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個帥哥來寵我
“小主,奴婢聽說昨晚皇上掀了王美人的牌子,還形容王美人笑顏如花綻,玉音婉轉流哪.”『吟』歌說這話的時候頗有委屈之『色』,似是對此事十分不滿,我知道她是爲我覺得不值,可是很多事情,我卻也無可奈何。
“想必是王美人歌喉婉轉吧,皇上喜歡即可,不過是首詩,你何必計較這麼多?她到底是進了宮的。”我滿口不在乎,心中卻也是微微計較的,我雖與王美人沒有過多的交集,可是自從那首詩後我對她的印象便已經處在敵對狀態。
“皇上那麼寵愛小主就該爲小主考慮,那王美人。。”
我微微皺眉,可是不待我說話,『吟』歌的話就給元霜冷冷的打斷了,“胡說什麼?還嫌給小主惹的麻煩不夠嗎?這後宮的女人最忌諱的就是善妒,皇上身邊怎麼能沒有各『色』各樣的女人?人多了,自然矛盾就多了,你若是在如此口不擇言就真是白費了小主如此疼愛你。”
『吟』歌有些委屈,但是『吟』歌是個十分聽勸的人,她曉得元霜是爲了她好,故而也不再爭辯,“是,元霜姐姐教訓的是。”
我嘆口氣,“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可是這些事情都是不可避免的,她早晚都要侍寢,早一日晚一日不過就是一日,她若真是笑顏如花綻,玉音婉轉流,皇上也早晚都會知道,早知道晚知道都會知道,咱們計較的多了反而累壞了自己,若是累着也便罷了,若真的如同元霜說的留下善妒的把柄,到時候,出事的可就不只是你我了。”
『吟』歌低着頭不再說話,她知道自己錯了。
我沒有在說下去,我也不忍心一次次的對她嚴詞相對,她畢竟是爲我好,“元霜,以後閒着無事的時候多教導教導『吟』歌,她單純的很,有些時候『性』子也不夠沉穩,你老練許多,幫着我教教她。”
元霜點點頭,“小主的意思元霜明白,必不會辜負小主。”
我無力的點點頭,到底還是心裡不舒服的,他是我愛的人,王美人是我的敵人,偏偏她又是他的女人,
“小主,今晚還等皇上嗎?”
我搖搖頭,到底心中還是在乎的,“我乏了,沐浴吧,今晚我想早些睡。”
我睡的昏昏沉沉的,半夜的時候覺得有人『摸』索上牀,我一驚,用力推着身邊的人,我的嘴很快的被堵住,傳來嘿嘿的笑聲,是玄燁,我放下心,扯開他的手,小聲道,“皇上來了也不命人叫醒臣妾,嚇死臣妾了。”
玄燁用力抱了抱我,“傻丫頭,除了朕誰敢上你的牀?不過,朕還是很高興的,朕的兮兒如此珍重自己,是朕的福氣。”
我嘆口氣,“可是皇上嚇到臣妾了。”
玄燁嘿嘿乾笑兩聲,“那兮兒說怎麼辦?”
我捏了捏玄燁柔軟的臉蛋,“就罰皇上今晚讓臣妾枕着皇上的手臂睡覺好不好?”
玄燁想了想點點頭,“好。”
我把頭輕輕站在玄燁的手臂上,玄燁緊緊抱住我,“兮兒身上真好聞,可是薰了什麼香氣?”
聽他讚我我心裡自是歡喜的,癡癡笑了兩聲,“並沒有薰香,只是喝了一杯花茶,所以身上留了些淡淡的氣味,臣妾不喜攝香,所以從來不薰香的,就算是沐浴都是喜清水沐浴的。”
“哦?”玄燁輕輕仰起頭有些詫異的看着我,“不喜攝香?朕倒是笫一次聽說,朕以爲你們女子都是喜歡攝香的。”
“皇上說的也是不假,後宮的主子都是大家閨秀,自小學的便是這些,自是都有些喜歡的香的,臣妾家中自小對此並無要求,加上臣妾倒也不是十分喜歡,故而也養成了習慣。”
玄燁點點頭,“如此也好,兮兒身上的體香聞起來十分舒服,朕十分喜歡。”
“皇上喜歡就好。”我淡淡的笑着,想起昨日他賞賜兆佳沁眉芍『藥』的事情故作不經意的問道,“昨個兒見皇上賞賜了兆佳選侍幾株芍『藥』倒是美的很,宮中都是牡丹,見到幾株芍『藥』覺得格外舒心。”
玄燁明顯身子有些僵硬,可是我知道他不會怪罪我,他現在喜歡我,又覺得我剛剛入宮什麼都不知道反倒是我心思單純。
“後宮以女子爲主,當以牡丹彰顯皇家風範,至於那些芍『藥』,是坤寧宮的,坤寧宮如今也沒有人居住,放着也是浪費,可惜了那些花兒,長的那樣的好卻沒有人看。”
我對玄燁的回答並不滿意,他沒有說實話,我心中有些難過,但是想到自己也是用了心計的,也就沒有計較這麼多。
“皇上說的是,皇上這些日子一直在臣妾這裡也沒有去各宮瞧瞧,怕是許多姐妹想念皇上了。”
玄燁輕輕笑笑,“你是希望朕去瞧瞧別人啊,朕以爲你巴不得朕天天在你這裡哪,原來兮兒不是這麼想的,倒是朕自作多情了。”
轉眼就到四月底了,我入宮也有一月多了,日子過的也算是愜意,舒舒服服的,倒也一直沒有什麼事端。
“小主,奴婢瞧着牡丹開的好就給小主揪了幾株來放在宮中,也好給小主醒醒眼睛。”元霜笑着領着『吟』歌從屋外走進來,二人手中一人端了兩盆裁剪好的牡丹,開的十分熱鬧。
我瞧着開的正鮮豔的牡丹有些可惜,“好好的,揪它們做什麼?放在我宮中不過幾日就敗了,不若讓它們留在土中,還能長久些。瞧着長的這麼好,到底是可惜了。”
元霜一瞧我的樣子有些掃興,“小主,這話可不能這麼說,這花早晚都是要敗的,早兩日晚兩日其實不重要的,它放在園中雖說開的好,到底是不能天天被人觀賞,如此說來,倒是不若留在咱們宮中,就算不長久,至少在它開的燦爛的時候咱麼一直觀賞着,小主說元霜說的是與不是?”
『吟』歌笑着符合着元霜,“元霜姐姐說的是,正是這個道理,小主又是惜花之人,與其讓這花兒在園中孤芳自賞不若來咱們宮中羣芳羣賞來的耀眼奪目。”
我笑笑不再說話,元霜說的也是個道理,就像這宮中的女人,有的能明哲保身卻一生孤獨終老,或者至死都不被皇上瞧進眼中,在有一些,一時榮寵,卻在最昌盛之時死去,這孤獨終老的到底是不如昌盛死去來的驚天動力,至少,她們存在過。
“小主,喝茶。”元霜笑着上前遞給我一盞剛泡好的茶水,我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茶,元霜泡茶的技術極好,想必曾經是受過專業的訓練的,我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連連稱讚。
“小主,聽說王美人最近苦學驚鴻舞,人都纖細了一圈哪。”元霜故作無意的說道,又轉身給我添了一點茶水,站在一邊。
我擡起頭,頗有些驚訝,“驚鴻舞?可是當年江彩萍舞的那一曲?”
元霜笑着微微點頭。
我嘆口氣,輕聲道,“素問當年唐玄宗的寵妃江采蘋淡裝雅服,姿態明秀,風韻神采,無可描畫,她精通詩文,自比東晉才女謝道韞,尤擅長舞蹈,表演《驚鴻舞》頗負盛名,得到唐玄宗的讚賞推崇,視宮中粉黛如塵土。可是據說此舞極難,這種舞步,手如拈花顫動,身形似風輕移,能令看的人十分着『迷』。這王美人家世絕算不得好,如何得來驚鴻舞的精髓之處?”
“小主,王美人家世不算好或許難得此舞,可是慧妃卻輕而易舉。”元霜似有若無的笑着,我心中卻更是疑『惑』,道:“按照常理,若是慧妃掌握了此舞以此博寵豈不是比讓王美人去更好上一些嗎?”
“慧妃此舉是想拉攏王美人,奴婢見過幾次王美人,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嫺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拂風.臉若銀盤,眼似水杏,脣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更具一種嫵媚風流.肌骨瑩潤,舉止嫺雅,跳起驚鴻舞是十分合適的,慧妃雖說可以以此博寵的,但是終歸有東施效顰之嫌,不若讓王美人來的合適,既能拉攏王美人這個人還能爲自己在後宮中多一枚眼線,必要時也是救命的舞若。”
我暗暗心驚,這慧妃好深的計謀,如此不動聲『色』,既能打壓后妃又能以此顯示自己肚中容人之態,實在不得不防。
“元霜,皇上的壽辰還有多少日子?”
“還有一十八日,足足半月有餘,按照宮中以往的規矩,皇后娘娘要在八日後着手準備此事,但是宮中也不乏王美人這類用心的小主,早早打聽下便開始着手準備了。”
我擡起頭看了一眼元霜,她伶牙俐齒,字字珠璣,沒有半分無用之語,“你是想提醒我也早些準備着?”
元霜跪地,臉上卻沒有絲毫恐懼之意,“奴婢只是覺得小主剛剛入宮多給自己一些機會總是好的,更何況,皇上如今喜歡小主,小主若不趁熱打鐵,只怕花落別家。”
我沒有讓元霜起來,我將手搭在『吟』歌手背上站起身子走到窗邊,“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我沒有回頭看元霜,不知道她臉上何種表情,可是聽她的聲音,是絕對對我沒有絲毫懼意的。
“水上採擷。”
我一愣,水上採擷?
“何意?”
“小主有所不知,皇上舉辦大宴必是在延趣樓,延趣樓後便是鹽亭河,延趣樓高二十仗,當年皇上命人蓋延趣樓的時候便是要的它的高度,皇上十分喜歡站在高處俯覽的光景,若是小主在鹽亭河中起舞,皇上在高處觀瀾,其景必是驚爲天人,這驚鴻舞雖好,畢竟是有前車之鑑的,加上王美人若是沒有學起精髓,皇上必不起興,可是水上採擷不同,皇上並未看過此舞。”
我心中已經心動,如此得寵,是個大好時機,也能一鳴驚人,玄燁如今待我雖說好,可是並沒有發現驚人之處,若是此舞一出,必定是能撼動他的內心。
我走上前恭敬的彎腰扶起元霜,“以後不必動不動就跪下,我早就說過,無人的時候隨意就好,你是我的貼身人,若是你在動輒就跪,其他人,還以爲我難相處哪.”
元霜面『色』無常的笑笑,站在我身邊攙着我坐回椅子,『吟』歌十分識趣的退到一邊。
“這舞,宮中可有人精通?”
我看了一眼杯盞,示意元霜將茶盞遞給我,元霜十分伶俐的添了些水遞到我手中,“無人精通。”
我一愣,手中的茶盞險些砸碎,“無人精通?”
元霜淡定自若的點點頭,“正是,剛剛奴婢已經說了,皇上並未見過此舞,那必定就是宮中無人精通,若非如此,怎麼都不會等到小主這裡,奴婢的親姐姐樂鄰是京城中有名的舞姬,早年家中貧困,奴婢入宮爲奴,可是姐姐心高氣傲,斷斷不肯爲人奴僕,故而隨了舞憐學些舞技以此賣藝,此舞姐姐只在家中爲我舞過一次,家姐的造詣並不若小主,當日一舞,已經驚爲天人,若是小主得其精髓,必定越過家姐百倍不止。”
“想個辦法讓她進宮吧。”
元霜笑着點頭,似是十分歡喜,“奴婢馬上去辦。”
元霜離去後,『吟』歌高興的上前,“如此小主便是首當其衝了,到時候,皇上必定會被小主『迷』得神魂顛倒。”
“胡說。”我嗔道,“以後這種話不準再說出口,女孩子家的如此不知避諱,什麼神魂顛倒,我又不是妖精,皇上也不是昏君,以後若是在這麼說,就要打你啦。”
『吟』歌咋咋舌頭,“是,奴婢錯了。”
“說來也奇怪,我原本以爲元霜與元香是親姐妹,原來竟也不是,倒也是巧了。”
“小主說的可是名字?奴婢聽說,這宮中的名字主子是可以隨意賞賜的,想必是以前她們服侍的那位主子賞賜的名字吧。”『吟』歌天真爛漫的笑着,我看着她的樣子心中卻微微有些擔心,這深宮中,是容不得天真爛漫的。
傍晚的時候元霜纔回來,我沒有急着召見樂鄰,而是讓元霜安頓下樂鄰,暫時不要聲張。
當晚玄燁依舊是來了我的寢宮,我心中歡喜,心中深知玄燁對我有情,服侍的更是盡心盡力,也漸漸放下了未入宮前對玄燁的成見和隔閡。
第二日我寅時一到便早早醒來,看着睡在我身側的玄燁心中亦是憐愛,他是君王,可未必不是可憐人,玄燁熟睡的時候如同孩子一般,十分純真,十分乾淨,我輕輕在他眉上一吻,爲他掖了掖被角,側着身子面帶笑意的看着他熟睡的樣子。
“什麼時辰了?”
半個時辰後,玄燁睜開眼睛,聲音帶着些許剛剛睡醒的嘶啞,我臉『色』微紅,輕輕測了側身子,故作剛剛醒來。
“寅時一刻,還早着哪,皇上大可多睡會。”
“你怎麼醒的這樣早?可是朕在你這裡睡耽誤你休息了?”
我攔住玄燁的手臂,有些撒嬌的蹭了蹭玄燁的臉,“皇上這是說的什麼話?皇上能來臣妾這裡,臣妾歡喜的不得了,怎麼會耽誤臣妾休息哪?”
說這話的時候心中驀然想起皇后曾吩咐我多給衆人分些雨『露』的事情微微有些不舒服,我也知,我剛剛入宮實在受不起玄燁的情誼,可是總是念着對玄燁的不捨遲遲不忍說出口,可是直到今日,玄燁已經連着三日宿在我的房中了,只怕,後宮外瞧風平浪靜,其則已經風起雲涌了。
玄燁嘆口氣,“你是慣會說話的,只是你剛剛入宮,朕到底不便整日呆在春禧殿,朕喜歡你,不能害了你。”
玄燁的想法和我心中所想不謀而合,不免爲他的體貼感到感動和欣慰,我坐起身子伏在牀上,:“臣妾多謝皇上體恤。”
“起來吧,今晚朕就不來拉,好了,伺候朕起身吧。”
我伺候完玄燁也差不多到了該給皇后請安的時辰,我草草收拾也未吃食便帶着元霜和『吟』歌前往永壽宮,這次永壽宮不若平時清靜,遠遠的我便瞧着門外一羣奼紫嫣紅,我是不願意與這些女人正面交鋒的,平日裡我刻意比別人早到一些爲的變得早早離去不相見罷了,可是今日,礙着伺候玄燁只怕是正正撞上了宮妃。
我定了定心,扶着『吟』歌走上前,旺公公一看見我笑着迎上來,“奴才參見兮寶林。”
這一呼,所有人的眼光都注意到我身上,包括最前面的慧妃和和妃,皆是側目看着我,我對着旺公公有些不自在的笑笑,“見過旺公公。”
“幺。這位便是兮寶林啊,本宮與妹妹同日入宮,妹妹可識得本宮?”
我擡頭,說話的是董蘭芷,也就是當日進宮中封號最高的董嬪,我笑着微微欠身子,“自然是識得的,姐姐姿『色』出衆,當日進宮妹妹便已記住姐姐。臣妾參見董嬪娘娘。”
董蘭芷得意一笑,絲毫不掩飾其張狂,“哦,原以爲妹妹聖眷優渥是記不住旁人的,竟是本宮錯怪了妹妹。”
慧妃和和妃離得遠些自是聽不真切的,董蘭芷也越發肆無忌憚起來,我心知董蘭芷對我是心存怨恨的,她家世比我好,封號比我高,偏偏入宮數日,皇上只招寢一次,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姐姐多慮了,妹妹蒲柳之姿,德行也不若姐姐,皇上不過是瞧着妹妹的春禧殿近些又新鮮所以纔多去了幾次,若真的說起聖眷優渥,當屬慧妃與和妃娘娘,臣妾是擔當不起此話的。”
我這話不經意間便把慧妃和和妃扯了進來,原以爲以此壓制住董蘭芷,她會少說幾句,誰知,董蘭芷是個心直口快之人,毫不將慧妃和和妃放在眼中,拿起帕子微微一揚,冷哼一聲,“若當真是眷顧,這幾日也不會日.日去一個剛剛晉位的寶林宮中,實在可笑。”
我心中微驚,趕緊跪地,“此話可不敢『亂』說,姐姐請慎重。”
董蘭芷看着我一臉驚恐的樣子冷冷一笑,“無用之人。”說着轉過身子不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