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儀找了一個角落,默默地坐了下來,什麼都沒做,就是看着這一屋頂的花花草草出神。等許舒儀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已經過了很久了。
在下樓之前,許舒儀好奇的看了看那些小草的根部,肥沃的泥土下面,就是樓頂的鋼筋水泥,目測應該還有隔水層什麼的。不過許舒儀對這些沒什麼研究,所以最後看了一眼野花之後,又一瘸一拐的爬了下去。
果然人走神的時候時間就過得很快,許舒儀回到屋子裡的時候,發現竟然已經是下午一點了。摸了摸肚子,許舒儀才發現,自己真的是有點餓了。去廚房一通翻找之後,許舒儀吃了個心滿意足,纔回到客廳。這個公寓除了剛纔介紹的亂七八糟的功能房間之外,還有四間客房,鬼使神差的,許舒儀選擇了一個離徐默房間最近的--對門的那間房。
打開房門的時候,許舒儀發現,這可真的算是客房了,房間裡面生活用品倒是一應俱全,但是感覺就像是在高級賓館一樣,冷冰冰的沒有一點人情味,和昨晚自己睡的房間簡直是天壤之別。
不過寄人籬下,能有一個自己的房間已經算不錯的了。許舒儀也沒有行李,只是把自己摔在了牀上,準備玩會遊戲,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
至於那些功能房間,健身相關的自己都用不了,家庭影院自己壓根就沒見過,不會玩……
不過剛剛掏出手機,許舒儀就看見有一個未接來電。一個座機號碼顯示在屏幕上,沒有短信,也沒有微信,許舒儀第一反應就是廣告或者詐騙的,所以想也沒想就扔到了一邊,自己則滾進被子裡睡覺去了。
許舒儀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睜開眼睛的一瞬間,許舒儀正好看見徐默那張冰霜一樣的臉。
“額……”許舒儀忽然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最主要的是許舒儀壓根就不知道徐默爲啥這麼看着自己。
“爲什麼不接電話?”徐默將臉慢慢的逼近,然後死死的盯着許舒儀。
“電……話?”敘許舒儀這纔想起來被自己不知道扔到哪裡去的手機,下意識的就用手去抓,結果劃拉了一圈,手機沒摸到,反而摸到了徐默的手。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的電話,知道的話我一定會給你回過去的。”許舒儀第一次看見徐默這麼冷酷的表情,下意識的直接開口道歉,手也趕緊縮回被子裡,一動不動,緊張的盯着對方。
“你道歉什麼。”這個時候徐默才忽然變了表情,先是撇了一眼許舒儀,然後不在乎的把手機扔給對方。同時扔給對方的,還有一部新手機。
“啊?”許舒儀擡頭,覺得自己頭上的青筋都在跳,這都哪跟哪啊,這個徐默是神經病嗎?精神分裂症?每天各種性格之間變來變去麼?誰來幫自己個忙把其他的都劈死來個痛快的!
“我剛纔確實生氣了,但是不是因爲你。”徐默看見許舒儀已經到了能忍耐的邊緣了,所以最後還是解釋了一句。
結果這一句徹底把許舒儀惹毛了。
“徐默,你真的夠了!咱們認識一共才三天吧?三天而已!是,我是你的玩具,是別人送給你發泄的,是利益的犧牲品,但是麻煩您也稍微尊重一下我,如果不是爲了我媽你以爲我會乖乖的待在這裡?如果不是我媽我看見你一定會繞路走,因爲怎麼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要玩你就給個痛快,要放我你就來個乾脆,天天這麼變來變去的你妹,你有神經病,我也要變成神經病了好麼!”這麼多天的掙扎,這麼多天的鬱悶,都在這一瞬間變成了許舒儀的發泄。這些天許舒儀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瘋了,而反而這句最沒有什麼殺傷力的話成了壓死許舒儀的最後一根稻草。
等許舒儀發泄完,整個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許舒儀這個時候才後悔,自己前幾天的忍耐都浪費了,這些話喊出去,就再也不能回頭了。
徐默看着許舒儀在牀上死死的盯着自己,忽然就笑了,笑得一點預兆都沒有。而且不是之前那種冷笑,也不是那種看穿一切的嘲笑,而是單純的大笑,聽得出來對方竟然還笑得挺開心。
“你,你,你笑什麼。”許舒儀覺得自己腦袋有點不夠用,完全想不明白徐默這個時候笑是個什麼意思。
“笑你啊,這麼多天了,終於憋不住了是麼?怎麼說都還是個孩子,毛還沒長齊的就試圖混充大人裝深沉,有意思麼?等你老了,你就該後悔自己當初沒有活的年輕點了。”徐默說完,忽然用手呼啦了一下許舒儀的頭髮,接着說:“成了,看着氣呼呼的,跟個小□□似的。我剛纔生氣不是因爲你不回我電話,而是因爲我剛纔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都沒聽見,我覺得這事情不太對勁。我現在要去查查,你就在房間裡面帶着吧,估計又有人作死呢。東西反正都不能吃了,水估計也不能喝了。我一會叫人送過來,然後吃現成的吧。”
徐默說完,就一個人離開了房間,留下許舒儀一個人,還在徐默過快的變化中沒有回過神來。
這個人,不會真有精神分裂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