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失竊案發生三天後,縣令黃三與師爺梅德正在縣衙的偏殿商議栽贓遊天霸的詳細計劃。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黃三問道:“誰啊?”
“老爺,我是衙役李武。”
黃三問道:“什麼事啊?”
李武說:“回稟老爺,刺史府陳大人派人來了,現正在廳堂等候。”
黃三說:“知道了,告訴來人一聲,容我更衣後再出來相見。”
稍時,黃縣令來到廳堂,那人對黃縣令抱拳施禮道:“縣令大人好,
我乃刺史府家將張懷,奉陳大人之命請您過府一敘。”
黃三說道:“有請張將軍先行回去稟告刺史大人,就說黃某隨後即到。”
張懷說:“那小將就先回去覆命去了。”說完起身離開了。
管家李二爲黃三準備好出行的轎子後,黃三動身出發了。
到了刺史府門口後,黃三給守門的家將遞上了拜帖,說道:“煩勞將軍通知一聲,就說無爲縣縣令黃三到訪。”
家將對黃三說:“請黃縣令稍等片刻,我即刻進去稟報大人。”
過了一會兒,家將出來了。他對黃三說:“刺史大人請黃縣令到正堂敘話。”
於是黃三進門徑直朝正堂走去。
黃三進到正堂不一會兒,刺史陳泰從外面進來了。”
黃三忙要跪拜行禮,他對陳泰說:“不知大人喚下官來,所爲何事?”
陳泰屏退了下人後,對黃三說:“黃縣令有人彈劾你昏聵無能、貪髒枉法,此事屬實否?”
黃三聽到陳泰的話後,豆大的冷汗從額角不斷地冒出。
陳泰看了黃三一眼,隨後從袖子裡拿出一份奏摺。這是本州長史凌正參奏你的摺子,你自己看看吧。”
黃三用顫抖的雙手接過了陳泰手中的摺子,仔細的看了一遍後。頓時覺得自己的兩腿內彎,不能自已。同時感到一股暖流從大腿內側涌出。
只聽到地上響起“滴答、滴答”的聲音。
陳泰對黃三說:“黃縣令你也太沒講公共道德了,怎麼能隨地小便呢?”
黃三對陳泰說:“刺史大人,我……我……,我是嚇得。”
黃三說完話,身體不停地顫抖,然後人暈了過去。
他手裡拿的奏摺也掉在地上,被尿水浸溼了。
陳泰自然自語道:“這個黃三外強中乾,實足一個慫包。真是給他的叔父丟臉。”
陳泰喊了一聲“來人啊”。管家趙大應聲從門口進來。
他對陳泰說:“老爺,您有什麼吩咐。”
陳泰說:“趙大,你快去把神醫孟慶合請來,讓他趕緊過來醫治黃縣令。”
管家趙大應了聲“是”,然後飛奔出府去了。
不久,趙大帶着一個人回來了。
趙大在門外喊道:“老爺,孟神醫請來了。”
陳泰說:“快把孟神醫請進來。”
孟慶合進到正堂後,看到一個身穿官服的人躺在地上。
他對陳泰說:“刺史大人,這位大人是?”
陳泰說:“孟神醫,他是無爲縣縣令黃三,你趕快把他救醒。”
孟慶合對陳泰說:“小人馬上施救。”
孟慶合從藥箱中拿出一根針,這根針比正常的針石之針都要粗出許多,
而且也比它們長。除此之外,這針頭稍有些彎曲,針尾有針孔。
陳泰看到孟慶合手裡的針,感到非常詫異。
他對孟慶合說:“孟神醫,你手裡的這根針實在特別。似乎……似乎是縫麻袋用的針。”
孟慶合對陳泰說:“大人,這針見效快。”
孟慶合接着又對趙大說:“趙管家,煩勞您把黃縣令的頭擡起來。然後用胳膊擎住他的頭,我好下針施救。”
趙大準備好以後,孟慶合用針照着黃三的人中扎去。
只聽“嗷”的一聲,黃三醒了。
在一旁觀看的陳泰對孟慶合說:“先生真乃神醫也。”
孟慶合躬身還禮說道:“刺史大人過獎了。”
孟慶合接着又說:“刺史大人,黃縣令剛剛醒轉,體力虛弱。小人喂他服了速效救心丸。現在他需要休息調養。”
陳泰說:“本官知道了。”
孟慶合對陳泰說:“刺史大人,既然黃縣令已然安好,那小人就告退了。”
陳泰說:“孟神醫請留步。”
孟慶合說:“刺史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陳泰對趙大說:“你去黃縣令兜裡拿100兩銀子給孟神醫。”
趙大瞅了瞅黃三,看到他點頭後,方纔動手。
孟慶合對陳泰說:“刺史大人,100兩銀子太多了。五兩銀子足矣。”
陳泰說:“這95兩銀子當是我打賞你的。”
此時的黃三氣憤難平,但是無法言語。他在心中暗暗咒罵,陳泰這個王八蛋,拿我的銀子去結交人情。
孟慶合走後,陳泰對趙大說:“趙大,你扶着黃縣令到客房去休息。給他換一身乾淨衣服,另外再讓丫鬟小翠把黃大人的官服洗乾淨。”
衆人出去以後,陳泰又喊道:“珍兒。”
過了一會兒,一個年齡大概在16歲左右的女子從外面進來。
那女子對陳泰說:“老爺,您有什麼吩咐?”
陳泰說:“你到伙房去把小五子給我叫來。”
“婢女告退”。女子應了一聲,退下了。
片刻工夫,從門外跑進來一個滿臉黑灰、衣着邋遢的少年。
這個少年躬身向陳泰行禮說:“老爺,您找小的來,有什麼差遣?”
陳泰說:“你把地上的那個摺子撿起來,拿到爐竈裡燒掉。記住千萬別讓人看到。如果這事做得不好,小心你的小命。”
那個少年嚇得臉色大變,連連應了聲“諾、諾,小的知道。”
陳泰對他擺了擺手。那個少年拾起地上的奏摺,用布包好後,藏在袖子裡,然後出去了。
事情安排妥當後,陳泰喊道:“小鳳。”
“一女子應聲進來。”
陳泰說:“我到偏殿去休息一會兒,你給我泡壺茶送去。順便讓小廝王三、孫四趕快過來。”
“奴婢告退。”
少時,兩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進來了,他們對陳泰說:“老爺,您有什麼吩咐?”
陳泰說:“你們兩個多打些水,把這正堂裡裡外外給我打掃乾淨。另外再到雜貨鋪買些薰香來,把這給我好好薰上一遍。”
兩個小廝連聲應承着。
陳泰轉身出門到偏殿去了。
到了晚上,陳泰酒足飯飽之後,他對身旁的管家趙大說:“黃縣令現在身體恢復如何?”
趙大說:“回稟老爺,黃縣令現在精神狀態還可以。”
陳泰說:“能接受我的問話嗎?”
趙大說:“他應該可以接受老爺的問話。”
陳泰說:“你去把他叫到我這裡來,我有事情找他。”
一盞茶的功夫,趙大扶着縣令黃三到了偏殿。
黃三見到陳泰要跪下行禮,陳泰說:“黃縣令不必如此,本官沒着官服。你的身體剛剛好轉,就免了吧。”
陳泰對趙大說:“這沒你的事情了,你出去吧。”
趙大退了出去。
陳泰對黃三說:“黃縣令現在這裡沒有別人了,你知道本官找你到府究竟爲了什麼嗎?”
黃三說:“刺史大人不是要治下官的罪嗎?”
陳泰說:“我要是想治你的罪,會讓你看到別人彈劾你的摺子嗎?”
黃三說:“對啊,刺史大人,您把彈劾的摺子給壓下來了。難道您是想救下官?”
黃三臉現喜悅之色。
陳泰說:“我想知道你打算如何處理在你治下的那四起連環失竊案。”
黃三說:“我和師爺梅德商議好了,定下計策,把這幾樁案子全算到江洋大盜遊天霸身上。”
陳泰聽後對黃三說:“蠢材、蠢材,你那個師爺梅德簡直是個狗頭軍師。竟然能想出如此愚蠢的辦法。”
黃三不解地問陳泰說:“請教刺史大人,此計策爲何行不通?”
陳泰說:“待本州與你講述一下游天霸的情況後,再與你商議裁髒之策。”
黃三說:“多謝刺史大人爲下官解圍。”
黃三嘴上雖然對刺史陳泰稱謝,但他心中始終不明白陳泰出於什麼目的要幫他。
他心裡暗想,走一步算一步吧。