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毓小心的穿過陣法,推開了房間的門,閃身進去又迅速關上。看到上官良辰已經坐在了牀上的,淡淡的月光下,他的臉有些朦朧,但她依然能感受到,他火熱的目光正緊緊的盯着她。
鍾靈毓大腦裡飛快掠過剛纔她和夏梓淵在一起的畫面,應該沒有什麼能讓上官良辰誤會和吃醋的舉動,心下坦然,便想朝他綻放個開心的笑容。
可惜面部表情還沒來得及伸展,上官良辰長臂一伸,將她攬入了懷裡,覆住她的脣,品嚐,廝磨,輾轉,似乎要把一切都付諸在這個綿長而熱烈的吻裡。
鍾靈毓猝不及防,感覺上官良辰想要將她揉進身體裡一樣,乖乖的閉上眼睛,依偎在他的懷裡,任由他肆無忌憚的吻着自己。
良久以後,鍾靈毓覺得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上官良辰在猛然放開她,輕輕撫着她想頭髮。
鍾靈毓軟綿綿的靠在他的懷裡,張着紅豔的脣,大口的呼吸新鮮的空氣,聽到頭頂傳來一聲低低的呼喚:“靈毓。”
“嗯。”鍾靈毓輕輕答應了一聲。
上官良辰把弄着她的頭髮,如綢緞般光滑舒適讓人留連:“靈毓。”有很多話想要說,卻覺得都不足以表達他此刻澎湃的心情。
鍾靈毓恢復了些力氣,仰起了頭,看着他完美的下巴和微微勾起的脣角,忍不住問:“怎麼了?”
上官良辰看到她的明眸裡,滿滿的都是自己的影子,輕笑道:“我以後再不會隨隨便便的吃醋了。”原來,根本不需要他費什麼心思,她便能拒絕其他優秀男人的誘惑,她對自己的愛,並不亞於自己。
鍾靈毓“噗嗤”一聲樂了,拍拍她的肩膀道:“沒事兒,醋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吃,我是不會介意的,吃醋正說明你愛我啊。”
“此話當真?”上官良辰心情很好,清冷的眸子裡都是暖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了,不早了,我們睡吧。”鍾靈毓說完這句話,便脫掉鞋子,爬上了牀,枕着上掛良辰的胳膊睡熟了。
屋外的夏梓淵可就沒那麼舒服了,他本想好好的睡一覺,再想想該如何爭取鍾靈毓的心的。可是回到屋裡,看着空蕩蕩的毫無生氣的房間,他有鬱悶了,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想去側耳聽下隔壁的動靜吧,奈何那個該死的上官良辰一直防着他,佈下的陣法讓他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
於是夏梓淵又站起了身子,重新回到烤肉的地方,拎了一壺酒,因爲剛纔他與她在這裡單獨相處過,彷彿這樣就還能觸摸到她的氣息。他對着空中的圓月,一邊喝酒一邊吹夜風,酒入口中,他品不到醇香,風從臉上刮過,他亦察覺不到溫度。
大腦時而一片空白,時而雜亂無章,直到了後半夜,夏梓淵撐不住了才昏昏沉沉的回到屋裡,和衣躺在牀上便睡着了。
第二天睡得朦朦朧朧之際,聽到外面的交談聲和腳步聲,他才乏力的坐起了身子,腦袋靈光一閃,決定裝病,因爲這樣可以增進他們的感情啊!
但是遺憾的是,鍾靈毓準備好早餐後,問了十九門的侍女,得知夏梓淵嚴令別人打擾他睡覺,和上官良辰用完了早膳,便又饒有興致的在附近轉了轉。
夏梓淵一直等着鍾靈毓叫他吃早飯呢,見她遲遲不肯來,才偷偷的朝屋外望了望,招了個侍從過來,才知道她早已和情郎吃完飯去玩耍了,氣得一腳將大理石地面踹出了個坑。他吃了顆食丸,讓侍從趕緊將鍾靈毓喚來,就說自己病了,病得很嚴重。
如他所願,鍾靈毓很快匆匆趕來,可是上官良辰也跟來了!
夏梓淵面色發白,“虛弱”的說:“可不可以讓他離開會兒?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那個他指的是誰,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鍾靈毓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上官良辰已道了聲“好”,便轉身離開了這件屋子,在鍾靈毓戀戀不捨的眸子裡,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
“你怎麼了?”鍾靈毓打量着他的神色,關切的問。
“沒有大事,只是染了風寒。”夏梓淵還配合的故意咳嗽了兩聲。
鍾靈毓見他的侍從都不在,眉頭微皺:“我懂醫術,給你看看。”她擔心他是被人下毒,最近這類事情經歷的太多了。
夏梓淵本欲伸出手去,看到她淡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模樣,用被子將自己裹得更緊了,忙道:“不用了,我找人看過了,就是風寒。”
鍾靈毓心中疑慮更甚:“那你叫我回來幹嘛?”
夏梓淵頓時委屈了:“我都生病了,你不該回來看一下嗎?你就一點兒都不關心我嗎?我從你那兒離開,你現在不想問問爲什麼嗎?你不想知道我怎麼就突然長大了、怎麼就成了十九門的門主嗎?……”
他一連串的發問,讓鍾靈毓有些懵了,最後才反應過來,他在尋求她的關心,以及想傾訴呢,不過,對於十九門的事情,她不想打探太多啊,民間有句俗話:寧入閻王殿,不落十九門。這裡可被視爲人間的十九層地獄啊!
但是,看到夏梓淵那熱切的眼神,她還是勉強笑道:“等你好了再說也不遲。”
夏梓淵“切”了聲,努嘴道:“不喝藥怎麼好的了?那裡有藥,端過來。”
鍾靈毓看着桌上的湯藥,伸手遞到了他跟前。
夏梓淵努力擺出一副更可憐的模樣:“我都這樣了,你不能喂喂我?”
鍾靈毓仔細觀察着他的神態,他的舌苔,忽的握住他的手臂,仔細爲他把脈,爾後將湯藥重重放下:“沒病喝什麼藥?!”
夏梓淵看着她動怒的模樣,壓抑的得意消失的無影無蹤,低頭道:“我只是很想接近你,讓你關心我。”隨意的語氣,落寞的模樣。
鍾靈毓嘆了口氣,她咬咬牙,決定不給他任何機會:“你不管做什麼,我都不會動搖的,如果你想維持住我們的友誼,以後就不再動這樣的心思了。你值得更好的女子。”
“靈毓,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的心可以這麼狠,我都這麼可憐了,你還說得這麼殘忍?”夏梓淵憤憤道,五官擰在了一起。
“長痛不如短痛,這樣你纔不必折磨自己,才能發現更好的女子。”她不希望這般優秀和驕傲的男子因爲自己,變得卑微。
夏梓淵使出剩餘的力氣,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冰藍色的眸子讓鍾靈毓的身體哆嗦了下。“不如我們現在聊聊,當時你爲什麼突然離開了那所宅子?”她立即轉移話題。
你就等着吧,我不是那麼輕言放棄的人。夏梓淵心裡想着,卻還是從善如流的接過了她的話題:“這要從十九門的獨門武功絕學說起,哦,這個事情你可不要告訴別人,這是十九門的秘密……”他看着一副認真傾聽模樣的鐘靈毓,恨不得將自己生平的一切都告訴她,但是也得提醒下她注意保密工作。
“既然是十九門的秘密,要不你還是乾脆不告訴我好了。”鍾靈毓看着他神采飛揚的模樣,實在不忍心打斷。可是若因爲自己聽了這事帶來想不到的麻煩,還是硬着頭皮說了。
夏梓淵聽了她的話,突然卡住了嗓子,一下子有些氣惱了:“你存心氣我是不是?” 似乎看出了她的擔心,頓了頓,悶悶的補充,“放心,就是真的有了麻煩,我也不會讓人去找你的。”
鍾靈毓不免感到小小的尷尬,當她和上官良辰來尋天山雪蓮時,他毫不猶豫的表示給她,而他想要向她傾訴下煩惱之類的,她卻因擔心給自己帶來麻煩阻止他的表達。這一刻,她是真的心疼這個男孩了。
鍾靈毓向上揚了揚脣角,流光溢彩的眸子裡含着笑意:“你早說啊,不知道我的一大特點就是膽小如鼠嗎?”
夏梓淵心底的小悲傷還沒來得及蔓延,便被她輕鬆的玩笑打敗了,繼而又聽她道:“快和我說說吧,這是獨家爆料啊。”再看她,滿臉都是八卦的光芒。
夏梓淵的心情好了起來,語氣也挺快:“十九門的歷屆門主,都要習一門武功,這種武功極其厲害,江湖上鮮有對手,可是唯一不好的是,習這門功夫,十八歲的時候,將變成6歲的模樣,武功也退步到6歲,因爲我在十九門長大,只是出去過很少的幾次,被外面的世界吸引,特別是,我想體驗下正常孩子該做的事情,所以就悄悄溜出了十九門……”
夏梓淵湛藍的眸子,在回憶起自遇見她時候場景,便格外的柔軟明亮:“在你辦的宅子裡,那是我度過的最快樂的時光,其實我本來打算一直待下去的,可是後來,我的心腹找到了我,說是十九門出了內亂,形勢危急,我想等你回來,和你告別的。可是當時太緊急,又擔心那和我作對的人發現我們關係好,對你不利,只好留下隻言片語離開。等我回到十九門後,協助母親平定了內亂,便想回去找你告訴你真相的,但母親生病需要閉關,我怕再出事,便打算等她出關了再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