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毓婉瞥了一眼桌上的包袱,隨即轉過頭神色狠戾的望着跪在下首的奶孃馮氏,聲如寒冰的說道,“說,你是從如何得知本宮懷有身孕?”
奶孃馮氏聞言大呼冤枉,言辭鑿鑿的說道,“回賢妃娘娘的話,老奴整日都在西配殿照顧小公主根本足不出戶,又能從何處得知賢妃娘娘您懷有身孕?”
“是嗎?”慕容毓婉冷哼一聲,隨即神色一轉,莞爾一笑道,“那本宮換個方式問你,本宮小產當日你爲何將鬆開抱住雅琳的手,引本宮去接?”
奶孃馮氏聞言面色一白,神色稍顯慌亂的望着慕容毓婉,低聲道,“娘娘在說什麼,老奴聽不懂。”
“聽不懂?”慕容毓婉抿脣微笑,緩緩地說道。奶孃馮氏是宮裡的老人,自然能聽出慕容毓婉話中隱隱泛着幾許殺氣。隨即不停地嚮慕容毓婉磕頭求饒,拼命的說“賢妃娘娘饒命。”
慕容毓婉沒有理會奶孃馮氏的求饒聲,只是坐在晴兒端來的坐椅上,閒閒地說:“本宮的毓秀宮裡從來不留無用之人,你明白嗎?”此時的慕容毓婉聲音有種說不出的嫵媚,可是傳到馮氏的耳中聽來不由得讓人覺得字字驚心,彷彿這說不盡的嫵媚中隱藏的是說不盡的危險。
奶孃馮氏涕淚交加,她知道橫豎都是個死,所以只是哭泣便不再開口。
慕容毓婉見狀,自然知道奶孃馮氏心中所想,隨即神色悠然的打量着自己的纖纖細指,緩緩說道,“既然她不肯說,那不如讓本宮送你去一個好去處,也省得你落在他人手上受盡苦楚。”
奶孃馮氏自然知道慕容毓婉話中的“好去處”指的是什麼,隨即哭的更爲之傷心。靜寂片刻,慕容毓婉佯裝無意的說道,“謀害皇嗣似乎是要株連滿門,嘖嘖嘖…不知道奶孃你的家人可還安好?”
奶孃馮氏聞言猛然擡起頭,哭聲也隨之而止,只是神色呆滯的望着慕容毓婉。慕容毓婉心知要讓奶孃馮氏開口,除了拿她的家人大做文章之外當真別無他法。隨即輕笑一聲,繼續道,“皇上眼下正在徹查此事,希望奶孃你的家人不會被此事波及。”
奶孃馮氏聽到慕容毓婉的話,急忙拉住慕容毓婉的裙襬,神色悽楚的說道,“賢妃娘娘,老奴…說…”
慕容毓婉緩緩蹲下,輕輕拂開了奶孃馮氏緊握着的裙襬,面帶微笑的看着奶孃馮氏,冷聲道,“說。”
奶孃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聲如遊絲的說道,“賢妃娘娘,老奴當日確實不知道您懷有身孕。只不過老奴是受德妃娘娘的授意,讓您在抱着小公主的時候發生一些意外。到時候小公主若是殞命,您自然脫不了干係。”
慕容毓婉聞言輕笑一聲,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過,低聲道,“是嗎?你們這個一箭雙鵰的計謀看着挺不錯。當真是好極了。”隨即揮了揮手,冷聲道,“帶她下去,好生照顧着。”
在奶奶馮氏臨走之前,慕容毓婉這纔在她身側聲音極小的說道,“奶孃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家人在你動手的那一天就已經被滅口了。哎,十幾口就這麼一同下了黃泉。”馮氏聞言頓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慕容毓婉微微一笑,懶得與奶孃馮氏再過多的糾纏,吩咐小海子即刻將她送到拆房軟禁起來。慕容毓婉先前之所以不審問奶孃,目的就是在等她的幕後主使動手殺她全家。她要讓所有傷害過她孩子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她慕容毓婉什麼都可以原諒,獨獨不能容忍有人傷害自己的弟弟與皇帝夜焱及她的孩子。如今既然已知馮氏家人已死又知道她背後的主使者是德妃,留着她的命不過是要等一個機會,一個能一舉扳倒德妃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