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惡狠狠地叮囑九尾不準露出在人類世界兇相,還)後,就把他丟去街道上閒磕牙的三姑六婆手裡,說此狐無業遊民一隻,願意爲公益事業服務,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帶小孩、貼傳單、社區義工、清理垃圾、打毛線、開鎖、修大門、換玻璃……經過衆多熱情人士的調教下,腦神經遲鈍如鋼纜的九尾開始幾天還覺得好玩,最後終於發現不對勁,於是拖着個流口水的娃娃找到她,憤慨質問:“憑什麼老子要給那羣低賤的人類幹活?”
秦細一邊揹着舞臺劇劇本,一邊回答:“就憑你要在這羣‘低賤’的人類中生活,而且不能暴露身份”
九尾滿臉不相信的神情:“迪亞他生活在人類社會中,也不需要做這些事情”
秦細在嘴角扯出個微笑,殘忍地擺事實講道理:“他有身份證明,可以合理出沒人羣中,你的身份證明卻過期了,一時間無法補辦到手而且你前幾天的行爲太過招搖,導致周圍的鄰居對你身份產生了好奇心,已經無法隱藏,再故作神秘就好像告訴別人這裡有個怪人,你們快點來調查我似的”
九尾沮喪地問:“你是指我前幾天找情人的行爲造成的嗎?”
秦細點點頭:“現在滿大街都知道這裡住着個喜歡玩弄女性的花花公子,我都不知該如何向他們解釋你不是壞人你現在最好多做點公益事業來挽回形象
”
當然……這謠言有一部分是某人故意放出去的
九尾更加崩潰,抓着她不停追問:“吸引配偶過來進行選擇的行爲在獸類世界裡不是很常見的嗎?難道人類不同嗎?”
“相同但必須含蓄”秦細斬釘截鐵回答
話題很快被打斷因爲那個小娃娃開始哭鬧起來九尾鬱悶地去找奶瓶然後塞到他嘴裡咬牙切齒地說:“哭吧哭吧!小子給我等着瞧養肥後就吃了你!”
樓上地花酒在陽臺毫無感情地背誦那個狗血天雷劇本:“我穿過數億個星球來到這片綠色地土地是你發間地圖蘭花香牽住了我地腳步這是命中註定地相遇讓我無法拒絕這份甜蜜誘人地愛情將你擄至身邊但我可以等待直到你眼淚逝去笑容展開地那一天直到你願意接受我、愛我地那一天到來”
秦細也開始背誦自己地臺詞:“對不起我是隻從小在宇宙長大地狐狸學習地是殺人和戰爭卻沒學過什麼是愛情如果我成爲和她一樣地公主你會愛上我嗎?如果她變成一隻狐狸你又會愛上她嗎?命中註定地牽絆真地如此強烈?強烈到你可以不顧一切爲她躍入地獄?”
九尾則在樓梯口咆嚎:“你這該死地小子!不準咬我地尾巴!細細他哭了怎麼辦?真地不能吃掉嗎?”
黃昏日暮陽臺枚花開正好淡淡香氣混合着飯菜香味襲來香草在樓上高聲呼喚:“細細姐姐我哥哥燉地骨頭湯快好了很補地你上來拿點回去給九尾叔叔喝吧”
秦細放下手中劇本,三步並兩步跑上樓去,花酒早知道九尾地食量,給他留的湯是用鍋裝地,這種送食物的行爲,博得了九尾地好感更重要的是,他眼光比較獨特,認爲英俊有吸引力地男人應具備三個條件,按從高到低排列爲:強悍的力量、高大的身材、漂亮的皮毛
普通狀態的花酒沒有一條達標,於是被九尾從有威脅力的雄性名單中剔除,也沒有進行和迪亞一樣的毆打式
這個真相是某次秦細賣舊報紙給街頭收破爛的絡腮鬍大叔時,多笑了幾次,他就無緣無故發脾氣,還偷偷揍人才發現的
她不知應爲花酒同學感到慶幸還是悲哀……
另一方面,學校舞臺劇的訓練很不順利,先是迪亞在兩人擁抱的地方NG重複了幾十次,朵拉天天和菲紫對着吵架,一個罵對方“狐狸精”,一個罵對方“身材臃腫的熊”,而花酒念臺詞的時候沒感情,看情人的眼神像殺人
相比之下,偶爾忘臺詞的秦細,已經算最敬業的一個了
日子在這種雞飛狗跳,老師氣得要上樹的排練下,一天天過去了,整部舞臺劇算是勉強排練完成,並加強了武打戲份來遮掩我們可恥的演技
各界精英開始雲集這個小小的倫多哥城,所有酒店爆滿,市級以下官員都給排去了廉價旅館下榻街上豪華龍車和馬車頻繁行走,揮金如土,整個城市的旅遊收入暴漲了好幾倍
因爲人族壽命短暫,在梵宮以外的地方參加百年難遇的神官巡禮盛會或許是他們這輩子唯一一次的機會
大家的神經兮兮也影響了秦細,讓她對那個衆人口中英俊無比、聰明過人、慈悲善良的最高神官大人產生興趣,時不時會隨波逐流地和他們討論一下
對此,九尾發表了簡短評論:“其實他是個屁!”
秦細將九尾的評論自動過濾,開始試穿明天下午表演要用的戲服——毛絨絨的紅色露肩短裙,附帶狐狸耳飾和尾巴,並在地上隨意試了幾個動作,確認不會**後,才放心去問九尾:“好看嗎?”
九尾的眼睛都直了,他捂着鼻子一個勁地點頭,點了半天后又一個飛撲衝過來,按在沙發上拼命舔,舔得秦細滿臉口水,被一腳踹飛了
“爸爸也要去看錶演!”九尾不放棄地再度撲上來
秦細趕緊將準備好的票遞過去,吩咐道:“迪亞的爸爸媽媽也會來,你不要在會場胡鬧”
九尾沒聽她說話,卻拿着票看上面的神官巡禮字樣,情緒突然又低落了,趴在沙發上發呆,用那種足以讓任何女孩子心臟狂跳的憂鬱眼神,不停碎碎念道:“怎麼辦好……怎麼辦?”
鑑於他最近心情反覆無常,秦細不好打擾,整理好東西后便躡手躡腳地回臥室睡覺,沒想到半夜時分醒來,卻看見九尾在面前僅三釐米不到的位置看着自己,眸間金色流光轉過,似乎充滿困擾
秦細往後縮了點距離,緊張問:“怎麼了?”
九尾坐直身,抓住她的手,認真地說:“我決定搶過來算了”
“搶什麼?”秦細莫名其妙地追問
他卻夢遊般起身離去,腳步漂浮
秦細繼續睡覺,過了一會,感覺臉上有溼熱的呼吸,張開眼又見九尾在自己面前發呆,並再次認真說:“不行,這種事太可恥了,不能搶”
然後他神不守舍地離去,秦細翻身再睡,還沒過幾分鐘,他又次跑到面前說:“還是應該搶”
半小時後:“不能搶”
十分鐘後:“搶”
五分鐘後:“不能搶”
……
以上對話反反覆覆折騰了七八次,他沒有瘋,秦細終於瘋了:“求求你!都幾點了?!要搶什麼我幫你搶就是!先讓我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