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你去籌備一批海員,按照這航海圖,你去給朕探探路。”
劉謹“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臉色蒼白如紙。
“陛下……奴才哪裡做得不好請陛下責罰!”
“想啥呢?你做得很好朕才尋思把這差事交給你!”傅小官語重心長的又道:“你是朕信得過的人啊,你要明白,這是武朝的戰艦第一次遠洋,這其中的意義有多麼重大!”
“朕告訴你,在那海的那邊還有廣袤的土地,但朕不知道那些土地上是否有人?朕的理想是窮盡一生爲武朝打下一個巨大無比的江山……”
傅小官站了起來,走到了劉謹的身旁,彎下腰來拍了拍劉瑾的肩膀:“你可明白你若是尋到了那些土地,可就是開疆裂土之功勞!”
劉瑾一聽,心裡的恐懼頓時消失——開疆裂土之功勞?我小小一宦官也能建立起這樣大的功勞?
他的心思兒澎湃起來,便又聽傅小官說道:“誰說的宦官就不能開牙建府?誰說的宦官就不能封侯拜相?這僅僅是因爲功勞不夠大而已。”
“你想想,你成天呆在這御書房裡,只看見這高牆內四角的天空,能有多大出息?”
“你是朕的近臣,而今正當少年,當轟轟烈烈的活一世纔對得起朕對你的殷切期望啊!”
劉瑾感動得鼻涕眼淚都出來了,這是陛下對他掏心窩子的話!
這是陛下對他這個殘廢之人的絕對信任!
陛下是要將這份天大的功勞送給我,是要我能夠成爲千年歷史上最有名的太監!
這是一件偉大到足以名垂青史之大事,生爲陛下之臣,當不負陛下之厚望!
“奴才、奴才……”劉瑾一把抱住了傅小官的大腿,聲淚俱下:“奴才淺薄的學識無以表達奴才對陛下的感激,奴才一定爲陛下辦好這件差事!奴才要讓咱們武朝的龍旗插在海的另一邊!”
臥槽!
這廝鼻涕眼淚都特麼擦我腿上了!
傅小官咧嘴一笑,“這就對了!朕給你一首無畏級戰艦,再加三艘補給貨船,所有人員物資配備齊全,按照這張海圖,你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切記,此行一來是修正這張海圖,二來記錄沿海所有可以停泊的港口,這第三嘛,若是在那片大陸上發現了人,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記住,活着回來!”
“回來朕給你記一大功!”
陛下這是多麼關心我啊!
我一定要活着回來!我一定要給陛下帶回那片大陸的好消息!
劉瑾“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奴才絕不辱命!奴才何時動身?”
“啊……接下來你就去臨江船塢,這第一艘遠洋艦船,朕就命名爲‘劉瑾’號,人員物質齊備之後,立即出航!”
劉瑾號!
陛下用我的名字命名了!
這是何等樣的榮光!
劉瑾在這一刻忽然無比感謝將自己送到宮裡來閹了的父親,心想等出航歸來,得去祭拜一下祖先,恐怕是咱劉家祖墳上冒了青煙。
劉瑾領了皇命,帶着傅小官給他的聖旨和吩咐囑託以及祝福和期許,他昂首挺胸的離開了皇宮。
那一刻,他意氣風發,邁出的每一步都無比的堅定。
傅小官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不厚道。
那劉謹……才十八歲啊!
哎,要怪就怪你那名字吧,這名字,實在有些膈應人。
探尋航道勢在必行,那張海圖是東海海圖,僅僅到琉國,再過去就沒有了,而傅小官需要的是更廣闊的海圖……那是太平洋!
那廝若是能夠到白令海峽還能活着回來……那就讓他繼續去探大西洋!
……
……
時間流逝,觀雲城迎來了天德元年的第一場雪。
由於本次秋闈參與人數實在太多的緣故,哪怕翰林院的所有官員都在加班加點的閱卷,但至今依然未能完成。
觀雲城裡因此而滯留了許多的學子,其中有一部分覺得科舉無望,轉而投了科學院或者是參加了陛下所舉行的冬季徵兵。
極少的一部分學子被科學院選中,就此成爲了一名科研人員。
更多的學子投入了軍伍,被編入了神劍第三軍——由於武朝學堂同時開設武課的緣由,這些少年學子身體素質極好,其中大半都是三流高手,甚至還有百餘人踏入了二流境界。
賀三刀的神劍第二軍已經訓練完畢,他被傅小官給擰到了御書房。
“陳破還要月餘時間才能抵達觀雲城,所以接下來,這神劍第三軍就由你暫時訓練,待陳破回來以後,第三軍交給他,你依然統領第一軍。”
賀三刀瞪大了眼睛,“陛下,我以爲你叫我回來喝酒!”
“喝酒急個屁!以後有的是時間喝,但這麼多人聚集在觀雲城不是個事,明兒你就把那十萬新兵給我帶走!”
賀三刀忽然賊兮兮的說道:“陛下……我那婆娘來信了。”
“說啥?”
“說、說要來觀雲城,按照時日算,恐怕將於十二月初抵達。”
“這感情好,她來了我親自爲你們主持婚禮!”
賀三刀頓時笑了起來,探出了腦袋睜大了眼睛,“君無戲言!”
“大家都是小地主,我特麼騙你作甚!”
“嘿嘿……”賀三刀搓了搓手,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老子可是在給種家六姑娘的信裡吹過牛皮的,說陛下就是老子的拜把子兄弟,那牛皮吹出去了之後他就後悔了,臨江那小地主而今可是皇帝!
老子這臨梓小地主雖然是個軍長,但和皇帝之間似乎差距有些遙遠。
今兒陛下親口答應,老子總算是能夠在種瑜面前硬的起來了。
“陛下,我口袋裡的銀子平時請那些師長旅長團長啥的吃吃喝喝沒剩下幾兩了,您看……我那婆娘來了,還帶着種家的許多孃家人,可我在這觀雲城裡連個府邸都沒有,這是不是有點丟您的臉啊!”
臥槽!
傅小官眼都直了。
你特麼月俸那麼高吃喝完了這時候纔想起來沒有府邸?
這怎麼就丟了我的臉了?
傅小官恨得牙癢癢,沉默片刻:“東城區東大街,曾經門下侍郎陳蘇源的那宅子,老子送給你了,算是給你們成親的禮物。”
“謝陛下!”
“滾,把第三軍給我訓練好了……去找戶部尚書拿那宅子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