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避免流血事件,爲了自己耳朵不受折磨,秦細死也不能給九尾退學。0她想了許久後,終於找到完美的理由:“難道你就沒看見我爸爸帶來的商機嗎?說不定能給學校揚名立萬。”
狄南不屑地抽了抽嘴角,那種愚蠢學生能揚名的機率比他減肥成苗條美男更低。
“你們學校大部分是女生,不認爲美男子畫家是個很棒的宣傳噱頭嗎?”秦細站起身,拉着狄南走到九尾身邊,將他一直帶着的帽子和眼鏡取下,頓時絕代風華席捲整個畫史,身旁的學生老師都停下筆,傻乎乎地看着他發呆。
正在認真畫畫的九尾不高興地皺皺眉,秦細又迅速給他將眼鏡帶上,勾人金眸掩去,這份美色便少了七分。
狄南率先回過神來,大聲命令老師:“快將九尾同學的座位調換一下!放去靠窗,陽光最好最顯眼的位置!他絕對是絕色……絕世天才學生!快快重點培養!”
秦細見他興奮得亂蹦亂跳,急忙拖出走廊,抱着雙肩笑問:“還要不要退學?”
“哎呀,那麼好的學生怎麼能退學呢?!我就算將老師退了也不能退他啊!”狄南發掘出金山,口氣轉得極快,“那畫畫得多有個性啊!顏色很豐富!”
“就是,他的畫好不好看有什麼關係?真正懂藝術的能有多少人?”秦細想起地球上的現代畫家炒作手段,建議道,“你找些人多多讚美他,說是自成一派,具有開創性,野性又迷人,看似幼稚的構圖裡面有爆炸般的動人力量,不就行了?”
“確實,能吸引人來讀書就值得包裝,不過應該宣稱什麼風格呢?”狄南努力思考。
“野獸風格?”他絕對是開天闢地第一個畫畫的魔獸,畫得再醜也有收藏價值。而且這種顏色運用,馬蒂斯(注)和他一比,算什麼啊?
“好提議,很有野性味道。”狄南只覺得美人畫畫,再怎麼難看也有炒作價值,好好包裝一下,垃圾也能變金子。還可以先找托兒高價買他的一幅作品,將價錢提上去,然後弄出個供不應求的景象,吸引別人來投資藝術品,這種事情是洗黑錢的一個好途徑,也讓許多莫名其妙的美術品價錢高得一塌糊塗。
狄南聰明和無良兼備,是個天生的商人。這種好事怎會不想幹?只惜本錢欠缺,缺少合夥人,便按下不提,等待適合的時機出現。
他很有魄力地給所有美術老師加薪水做掩口費,逼他們昧着良心誇獎九尾的作品非常優秀,並派人放出風聲,說學校裡個超級無敵帥哥。
九尾對這些事情毫無興趣,只堅持每日都抓秦細做模特,畫一張肖像,次次都有別出心裁的“驚喜”,秦細從來沒在畫上找到過任何像人的痕跡,幸好她現在閉着眼睛都能將廁所裡辦證小廣告誇成媲美張旭的狂草,拍馬屁技術可謂出神入化。
未來的日子裡,在一傳十十傳百下,竟真吸引了許多花癡女人上門來看帥哥,順便學習。
縱使九尾再沒有摘過眼鏡,恐怖的殺氣拒人千里,卻更添神秘感。美色當前,他畫的是什麼都不重要了,一時間風頭無二,衆人洗腦式宣傳得多了,也有幾個天真的傻子,真相信他畫得非常好,花錢買回去收藏。
秦細數着金幣,對此大發感嘆,真是學得好不如長得好……怪不得那些唱歌比烏鴉還難聽,演技比木偶還僵硬的女孩也能做明星……
到最後,就連朵拉都聽說了附近學校有個超級大帥哥,跑去偷偷看完回來,對秦細大發花癡感慨:“帥哥不摘下眼鏡,身影都那麼瀟灑,還那麼酷,那個嘴角,那個鼻子,太迷人了,我已經愛上他了。只是爲什麼帥哥總是穿青色衣服呢?好樸素啊,一點都不配他,你說我送白衣給他做情人節禮物會不會收?”
“不會,因爲白色太難洗了,所以現在被禁止穿着。”秦細在製作表演部需要用的道具,這門課程除了每天要練聲,研究各種不同的情感表現方式外,還要學生自己學習動手做道具,她因爲手巧,所以被分配的任務是最多的,都是些木頭刀劍類製作,朵拉則是負責裁縫。
“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朵拉一臉同是花癡淪落人的表情看着她。
秦細忙完手頭工作,幫她給衣服縫釦子,頭也不回答道:“那是我爹,衣服得我洗。”
“啊?”朵拉把針扎手指頭上了,也來不及叫痛,抓着秦細左看看右看看,不確定地問,“你爸爸居然那麼帥?還是獸人族的,你是不是長得像你娘?”
梵卡大陸異種族間通婚,孩子血統只隨其中一方,不會出現兩種種族特徵同時出現的情況,所以九尾說是秦細父親,也沒帶來太大疑問。
“我沒有娘……”秦細還是憤怒了,這傢伙是在說自己不漂亮,也太坦白了吧!都不帶拐彎的。
“噢……”朵拉鬆開她繼續恍惚去了,許久後,突然很有犧牲精神地抓着她,認真地說,“細細……不如我做你娘吧。”
“滾!”秦細手一抖,把衣服袖子撕破了。這花癡也花癡得太離譜了!還不到十三歲,居然不要臉地想對自己老爸下手,雖然……她好像也無恥地對自己老爸打過主意,好像沒啥資格說別人。
都是那狐狸不好,沒事長得那麼撩人做什麼?秦細悲憤了,於是她將破了的衣服裝起回家補,準備去藝術學校接九尾回家。
朵拉心有不甘地目送秦細離去,可是轉念一想,如果真嫁給同學的老爸,肯定要給爸媽打死,只好作罷。她一邊戳着衣服,一邊說服自己,帥哥都是養眼的,居家生活的老公必須找個普通些的纔不會出牆……
迪亞見到秦細出來,偷偷摸摸地跟在大樹後,看着她的背影,想到無法實現一起上學放學的夢想,不由黯然**。
萬惡的岳父大人,是阻礙年輕人自由戀愛的一道鴻溝,細細又不願意跟着他去私奔,那麼就必須要攻破這個天下最難的難關才能取得進展。
如何討好未來岳父大人呢?迪亞看了眼懷中的《和公公過招》《翁婿關係》《我家的極品泰山》等流行婚姻攻略,決定刻苦讀書,誓要尋得最完美方案來擺平九尾。
約會……想到約會,想到牽小手,純情的迪亞又開始傻笑了,完全無視了周圍對他愛慕、熱情、好奇、羞澀的女孩子目光。
他暗暗發誓,還有十四天就是情人節!他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和細細兩人單獨約會的機會!沒有機會!就自己創造機會吧!
(注:野獸風格是自1898至1908年在法國盛行的現代繪畫潮流。熱衷於運用鮮豔、濃重的色彩,以直率、粗放的筆法,創造強烈的畫面效果,充分顯示出追求情感表達的表現主義傾向。代表人物是馬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