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身子慢慢的跌入深淵,毫無生力的在空中旋轉、翻騰、暈眩、流失……
突然,一切停了下來,他整個人像是人空中摔到地上,沒有痛感,但是額上卻滲出冷汗來。
四周是無窮的黑暗,他想奮力的掙脫,想起身,可是徒勞無功,四肢被粗魯的向一同的方向用力的按住,使他整個身子形成一個“大”字,動彈不了。
耳朵裡聽到自己的粗喘聲,短而急促,恐懼淹沒了他整個身子。
他知道這是夢,是一個許久不曾做的惡夢。
醒來!
醚來啊!
他緊緊的咬着牙,雙齒幾乎要被咬碎一般,可是,仍舊醒不來。惡夢還在繼續……
下一刻,人影慢慢的襲來,他悶哼一聲,一股涼意從腳底傳來,直達頭頂。
他雙拳緊握成拳,絕望的掙扎着,呼救着,希望有個人可以在這一刻能夠踢開那扇門,可以救下他。
雖然,他不知道,該怎麼樣面對救下他的人。
比起嘲笑、鄙夷他還是想要得到救贖,誰,誰能拉他離開這深淵,誰能給他一個微笑,誰能給他一個想要的家。
但也比這樣無盡的痛苦和折磨要好的太多了。
隨着人影的傳動,傳來一聲聲怪笑,層層疊疊,淫&穢不止。
笑聲越來越近,將他整個身子都包圍着。
“真好!”
關腦上響起興奮的叫聲,夾雜一波猥褻鬨笑,高漲地灌入他耳中。
不要!
救命!皇兄救命!
可是,沒有任何人可以聽到他的呼叫,接着,身體被數不清幾雙手撫&摸着,那動作猥瑣而令人噁心。
那些手在他的身上油走着,然後,有一雙手突然探下要處,一把握住……
不!
啊──
猛然間,慕容靖軒雙目暴睜,那些可恥的痛苦瞬間抽離出去。
是在做夢而已,只剩下一個夢而已。
僅僅只是做夢,只要睜開眼睛,只要清醒着,就什麼也不會再有了。
好久不曾再做這樣的夢裡了,至從被龍昕嫣救起,只要想到他,他就不曾再做到這樣的夢。
這五年的陪伴讓他早已經徹底忘了這些,要是現在她走了,以前的許多,曾經那些恥辱的記憶,不堪的過往,慢慢的變的越來越清晰,好像就發生在昨天。
那些狎笑,那些吼罵,一直在耳際纏繞,將他整顆心撕裂的感覺……
南宮靖軒起身在牀沿靜坐了兒,套上鞋披了件外套就走了出去。這樣的夢以後他就再也睡不着了,與其躺在牀上倒不如出去走走。
夜冰如水,正符合他現在的心境。
可是他喜歡這樣的冷和涼,這樣才能讓他保持清醒,只要醒着那些過去,那些沉痛纔不會出現。
擡頭,半缺的月亮看起來如此明亮。
沒有了龍昕嫣,他連覺都睡不了了。南宮靖軒擡捂着心口處,爲什麼他還會感覺到痛?
早在十三歲的那年他就已經不再有心,爲什麼現在還會因爲想到那個女人而心痛呢?起眩失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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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歲的南宮靖軒是衆人眼裡的怪物,殺人狂,沒有人敢靠近他。
因爲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孃親,也沒有人再敢欺負他,將所有的活都推給他做,甚至周身五里以內都不敢有人靠近。
因爲他們害怕,如果一不小心招惹到了他,他會拿死匕首殺了他們。
一個連自己孃親都敢殺的男孩,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南宮靖軒看着那一個個避他如蛇蠍的太監和宮女,他們根本就不用怕他,因爲他不會殺他們的。
南宮靖軒回到自己的屋子,然後,他看到了南宮靖棠。
只是他沒有上前,遠遠的看着他。
南宮靖棠對着他露出了一個微笑,“靖軒,你去哪裡了,我在這裡等你好久了,我給你送了些吃的跟穿的過來。”
這五年來唯一跟他說話的也只是他了,他會經常送些吃的和穿的來給他,他難道不怕他嗎?怕他也有一天拿起匕首殺了他,他可是一個連孃親都敢殺的惡魔。
南宮靖棠上前一步,想要跟南宮靖軒靠的近一點。這個弟弟總是讓他不自禁的想要關心,想要靠近。
是因爲他透明而不帶任何奢求的眼睛嗎?
他看起來還是那麼的小,十三歲除了比八歲的時候高了一些卻還是一個的消瘦。他已經跟父皇提過了,將這個孩子帶在身邊。
雖然父皇極力的反對,甚至說要將他殺掉,但是通過他的極力要求,最終父皇軟化了下來,他說要再考慮考慮。
南宮靖棠卻很有信心能夠說服父皇,凡是父皇跟他說再考慮考慮的事情最後是一定會答應下來的。今天來這裡他也是想告訴他這個好消息的。
南宮靖棠在靠近的那一刻南宮靖軒卻迅速後退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他不要他的靠近。
“靖軒……”南宮靖棠無言。
“你走吧。”南宮靖軒轉身離開,連屋子也不進了。
南宮靖棠愣愣看着離開的南宮靖軒,這孩子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到底又經歷了什麼纔會對他的孃親下殺手?
南宮靖軒越走越遠,走到了宮裡老太監們羣居的地方。
他不需要南宮靖軒對他的好,因爲他會嫉妒。
嫉妒是同樣的一個爹卻是不同的命運。
他可以擁有那麼多,而他,只想要一個簡單的家而已。
一個不會動不動就打他,不會殘忍的殺掉他養的兔子的娘們。
一個不會十年也沒看過他一眼的爹。
他討厭自己嫉妒他,因爲他是第一個也是至今唯一一個對他好的人,他會經常來看他,他偶爾會教他念書還送了書給他,他甚至偶爾還會帶他玩一會兒。
南宮靖軒在假山坐下,閉上眼睛等待時間的流逝,反正不會有任何人管他,是死是活也沒有人在意。
只要他出現在他不應該出現的地方就可以了。
涼風吹在他的身上,舒服的讓他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嘿嘿嘿,你是從哪裡找來這麼個好貨的?雖然身板小了些,可是看起來不錯,特別是這張小臉,俊的很。”
“睡在假山那邊的,你看到沒,竟然沒有淨身。。。”
……
好吵,是誰在說話……
南宮靖軒睜開眼睛,湊到面前的是一張放大的臉,他的臉上毫無掩示的淫&hui讓他害怕。
動了動身子才發現他已經被五花大綁,而身邊站着五個,還是六個在宮中養老的老太監。
“放開我!”南宮靖軒不知道他們要對自己做什麼,沒由的害怕。
恐懼充塞着整個身體,他掙扎着,但是沒有任何作用。
他們綁的太結實了,他想喊可是下一刻,他的嘴就被堵上了。
然後,好多雙的手開始在他的身上油走……
南宮靖軒絕望的哼叫着,他神情緊繃,手指幾乎將牀板扣破。
牀板的木刺刺到手指中刺痛着他的每一個神經,可是還是無法讓他忽略那一雙雙手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然後,腹下一陣潮溼……
是舌頭……
他不知道是誰,用舌頭添試着……
南宮靖軒想吐,不止是一個而已。
接着,一個又一個……
他不清楚的聽到他們的笑聲,得意而猥瑣……
他們就這樣圍着他,在身邊叫囂着……
可是,他不能動、不能動……
一滴淚順着南宮靖軒的眼角滑落。
這是他有記憶以來流的第一滴淚,也將是他的最後一滴淚。
無助,痛苦,絕望……
原來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人能幫得了他,他只能靠自己。在這裡,他不去傷害別人,別人也會來傷害他。
那個女人對他說過的第一句話都是真的。
這世間除了自己沒有一個人是值得可信的,只有自己不停的往上爬才能將別人踩在腳底下,纔不會受到欺負。在這個皇宮裡,不是你把別人踩在腳下,就是別人把你踩在腳下。
南宮靖軒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最後被鬆了開來已經渾身恥辱的痕跡,而那一個個太監一臉的滿足和殲笑。
南宮靖軒仔細的看着每一張臉,像是要將他們刻在心底裡一般。
在他們的惡笑中離開了房間。
兩天後的夜裡,南宮靖軒握着那把曾經用來殺死那個女人的來潛進了他們的房間。
一刀一個……
他看到了最後那一個眼底裡的驚恐和絕望。
他笑了,然後很快的他也結束了他的生命。他沒有離開,坐在滿是屍體的屋子裡等着。。
等着明天被發現,他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
他是一個殺人魔,是一個惡魔,是一個誰也不能招惹的人。
第二天一早,宮女敲開門尖叫着離開……
然後大批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南宮靖軒看到了南宮靖棠那一臉的驚愕,現在的他是不是也不敢再靠近他了。
南宮靖棠盯着南宮靖軒,爲什麼他會這麼做?
然後他看到南宮靖軒慢慢的露出一個笑臉,得意的,邪魅的。
南宮靖軒收回了想要上前的腳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個孩子發生了什麼?
看着他手裡握着的那把刀上還滴着血,鮮豔的血跡跟他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如此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