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很早以前人們都明白了這個道理，這也說明了資本在很早以前就存在了。只是那個時代，仰商壓制了資本的發展，與其說是資本倒不如說是一種現象。當私有財產擴大到了一定的程度，資本自然而然就出現了。這就像是花需要開放，然後會有果實一樣。人們可以通過仰制商人，從而杜絕這種資本的出現。如果國家足夠強大，宏觀調配之下，也不會有這種情況。可反過來如果資本強大，那真的是餓死的百姓扔掉的糧食。
盧象升的氣憤也沒有用，現實就是這麼的殘酷，尤其是朝廷無力的時候。當然朝廷太強力，也會讓百姓們感覺到被欺負。人們總是在面對弱者的時候，覺得強者實在太過分了。殊不知自己在爲強者的時候，依然也是那麼的過分……
休息了一天，士兵們裡面只有個別有輕微的暈船，稍稍服了一些藥就休息。過了晚上就可以登陸了，荊州府早就探查過好幾遍了，那裡絕對不是什麼重兵把守的地方。事實上邊境的那些小城，流寇隨便都可以攻破。
次日晚上船隊到達了夷陵，這裡有一個水寨，王晨等人需要在這裡休息一夜，趁着第二天下午再次出兵，晚間剛好可以打一個伏擊戰。王晨越來越發現，古人爲什麼喜歡夜襲了。因爲如果實力強悍又夜襲的話，配合上火藥之類的破城利器，成功率高達百分之八十之多……
當然城內如果有十多萬士兵的話，進去沒問題打贏還是打不贏就是另外的問題了。畢竟十萬多人，哪怕是站着不動殺，沒有大半天時間也不可能。如果是大型的會戰，那麼只能說持久戰少不了。
“這個水寨不錯啊？在河岸邊上風景也不錯啊？”王晨站在夷陵的一個小渡口，自己的寶船可是停在遠處。透過水寨看着遠處，這裡不失爲一個釣魚遊玩的好地方。
秦良玉安排完了工作，這也走了過來。王晨已經開始在邊緣位置垂釣，吃了幾天的水煮魚，感覺上都要吐了。明天下午還要出發去荊州府，甚至可能還有一場戰鬥，今天也算是最後一天放鬆了。
“大人這裡出去十多裡就到了夷陵城，那裡已經被我們的人佔據了，官府的官員早就被殺死了。本來是鄉紳大戶管理，後來張獻忠的人來了，那些大戶也走的差不多了。”每到一個地方，他都會彙報一下。
秦良玉走了過來說道：“大人船隊已經妥當了，物資也沒有問題。”看着王晨垂釣了半天，似乎一條魚都沒有上來，這還真是有點尷尬了。
王晨放下了預感有點氣餒：“抓幾條魚上來，晚上烤魚吃……夷陵既然佔領了，就駐紮一個前鋒軍守在這裡。以後這裡不是一個前哨了，而是一個運輸點了。襄陽那裡就作爲一個防守點了，途中的這些重要的節點一定要守住。”伸了個懶腰，王晨也起身了，釣魚什麼的真是沒意思。
夜色降臨衆人也回去休息，趕了一天水路並不累，畢竟水路會輕鬆不少。王晨在水寨的臺子上，弄了一個烤架。徐善持在一邊輕輕的奏樂，這個奏樂就有意思了。不再是以前那些柔柔霏霏的琴音，王晨下午哼唧了一個後世的歌曲，這個女人真不愧是琴藝的高手，居然可以彈奏的差不多？
幾個人坐在一起聊着，每個人面前逗弄着烤魚，稍稍加入了一點湯汁配菜這個味道就很美了。盧象升算是對王晨服氣了，無論他走向了那裡，總是可以美滋滋的享受，絲毫沒有一點緊張的感覺。以前在戰前，他都會準備很久。可是跟着王晨久了，他發現自己也變得和他一樣了。果然好的不容易學，奢侈總是學的很快……
咬了一口鮮美的烤魚肉，夾上一口菜葉，微微辣的感覺讓四十歲的盧象升微微出汗。可這並不能阻止他下筷子的速度，這些軍旅的人都不拘小節，換句話說也有點爲老不尊。王晨不喜歡和他爭搶吃，仗着年紀和厚臉皮呵呵。
“來來那誰來吃飯了……”看着徐善持還在擺弄，王晨喊了一嗓子。下午的時候自己哼唧一下，她還震驚王晨居然還能哼唧這麼有意思的曲子？整整一個下午還有剛纔，她都在彈奏着這個曲子。要知道古代她們這種頭牌，能拿出來一曲好聽的曲子，那可是相當的不容易。
徐善持放下了手中的琴曲走了過來：“大人這曲子叫做什麼名字？我總感覺差點什麼……”她已經問了一下，王晨就是不給她說。
這邊還沒有說話，一邊的盧象升卻說道：“徐姑娘，這曲子真的很好聽……不像是以前那種糜爛。”盧象升聽不得那種青樓的曲子，那些東西對於他而言就是糜爛之曲。
徐善持稍稍彎腰：“多謝大人誇獎……這曲子是大人下午哼唱的，妾身以前從來不曾聽過，想來也是大人獨創的。”說着她又看向了王晨，看得出來她還是想要知道。
王晨翻了個白眼說道：“這是一首歌……喚作流年，去拿筆墨我寫出來你自己領悟了。”說白了下午就是無聊了隨緣哼唧了一下，以前紅娘子在的時候，王晨都哼最炫民族風呢~
有時候王晨會覺得很孤單，大概就是因爲在心底沒有什麼人能瞭解自己。所以會弄一些有意思的東西，讓自己緬懷一下。音樂大概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恰好這一位又是一位大家，比起後世的什麼十級鋼琴手也不會差。
“有生之年……假如相逢……”有些詞很直白，直白到她看到都會臉紅。可是有些詞有傷感，傷感到她很想知道歌詞後面的故事。只可惜王晨那裡有，自己只是單純的覺得好聽而已。
琴藝大家就是大家，只是彈奏了一遍，對着歌詞默默試了一遍，居然就已經可以唱出來了。這不同於以前的元曲，也和以前的唱法不一樣，可那種感覺很新奇卻並不難。一曲畢王晨都有點愣，說實話有點過分了。什麼三歲能文五歲能武，王晨都沒有覺得過分。可這種水平真的過分了，有天賦就可以肆意妄爲了嗎？
夜晚很安靜悠揚的聲音傳出去很遠，女人獨有的柔美之聲迴盪在江面上。可以看到對面不少的士兵都在聆聽，在這個娛樂匱乏的年代，這一首歌曲足以被當做天籟了吧？
王晨並沒有什麼感覺，可是王晨發現身邊的人都安靜了。忍不住苦笑一聲，王晨打斷了她的表演：“你還是別唱了，這種歌曲只是適合聽或者用來表演。軍中還是需要熱血的歌聲，來來喚來各級將領我教你們唱歌。”軍中就是鐵血男兒的地方，這種歌曲不應該傳遞。
一曲精忠報國卻是讓這羣男兒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這纔是王晨需要的。不過讓王晨意外的是，徐善持也能彈奏出來這個曲子，這感覺就很好了。想來這一晚一定會給明天打的戰役增加幾分士氣，未來在對抗建奴的時候也會多幾分決心。
入夜王晨靠在窗戶口，屋內的油燈昏暗的有點睡不着。一夜恍惚而過，換來的就是第二天的昏睡，上午一切準備妥當，就準備下午出發。晚間的時候差不多就到了荊州府，想來戰鬥也會在極快的結束了。
上了船風帆就揚起，沒有一點猶豫直撲荊州府。王晨也恢復了之前的威嚴，真正到了戰鬥的時候，之前的懶散也全部消散了。沒有人在比王晨清楚，這個時代的殘酷性。獅子搏兔尚且全力，王晨對付的可是人，哪怕絕對優勢也不能掉以輕心。
王晨的嚴肅，自然也帶動了周圍的人。看着轉瞬就變了一個樣子的王晨，盧象升這才彷彿看到了，那個敢於出征千里，取葉爾羌大汗的妖孽。連帶着他也嚴肅了起來，寶船之上一片蕭殺之氣。沒有人因爲敵人弱小，就有所小視……
隨着夜色的降臨，距離荊州府也不遠了。秦良玉已經開始部署了，曹兆帶着主力部隊去炸開城門，大小曹帶着另外一隊防止有人突出來。總之一定要確保城內在第一時間被自己佔據，雖然說沒有什麼意義。可也足夠給王晨拖延時間，只需要一天多王晨就可以帶兵朝着襄陽而去。至於李軒的任務就是保護王晨，盧象升就是觀戰。
“大人距離荊州府不足十里……”秦良玉一身鎧甲走了過來，雖然只是皮甲可走起路來還是威風凜凜。
王晨並沒有換衣服，只是穿了一身相對緊身的衣服，腳下一雙布鞋看上去不倫不類的。看着遠處的漆黑，揮手說道：“行動吧，一切以最快最簡單的方式結束，城內不過是百姓組織的鄉兵只要不抵抗就不要殺戮。如果有投降之後抵抗的，那麼連帶全部殺了。”真正到了戰場之後，王晨也不會手下留情。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什麼頭領王晨需要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