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小白

紅煙還想了好幾個辦法,下人都會去稟告遲靜言,結果卻都一樣,遲靜言根本不上當。

最後,當次數多了,遲靜言也讓人給她帶了句話。

大概的意思是讓紅煙放心,藥她暫時沒有了,也就是說在她拿到藥以前,所有送進來的飯菜,張翼都可以放心的吃。

遲靜言的做法雖然極端了點,不管是紅煙還是張翼,都不恨她。

七王府的書房裡,下人反覆幾次爲了同一件事來找遲靜言,端木亦塵到底是沒忍住,他開口勸遲靜言,“言兒,要不就把他們放出來吧。”

遲靜言搖頭,態度堅決,“不行。”

至於不行的原因,遲靜言不說,端木亦塵也很清楚,無聲嘆了口氣,也許這真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

這時,書房外傳來夏荷的聲音,“王爺,王妃……奴婢把靜姑娘帶來了。”

在七王府,除了端木亦塵和遲靜沒人知道端木亦靖的真正身份,再加上孫夫人跑來莫名其妙的替她弟弟求親,就連夏荷也以爲遲靜言喊的阿靖,就是阿靜。

遲靜言親自走過去開門,把端木亦靖迎進了書房,她讓夏荷送點茶點過來。

端木亦靖走進書房那一瞬間,端木亦塵愣了愣,如果不是遲靜言故意改變了下他的容貌,男扮女裝的他和費靈玉真的非常像。

時間很短,端木亦靖卻像是已經開始諳人事,一直都沒什麼表情的臉,在和端木亦塵的眼睛對視那一刻,居然對他笑了。

端木亦塵對端木亦靖招招手,“阿靖,坐這邊來。”

既然張翼不方便,他就親自教端木亦靖寫字。

端木亦靖像是不大喜歡端木亦塵教他,眼睛時不時的會朝遲靜言看上一看。

遲靜言專心看賬本,邊關在打仗,最近生意真的是越來越不好了,她琢磨着是不是要想辦法再讓那些有錢的大臣吐點血出來。

有下人把茶點送進來,看到有個美人坐在端木亦塵身邊,端木亦塵很有耐性地教“她”寫字,而遲靜言坐在另外一邊看賬本,心裡一陣吃驚。

以過往七王妃的度量來看,她是絕對不會允許有女人坐在七王爺的身邊,而且七王爺還正在很有耐性地教那個女人怎麼拿筆。

這是什麼個情況?

遲靜言擡頭望了眼那個下人,“夏荷呢?”

下人慌忙收回目光,“回王妃的話,夏荷姑娘臨時有事,就讓奴婢把茶點送了過來。”

夏荷在七王府,雖說也只是個下人,地位卻比很多下人都要高,可以說,很多時候,她相當於半個管家。

要讓夏荷去處理的事,肯定不是小事,遲靜言不大放心,在那個下人退出時,又問了她一句,“知道夏荷去哪了嗎?”

“回王妃的話。”下人搖頭,“奴婢不知道。”

遲靜言沒再多問她什麼,揮手遣走下人,她對端木亦塵說:“王爺,我出去看看,不要發生什麼事了,你陪着阿靖好好練字。”

話說完,她又囑咐端木亦靖,“阿靖,跟着你哥哥好好練字哦,我們一定爭取儘早會說話,會寫字。”

端木亦靖對她很用力的點點頭,喉嚨裡發出一聲,“嗯。”

遲靜言沒猜錯,七王府真的正在發生着件大事。

原來,有人正在硬闖守衛森嚴的七王府。

喧譁聲,吵鬧聲,都隨着遲靜言的一聲輕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頃刻間安靜下來。

守門的侍衛看到遲靜言,紛紛低頭,恭敬喊道:“七王妃!”

每一個人心裡都暗暗鬆了口氣,七王妃來的太是時候了,他們快應付不了了。

夏荷看到遲靜言,飛快走到她身邊,手捂在嘴邊,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聲音說道:“王妃,硬闖的人口口聲聲說是宸太妃讓他們來的。”

遲靜言聞言,表情淡淡的,眉目從容,緩步走到大門邊,望着門口的幾個人,她朗聲道:“你們說是宸太妃讓你們來的,可有什麼證據?”

那幾個人面面相覷,這能有什麼證據。

遲靜言看着他們的表情,適時開口,“既然沒任何證據能證明你們是宸太妃派來的,那就不好意思了。”

那幾個人原來就是京城裡的混混,自然聽說過關於七王妃的種種傳聞,再次面面相覷,臉上不約而同露出畏懼之色。

遲靜言嗤鼻一聲,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揮手喊來負責護院的管事,“去把後院的狼狗放出來!”

管事應了聲,真的轉身朝後院走去。

要問那些地痞混混,提到七王府,最怕的是什麼,除了兇悍霸道的七王妃,當屬後院看門的狼狗。

據說,七王府的那些狼狗,都是很早以前先皇所賜,是來自西域的珍稀品種,雖然帶着個“狗”字,卻在最大程度上的保留着西域原始森林狼的本性。

至於後來,爲什麼,提到七王府最怕人的地方,不是後院的狼狗,而是七王妃遲靜言,還不是因爲她幹過一拳頭把狼狗打死的勇猛之事。

聽遲靜言讓下人去放狼狗,那些本就是烏合之衆的混混,根本不需要任何命令,拔腿就跑。

門口的守衛,無一不在心裡對遲靜言豎起大拇指,王妃出馬,果然一個頂十,王妃威武。

遲靜言纔要轉身進門,有聲音隨風吹到耳邊,“你難道也要放狗咬我嗎?”

遲靜言腳步頓了頓,回頭一看,不遠處有個臉上蒙着黑紗的人,那一雙毫無任何溫度的眼睛,正冷冷看着她。

遲靜言對來人微笑,“母妃,是您老人家來了啊?”

費靈玉眼睛以下的地方,都以黑紗蒙着,沒人能到她是什麼表情,但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感覺,就讓人知道她很不喜歡眼前這個兒媳婦。

七王府的人早就知道在這場婆媳鬥爭中,七王爺的態度,再加上七王妃自由她處事的方法,他們根本不用瞎擔心。

果然,費靈玉繼續對遲靜言咄咄逼人,“遲氏,你還有沒有點婦道,身爲王妃,你行爲粗鄙,言辭……”

“對不起,母妃,我錯了。”不等她說完,遲靜言飛快截上話,嘴裡說着錯,臉上卻不見絲毫的錯意,“我這就回去面壁思過。”

轉身邁進門檻時,她吩咐守衛,“本王妃要去閉門思過了,還不快點把大門關上。”

站在臺階下方的,到底是七王爺的生母,守衛面露難色。

遲靜言嘆了口氣,手一擡,當着所有人的面,她親自把那兩扇大門給關上了。

費靈玉差點被氣到肺都炸開了,這遲靜言真是太目中無人了,居然敢這樣堂而皇之的把她關在門外。

正想着要不要讓丁旭陽去把大門砸開,剛剛關上的大門,打開一條縫,一個腦袋從裡面探了出來,“母妃,您如果真找王爺有事,臣妾讓他出來見您,您還是不要進府比較好。”

遲靜言說不讓進,就不進啊,這可是她親生兒子的王府,遲靜言不讓她進,她偏要進。

擡起腳,剛要走上臺階,她只聽到一聲驚呼,“不要衝動,千萬不要衝動,我已經告訴你了,外面的人是王爺的親孃,不是壞人,你千萬不要衝動,啊……母妃,你快走,臣妾攔不住它了!”

費靈玉定睛一看,還真看到那條門縫裡,除了遲靜言的腦袋,還多出個毛茸茸的東西。

關於七王府後院的狼狗,到底有多兇猛,身爲端木景光最爲喜歡的枕邊人,她當然很清楚。

那些狼狗真的很兇猛,就算是十個體型彪壯的大漢,也未必是一條的對手。

她猶豫了下,真的不再朝前。

臨走前,她又轉過臉朝七王府的大門看去,眉眼有絲詭異的冷笑一閃而過。

遲靜言知道面紗下,她那張臉肯定是在笑。

唉,真希望她這麼被狼狗咬死嗎?

她要被狼狗咬死了,她前面做的那些不就白費力氣了。

遲靜言是個孝順的孩子,她覺得既然費靈玉那麼希望她被狼狗咬死,又浪費了那麼多精力,總不能讓她太失望。

是以,當費靈玉回頭看她時,她甚至朝她伸出手,臉上做出的表情,自然不用說,那肯定要有多慘就有多慘。

費靈玉頭也不回的走了,至於身後遲靜言時不時傳來的那幾聲“母妃”,她充耳未聞。

遲靜言依依呀呀的叫了那麼幾聲,看費靈玉走遠了,也不叫了。

活了兩輩子,她深刻明白一個道理,不管在現代還是在古代,演技都是多麼的重要。

門口的守衛聽不到遲靜言的聲音,臉色俱都變了,七王妃不會真讓狼狗給咬死了吧?

如果真這樣,他們脖子上的腦袋肯定也保不住了。

急忙去推開門,眼前的一幕,讓他們怔住了。

七王妃之所以沒有聲音,不是被狼狗給咬了,而是她正雙手叉腰,用譴責的目光看着匍匐在她腳邊的狼狗。

那狼狗可真夠大的,一站起來的話,足足有成年男子,大半個人這麼高,通體都白色,還有那犀利的眼神,應該是那羣狼狗的頭。

遲靜言不管四周有多少七王府的下人在看着她,徑直呵斥它,“小白,我剛纔有沒有告訴你,假裝咬我一口?”

那通體白色的狼狗,像是知道錯了,嗚嗚一聲,耷拉着它的狗頭,不敢看遲靜言。

遲靜言蹲到它身邊,繼續呵斥,“你倒好,不但不咬我,還把我的鞋子都快舔溼了。”

別人是一戰成名,遲靜言早就成名了,今天呵斥狼狗這一出,不過是讓王府裡的下人面前,再一次展示她的個人魅力而已,連狼狗都被她折服了,

從此以後,七王府的下人沒有一個不對她服服帖帖的。

遲靜言看小白(是她給狼狗頭領起的名字)一副知錯的樣子,也不忍心再多責備它什麼,一來,畢竟它只是個動物;二來,這戲她是臨時上演的,沒任何事先排練,小白有那樣的表現也算不錯了。

遲靜言讓負責王府安全的管事,給後院每條狼狗多加兩隻雞腿,其中,她特地叮囑,給小白多加一隻燒雞。

別看小白只是條狼狗,卻很通人性,聽遲靜言說要獎勵給它一隻燒雞,居然對她豎起雪白的尾巴,討好地搖了搖。

遲靜言有點受不了它了,輕輕摸摸它的狗頭,“乖乖的啊,回去吧。”

小白像是有點捨不得,跟着負責安全的管事去後院時,走出兩步,轉身又跑回到遲靜言身邊,用它的狗頭在遲靜言的手背上蹭了蹭。

它的毛真是舒服啊,一點都不像普通的狗,柔軟細膩,倒是有點像狐裘之類的。

遲靜言又摸摸它的狗頭,安慰道:“等有空了,我還帶你逛街去。”

有了遲靜言的承諾在,小白這纔跟着管事朝後院走去。

看得出來,小白在七王府的雖然只是條看家護院的狼狗,地位似乎可不低哦,從管事的對它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

小白回去蹭遲靜言的手,他沒有露出一點不耐煩,就是站在一邊等着。

遲靜言又對小白揮揮手,也要回到書房,又有人在叫她,那個聲音就在她身後,“六妹!”

遲靜言回頭,看到了離開了沒多久的遲延森,再一次出現在七王府的大門口,“二哥……”

遲靜言看他站在門口,招呼他,“你怎麼不進來啊?”

遲延森看了看她,又朝她前面看了看,面露懼色,“就幾句話,我不進去了,你出來。”

遲靜言覺得男人膽子那麼小可不是什麼好事,端木亦塵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有那麼可怕嗎?

再說了,他喜歡的那個叫楊再冰的鏢局姑娘,一看就是個非常豪爽的人,他那點膽量,怎麼能追到她。

等有空了,她要好好幫他鍛鍊鍛鍊膽量。

遲靜言沒有強迫遲延森,真的是她走出七王府,走到他身邊,看着身姿挺拔的八尺男兒,她忍不住還是出言奚落,“我說二哥,我們家王爺可不是屬老虎的,他不吃人,沒那麼可怕。”

遲延森左右看了看,把遲靜言拉到一邊,“六妹啊,我不肯進去,不是因爲害怕七王爺,而是我剛纔看到一隻白色的類似狼狗一樣的東西。”

“二哥,原來你還怕狗啊。”遲靜言笑了,“真沒看出來,你堂堂男兒怕的東西挺多。”

“六妹。”遲延森也顧不去計較遲靜言對他的譏諷,直接問她,“你知不知道剛纔那條渾身都是白色的,類似狼狗的東西,它其實並不是狼狗。”

遲靜言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也恢復正色,“它不是狼狗是什麼?”

“它是老虎的一種,只是因爲我們中原沒有,認識的人很少,再加上渾身的毛都是白色,放眼全天下估計那麼一隻,你不認識也很正常。”

遲靜言想起後院那些狼狗的來歷,據說是端木景光賜給端木亦塵的,整個大軒皇朝,只有七王府有從西域進宮來的狼狗看家護院。

端木亦元繼承皇帝這一年多的時間以來,先帝留下的那麼多皇子都受害了,唯獨端木亦塵還是好端端的,坊間有傳聞,除了七王爺本身的聰明睿智,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七王府後院有先帝欽賜的狼狗。

既然一直在提到七王府的狼狗,就不得不提到一件事。

那個時候,遲靜言還沒過府,七王府抓到了個奸細,還沒等押送到刑部審訊,就被後院的其中一條狼狗,一躍而起,直接咬破喉嚨,當場殞命。

也是那次以後,後院的狼狗才被關起來養着了。

狼狗再兇猛,被關進鐵籠子,也沒有施展它兇猛的地方了。

七王府後來之所以又會混進奸細,很大程度上,是因爲狼狗們被關起來了。

遲靜言的確在嫁入七王府前就出名了,但是,那只是小名,真正讓她名聲大噪的,還是她一拳頭把後院的狼狗打死了。

她是真不知道把這條消息謠傳到市井上的那個下人,他當時是怎麼說的,還一拳頭呢,當她是武松附體,她也沒那個本事。

“二哥。”遲靜言回頭朝小白走的方向看去,依稀還能看到一團白色的影子,“你好像沒離開過大軒,怎麼會知道那是老虎。”

聽遲靜言問他,從來都是隻有聽她話的份的遲延森,不由賣弄起來,“六妹,你不要以爲小說是那麼好寫,作家是那麼好當的,在構思以前,我就要翻閱大量文獻,創造中,更是要不斷看其他書,增加靈感,每一字每一句,我都要仔細斟酌……”

“哪本書上有寫到過。”遲靜言看他長篇大論,適時出聲打斷他。

遲延森想了想,然後說了個書名。

遲靜言默默記在心裡,然後朝遲延森伸出手,“我要的東西呢?”

後宮的妃子,給皇帝私自用那種藥,一旦被發現,都是媚惑君主的欺君大罪,雖然端木亦塵不是皇帝,可他的的確確是皇家子弟,而且是大軒皇朝唯一的王爺,如果把他的身體弄垮了,上面肯定是會來追查的,到時候,不管他藏得多好,都會查到他身上。

爲了自保,也是爲了遲靜言長長久久的幸福,遲延森牙一咬,臉上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猶豫了下,還是把一直拎在手裡的袋子遞給遲靜言。

遲靜言接過時,他又多了句嘴,“六妹,一定要慎用!”

遲靜言點頭,“我知道了。”

她又想起一件事,正色看着遲延森,“那件事打聽的怎麼樣了?”

經遲靜言這麼一提醒,遲延森纔想起來找遲靜言,最最要緊的正事,他湊到遲靜言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六妹,真讓你猜對了,今天上午宸太妃去府裡了。”

遲延森還要說下去,遲靜言揮手打斷他,根本不需要再朝下說,她已經清清楚楚知道費靈玉去遲府的目的。

看她和端木亦塵那麼恩愛,端木亦塵對她這麼好,費靈玉真是恨極了。

她是端木亦元賜婚的正牌七王妃,就算她想讓端木亦塵休了她,先不說端木亦塵會不會聽她的,單是御賜兩個字,就讓端木亦塵是沒辦法休了她。

既然那個辦法行不通,她就要想其他的辦法拆散端木亦塵和她。

費靈玉是除了韓藍羽以外,最清楚她身世的人,她早就想到費靈玉會去找韓藍羽,只是沒想到那麼快。

遲延森打量了下遲靜言的臉色,擔心道:“六妹,以後在這七王府,你可要格外當心嘍。”

他回去問過遲若媚了,一開始遲若媚支支吾吾不肯說,後來,還是看他發火了,才把邱氏讓她去弄遲靜言的血的事,告訴了他。

他又想辦法把邱氏身邊最得力的那個奴才給弄到他院子裡,再硬的嘴,也硬不過他的鞭子,那個奴才把什麼都告訴了他。

震驚之餘,他又聯想到這麼多年,韓藍羽和遲剛對遲靜言的態度,根本不像是在對一個親生女兒。

不得不說,已經走上創作路線的遲延森,想象力跟着也豐富了起來,他很容易就聯想到遲靜言爲什麼問他要那麼大劑量的藥。

心裡酸酸的,真是委屈了他的六妹。

遲靜言看遲延森一副難過的樣子,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二哥,你放心吧,我很好。”

遲延森對她張開雙臂,“六妹,你要記住了,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你的二哥,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遲靜言覺得他好僑情,心裡還是很感動,推開他伸來的手臂,說:“我知道啦,你還是快點繼續你的追妻計劃吧。”

遲延森吁了口氣,笑道:“六妹,我真覺得你和以前一點都不一樣了,我走了啊,你多保重,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記得第一時間來找我。”

遲靜言點頭,“我知道了。”

遲延森再次對她伸出手臂,眼眶好像紅了,“丫頭,讓二哥抱一抱。”

遲靜言沒有再推開他,象徵性地讓他抱了抱,眼睛很無意的朝邊上一瞥,她一把推開遲延森,幾乎是同一時間,遲延森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已經捱了一巴掌。

他懵了。

什麼個情況?剛纔還好好的,怎麼說打人就打人呢。

他嘴角張了張,剛要開口,遲靜言已經一手撐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大聲罵道:“你妹妹欠了我那麼多錢,你以爲單憑你說兩句,我就會放過她嗎?你回去告訴她,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肯定有被我找到那一天!”

遲延森看着遲靜言,從她不經意間擠動的眉眼,明白她的意思,肯定是楊再冰在。

這可怎麼辦呢?他急得都快哭了。

他早就找機會悄悄試探過楊再冰,楊再冰對博愛的男人,很反感。

“六妹。”他壓低聲音朝遲靜言求救,“我現在該怎麼辦呢?”

遲靜言無語了,敢情他根本沒把她剛纔說的話聽進去,她已經在幫他找臺階下了,他還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二哥。”遲靜言朝他身後看了看,脣角挑起,來了個不露齒的微笑,“爲了你的追妻大計,委屈你了。”

“啊……”

一聲驚天動地的,悽慘無比的尖叫聲,在七王府門口響起。

七王府的守衛們,清清楚楚地看着遲家二公子,被他們家王妃擡起腳,毫不留情地踢下臺階,俱都打了個冷顫。

這可是七王妃的親哥哥啊,她都下手這麼狠,不要說旁人了,爲了不給自己招來無妄之災,一個個低頭看地,屏息靜氣,連大氣都不敢出。

在別人看來,越發顯得遲靜言兇殘的一幕,在遲延森看來,卻對她心懷感激,爲了他的追妻計劃,讓遲靜言在本就不好的名聲上又畫上了一筆,很過意不去。

他的過意不去,在楊再冰對他伸出手的那一瞬間,早不知道拋到哪裡去了。

楊再冰依然是女扮男裝,她攙扶着遲延森騎上她的馬,而她跟在邊上走着。

這樣一出,落在不知實情的路人眼睛裡,謠言又出來了,怪不得曾經一無是處的遲種馬能寫出像《錯愛菊花臺》那麼好看的書,原來,是根據他的真實經歷來寫的。

這一天,已經很久很久都沒關於七王妃遲靜言傳聞的京城,再一次流傳起了七王妃遲靜言的傳聞。

傳聞有二:

第一,知道七王妃爲什麼要把王府其他側妃全部趕走嗎?她善妒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是因爲她覺得那些側妃都不是她的人,她不好控制,這不,她親自把一個身材高挑的美人領進王府,還讓七王爺親自教“她”寫字。

第二,七王妃到底還是改不了兇悍的本性,在七王府門口除了扇了遲延森一個巴掌,還把一腳他踢到臺階下,這個女人真的是太彪悍了,以後看到她,都要繞的遠遠的才安全。

遲靜言暫時還不知道這兩條新鮮出爐的傳聞,把遲延森一腳踢到臺階下,她看都沒看他,直接轉身回府,還讓下人把大門關上了。

入府後,她沒有立刻去書房,而是去了張翼的院子裡。

守在院子門口的下人,看到遲靜言,恭敬地喊了聲,“七王妃。”

屋子裡的張翼和紅煙,聽到那三個字,都有點激動,七王妃這是來放他們出去的嗎?

遲靜言的聲音傳進屋子裡,不過卻不是在和他們說話,她對剛纔喊她的那個下人說:“這裡面是兩斤藥的分量,廚房把飯菜送來後,你記得每次都要加進去。”

下人面露難色,“七王妃,奴才不知道放多少合適?”

遲靜言沉吟片刻,“你要實在不清楚的話,可以去問一下張先生,反正就這麼點藥,等用完,我就會把門打開。”

“王妃!”張翼大聲喊道,“張某要見王爺!”

遲靜言走到門邊,“王爺已經來過了,你再怎麼見他也沒用的,張先生,我相信以你的實力,兩斤藥小菜一碟而已,頂多兩天你就能吃完。”

紅煙開口,“王妃,您的好意,我都明白,張翼已經答應娶我了,你就把門打開吧。”

“紅煙啊。”遲靜言不爲所動,“那個藥可是很貴的,買了又不能退,浪費可恥,還是委屈張先生吃了吧。”

紅煙,“……”

遲靜言離開張翼那裡,就去了書房,這次費靈玉是被她騙走了,不代表她不會再來,還是要早作準備。

刑部尚書府。

有個自稱是七王府的下人送了封信給董大山。

家丁聽說是七王府來人,連忙喊來管家,管家把信拿進去給了董大山。

董大山把信紙抽出來,打開一看,這上面的字跡,他怎麼會不認識。

七王妃很久都沒找他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他讓管家拿來外袍,邊系衣襟邊朝大門外走去。

正站在大門等管家的馬車,身後有人在叫他,“老爺。”

他回頭,看到的是他的第八房妾氏秦操,太陽穴隱隱開始作疼,這個女人是年輕漂亮,可是也很會撒嬌,那方面的需求也很旺盛。

他已經連着三天留宿在她房間裡,今天早晨起牀,腰還痛着呢。

“老爺,記得早點回來哦,妾身給你燉了湯。”秦操朝董大山拋了個媚眼。

董大山打了個哆嗦,也不等管家的馬車了,拔腿就朝臺階下走去,這次看到七王妃,他一定要向她請教一下,怎麼才能讓秦操暫時放過他。

遲靜言才走進書房,纔拿起端木亦靖寫的字看看,就有下人來報,“啓稟王爺,刑部尚書董大人求見。”

端木亦塵拿筆的手一頓,看向身邊人,“言兒,是你讓他來的?”

遲靜言放下手裡的紙,“王爺,臣妾覺得,把東西送到那人手裡,董大山是最適合的人選,就把他叫來了。”

頓了頓,做出一副知錯的樣子,“王爺,臣妾做錯了嗎?”

要不是顧忌着端木亦靖在,端木亦塵早把她抱進懷裡,狠狠親一口,強忍住親她一口的衝動,沉吟片刻,道:“言兒,你在這裡陪着阿靖,我去見他。”

遲靜言拉住他,乾笑道:“王爺,臣妾和他比較熟,還是臣妾去吧。”

不是端木亦塵不夠聰明,而是他王爺的身份,無形中會給董大山很大的壓力,壓力太大,遲靜言怕他在端木亦元面前漏洞百出。

端木亦塵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意思,這個聰慧至極的小女人啊,娶到她,是他端木亦塵幾輩子修來的好福氣。

後來的某一天,當他們兩個假扮成尋常夫妻走在大街上,不止一個人問他們,“你們家是女主外,男主內?”

每每那個時候,端木亦塵總是笑而語,這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幸福,怎麼能和別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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