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勢力紛紛入局,差不多各自進入了自己的理想戰場的時候,一幕大戲徹底拉開了序幕。時間進入十月份,慶度之戰已經結束。不應該說之戰,應該說清楚建奴小股勢力。可是還沒有繼續追擊的時候,盧象升得到消息。後方大批建奴橫衝直撞直接朝着保定而來,視乎有穿越保定直入山西的趨勢?
“建奴好生囂張……”得到消息的盧象升吹鬍子瞪眼,雖然他們士兵不多,可是天雄軍絕對是精銳的精銳。
親兵王力卻苦楚的說道:“大人那鐵騎聽說有兩三萬之多,我軍雖然不懼可是在是糧食太少了。如果在野外打的話,雖然士兵們不害怕可我們恐怕要吃大虧。不如撤回去,我們守住一方在做打算?”
盧象升冷哼一聲說道:“暫且不動,看看朝廷的旨意是什麼。我們是要在這裡去京師護衛,還是說要堵住山西的入口,防止建奴長驅直入。”他是想和建奴一較高下,可是他缺的東西太多了。更何況京師就在眼前,萬一建奴虛晃一槍,朝着京師去了怎麼辦?當然建奴也有可能,直接進入中原大地,恐怕那個時候就有的好玩了。
接下來的日子,盧象升一邊在這裡招募士兵,一邊等待着朝廷的旨意。一道旨意傳了下來,朝廷令高起潛帶領關寧鐵騎駐守在雞澤,而盧象升駐守賈莊防止建奴繼續深入。名義上高起潛歸屬盧象升,可事實上這個太監管大軍,尤其是他和盧象升還有仇……
崇禎十一年十一月底,也就是王晨在算計古墩子三人的時候,盧象升領兵撤回。大軍撤離百姓送別,這一戰恐怕就是硬仗了。可於此同時前方探報得知運、晉出現了小股建奴肆虐。
盧象升聽聞有點皺眉,後面的士兵卻遞出來一封信報,卻是大同總兵王樸:“大人小股建奴不如交給屬下去,待解決了這些小股勢力在與大人回合。”一封信報遞出,他居然趁機溜走了。
盧象升當場氣的有點哆嗦了,手中一三十多斤的大刀都差點丟掉:“好……好啊!此番事完……”可是說道事完他突然沉默了,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此番難以完成了。朝廷裡面一羣人和他不對頭,身邊的幾個搭檔也都是不搭理他。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突然突突了兩下,他就像是被泄氣了一樣不再言語。
一邊的親兵王力卻是小聲的說道:“大人我們又少了三千多人……”原本就兩萬這一下只有一萬多了。
“先去賈莊再說,高起潛率關寧鐵騎三萬多在雞澤,賈莊距離他甚近,我們前去求援。等到了賈莊伯祥(楊延麟的字)你前去雞澤求援,看能否借來一些兵馬。”看着身邊的兵部主事,這個被楊嗣昌貶下來的忠義之士。
說起來這個楊延麟可是個人物,別的不敢說鐵膽忠心絕對算得上。清兵之患正熾,楊延麟也是主戰。身爲一個六品官職,上書痛斥朝廷中主和的大臣。這讓身爲大佬的楊嗣昌就不算了,你一個小人物也敢說三道四?國家大事豈容兒戲?豈是你們這種書呆子懂的?心中懷念就說此人兵發韜略不錯,改授了兵部主事。直接把一個文人丟到了盧象升軍中,可兩個人是一個脾氣,自然也就引爲知己。
在以後京師被攻破了,此人也就如了南明爲官。最終在廣州一戰之中,城破而固守失敗。身邊的幾個副都使全部自殺,他也跳池塘淹死。可那個時候池塘早就堆滿了屍體,他愣是擠到了屍體下面強行淹死了自己。此番舉動感動數千士紳百姓,更是感動了清將賈熊……
三位總兵溜走了一位,這讓另外兩個怎麼想?胡大威和楊國柱心情可謂是複雜,這位大人太剛硬了,甚至都不懂一點的迴旋。的確議和這種事情需要一定的基礎,可他所表現的態度簡直和愣頭青沒有啥區別。
這個世界並非是非黑即白,盧象升在這一場政治鬥爭中表現的實在是太愣了。身爲一個武將,絕對不能只有一腔熱血報國,還需要有狡猾的心思。這樣纔可以實現心中的理想,一根筋的人是沒辦法達到自己的目的。說起來好笑,救國還需要用心眼了。
大雪下了起來,道路不算難走,可是天氣太冷了。盧象升的部隊和王晨的沒辦法比,他們連棉衣都沒有。馬匹這東西有一點,可也不怎麼多。基本上就是上次朝廷賞賜下來的,幾番戰鬥下來損失了太多。
如果在王晨看來,崇禎所謂的抵禦就是盲目,甚至說在建奴肆虐中原的這一場戰鬥,崇禎的反應是毫無作爲。無論是集中幾個總兵護衛京師,還是說分派盧象升、楊嗣昌、高起潛等人的固守,全部可以用毫無建樹。
建奴最後搶劫搶的都拿不走了,這才自己回去了。時間上持續了五個月,這期間楊嗣昌等人的作爲就是在城裡看着,聽着各地不斷被搶劫的消息,然後看着盧象升完蛋。控油數萬兵力,居然只是看着,由此可見大腦是多麼的廢……
當然這也不能怪崇禎,他被打的太久了,習慣性的被動防守。明知道自己手下不合,還要讓他們合作,這簡直就是作死的典範。隨着盧象升住入賈莊,多爾袞的大軍也從東邊一路殺到了保定。
“大人城中有幾戶人家求見,送來了一些糧食……”剛剛入住賈莊,雖然接受了這裡的一切,可盧象升並沒有擾民。
盧象升皺眉說道:“百姓的糧食我們不能要,讓他們回去便是。”雖然軍中沒有糧食,可是一般百姓的糧食他們也不能要。募糧也是找大戶,一般的人家怎麼能行?
親兵猶豫了一下說道:“大人那送糧的兩個漢子頗爲強壯,送糧是一方面還想要見一下大人。”
盧象升聽的有趣:“見我作甚?”不過這事多了,他離開慶度的時候,附近的百姓都相送。雖然知道不想讓他走,可他也是沒辦法的。
說着他們走出了軍營,遠處就看到門口有三輛車上面放着解開的袋子。掃了一眼盧象升就看得出來這事陳米,應該是前年的。領頭的漢子有一個看上去頗爲呆,可看上去很是相撞。至於另外一個漢子也不弱,看上去頗有幾分豪爽。
盧象升快步走出來,看着兩個人說道:“多謝壯士贈糧……”
粗獷的漢子正是李三,他和自己的那個夥計愣頭,看看能不能混到盧象升這裡。至於黃寺那個猥瑣的漢子,他負責去支援和傳遞消息。這一番下來他們還是計劃好了,如果實在不行就瞪流寇出現。
李三抱拳說道:“我們倆兄弟久聞大人之名,抗擊外敵是我輩楷模。奈何我兄弟空有力氣,卻始終找不到門路。不知道能否投入大人賬下,做個親兵護衛大人安全?我兄弟二人行走江湖,伸手頗爲不錯。”
兩個人一抱拳,還真的有一種味道。說起來當官的不喜歡這些草莽,雖然他們有他們的道義,可他們始終不是什麼好人。盧象升也是有點無奈,這一來就是要當自己的親兵?看得出來他們很豪氣,或許真的是因爲自己的名勝來投……
“這……”一時間他有點拿捏不定,不用懷疑他們是壞人,只是這些人不怎麼好用。
李三一下就明白了,卻是說道:“不用大人爲難了,我們明白了。草莽氣息終究難成事,只不過這些糧食還望大人收下。聽聞大人抗拒外敵不易,建奴此番大舉來襲我們也算是盡了綿薄之力。”
這下就讓盧象升有點尷尬了:“這位壯士多慮了,只是我們……”
還想說的時候李三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大人不用親兵也沒事,我們兄弟也算是有能力,爲大人打探一下消息護的這裡百姓安穩也行了。此番打擾了……告辭。”說完兩個人保全直接就走,這個乾淨利落實在是果斷。
盧象升好藥說話,兩個人卻朝着居民區走了。看着遠去的身影盧象升嘆口氣說道:“這一路碰到了許多這樣的人,只可惜天不佑大明的百姓。這些年不是災旱就是蝗災,可憐這天下的百姓啊。”
“大人這些糧食沒有問題,我們已經檢查過了。”正兒八經的糧食,甚至都沒有摻假,就是放的久了一點可並不影響吃。
“帶回去吧,希望我們能擊敗敵犯,還這裡百姓一個安穩的日子。”說完兩個人就回去了,只是這個心情複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