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付錢,還請喝的是西山天醇!
雲西言頓時對傅小官刮目相看。
“傅公子家裡想來殷實,哎,不像我啊,我那爹將我趕了出來,讓我行萬里路,你們是不知道我這三年是如何過來的!幸虧這天下出了一位傅爵爺,不然我恐怕會被餓死!”
傅小官撓了撓腦袋,“你認識傅爵爺?”
“這怎麼可能?”他忽然俯過身子,放低了聲音,賊兮兮的說道:“今兒吃了你這頓酒,我告訴你們一個賺錢的法子,可千萬不要傳了出去,若是被傅爵爺給聽見了那可不得了!”
司馬澈掩着嘴兒偷偷的笑,傅小官聽得一愣,“說來聽聽。”
“傅爵爺的詩詞文章,值錢啊!”
說着這話,他從懷中摸出了一本小冊子,遞給了傅小官,“這本小冊子還沒有錄入齊全,傅爵爺而今所作的詩詞流傳於市面的大致有十首。我呢就把這些詩詞給收集了起來,每到一個地方就去印刷個千八百本,往那鬧市裡一擺……”
“你們是不知道傅爵爺的名頭有多響亮,只需要吆喝一嗓子,傅爵爺傳世名篇合集,一兩銀子一本……你們猜都猜不到那些人有多瘋狂,特別是那些姑娘們,我的個天,若是傅爵爺真的現了身,恐怕會被她們給搶了去圓了房!”
司馬澈被羞得一臉通紅,雲西言哈哈一笑,指了指司馬澈,“司馬兄這都不好意思了?我說的是真的!傅爵爺的詩詞太好賣了,千八百本,只要一傳開,一個時辰就沒了,我能賺多少銀子?至少五六百兩!”
傅小官頓時瞪大了眼睛,還能有這操作?
這小子特麼的是個人才啊!
“既然這麼好賣,爲啥不多賣一些?”
“做人不能太貪,萬一被官府給發現了,萬一傳到了傅爵爺的耳朵裡,你們說這不是要了區區小命麼?”
“不瞞你們說,我來到這金陵,已經找了一家書局印刷一百本,精品!,等蘭庭集張榜我拿出來賣了,我請你們喝西山天醇!”
雲西言“嘭彭”的拍了拍胸口,“雲某說話算話,張榜那天晚上,咱們還是這裡,不見不散!”
傅小官並沒有答應,而是問道:“據我所知,傅爵爺的詩詞天下皆知,他們還買來做什?”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們得分析消費者的心裡!”
“傅爵爺的詩詞天下皆知這不假,卻沒有一個人去將他的詩詞文章整理成冊!這就商機,你看看,封面上,我畫的,是不是很像傅爵爺的模樣?”
傅小官定睛一看……司馬澈也伸長了脖子,她瞧了瞧那封面,又瞧了瞧傅小官,“噗嗤”一笑。
“雖然在下未曾見過傅爵爺,但天下見過傅爵爺的人也不多啊,所以在下自然就將傅爵爺畫得玉樹臨風,這就合了許多女子的心意。”
雲西言洋洋自得的翻了一篇,“這扉頁,天下文魁,億萬少女的夢中情人,傅小官詩詞合集,您值得擁有!這些字,直擊那些少女的心扉!她們看了那封面本就被傅爵爺的風采給迷醉,再一翻這扉頁,哪裡還受得了!”
“哎……可惜了。”
“可惜什麼?”
“若是真能得到傅爵爺的親筆簽名,他老人家若是不追究這責任,放到書局去大張旗鼓的印刷發行,可不會比紅樓一夢賺得少啊!”
大意了!
傅小官還真沒想到這個點子。
《紅樓一夢》而今依然在發行,只是究竟還有多少量他並不知道,也許久未曾再去過問。
若真把這詩詞合集弄去發行,想來還能再賺到一筆銀子。
只是這事兒他僅僅是一想,家裡三個老婆都有了身孕,他也沒那精力去搗鼓這事,所以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孫駝背親自將火鍋端了上來,桌子中間的炭火燃了起來,然後有小二送來了各種食材。
傅小官開了酒爲雲西言倒了一杯,看了看司馬澈,也給她倒了一杯。
“要說吃火鍋,還是以羊肉毛肚鴨腸鴨血爲最佳,黃喉天梯也不錯。腦花……那玩意吃得來的會很喜歡,藕片鳳尾再加上各種菌菇,就這麼一涮,就是美味。”
雲西言一喜,“傅兄看來深知其味,就是不知道司馬兄……你當真能吃這麻辣的?”
司馬澈看着這通紅的一鍋都快哭了。
江南吃食多爲清淡,像這樣子的一鍋通紅辣椒,她簡直難以想象。
此刻溫度漸漸上來,裡面厚厚的一層辣椒翻滾,油煙升起,一股嗆鼻的味道撲面而來。
“阿……嚏!”
司馬澈轉頭猛的打了一個噴嚏,這一下子眼淚真流了出來。
傅小官哈哈大笑,“莫要逞能,要不……你們點幾個炒菜?”
司馬澈取了手絹擦了擦鼻子,“不,我能吃!”
小星兒極爲擔心的看着自家小姐,這東西……你真的能吃?
“來來來,可以涮了!”
傅小官食指大動,夾了一片毛肚放在了鍋裡,“這東西數三下就可以,不然老了就不好吃。”
他將這毛肚夾了起來,隨手放在了徐新顏的碟子裡,又夾了一條鴨腸涮了涮,放在了司馬澈的碟子裡。
“你們先試試,不行就吃別的。”
然後他取了漏勺燙了一塊鴨血,放在嘴裡一咬,一股麻辣鮮香燙的感覺頓時盈滿了味蕾。
“嗯,不錯,這味道還真可以!”
“咳咳咳咳……”司馬澈僅僅吃了一口,這可是傅小官親自爲他夾的,她滿心甜蜜,卻被辣的猛咳起來。
“咳咳咳……可以……咳咳咳,我能吃!”
傅小官哈哈大笑。
司馬澈大囧,卻自個捻了一片毛肚放入了鍋裡,“不就是辣嗎?辣啊辣的就習慣了!”
火鍋裡的紅湯汩汩的冒着,裡面的食材在鍋裡沉浮,司馬澈似乎和這東西較上了勁,她惡狠狠的將涮好的毛肚夾在碟子中吹了吹,然後眼睛一閉,嘴兒一張,就這麼塞了進去……
“嘶……”
她咧着嘴,用手不停的扇着風,似乎又覺得這形象不太文雅,連忙又將嘴給閉上,囫圇的嚼着脖子一伸,給嚥了下去——
雲西言震驚的豎起了大拇指:“司馬兄,真男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