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流寇大軍已經朝着揚州而去,徐州城中只有少量的流寇駐守。”探子來的很快,甚至說都打聽完了消息。
多爾袞點了點頭說道:“還有什麼消息……”
那探子猶豫了一下說到:“小的在和當地的百姓打聽,據說流寇之間發生了內鬥,張獻忠被那李自成殺死了。整個流寇大軍現在都是李自成掌管,目前幾天前他們已經出發去了揚州……”
洪承疇有點愣神,突然就哈哈笑了起來。多爾袞有點傻眼,不知道他在笑什麼:“洪大人你在笑什麼呢?”
洪承疇連忙說道:“大人事情有轉機了,當初我們和豫親王攻打河南失敗。絕對不是因爲李自成厲害,而是因爲那張獻忠的手段狠,加上那些火器才落敗的。現在張獻忠死了,李自成不過一莽夫,根本不足爲據。當初殿下剛入關的時候,那一支部隊就是李自成的。根本就不堪一擊,張獻忠死了流寇還算是威脅嗎?殿下我們只需要跟在流寇後面,他們打下一城我們就奪走一城。另外書信一封,讓那弘光帝配合一下,流寇絕對無處可逃。”
多爾袞聽到這裡也鬆了一口氣:“這大概是進入中原以來,本王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既然如此那就緊盯流寇的動向,我們在後面撿便宜……”說到這裡多爾袞也鬆了一口氣,畢竟他們打的口號可是爲崇禎復仇,剿滅這些流寇的。在很多時候,還是非常有用的。天下人都知道是流寇逼死了崇禎,殊不知是明朝的大臣還有建奴,壓死了崇禎皇帝。
一番商議之後,探子再次朝着揚州出發,關於流寇的行動一定要掌握在手中。可以說多爾袞的想法完全沒毛病,李自成只是知道佔據合肥,卻不知道張獻忠的想法。合肥那種地方完全沒辦法守,張獻忠是想要他守徐州自己守揚州和江西等地……
建奴果然如同王晨想的那樣,並沒有幫助南明,甚至還在後面煽風點火。這自然加速了南明的滅亡,也助長了流寇的張狂。可最後得益的卻是建奴,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等李自成一回頭,自己後路也沒有了前路越來越狹窄。最後不得不憋死了,那種感覺就很帶勁了。
此時的王承恩和孫傳庭也一路朝着武昌府而來,他們的速度當真是飛快,從揚州逃出來之後,就沒有停歇的朝着這裡而來。在他們離開沒有幾天,揚州果然被攻陷了。之前孫傳庭還不相信這個女人的言論,可是不曾想到這般的準確……
“夫人的料想當真是準確,揚州已經被流寇攻陷了。建奴根本沒有救援,史可法也慘死當場。”王承恩這種人,哪怕走了也在後面留下了人打探消息。留下的人在今天追了上來,卻是彙報了揚州的慘案。
邢氏勉強笑了笑:“這種事情很簡單,之前妾身曾向史督師進言,只可惜他似乎沒有聽進去。現在揚州淪陷,那李自成又是心胸狹窄之輩,恐怕……”
王承恩看着邢氏,這個女人當真是才華斐然,心思縝密如若有人願意用她,怕是也能有一番成就。那高傑難怪對她敬重有加,只可惜高傑這人離開了這邢氏什麼都不是。
“揚州已經大屠殺了,那些土豪紳士全部被殺的差不多了,恐怕李自成從揚州壓炸走數千萬兩……”李自成歷史上在京師敲詐了七千萬兩,這一次因爲張獻忠的搗亂只是弄走了五千萬兩。可是這一次在揚州,卻沒有人能壓制他了。整整八千萬兩,所有的富豪都被打擊一空。光是家族,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屍體丟滿了整個河道……
邢氏眼睛縮小了一點,她知道李自成狠,可以說對外人都狠。可也不曾想過這麼的狠,揚州的大家族有多少,那些富裕的商戶有多少,可以說不計其數。可是李自成就這麼屠殺完了,難怪他們走到哪裡都害怕到哪裡。可這種人一定會死的很慘,看似厲害可天下絕對和他們沒有關係了。
“還好我沒走的快,不然怕是要死了。”邢氏心有餘悸的說到,她要是被李自成抓到,那下場自然是要多慘就有多慘。
王承恩點了點頭說到:“的確,我們要是晚幾天怕是就走不掉了,想來建奴也快要去了。這一下南邊就有的熱鬧了,這麼一個狠人後面還跟着心懷不軌的建奴。雜家倒要看看,那幫人怎麼抵抗。”對於弘光帝他沒有一點好感,身爲皇帝只會享樂根本不勤政。在他的印象中,這種人沒資格當皇帝更不可能和崇禎比較。
邢氏眼神閃爍,看來李自成那個人被當做蠢貨了。的確自己之前跟過李自成一段時間,他有幾斤幾兩自己還是清楚得很。那人更不喜歡聽人勸說,李巖還是個才子勉強聽得進去,自己一個婦道人家……
離開他不過是早就想好了,拐走高傑也只因爲那個人符合她的利益驅動。當然高傑帥氣也是肯定的,不然怎麼就拐走了高傑,臉蛋這個東西對於男人還是女人基本都是通殺。
“武昌府已經到了,不過前面的排查很嚴格……”孫傳庭看了一眼船頭的前方,在哪裡有十艘大船,哪裡有很多的火器,甚至說岸邊也有駐軍。
王承恩看着遠處的大船,還有那駐軍在河岸邊的炮臺:“這王大人還真是有手段啊?只可惜……”陛下和王晨通信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崇禎都想要邀請王晨來朝廷當官。可惜那一位就拒絕了,當時王承恩在想以後算賬。對於王晨寫給陛下的建議,他都沒有在回事。但是現在看來,如果不作爲甚至可能更好一點。
孫傳庭看着兩岸的士兵,臉色嚴肅的說到:“大人我們怕是要被搜出來了,我們不僅帶着大量的武器,還有我們這些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士兵絕對是精銳。
王承恩臉色陰晴不定,好久之後說到:“高夫人有何辦法?”
邢氏探出頭看了許久沉思了一下說到:“王大人我們只要表明身份,在一邊等待就行了。看這裡的佈置,只要動手我們怕是頃刻間就會被打死。那些大船上面的火器,還有兩岸的火器肯定都是真的。表明身份的話,他們應該會傳上去。哪個時候我們就有機會對話……”
王承恩看着邢氏點頭說道:“好,孫將軍前去交涉,先稟名身份另外說是盧大人舊友。”有時候簡單一點,不會有那麼多的誤會,哪個邢氏還真是看的開。
守城的自然秦良玉的侄子和兒子,今天輪到馬祥麟。一眼看過去有五艘客船似乎不太對勁。當然她相信不會是什麼敵人,如果是大部隊朝着這邊來他肯定會得到消息。可是這樣他也不能不小心,親自來到了渡口哪裡看着這些船隻。
一艘客船開了過來,船上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了下來:“敢問可是這裡的守城將軍?”孫傳庭遠遠的喊道,這個人他還不怎麼認識。
馬祥麟皺眉問道:“我是馬祥麟守城大將,不知道老丈有何事?”畢竟年紀大,該有的尊敬還是要有的。
孫傳庭淡淡的說到:“老夫孫傳庭……不知道盧象升盧大人是否在襄陽?”
馬祥麟還在反應,孫傳庭是誰,後面一句話也就下意識說了出來:“盧大人剛從西安府……嗯?”猛地停了下來,這人居然套自己的話。
孫傳庭聽到這裡確定了盧象升就在這裡:“麻煩這麼將軍通知一下,就說故友來訪……”
馬祥麟起身說到:“盧大人不在這裡,怕是傳消息回去也要一個月,你們是誰來這裡做什麼?”隨着他起身後面的士兵立刻集結過來,速度之快領人咂舌。
王承恩立刻起身說到:“東漢伏波將軍馬援之後,馬祥麟朝廷驃騎將軍。都指揮使,石柱宣慰使……”
馬祥麟身子一震,這是他在大明的封職,這人一口就點出來了豈不是朝廷的人?孫傳庭他突然想起來了,好像是朝廷的大將?這幾個人居然到了這裡,看樣子不像是打鬥,難道是來投靠的嗎?也對畢竟皇后在這裡……
“幾位在這裡等着不可妄動,本將軍前去稟報……”這必須要通知自己的老孃秦良玉了,他似乎不能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