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浩聽到腳步聲靠近,心中一驚,頓時屏住呼吸。難道是那幫人從父親口中得知東西在槐叔這裡?不對,父親怎麼會說出槐叔…除非,他們對父親用了什麼非常手段…想到這裡楚君浩不由得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了一身冷汗。
槐叔雖然年老,但耳聰目明。他早早就聽到有人靠近瓦房,除此之外,他更清楚這些潛入小院裡的人他們的目的爲何。他緩緩的閉上眼,靜靜地等待着不速之客的到來。
“老槐樹,二十年前江湖第一大盜。如今不做大盜,反倒做起看門狗了?”爲首的蒙面人得意的笑聲迴響在這個破舊的瓦房。
槐叔聞言緩緩的睜開眼,佈滿皺紋的老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你們是誰?”
爲首的黑衣人聞言冷笑一聲,大喝道:“別裝了!楚慕遠命你保管的東西在哪?交出來,饒你一命,否則即刻送你去見閻王爺!”
“老朽不知道幾位在說什麼,你們大半夜闖進老朽這破房子到底想幹什麼。”一臉“驚恐”的槐叔繼續跟黑衣人兜着圈子。
“不識擡舉!”說罷,爲首的黑衣人橫了一眼身後的黑衣人。
身後的三名黑衣人見狀,紛紛拔劍直指槐叔。皎潔的月光透過被風吹開的窗,將光亮映設在橫在槐叔脖頸上的劍刃。月光將劍刃包裹着,隱隱泛着些許寒意。
躲在地底下的楚君浩見狀,心臟頓時感到被人提了起來。
“說,還是不說?”爲首的黑衣人顯然已經失去耐心,濃密的眉毛不悅的蹙成了一團。
槐叔顫抖着雙肩,斷斷續續道:“老朽真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你們…你們讓老朽說什麼?”
“還裝?”爲首的黑衣人扯下槐樹的衣袖,指着他黝黑的手臂,大聲道:“當年的大盜孟槐澍,江湖人稱老槐樹。他的右手臂上有一個巴掌大的胎記,右肩上有一條刀疤。我說的對嗎?”
槐叔指着自己的手臂,哭笑不得道:“幾位大爺,老朽手臂上什麼也沒有啊!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爲首的黑衣人低頭一看,果真什麼都沒有。皮膚雖然黝黑,但確實是什麼都沒有。
他震驚的望着槐叔的手臂,翻來覆去的檢查了好幾遍,口中不斷的驚呼道:“怎麼可能?”
槐叔求饒道:“幾位大爺,你們真的搞錯了,老朽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不可能啊!楚慕遠親口所說,怎麼會這樣?難道他在耍我?”爲首的黑衣人目光冷如寒冷,那凌厲的目光讓在場的人不免心生膽怯。
“幾位大爺,你們饒了老朽吧!老朽年齡一大把,實在是沒什麼東西讓您幾位能看得上的。求求您,發發慈悲,放了老朽吧!”槐叔伸出蒼老幹癟的雙手不住的告饒。
爲首的黑衣人眼中一片寒慄,冷聲道:“殺了他。”沒有找到該找到的東西也就算了,又讓他大老遠白跑了一趟,不殺掉這個沒用的老東西怎麼對得起他的腳程?
楚君浩聞言雙拳緊攥,憋紅的臉上滿滿的怒意。他的心裡出現了兩個聲音: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出去救槐叔?另一個不斷地在腦中告訴他,他要冷靜,冷靜,不能衝動。也許,是一個陷阱也不一定。
槐叔本就抱着必死的心,自然也就無畏無懼。他從爲首的黑衣人眼中看到了一抹精光,他知道此人一定是再利用他在試探楚君浩是否在附近。他將頭垂下,精明的眼中向縫隙中的楚君浩遞了個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楚君浩接到槐叔的提示,輕合雙眼,心裡不由得泛起一陣陣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