皓腕上清晰的印着一個牙印。她詫異的指着慕容毓婉臂上的傷口,猛然將目光投向躺在牀上熟睡的夜焱,那神色彷彿在問慕容毓婉身上的傷口是否是夜焱造成…
慕容毓婉見狀,纖纖細指放在脣邊,做噤聲狀。
闌煙微微點頭,連忙拿起放在桌上的繃帶。
慕容毓婉隨即打開藥瓶,將瓶內的粉末一股腦兒地倒在患處。很快地,她的傷口便泛起一陣火辣辣的灼燒感。她強忍住痛感,任由闌煙替她包紮傷口。
傷口包紮好,慕容毓婉便拉過衣袖將其掩蓋的嚴嚴實實,同時口中還不忘叮嚀闌煙道:“這件事不許在皇上面前提及。”
當時是一時情急,他也許已經不記得了!慕容毓婉心中是這樣期盼着。
“奴婢明白!”闌煙一邊收拾桌上的狼藉,一邊沉聲道。
慕容毓婉整理好了衣衫,這才緩緩起身。她舒展了一下筋骨,走到了几案旁。望着堆積如山的奏章,慕容毓婉的柳眉擰作了一團。
洛王的事情要查,而朝臣們的奏章也不能擱下。
思及此,慕容毓婉拿起放在最上面的奏章,細細翻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